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辭行
第一百九十六章 辭行
這一覺睡得還真是舒坦。起來之後伸個懶腰,就感覺是擁有了整個世界,"舒坦!"我說道。
左右看了看,房間竟然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有些好奇,難不成昨晚那李布衣和趙老師吵鬧了一晚上,而且一晚上沒進屋子?唉,早知道那樣我就脫衣服睡覺了-——哎,不對,就算他們倆不在,師父呢?
我一愣,看著師父那床疊著豆腐塊的被子,以前哪一天不是隨意攤在床上。這次怎麽就轉性了呢。
我走過去一看,那床上赫然還有一個信封。信封上有三個字"鳳凰啟"。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寫信?況且咱們就離得那麽近啊。
我打開信一瞧,"當你看到這信的時候,我已經在路上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隻是不喜歡分離時的那種感覺,所以,我先走一步。希望日後有緣再見。鳳凰,你是個好苗子。我希望你能認真研讀那本《養魂術》,至於它的妙用,以後你自然會了解得更為清楚。珍重。對了,雖然你一直叫我師父,但我還是想把我的名字告訴你,我叫無機。這是道號,也是我的名字。"
我呆愣愣讀完了信。這老家夥,還真的是有個性,說走就走,連給我們一個準備的機會都沒有,我還想著今天給他敬上一杯白開水呢-——
但顯然,師父,哦,不,無機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他告訴我道號的意思,大概就是不想讓我直接叫他為師父吧。
畢竟也是,不是徒弟,卻叫師父。總歸是有些不合適。
"娘子,你起床了嗎?"
正在這時,李布衣推門走了進來,他見我手裏還拿著一封信,"你在看什麽?"
"你看看。"
我將信遞給他。果不其然,這個神經大條的家夥昨晚竟然沒有發現無機道長已經離去了嗎?
他昨晚到底是在幹什麽?難不成真的是和趙老師在門外大戰了一晚上?
如果是那樣的話,真倆人還真的是有問題啊。
"我-靠,"李布衣小聲嘟囔著,"那我們也趕快走吧。"
我點了點頭。大boss都走了,隻剩下我們這幾個小嘍嘍待著也沒意思。
我將我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裝進了背包裏。來的時候,帶了好多吃的東西,很重很重,這次倒是輕鬆多了。背包裏隻有幾件衣服罷了。輕裝上陣!
"趙老師呢?"
我將背包背上,問了一句。
"他啊。"李布衣眼朝天,"在鍛煉身體呢。"
"這大清早的鍛煉什麽身體?"當然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他以往都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吃貨,絲毫沒有鍛煉身體的意思。但現在怎麽想起來要鍛煉身體了?而且還是一大早。
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傻了啊?"
李布衣笑著點點頭,"大概是傻了吧。"
聽這冷嘲熱諷的意思,看起來和你一定有關係!我狐疑地看了李布衣一眼,推開門一瞧,那趙老師竟然在原地高抬腿,隨後又俯臥撐-——
"你這是在幹嘛呢?"我好奇地問道。竟然還真的是在鍛煉身體,這簡直是出乎我的意料啊!究竟是什麽才能如此的改變一個人呢。
呼呼,趙老師喘了兩口粗氣,說道,"我在鍛煉。"
我看著他那氣喘籲籲的樣子,小聲說,"師父已經走了。我們呢,也走吧。"
趙老師"啊"了一聲,"這麽快!也沒打個招呼!"
"留了一封信。"
"好的。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咱們也抓緊時間走。說起來那假條上的時間也快到了。"趙老師額頭上不知道是冒出來冷汗還是熱汗。
是啊。我還是個學生。
趙老師,也還是個大學教授。
可我們這段時間做的事,完全都是在挑戰當年學的世界觀。而且還次次把它給ko了。
趙老師收拾起來更為簡單,我甚至都沒看出來他是哪裏收拾了。
在門外是這個樣子,走進去走出來,也沒見多拿一個包,身上的衣服也沒換。還是這個樣子。
我看著好奇,但也沒時間細想。
"走。"
我一聲令下。隨即我們幾個便朝著院子外麵離去。
腳步很輕,我知道吵醒了村長恐怕更是不太好——畢竟做客的人不對主人說一聲還是有些不太禮貌。
但這又能怎麽樣呢。即便是村長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事實徒增憂愁。
"真的不跟村長說一聲嗎?"李布衣小聲說。"畢竟我們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這個時候走了,一句謝謝都沒有,顯然還怪那啥的。"
竟然還有他不好意思說的詞語?"什麽那啥?"
"你們要去哪?"
村長竟然是從外麵走了回來。
我天。這怎麽回事?
村長還提著什麽東西。"不會是現在就要走吧?"村長問道。
說話間,他看了看我們,又問道,"老神仙呢?"
"我給他準備了點禮物。"
應該就是這個袋子裏的東西了吧。果真是情真意重啊。
"那個。"
我有些尷尬,"他一早就走了。因為不順路,所以我們也沒一起。"
啪嗒。
那袋子掉落在了地上。幾隻野兔從裏麵掉了出來。
怪不得村長是從外麵回來的,他的頭上還有露珠呢,這是起了大早去打獵了啊!
還真是有心啊。
我歎了一口氣,"村長,你別難過。師父呢,他隻是不想不忍心見到這種分離的場景。如果不是剛好碰到了您,我們也應該走了吧。"
"走吧。"
村長愣了半晌,方才說道,"走吧。要是有時間,還可以到這裏逛逛。隨時歡迎你們。"
村長背著手,轉過身子,不看我們。
媽-的,先前走的時候怎麽沒覺得會有那麽感動呢。現在卻是變成了這樣!
走了五六步的樣子,趙老師突然回過頭來,"村長。"他喊道。
別說村長了,把我都嚇了一跳。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要走了才想起來要滴血認親的嗎?
"那個。"趙老師仿佛有些尷尬。
"能不能送我們一程。送到我們鎮上就行。"
也對啊,落鳳村交通閉塞,很難有交通工具會從這附近過去。
村長的臉皮抖了抖,他先是一喜,後來一憂,在看來一喜,再或來一憂。臉部的表情是相當的精彩。
但村長似乎沒考慮多久,直說道,"你們等我一下。"
等待,自然是要等待的了。而且居然是能不用腳,還能坐車,這真的是很幸福啊。
"趙老師,你立功了啊。"我誇讚道。
趙老師一臉開心的笑容,"唉。我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以前我呢,看過一本書,那書上說,臉皮厚的你人的成功率都是相當高的。
"哼。"李布衣冷哼一聲。
看起來這倆人又要開始了唇槍舌戰。沒過多久,那拖拉機開了過來。
"上車。"
村長喊道。
隻是一會兒,我們幾個上了車。
那拖拉機浩浩蕩蕩地啟程了。
他把我們送到鎮子上,看起來是想和我們說些什麽,但直到我們要分開的時候,他仍舊是沒有表達自己的意思。
唉。搞不懂。還有什麽事非得防著呢。我們不是朋友不是親人嗎?
"待會我去買兩張長途車。我們先趕到火車站然後再坐火車去我們學校。你們倆看呢?"
"聽你的。"
"我聽娘子的。"
好的,趙老師歡呼道,"回程第一步,go。"
不過見他這麽興奮,我隻好是問餓了一句,"趙老師,那個雪兒的事你都弄清楚了?"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是反應過來之後,也是淡淡說了一句,"看機會吧。這大海撈針實在是太難了。"
是啊。太難了。
我們是在傍晚才抵達火車站。又買了兩張火車票。還別說,這個時候倒是提現了李布衣的好處,三個一起走,隻用得上買兩張火車票的。
"你在逃票啊。"我小聲嘀咕道。
"是啊。抓到不會槍斃吧。"
"不知道。"
李布衣本來是一五一十跟我開了玩笑,以為他又要說些什麽驚天好狼的話,所以我隻是非常高冷地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他變得有些無趣。隻好是在一旁感歎道,"唉。這感覺還真的是好。"我讚歎道。
看著窗戶外那快速移動的樹木,我的心頭也是微微一暖,終於是要見到你們了啊。
曉彤,靜靜,你們還好嗎?
趕路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這一次也不例外。我總是覺得火車是不是晚點了,一次一次地看,但最終結果是沒有晚點,而且,火車還加速了呢。
這一下把我鬱悶壞了。
"以後就吃不到那樣的飯菜了。"趙老師稍微有些感傷,畢竟村長對他的照顧是僅次於老神仙的。
"是啊。不過也好。吃慣了的話,那就一輩子隻能在那裏待著了。"
雖然每天都有野外在,但我深深知道,我想要的,那個小山村給不了我——就比如說是我要吃肯德基,喝可樂。
那村子裏肯定是滿足不了的這個需求。
不過細細想想,村長對我們還真的是夠意思。這一天天招待的,我摸了摸肚子,果然,肚子上都有肉了。
唉,難不成我也要開始減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