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又來一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又來一隻
他他他是祭祀的最後一步,我看著腳下的趙老師,真真是被李布衣的一句話給嚇壞了。那意思就是說,他也要死?
不過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雖然趙老師現在昏迷了,雖然他現在全身發燙像發高燒了一般,但至少還活著不是嗎?
想到這一點,我的心情是好多了。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是真的沒錯,我也希望趙老師能-——好好活著。
李布衣沒有理會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趙老師,他撫摸了一下那血紅的柱子,"八十一個女鬼,九的極數。再加上倒在地上的這個陽氣不太重的趙老師,還有那豢養的屍鱉。好大的手筆。"
他說的我是一句也沒聽明白,我隻是下意識拉了拉那李布衣,又指了指那趙老師,是想問怎麽才能把他弄醒。
李布衣搖搖頭,"祭祀還沒有結束。他不會醒的。"
"而且這種祭祀,都是自願的。"
"也就是說他是自願——死的。"
我聽得一驚一驚的,怎麽可能,自願去死?趙老師自願去死?我是一點兒都不相信,他是個多麽怕死的家夥啊。而且還自願去死呢——這我可是一點兒都不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會有東西來吃掉他的屍體。"李布衣像是陳述一個事實一般的口氣。
不過這種表述方式還真的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啊。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就像是在說一個不相關的人一般。
我看著李布衣,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他微笑道,"不過我們總不可能看著他死。能幫忙的還是要幫的。"
他的變臉速度很快,快到我的火還沒撒呢,他就自個兒將他澆滅了。這讓我感到詫異,我心裏突然覺得,如果不是我在的話,他應該是不會救趙老師了。不過,也說不準,畢竟他們之前的好基-友,也是激情四射嘛。
也可能隻是為了隱瞞他們之間的奸-情,所以故意弄出來這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吧。
對,一定是這樣。我深深為自己的智商還有他們倆的齷-齪所折服了。
我扶著趙老師,其實是我想扶著他來著,隻不過他的身體是太燙了些,連帶著周遭的水溫都上升了。我站在旁邊都有種泡溫泉的感覺了,隻要是手指一碰到趙老師,就燙死了-——
這發燒也不可能燒成這樣的吧。
我心裏頭尤為地不解。李布衣看我幾次三番伸手指又縮回去,不由得笑了笑。"你啊。"他沒有說接下來的話,並不是因為他照顧我的麵子,也不是因為我回頭瞪他一眼,而是有東西來了。
我豎起了耳朵,聽的很清楚。這動靜,似乎是很大隻的一個。我都能聽到聲音了,作為鬼的李布衣也是聽得一清二楚,他點了點頭,"做好準備吧。"
"不然的話我們就會陪著趙老師一塊死了。"
很快的,那遠處遊過來一隻屍鱉。這可比剛才那些都大得多。它的眼睛大,頭大,身體也大。
遊過來的時候,我似乎都感覺到周遭的水似乎都翻滾了。他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準確地是在趙老師的麵前停了下來。
它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趙老師,眼神透露著滿意的神色。
它張開了嘴,一口就要把趙老師吞下。
它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當然,我也傻了,心裏頭都在想著一件事,它怎麽會那麽大!不過正如我先前總結的規律一般,屍鱉隻是來了一隻,因為這人——
不對,剛才的那些可都是撞柱子死了的女鬼,這趙老師該不會也是死了吧——
我的嘴巴一扁,如果是死了的話,那-——不會的,不會的。他這麽燙,體溫肯定是有的-——我又開始胡思亂想。
那屍鱉一口沒有咬住那趙老師,李布衣飛起來一腳踢在了屍鱉的頭上。屍鱉這才回過神,似乎方才發現除了它的食物,身邊還有兩個家夥吧。
不過它忽視我們倒也很正常,如果換做是其他時候,我還巴不得呢。但是現在,我可不能讓它再把還在昏迷著的趙老師給吃了啊——那樣的話,不管是不是自願,那就在真得是死了啊。
趙老師眼睛沒有睜開,身體躺在地上,像是在安睡,又像是變成了植物人。
"王麗。"
他輕聲呢喃了一下,好巧不巧的,這一聲被我聽到了。我顧不得燙熱,扶著他,搖著他的肩膀,由於我現在隻要是一說話就等於是喝水,所以我隻能是加大了我的動作幅度,用此來彌補我的語言缺失。
但是趙老師雖然是在說著夢話,但是仍然是沒有清醒的意思,而那呢喃聲過後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我出現幻聽了。剛想和李布衣交流一番呢,隻見李布衣和屍鱉已經交流了起來。一人一鱉的打了起來,那屍鱉體型巨大,雖然仍是靈活,但怎麽也都比不上一個鬼吧,而那李布衣雖然是靈活異常,但是也不敢和它硬碰硬。
一人一鱉,就這樣陷入了僵局之中。
我先是抬頭看他們一眼,又低頭繼續試圖弄醒趙老師。他是我見過最慘的時候了吧,頭發是燒焦的,那身上似乎還發著燒,聽李布衣那意思還是"自願去死"的,而且現在還是昏迷著,那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想要吃了他的屍鱉。這樣的設定,簡直也是沒什麽了。
你說你沒事來無名湖幹什麽!難道真的是要跳湖——為情自殺?唉,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還就白浪費我們認識那麽久了。
我腦海裏突然又響起了那個古怪的老頭,"失蹤了才好",他說。趙老師這個樣子,和他有沒有關係呢。
算了,還是別想那麽多了。畢竟我連那個老頭的姓名是啥我都不知道。還是先照顧好眼前人吧。
李布衣再次踢中了屍鱉的腦袋,不過那屍鱉繼而張開嘴,一口咬住了李布衣的腳。那屍鱉似乎並沒有想要吃了他的意思,咬住他的腳之後,屍鱉的腦袋晃了晃,隨後直接一揚頭,雖然是水裏,但是李布衣仍舊是飛出去了好遠好遠。
我看著那李布衣的身體越來越小,離我越來越遠,對這個龐大的屍鱉微微有了驚懼。連李布衣都對他沒辦法,換做是我的話,那更加沒辦法了吧。
屍鱉已經湊在我的眼前。它無視掉了我,隻是低頭看了看那躺著的趙老師——或者說是最後的祭品。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手臂張開,攔住了它。
想要從我身前過,那麽來吧。
這並沒有托大的意思。我分析了先前那屍鱉的舉動,它們好像是固定是一個對付一個,就像是程序設定了一般,所以我的安全暫時不要擔心。因為在這屍鱉眼裏,隻有趙老師能撐得上食物吧。
"喂,我在這裏呢!"
李布衣的喊聲在我頭頂響起,他又飛了過來,身體看起來沒什麽大礙。他還抱著一個-——不對,他這是拖著那柱子趕了過來。
我驚呆了。
這柱子有多高我至今沒有印象,但我大概清楚他的上麵連接著的是一座小亭。把這麽個東西拉著往前走,不亞於推著一輛卡車上坡吧。
但是李布衣卻是做到了。
雖然很勉強,雖然移動得沒有我想象的快,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做到了。
我一陣驚呼,又捂了捂嘴巴——這一天是喝了多少的湖水了。不過這趙老師的肚子怎麽沒大,難道他喝湖水就沒事?還是說男生大起來肚子沒有女生那麽好看?
不過總而言之,那屍鱉是停下來了動作,它有些發愣的看著李布衣的舉動。慢慢地,屍鱉動了,它似乎被激怒了。屍鱉的移動速度很快,就如同一個導彈一般朝著李布衣頂了過去——李布衣再度落在了地上。
李布衣咳咳了兩聲,"果然啊,這柱子上,是你們的信仰?你們的圖騰嗎?"
李布衣的眼睛亮了亮,"那麽就來吧。"
他再度飛了起來,一拳頭打在了那柱子上,那鳳凰的圖案上。
屍鱉很憤怒,追著李布衣似乎要把他吃了一般。但是李布衣的動作很迅猛,屬於打一槍就跑的遊擊戰,所以屍鱉也是占不了什麽便宜。
而那柱子上,有大片大片的圖案文案掉落了下來。它落在我的身邊,我微微一愣,呆呆地看著這些石塊,但心裏頭卻仿佛有什麽東西土崩瓦解了。
嗷。
大屍鱉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似乎更加憤怒了,它晃了晃腦袋,身邊就被它弄起來一個又一個小漩渦。
李布衣悄聲對我說,"待會你先跑。帶著這趙老師。你倆在這,我分心,發揮不出我的實力。"我剛要開口,李布衣卻止住了我的話,"聽我的。"
他說。聽我的。
雖然知道他的話裏多半是有逞強的意思,但我還是點點頭。
好,就聽你的。
李布衣沒等屍鱉趕過來呢,他自己便是迎了過去,抓住它的一隻腳,直接拉著它往那柱子撞去-——
由於是這柱子大概真的是它們的聖物或者是圖騰什麽的,那屍鱉竟然也就忘記了反抗,它隻是躲閃著,不讓自己觸碰那柱子——
"走啊。"李布衣喊了一句。
我慌忙拉著那"睡得"死死的趙老師朝著前麵跑去。不過一個"大肚子",一個"植物人",這種搭配是很難跑得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