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命劫降臨
第26章命劫降臨
第26章命劫降臨
王義整個人都僵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再沒半點,結結巴巴地大叫:「讓……讓開!大家讓……讓開!」
周圍的混混們既驚又奇,不敢不聽,紛紛退開,又不敢遠離,把兩人在中間。
葉准環顧一周,啞然一笑,手上微一用力,刀鋒壓頸。
王義大駭,不由朝按摩店內退去。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驟起!
砰!
葉准早有準備,左手刀倏然上劈。
叮!
清脆刺耳的金屬交擊聲中,西瓜刀精準地劈在射下的子彈上,子彈頓時不知道飛哪去了。
王義轉身就想跑,但只跑了一步,已感覺到後頸被砍刀壓著,頓時嚇得停住。
葉准並不說話,就那麼用刀壓著他脖子,也不前行。
過了好幾秒,提心弔膽的王義突然醒悟過來,大叫道:「小柳別開槍!大家都給我閃開!都給我滾!回自個兒窩去!誰要是再在這守著,回頭我宰了他!」
周圍一干混混無不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遲疑著退開,朝自家店裡回去。
幾分鐘后,整條巷子又恢復了空無一人。
葉准輕鬆地收了刀,欣然道:「義哥真識相,不枉我今晚到你這來借宿。進去吧。」
王義背對著葉准,察覺刀子離體,眼神頓時轉惡,朝著面前呆站著的十來個兄弟使了個眼色。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葉準的聲音:「你非得逼我把你眼睛給剜了,才不背著我動手腳嗎?」
王義渾身劇震,狂吼道:「動手!」朝前狂撲。
十來個兄弟均是道上好手,立時和他錯身而過,朝著葉准撲去,不只是要延阻葉准,更想直接宰了他。
葉准目光倏寒,左手一提,刀影瞬間翻飛。
叮叮叮叮叮……
連串金屬交擊聲響起,一把接一把的西瓜刀飛上半空。
交擊聲停了下來。
衝進店內的王義這才站穩,一轉身,右手已經反手摸上后腰的槍。
但不等槍拔出來,他已覺右腕一涼,駭然低頭看去時,才發覺右手尾指竟正掉向地上,鮮血從斷指處狂湧出來!
葉准站在他面前,手上的砍刀隨手扔了,惋惜地道:「何必呢?我本來沒想傷你。」
王義仍沒感覺到痛楚,下意識地抬頭看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一聲嬌語從樓梯那邊傳來。
葉准抬頭看去,立時看到上次開槍射他的那女孩,正玉容生寒地站在樓梯上。他哈哈一笑,道:「我來這只是想寄宿一晚上,沒想過要傷人。」
那女孩年約十七八,但臉上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和冷靜。她冷冷看著葉准,道:「那好,讓義哥去包紮傷口,我讓你住在這。」
葉准愕然道:「你不是開玩笑吧?我讓他走,回頭他還不立馬叫人衝進來剁我?我還想好好睡一覺來著,沒他這個好人質怎麼行?」
那女孩綳著臉道:「有我在你手上,他絕對不會再亂來。」
王義這時才剛剛感覺到斷指的痛苦,捂住了斷指處。聽到女孩這話,他卻一震,脫口急道:「不行!要留我留,你不能……」
女孩打斷他的話:「我說過,他要殺我,上次就已經殺了我了。」
王義一時語塞。
葉准來回看著兩人。
王義這反應絕非裝出來的,似乎他對這女孩有極深的感情。
女孩轉身朝樓上走去:「跟我來吧,今晚你住我房間。」
葉准看了王義一眼,大步從他身邊過去。
有意思,他倒要看看,這傢伙是不是真的會為了那女孩而不輕舉妄動。
他剛上二樓,樓下就響起一人低低的聲音:「義哥,要不要……」
啪!
似是王義搧了那人一耳光,隨即吼道:「要尼瑪要!沒看到小柳在他手上嗎!」
另一人慌忙勸道:「義哥別生氣,小楊也只是問問。不過……真有必要為了小柳放過那小子?嘿,我是說,那妞忠哥也差不多玩膩了,更何況忠哥現在已經……」
蓬!
慘叫聲瞬間響起。
接著是王義陰狠的聲音:「誰特么再敢在我面前說小柳的壞話,我就宰了他!」
已經上到三樓的葉准聽得鬆了口氣。
看樣子王義對小柳感情非同一般,今晚該沒問題了。
前面的女孩忽然道:「我和他們兄弟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很深。後來長大后,雖然他們都走了歧途,忠哥再不是那個忠哥,只把我當玩物,但義哥卻對我一直痴情。這輩子,我最對不起他,但也沒法再回報他的感情。」
葉准沒想到她會主動解釋,意外道:「忠哥不是死了嗎?你大可以跟那個義哥雙宿雙棲,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多好。」
女孩語聲透出異樣:「有些事,不是那麼簡單。」
說話間兩人進了三樓一個房間,關上門后,女孩在床邊坐下,抬頭凝視著他,眼神古怪。
葉准目光從她濃妝艷抹的臉蛋上下落。
她穿了件露肩的低胸緊身裙,胸脯處露出大半豐隆,深邃的事業線誘人之極。裙擺原本就只略過大腿,現在她一坐下,更是裙底春光大露,惹得葉准這處男也不禁心裡大熱。
女孩終於開口:「你可以跟他們一樣叫我小柳,今晚你想怎樣,我都依你。」
葉准回過神來,愕然道:「你以為我來是想和你,嘿,那啥嗎?」
女孩有點意外地道:「不是?你上次走時不是說還會來找我,我以為你是……」
葉准記起上次的話,哈哈大笑:「那只是想嚇唬你罷了,今天完全是意外,我沒地方睡,只好到這來借宿。你不用管我,只要不出這屋子,你想做什麼都行。」
那女孩小柳這下是真的吃了一驚,不能置信地看著他。
葉准再不理她,直接倒在了床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累死了,睡覺睡覺!」閉上了眼睛。
耳中很快聽到女孩小柳脫衣服的聲音。
靈識亦感覺到她的動作。
葉准心裡一熱。
這妞身材相當不錯,嘿!
不過他自有他的原則,再不錯,她也屬於他不會去碰的類型。
小柳脫了裙子,也爬上了寬大的床,卻沒有靠近他,和他隔著半米躺下,很快呼吸均勻起來,竟是睡著了。
葉准有點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輕鬆睡著,暗忖這再好不過,放鬆了身體,沉沉睡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靈識忽然泛起一絲奇特的漣漪。
睡夢中的葉准倏然一驚。
不對勁!
他猛地睜開眼,立時看到小柳竟騎在他身上,一雙眼眸恨芒閃射,毫不保留地透出濃濃殺意。
但更令他震驚的是,她右手握著一把匕首,此時竟已深深插進他胸口!
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麼大的動靜,靈識竟然沒有半點察覺!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覺不對,渾身劇震。
奇怪,原本沛足無比的元氣,為什麼竟消失無蹤!尤其是丹田位置,那本該是元氣之源,可是此時竟是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小柳玉容生獰,咬牙切齒地道:「算你能撐,還醒得來。不過這樣更好,我要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死掉!」右手開始轉動起來,匕首在他胸口慢慢攪轉。
葉准下意識想要張口說話,才驚覺說話竟也變得如此困難,雙手四肢更是沒辦法動作。
迷藥?!
不對,一般迷藥,即便是強力型的,也休想對自己產生影響,更別說像現在這樣,令自己連說話都困難!
一念忽然閃過,葉冷渾體一寒。
為什麼她的匕首在自己胸口攪動,自己竟然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眼前視野一陣模糊,過了好幾秒才恢復清晰。
小柳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能和義哥一起好好活下去嗎?我讓你死個明白!因為從小到大,即便忠哥把我當作玩物,我也從未變過,一直愛著他!」
語聲中透出令人無法置疑的深情,葉准竟聽得心裡一寒。
那是何等深刻的感情,才會讓她被如此對待,卻仍一往情深!
「我是個孤兒,從小被忠哥的爸媽撫養長大。原本,我們只是快快樂樂的一家……」小柳似在自語般低聲道,「直到我十四歲那年,那個禽獸……那個禽獸,忠哥的爸爸,我的養父,竟然要讓我做他的女人,你知道我哭著找他老婆,也就是那個賤女人說出這事時,她什麼反應嗎?她竟然拿鏈子把我鎖了起來,關進了家裡的地窖……咯咯咯咯……」
失常的笑聲響起,葉准心裡震驚時,不斷嘗試運轉太上訣的訣要,試圖找回失去的元氣,但卻始終無果。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念。
師父說有命劫,所以要他離開。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命劫居然比師父的來得更早!
無力感漸漸湧起。
一直以來,元氣就是他的根本,此時元氣盡失,身受重傷,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哪還有搏命的機會?
但常理來說,一般人不可能有能令他元氣盡失的手段,小柳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中招的?
小柳笑聲消失,忽然轉柔:「我在那地窖里被關了兩年,那個畜牲,那個禽獸,每天凌辱我就算了,那個賤女人還每天到那折磨我,打我罵我,用針扎我,掐我脖子,說是我破壞了她的家庭!你知道他有多可笑嗎?怕他老公生氣,不敢放我也不敢殺我,只能在我身上撒氣,哈哈哈哈……可是,你知道那時我有多想死嗎?你不會知道的……」
葉准無暇多聽她的話,目光下落,看著胸前沽沽而出的鮮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涌了上來。
一直以來,他以為學到了太上訣,有了普通人遠不可及的力量,就能肆意而為,但現在才知道那想法多麼幼稚可笑!
「直到那天,忠哥突然闖進了地窖,把我救了出去……」小柳的聲音越來越溫柔,「從那時起,我就發誓,這一生永遠都是他的人,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誰要是敢傷害他,我就會殺了那人!」
葉准漸漸意識模糊起來。
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在體內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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