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長本事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長本事了
南北朝時期的梁朝,有位很出名的大畫家名叫張僧繇,他的繪畫技術很高超。當時的皇帝梁武帝信奉佛教,修建的很多寺廟,都讓他去作畫。
傳說,有一年,梁武帝要張僧繇為金陵的安樂寺作畫,在寺廟的牆壁上畫四條金龍。
他答應下來,僅用三天時間就畫好了。這些龍畫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簡直就像真龍一樣活靈活現。
張僧繇畫好後,吸引很多人前去觀看,都稱讚畫得好,太逼真了。可是,當人們走近一點看,就會發現美中不足得是四條龍全都沒有眼睛。
大家紛紛請求他,把龍得眼睛點上。張僧繇解釋說:“給龍點上眼珠並不難,但是點上了眼珠這些龍會破壁飛走的。”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認為他是個瘋子。沒想到他提起畫筆,運足了氣力,剛給兩條龍點上眼睛,立刻烏雲滾滾而來,突然電閃雷鳴,兩條蛟龍騰空而起,人們驚得目瞪口呆,全都傻了眼了。
這是個成語故事,耳熟能詳,叫做畫龍點睛。
我之所以會猛然想起來這個成語故事,是因為村長背後豁然站著一個紙人,就是先前我們想要將她給燒了的紙人。
而她竟然"活"了過來,兩隻眼睛特別有神地直溜溜看著我們。
撲通。
"我說她眼睛動了吧——"我顫抖著,舌-頭打著結說道。
我寧願是先前看錯了,也不想現在麵對著這種情況啊!這簡直太瘮人了吧!
胖子老板啊,你到底是個什麽人啊?你比畫龍點睛還厲害,你這是把紙人變活人啊!
轉過頭的村長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看著那隻有幾步遠的紙人,他有些結巴,"這,這,這這-——"
他"這"了半天,仍舊是沒有說出來個所以然。
這肯定不會風吹的了吧!讓你剛才走,你不走,完了,這下子人家不讓你走了,我又試圖拉了拉那木頭門,那門絲毫未動。
紙人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就像是裹了小腳的女人般走路。
我將村長往後拽了拽,回過神的村長也趕忙站了起來。
他轉頭拉門,但這木頭門簡直了,竟然有點兒都不帶動的!
"使勁啊。"
"我在使勁呢。"
"這什麽破門啊。"
村長憤怒得踢了兩腳。
噠噠,噠噠。
那紙人慢慢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村長的世界觀似乎有些崩塌的樣子,他見躲不過去了,竟然一咬牙,對著那紙人說道,"妮子啊。都怪叔不好,叔不該把你燒了的。"
村長不愧是村長,竟然豁出去了,開始給紙人講起來條件與道理。
他說,"但這也不能完全怪我。你——你應該算是老馬的女兒,我花了錢的。"
我要是她,肯定要把你扁一頓。我心裏如此腹誹道。你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啊。直男果然是不了解女孩的心思啊。
她如果把胖子當成親爹的話,你這麽一說,不是更加仍人感覺到傷心與難過了嗎!
我瞧他看去,但這紙人姑娘的臉原本就被糊的是麵無表情,一副高冷的範。我是怎麽也不可能從一個紙人的臉上瞧得出她的喜怒!
雖然此刻讓我感覺到了一絲陰寒。
沒錯,就是陰寒。
就像是冬天一般,渾然莫名起了好多雞皮疙瘩。
細想一下,怪不得火會滅,肯定是這紙人姑娘搞得鬼!可憐我們竟然試了幾次仍舊不放棄,現在好了吧,人家發怒了!
"那個。咱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努力訕笑道,賠著笑臉,說了一句大爛話。
但李布衣站在我跟前那莫名其妙的笑是怎麽一回事!你跟誰是一幫的!你還笑!
紙人突然一伸手,就勢搭在了村長的肩膀上。她的手指平攤-——胖子店長啊,你說你紮個紙人你還弄得這麽像幹嘛啊!
村長顫抖著身體,"啊"了一聲。就仿佛是被燙著了一般。
紙人不說話,可能也是不能說話吧-——她把手放在村長肩膀上,並沒有其他的什麽動作。仿佛這些就能讓村長受到什麽教訓,得到什麽懲罰一般。
"你,你放開村長。"我大著膽子說道。"冤有頭債有主,這事——不怪他!"
這個時候,我的確是勇敢了許多。
"我可不怕你。你趕快把我放了——鳳凰你快跑-——"村長下一秒就衝我大喊,"不要管好。記得讓老神仙替我報仇!"
其實這紙人吧,除了會動恐怖一些,其他的倒還好-——我這個結論自然是她沒有咧開嘴巴將我們囫圇吃掉的基礎上。
我見她沒有做出更加挑戰我心跳的事,所以才仗義多說了一句。要是真的有什麽危險的話,我早就會先逃跑了吧。
但村長的反應真的太大,我本來還算不害怕的心又變得害怕起來。當真是鬼嚇人三分,人嚇人十分。
紙人歪著腦袋看了看我,又微微看了看我的旁邊-——她能看得到李布衣?
"快去幫村長啊。"我小聲地說。
光顧著逃命了,差點忘了我身邊就有一個鬼!而且還是一個我熟識的鬼。
不過這家夥今天怎麽有點反常呢!平日裏他總是說著會表現什麽的,怎麽到了關鍵時刻除了這傻笑還是傻笑呢?
難道說還是怕暴露身份?這都什麽時候了!就算讓村長知道是鬼又怎麽樣,這是在救他呢。
李布衣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他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走到紙人旁邊停了下來,接著猛然倒吸了一口氣——沒錯,他那個樣子,後仰者身體,鼻子抽動,就是在吸氣!
吸氣?這個時候是在幹嘛啊!
隨後,李布衣拍了拍肚子,便走了回來。這是吃飽了嗎?
他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哎?這就完了?你對付得可是一個能走會動的紙人啊-——
"你-——"村長顯然受不了這樣的鈍刀割肉,他一揮手,結果出乎我意料的是,那紙人竟然倒在了地上。
沒錯,就是倒在了地上。
像是完全沒有骨頭一樣,像是完全沒有重量一般,她慢慢得倒在了地上。
村長喘了幾口氣,有些呆愣地看著紙人,"這是?這是怎麽了?"
他問道。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
難道隻是因為李布衣先前那小小的吸了一口氣的緣故?他以前也沒那麽厲害啊。難道最近長本事了?
我怎麽也想不明白。
時間悄然過去一分鍾。那紙人仍舊是絲毫未動。先前發生的一切仿佛就是夢一般。
我看著村長說,"村長,剛才她是不是走過來了?"
"是吧。"他竟然也是不能肯定了。
"發生了什麽到底?"村長頹然坐在了靠在了門上。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寂寥的意思。
要不是李布衣還在的話,我當真會以為這是一場夢境!
這紙人也太奇怪了吧?我都準備大戰五百個回合了!你現在給我來了個"休戰我投降"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擼開了袖子,心想著,還好這紙人知難而退,不然她就該嚐嚐我那砂鍋一樣大的拳頭了。
"唉。到底是我老人家陽氣重。什麽妖魔鬼怪都進不得身!"村長思索片刻,便得到了這麽一個答案。
果然他想錯了。
明明是我太勇敢,嚇退了這家夥好嘛-——
呼。
那紙人突然移開了一寸。
我和村長動作一致地跳了起來。
Duang,那門開了,打在我倆額頭上,碰起來一個紅印。
"村長,你在這呢?"
門外走來了一個青年。他長得黝黑,一看就是平日裏在家沒少幹活的樸實的漢子。
"我說這裏麵怎麽有動靜,我還以為是小偷呢——"他憨憨地笑了一聲。"你們剛才在蹦什麽呢?"
"沒什麽沒什麽。"村長和顏悅色的,"小田啊。你來幫我一個忙。"
"什麽幫不幫的。村長你就直說。"小田很是爽快得說道。
村長指了指地上的紙人,"我想吧,紮一個紙人燒給你大柱哥,但是吧,忘記了帶火柴了,你幫我把她給點了。"
"啊。"
小田點了點頭,"唉。村子裏的人也就村長能記得我大柱哥了吧。其實吧,他不喝酒的時候人也還算不錯。就是不喝酒的時候他已經是睡著了。"
小田又說道,"喲。還是個美女啊。大柱哥你在下麵也享福吧!"
他是沒有看到先前的情況,自然是很爽快得答應了。不然的話,恐怕也——還好現在門開了,稍微有點動靜,我肯定就衝出去,誰都攔不住我,我會以博爾特的速度衝出去的!
小田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是一元一個,可以按下去,然後便出火苗的那種。
隻聽得啪嗒一聲,火苗冒起,紙人很快就燃燒了起來。相當的順利啊,竟然沒有出現半點妖蛾子。
我和村長彼此看了看,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那紙人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堆灰燼,冒出來冉冉的青煙,隨即世界上再也不再有個會動的紙人了。
"唉。大柱哥,你在那一邊,一路走好吧。"
小田又說道。"可別多喝酒了。酒喝多了也不好。你看你弄成現在——唉,一路走好。"
他對著那那躺在地上的大柱說道。當然他大柱子哥聽到聽不到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村裏人純樸,知道愛戴誰,知道誰好誰壞。像是村長這樣,基本在村裏那是相當有威望的。
換做是哪個城中村,壓根沒有一個帶頭的能有他這樣的威望,這不得不說,一是做人,二呢,就是農村的社會風氣。
所以說,人多做善事,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