第406章 唐爵的質問

  溪芸嫣笑的嘲諷,「母親?我母親早八百年前就沒有了,你現在和我說什麼母親?」


  溪老夫人的呼吸頓時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芸嫣!」程牧陽連忙出聲。


  溪芸嫣一把揮開程牧陽的手,「你現在想要知道小沫當年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是嗎?我告訴我你可以,但是我就是害怕告訴你后,你直接就躺在醫院,再也出不來了!」


  溪芸嫣的話說的很狠,但是正是因為這樣,溪老夫人才會止不住的去想,當年的事情,對小沫到底造成了怎樣大的傷害。


  正是因為她不知道,所以她才會不斷的去想,甚至想著,是不是當年,唐老頭子,對小沫做了什麼。


  「你告訴我,我想要……知道。」溪老夫人緊緊的看著溪芸嫣。


  溪芸嫣看到如此的溪老夫人,反而是什麼都不想說了。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你們誰,我都不會告訴,你們就內疚著吧,一輩子就這樣吧。」溪芸嫣看著面色驟變的溪老夫人,心底盡然會湧上一絲快感來。


  既然她的女兒現在如此不好受,她為什麼要讓別人好受?

  所以,就都一塊兒受罪吧,一塊兒受罰吧。


  對於當年的事情,程牧陽也是並不知道多少,甚至於,他也是只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但是現在,看著溪芸嫣如此反應,他便知道,當年的事情,大概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甚至很有可能,當年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而那些事情,對於小沫來說,可能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溪芸嫣!」溪老夫人沉聲道。


  「溪曼,你滾吧,我早就被你趕出了溪家不是嗎?所以,日後我只是溪芸嫣,但是我不是溪家的那個溪芸嫣,我只是小沫的母親,我生長在清溪鎮。」


  溪老夫人的呼吸頓時就沉重了起來。


  「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溪老夫人看著溪芸嫣,低聲道。


  溪芸嫣卻是嘲諷的看著她,「聽到了嗎剛才?那聲音是因為什麼?我剛剛將她從個該死的地方救出來的時候,她整整惶恐不安了一年,她整整一年都是過在這樣的日子裡的,你能夠想象的到嗎?」


  溪芸嫣每說一句話,就好似在她的胸口上挖肉一樣的疼。


  小沫已經很很久都沒有這樣過了,她以為,她的女兒總算是好了,她甚至是以為,她的寶貝已經痊癒了。


  但是今晚卻是徹底的給了她一榔頭,讓她幡然醒悟過來。


  小沫並沒有痊癒,她只是將那些東西都隱藏了起來,沒有人知道那些東西到底被埋藏在了什麼地方,甚至是沒有人知道,小沫這些年到底都是怎麼走過來的。


  她一直都是陽光的,開心的,每天都是樂呵呵的。


  卻是從來沒有人知道,她也會有黑暗的一面,甚至是有很長一段的黑暗日子。


  溪芸嫣所說的那些話,讓溪老夫人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是,她想象不到。


  那時候的芸嫣和小沫相依為命,那時候的小沫幾近已經是瘋了,甚至是和瘋子沒有什麼區別。


  那時候的溪芸嫣,到底是怎樣的絕望?

  程牧陽緊緊的抱著憤怒不已的溪芸嫣,他的手不斷的拍撫著她。


  「沒事的,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放心,現在有阿爵那孩子,小沫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要相信阿爵,也要相信小沫。」程牧陽的聲音很是溫柔,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溪芸嫣卻是冷笑著,「不,就算是我再怎麼相信她,我的小沫,都再也回不去了。」


  真的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小沫,早已不是最初的那個,乾淨的孩子了。


  「可以的。」程牧陽深吸了口氣,「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我們只能夠相信他們可以做到。」


  現在,程牧陽都不知道,他們除了能夠去相信他們外,還能夠做什麼。


  「現在你是不理智的,所以,有什麼事情,我們等到明日里再說,好嗎?」程牧陽看著在一側沉默不已,甚至是一句話都沒再說的溪老夫人。


  「我今晚要守在在這裡。」溪芸嫣如此說著,她終究是不放心。


  「你聽,小沫已經沒事了,不是嗎?」程牧陽擁著溪芸嫣,「她現在應該是又睡著了。」


  聽到這話,溪芸嫣沒有忍住,她一把推開程牧陽,推開門就進去了。


  程牧陽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但是他現在也是什麼都不能說,終究是只能夠上前跟上了。


  溪老夫人頓了頓,最終,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而溪老夫人剛剛要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的軒轅清逸扶住了她。


  「老夫人,小心一點的好。」軒轅清逸輕聲道。


  溪老夫人點點頭,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跟著軒轅清逸,朝著小沫的卧室內走去。


  果然,昏暗的房間內,唐爵坐靠在床上,而小沫卻是被他抱在懷裡,他的胳膊已經整個的都被撓爛了,上面有許多血痕。


  唐爵卻是渾然不在意,視線安靜的注視著好不容易又睡過去了的溪小沫。


  溪小沫的嘴唇緊抿著,眉頭緊蹙,神色,很是不好看。


  聽到開門的聲音,唐爵側頭,首先看到的便是溪芸嫣冷著的一張臉。


  溪芸嫣並沒有看唐爵,而是快步走到床邊,在發現小沫真的是已經睡過去了時,眉宇之間,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詫異來。


  唐爵此時並沒有開口的意思,他現在很是疲憊,感覺好似有許多事情,全部都壓了過來一樣,讓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來了。


  溪老夫人的視線從唐爵滿是血痕的胳膊上挪開,隨後長長的嘆息聲便在我是內響起。


  「剛才,怎麼回事?」溪芸嫣深吸了口氣后,方才問唐爵。


  溪芸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對唐爵動手的念頭。


  聽到溪芸嫣的問話,唐爵的眸光微冷,只是在他再次抬起頭來時,他眸中已經恢復了一片淡然。


  「既然母親您現在這麼問我了,那麼我現在是不是也可以問問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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