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像機器一樣不停的做

  沐曼推拒著身上的男人，扭著身體，想將他甩開，卻沒想到因為她的動作，兩人的下半身，貼得更緊密，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


  「你現在走也可以，但是一毛錢你都拿不到。」


  洛兮邪惡道。


  「你們不可以這麼不講信用……」


  沐曼掙扎的動作停止了。


  她需要錢，她迫切的需要錢，媽媽還躺在病床上，忍，她要忍到拿到錢為止。


  她恨透了自己，恨自己這身體，明明討厭身上的這個男人，可是身體卻像與她作對似的硬是將那一陣陣的快感傳達到腦際。


  既然不能控制身體的自然反應，那她就只能拚命的讓自己去恨，緊咬著唇，不讓那羞愧的聲音從嗓子里出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沐曼被折騰的腰酸腿痛，那裡更是火辣辣的痛，她在腦中哀悼，如果真的到天亮，恐怕她會死在這張床上。


  儘管如此，她的身體還是背叛了她的意思，當男人一個動作停留在她身體深處時，腦中一片空白，好像飄到了天堂，身體更是無法抑止的顫抖抽搐著。


  腦海里一片白，一波又一波的顫慄，緊接著，身上的男人也跟著全身抽搐，然後無力的倒在她身上。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多少次了，她更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只知道自己像是在天堂與地獄間遊走。


  她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小亮點，原來這就是性，可以痛苦並快樂著，而且真的有那種難以拒絕的快感，可是當身體里的激情平息，當快樂漸漸散去，身體又像是被人抓了重組一樣的酸痛。


  當酸痛取代快樂之時，男人終於從她身體里離開了，看著他起身走向浴室。


  沐曼想趕緊去醫院，她知道媽媽一定比她更痛，她想儘快的看到媽媽，可是身體卻像不是自己的，根本不聽使喚。


  她好不容易撐著坐起，雙腿的酸痛卻讓她又倒了下去，她閉上眼，淚水自眼角落下。快速的抹出眼淚，她早不相信眼淚了，她不能哭，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酸痛，抓起事先放整齊的衣服，沐曼顧不得身上的酸痛，抓起一旁的衣服，以儘可能快的速度穿上。


  浴室里的男人隨時有可能出來，她怕再被壓回床上，更想早一點看到媽媽。


  扶著門，朝門的方向移動。


  有些意外，她出來的時候，中年男人竟然已經在那裡等他，而且一臉的笑意。


  「沐小姐，這是支票，你收好。」


  男人將支票遞給沐曼道。


  「這不是我們說好的數目。」


  看著支票的應該是零的位置變成了五，沐曼不解的問。


  「老爺說你表現不錯，而且少爺今天有點過了，這五十萬即是對你的獎勵，也是對你的補償。」


  中年男人微笑著道。


  沐曼沒再說話，拿著支票朝外面走。


  「沐小姐，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


  中年男人或許是看她的一瘸一拐的，有些過意不去，竟出聲道。


  「謝謝，現在幾點了？我想先去醫院。」


  沐曼沒理由拒絕，現在每走一步，雙腿的酸痛就讓她想詛咒那個男人。


  身體都已經賣了，還要那可笑的自尊做什麼，現在她只想早一點看見媽媽，只希望媽媽早一點做手術。


  「好的，沐小姐請上車。」


  男人點頭溫和的道。


  車子很快就離開了這片高級住宅區，沐曼躺在後座，腦中一片空白。如果半年前，有人告訴她，有一天她會為了骯髒的金錢出賣自己的肉身乃至靈魂，她一定會冷笑。


  可是今天，她真的將自己賣了，一百五十萬，她應該感激金主的大方。


  這一百五十萬，不但能讓媽媽身體康復，還能讓他們母女暫時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她甚至能安心的上完大學，然後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與母親。


  想到病床上的母親，沐曼的心再次抽痛，母親雖然不是豪門千金，但也是小家碧玉，當年不顧家人的反對一心嫁給那個她應該叫爸爸的男人，可是最終換來的卻是被拋棄的命運，男人，她恨這種動物。車子在仁愛醫院前停下，沐曼說了聲謝謝，拿著支票向值班室走去。


  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會，離醫生上班的時間更還有好幾個小時，她不敢奢望這個時候『白衣天使』會為媽媽做手術，她只希望媽媽能為她而堅強，只要過了今天，明天就會是美好的。


  「快，1309號病房病人病危，家屬呢？」


  住院部今天同前些天有些不一樣，忙忙碌碌的，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沐曼心沒來由的抽痛，她顧不得雙腿的疼痛，只是憑著感覺跑向媽媽的病房。


  「醫生，我媽怎麼了？我媽怎麼了？」


  進到病房，看到小小的病房裡擠滿了醫生，舒婉的心一下子就碎成了無數片。


  「小曼、小、、禾、、」


  聽到媽媽微弱的聲音，沐曼猛力推開擠在床前的醫生，撲到媽媽床前。


  「媽，媽，我在這，小曼在這、、」


  沐曼抓著媽媽的手，在臉上摩擦，任由眼淚傾泄。


  「媽、、媽對不起你、、沒能、、、好、、好照顧你、、答應媽、、媽走了后，小曼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媽媽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即使被病痛折磨的憔悴不堪，她仍然是優雅的媽媽。


  「不、、媽，你一定會好的，媽媽說過要一直陪著小曼的，沒有媽媽，小曼什麼都不會，媽、你不會有事的，我們有錢了，你看，我們有錢了，現在就讓醫院安排手術。」


  沐曼將支票塞在媽媽手中。


  「你去找他，小曼，你為了媽媽去找他了，媽媽、、對不起你、、」


  看著媽媽的眼淚，沐曼的心破了一個洞，她是去找過那個應該喚『爸爸』的男人，可是他說沒有那麼多錢。


  「媽，你一定要撐下去，爸、、爸爸說等你病好了，就給我們買新房，他說手術的時候，他會來看你的，媽，你一定不能有事、、」


  「小曼，回到你爸身邊，你一定要答應媽媽、、、」媽媽的手用力捏著小曼，她真想答應，可是不是她想就可以的，即便如此，沐曼還是用力的點首。


  「媽媽、、媽媽可以放心的走、、、了、、」


  「媽……」


  感覺到媽媽的手無力垂下，沐曼嘶吼著。


  「媽，我們有錢了，我們馬上就可以手術了，媽，你醒醒，你醒醒啊……」


  「病人的生命指數是零。」


  醫生上前做著最後的檢查。


  「媽，你不能丟下我，你不能丟下我，我才十七歲，我還沒考大學呢，你不能扔下小曼不管……」


  沐曼爬上床，將媽媽抱在懷中呢喃。


  「沐小姐，你母親已經走了，請節哀，儘快幫你母親準備後事吧。」


  醫生，護士看著忍不住別開頭拭淚。


  小曼的媽媽住進醫院已經半年了，這半年來，母女兩人的感情好的讓醫院裡所有做媽媽的都嫉妒。


  沐曼每天放學就會帶著自己做的飯菜來看媽媽，每晚九點準時回家，周末的時候都會一整天陪在醫院裡，雖然她才十七歲，但是她的懂事，她的貼心，讓所有沒生女兒的媽媽都恨不得能有這樣一個女兒。


  醫生們默默的離開了，將病房留給了沐曼母女做最後的獨處。


  接下來的就是要通知家屬，但是自從何女士入院以來，除了她這個未成年的女兒就再也沒有別人來過。


  不得已，醫生們將她的情況報告了院長。


  今天是媽媽離開沐曼的第三天，她抱著媽媽的骨灰回到了這幾年母女租住的小屋。


  走至門前，看到門是打開的，沐曼並沒有太在意。


  反正家裡什麼都沒有，就算小偷來了，估計也沒什麼能拿的，關沒關門，真的沒什麼。


  「小曼，你回來了。」


  沐曼的腳剛移至門邊，屋裡就傳出一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聲音。


  一周前，當醫生告訴她，有了適合媽媽的腎，要她準備錢的時候，她去求過他，她甚至給他跪過，但是他卻一句沒有就將他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