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針鋒相對
第二百四十五章 針鋒相對
講真,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我走,不跟你們玩了。要不是我的腳受傷,我肯定比兔子跑得還要快。這些家夥,是想把我吃了吧。
無臉人說道,或許說的無臉鬼更合適一些,他道,"不是參加喜宴的嗎?"
小胖子這個時候點了點頭,"是來參加喜宴的。也是來找人的。"
無臉人歪著脖子想了想,讓開了我們,指了指最角落的桌子,"還有座。來的都是客。祝你們吃好喝好。"
"嗬嗬。好想動手吃了他們啊。"
"好新鮮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好久沒見過這樣的-——"
那些鬼議論的聲音讓我有些害怕,李布衣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雖然沒有給我帶來溫暖,卻讓我感受到了力量。我似乎沒那麽恐懼了。但還是低著頭,盡量不去看他們。
但心裏卻在埋怨他們,要死了,這樣真的好嗎!參加什麽喜宴啊!這一看就是個鬼宴啊!
"我來找我媽媽。"小胖子又說了一句。
但是無臉人頭也不回了,"找人自己找。參加喜宴的才是客人。"他古怪地說了兩句沒邏輯的話。我沒懂,李布衣輕聲提議道,"先坐下來休息一會。"
趙老師雖然急切,但這地方的詭讓他忍住了他吐露他內心的想法。小胖子四下瞅了瞅,坐在凳子上,埋怨道,"我怎麽沒有看到媽媽!"
這來來往往的賓客可全都在這裏了,雖然我沒有抬頭,但是仍然能感覺到有不下幾十道目光在我的身上打轉,似乎我真的是成了他們眼裏的——肉。
這種被當成食物惦記的感覺還真的一點兒都不舒服啊。
"小胖子。你說你媽媽來參加喜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是怎麽聽說的?"李布衣又輕聲問道。原本我們隻是分析了個大概也就一窩蜂似得跟了過來,但現在四下沒有雪兒,更沒有王麗,我甚至都覺得可能我們什麽人都救不了,然後自個兒流落在在這裏,就這麽死了也說不定呢。
趙老師也是有些焦急,"是啊。你好好想想。"
小胖子有些不高興,他說道,"就是媽媽以前經常嘮叨,說是要來吃喜酒的嘛。而且,好像也是今天吧。"
"我又沒有說謊。"他很篤定地說。
肯定沒說謊啊。這都到了人家的家門口了,這喜宴,是鬼宴啊。我突然覺得我們有些瞎-操-心,鬼來吃喜宴,就當成普通的飯就好了,我們竟然想要來救雪兒,她大概可能是毫無危險也說不定啊。
這麽一想,我心裏頭更是有些不自在了。難不成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被它們吃掉?
我們雖然是坐在了角落裏,但畢竟,這是喜宴,來往的人,不對,是來的鬼很多,我們的隔壁那一桌就已然是坐滿了。
一個很醜陋的,臉上長滿了青春痘一般的中年人說道,"那桌子的。"他是叫我們嗎?
我低著頭,保持著大家閨秀應該有的沉默。
但是那中年人聲音又大了一些,"叫你們呢。"我們幾個仍舊是沒有反應。或者說是不想搭理他。我是不怕,他們可能是不想吧。但總而言之,他的叫囂是沒有得到應該有的認可。就好像是我找你來打架,我打了你一拳兩拳三拳四拳,我完全都沒有還手。那就根本算不上是打架了吧,隻能說是揍人。
那種感覺,應該是蠻不爽的。那家夥砸了一下桌子,便衝我們走了過來。
他一低頭,"敢不理小爺,信不信我將你們全都給殺了!"他說"殺"的時候我全身一緊,但是小胖子卻是搖了搖頭,說,"不信。"
我-——我真的被小家夥的天真給打敗了。但這個時候我又不能多說什麽,說什麽都是錯,更何況,我估計我現在說話都是結巴的。
中年人臉色一滯,繼而冷笑道,"好啊,竟然被一隻鬼嬰給嘲笑了。我要是不把你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我還混什麽!"
現在這個世界,就連鬼都開始用混這個詞語了嗎?
更多的鬼將視線聚焦了我們這一邊,他們在一旁煽風點火,"小癩,我看呢,你是別丟人現眼了。趕緊回來吧。"
"就是,讓個小娃娃給嚇住了。"
"癩哥,你是怎麽了?今天沒吃藥啊?"
全都是一邊倒的激將,沒人理會我們,他們似乎在期待著我們被打成肉包吧。
李布衣握緊了我的手,輕聲說,"別怕。"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似乎要動手了?哎?別那個啊,這麽多鬼,我們沒勝算的啊。
小癩說道,"我也不欺負你們。你們全都上吧。"
趙老師肯定是不想和他打的,口氣也上來了,"我們是來吃喜宴的。是客人。"
一瞬間,聲音仿佛是被攔腰截斷一般。那些譏笑與嘲諷少了一多半,這是什麽意思?
就連那個小癩也是愣了愣,但他嘴裏仍舊是叫嚷著,"我要把你給打死!"隨即握著拳頭就衝趙老師臉上招呼。
趙老師慌忙躲閃,但是那拳頭沒有落在他的臉上,隻是被那個無臉人給抓住了。
"誠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小癩不解道,但是手上的動作也是輕了許多。
那個無臉人,也就是叫誠哥的家夥卻說道,"來吃喜酒的。都是客人。不要掃了我主人的興致。"
小癩將拳頭收了回去。
誠哥繼續說,"不能見血。不吉利。"
"這話,我也要給在座的說一遍。這是喜宴,明白嗎?"
全場鴉雀無聲,眾鬼愣愣地聽著他的訓斥。
過了一會兒,小癩帶頭道,"那是必須的。我們絕不給四爺添麻煩。"
"就是。"
"喜宴不殺人。"
"嗯嗯。應該的。誠哥你說的對啊。"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個誠哥的家夥,雖然長得醜,但是不知不覺中,卻是救了我們一命呢。
趙老師低聲對著那個誠哥說,"謝謝。"
誠哥傲嬌地離開了,又站在了那酒席的邊緣-——似乎是在迎客?看起來還真的是個迎客的意思啊。
不過想來,那四爺到底是什麽家夥,看得出來,隻是提他的一個名字,就把在場的所有鬼都給鎮住了。
那個小癩僅僅是瞪了我們一眼,連一句狠話都沒撂下,就悻悻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看起來,這靈魂人物就是四爺了吧。難道是"吳奇隆"?四爺嘛。想到這裏,我突然冷不丁地笑了一聲,這一聲不大不小,就像是在回應方才那小癩的動作一般。
小癩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誠哥,四爺老人家娶新娘子,有的家夥可就帶了一張嘴來啊。來份子錢都沒帶。"
他是在說我們?
帶什麽份子錢啊!你在坑我們啊!我哪裏還記得這一回事!
誠哥微微轉過來頭,看了我們一眼,同時伸出了手,那意思是相當明顯了吧。而且誠哥距離我們不算遠,遞交份子錢也是應該很方便的吧。
"什麽是份子錢?"小胖子問道。
哈哈哈。
天真的小鬼呢。
這是來蹭吃蹭喝的吧。
一群鬼譏笑道。
誠哥的臉色也變了,完全沒有先前歡迎我們的意思,他收回了手,再度打量了我們一眼,"不交錢,白吃,不可能。"
這家夥,是看準了我們都是窮鬼嗎?話說,這無論在哪,都必須要做一個有錢"人"啊。不然連吃個飯,人家都要攆你了。
"他們要不是客人的話,應該就能殺了吧?"小癩突然問了這麽一句話。
誠哥愣了愣,想了想,"離遠一點。"
我聽懂了他的這番話,就是說,隻要距離這個喜酒遠一點,我們是死是活,他壓根就不管了。這一切的一切,隻是因為我們沒交份子錢?
"他們都交了?"李布衣開口道。
誠哥說,"是的。不過,有的是主人請來的,不需要份子錢。"
是了,這種請來的貴賓,肯定是不需要份子錢的。好想,我們也是被請來的客人啊。我突然一驚,就聽得趙老師反應神速地說,"你們又怎麽知道我們不是四爺請來的人呢?"
所有的鬼都不說話了。顯然是沒鬼敢觸碰這個黴頭。也是怕萬一我們真是被人請來的——
小癩卻是首先打破了寂靜,"先前你們來的時候,可是說找人的呀。怎麽這一會兒,就成了四爺的貴賓了?"
沒想到,這個長得醜的家夥,反應速度倒是一點兒都不慢,完全是見縫插針,將我們的退路給堵死了。
但是趙老師真的是個辯論高手,他緊接著說道,"對啊,我們就是來找四爺的。"
誠哥卻是反應過來,"這個小鬼說要找媽媽。"
他的意思是相當明顯了,四爺肯定是個男的,這小胖子完全是暴露了我們的真實企圖啊。
我冷汗直冒,開始預見自己待會那血-淋-淋-的下場,略微有些恐慌。不怪我如此,實在是我的後背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幾十隻鬼的熱情問候-——我感覺如果目光能有溫度的話,那麽我現在應該是熟了。
"是啊。他媽媽,就是四爺的新娘。"
趙老師估計是豁出去了,說出來這麽一句讓我,讓大家都震驚的話。我心想,這樣的回答很容易露餡啊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