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葵水囧事
夏侯城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穩,可旁邊的趙菲瑤卻是怎麼也睡不好,跟個鹹魚一般,東翻一下西翻一下。夏侯城閉著眼,手在她的腰間緊緊的攏著。
她抬起眉眼,他卻依舊一副閉著眼睛似乎在沉睡的模樣,嘟起嘴巴,「喂,你鬆開我,我肚子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他睜開眼,看著她,微笑起來,「我說呢,你屁股上長了什麼,像個泥鰍一樣來回打滾。」
「可是,我真的肚子不舒服,我沒有騙你。」
「是嗎?」
「我從來不騙人的,好嗎?」
「可是你這人說話卻沒有完全靠譜的時候。這不靠譜的你,就算是說了實話,也要斟酌和思考的。」
「你!」
「瞧瞧,你不是中氣十足嗎?」
「你真是討厭極了!我肚子痛成這樣,白天又摔了一個大大的屁股蹲兒,你卻沒有對我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是沒有憐憫之心呢,還是我的憐憫之心很不錯呢?嗯?」
「夏侯城!」
「怎麼了?」
「你把手伸過來。」
夏侯城歪著頭顯然就是不肯配合,而她顧不得許多了,直接將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股暖流而來,讓趙菲瑤舒服的閉起眼睛,甚至像個貓咪一般,整個眼睛變成了月牙的形狀。
「很溫暖嗎?」
「嗯嗯,你這手掌就跟熊掌一樣,厚實還有暖和,舒服極了。」
「熊掌,我嗎?」
「嗯嗯,特別的溫暖,真的和熊掌一樣。」
趙菲瑤只顧著訴說自己的舒適度,卻忽略了身邊這個人的惡劣度,就在她舒服的想要蹭蹭被角入眠的時候,夏侯城一腳將趙菲瑤踢到了床下。可憐的趙菲瑤,白天摔了一個屁股蹲兒,今天又摔了一個狗吃屎,而且這個狗吃屎還是鼻子先著地的。
她揉著自己的鼻子,一臉怨念的抬起頭,被嗖嗖冷風給震驚回到了殘酷的現實。
「相公,你做什麼?」
「你方才說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嗎?」
趙菲瑤瑟瑟發抖的想鑽入暖和的被窩,卻被夏侯城一遍又一遍的趕下床,她哆嗦著抱著自己的胳膊,看著那可惡的夏侯城,她怎麼就沒發現所謂的城公子實則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這欺負起人來,那是一套接著一套!
「我說了什麼?不就是說你體溫比我高,我很舒服嗎?還說了什麼?」
「真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我能說什麼?你是不是又想欺負我?」趙菲瑤揉了揉鼻子,感覺鼻子痒痒的。
「欺負你?你惹惱了我,還妄想讓我饒恕你?你想得到是挺美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
「自己先想起自己說過什麼再說吧!」
「我……我……我什麼也沒說……」趙菲瑤打了個冷顫,想起她似乎說他是熊掌?真是要命了,這傢伙很記仇的。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
「想起來又怎麼樣?你我是夫妻,我說幾句話怎麼了?你就不能大度一點讓著我?你還是男人呢,不知道男人要讓著女人嗎?」
「抱歉,我心眼小,讓不了。」
「讓不了……你……」趙菲瑤差點被他氣到,這個該死的小心眼的傢伙,這是要開始欺負她了嗎?
好冷……她有點冷的控制不住自己,再打一個冷顫,她感覺到了一股熱流涌了出來,讓她純白的內衣變成了紅白相間。唉……真是的,葵水流出來了。
她想要往外跑去,想找些厚實的手帕,畢竟這是第二天,正是量最多的時候,她的備用月事巾帕不多。
夏侯城皺著眉,看著趙菲瑤火燒屁股一般的往外間衝去,看著地上那幾滴子獻血,皺起了眉,她真的來月事了?
他連忙翻身下床,穿上衣衫,取來架子上的銀灰色大毫披風,走到她的身後,將她整個人裹住,二話不說的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踹開房門,朝外面走去。
「相公,你要做什麼?」
「這所宅子有一處溫泉,適合現在的你。」
「唔……我的肚子……」她又開始痛了,好痛……
「你又痛了?」
「嗯,我月事總是會痛,痛暈過去就會好的。」
「胡說,這月事怎麼會痛暈過去?」他本能的排斥她暈過去,畢竟暈厥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將披風攏了攏,將她裹得再緊了一些,所幸這溫泉不遠,而他抱著她也走了不需要多久的路程,便走到這熱氣環繞之處。
「你現在這裡面泡著,不要出來。」
「你不怕我染紅了這一池子的溫泉啊?」
她咽了咽口水,這個傢伙很愛乾淨,萬一被自己染紅了,這可指不定又要被他怎麼欺負呢。她有些害怕這個小心眼的傢伙。
「你安心進去待著,不要亂跑,知道嗎?」
「哦。」
她撓了撓頭,算是知道了。
她赤著腳才走進溫泉之中,渾身就感覺到了熱浪來襲,她笑眯了眼睛,很是期待接下來的溫暖。
她開心的捂著嘴,防止自己幸福的尖叫出聲,一邊往溫泉池中最深處走去,一邊感受著溫暖的水環繞著自己,這真是最美妙的感觸。
這溫泉的前邊有一個出水口,雕刻了一個巨大的銅鑄成的巨龜,她點了點烏龜的眼睛,對於這精雕細琢的美,很是驚嘆。
「你在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在看烏龜罷了,這烏龜真有趣。」她哎呀一聲,糟糕太得意忘形,結果忘記了那個小心眼的傢伙回來了。
「喏,把這個喝了。」
「這是什麼?」
「紅糖姜水。」
「哦,這裡面的生薑怎麼大小不一啊?」她抬起頭,看著那俊俏白皙的臉龐紅了一下,收住了嘴巴,疑惑的看著這個傢伙,他有這麼好心?
「你啰嗦多嘴什麼,趕緊喝了。」
「你告訴我,紅糖你認得嗎?」
「你到底喝不喝?」
趙菲瑤走了過去,用小手指沾了沾這紅糖姜水,卻被潔癖的夏侯城抓住那深入糖水未遂的小手,冷聲問道:「你做什麼?」
「我怕你把這豆掰醬當紅糖,萬一是鹹的,那不齁死人啊?雖然我不怕咸,可是我可不喝豆瓣薑片水。」她嘟起嘴巴。
「你要是不喝,我就倒掉。」夏侯城剛想轉身,被她拉住衣角,「怎麼?你又想喝了?」
「城公子,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妾身錯了還不成嗎?」
「城公子?」
「嗯……相公……我的好相公……」
「趕緊喝了。」
「得了,我這就喝掉,保證連薑片都一個不剩的吃下去。」她果然照做,將生薑當零食吃了個乾淨。
他等著那被她舔乾淨的連糖渣子也不剩的碗,皺起好看的眉頭,「趙菲瑤……」
「啊?我喝的不夠乾淨嗎?」
「你是不是豬托生的?」
「不是啊,我是個有手有腳,聰明伶俐的人啊?怎麼啦?」
「這拱食這麼乾淨的,除了豬,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做到這樣。」
「我這叫不浪費一丁點糧食,知道嗎?」
「是嗎?」
「那是自然。」
她剛想在說什麼,卻突然夾住雙腿,臉紅的想煮熟的番茄,結巴道:「你……你……趕緊……轉過頭去……」
「又怎麼了?」
「不要看我……走開……走開……」
「說,你到底怎麼了?」
「我……我……」她很想哭,她控制不住了,怎麼辦?
「你怎麼了?說人話。」
她癟著小嘴,身邊暈開一大朵的紅花,隨著水流的方向形成了一個蜿蜒的紅色小蛇,她捂住臉,真是糟糕,被他看見了,早知道打死也不來這溫泉啊。
「你這樣會不會失血而亡?」
「不會。」
「可是你剛才……流了很多血……」夏侯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找著合適的辭彙來形容。
「我知道,可是我不會流血而亡的。」
「不行,我不放心,我現在去派人找大夫來,你等著。」
「啊,不用啊。我不需要找大夫……喂……你給我回來!」
趙菲瑤從來沒這麼丟人過,以至於她與夏侯城來到這北晉國就製造了一個坊間的笑料,那就是信封的夏侯相爺,因為愛妻月事過於充足,愣是扛著御醫奔入這溫泉之中,去為他的愛妻把脈。
幸虧夏侯城走之前派丫鬟一邊一個給她架起了帘布,這被夏侯城扛回來的老太醫,一邊咳著,一邊為趙菲瑤把脈。
「她如何?」夏侯城著急的問道。
「氣血有些損失。」
「僅僅是有些損失?她流了很多的血,你知道嗎?」
「相爺,不潔之物,怕是還是不要男子見到為好。」
「什麼不潔之物,我說的是她流了很多的血!你知道嗎?」
「相爺,老夫開個補血的藥方子,讓相國夫人補點紅棗和枸杞就好了。」
「我覺得她元氣不足,要不要來點阿膠或者人蔘?」夏侯城說著無腦的話語,卻讓老太醫無奈的搖搖頭
「相爺,我多年的行醫經驗告訴我,相國夫人僅僅是月事罷了,吃點補血的就好,可以相信老夫的醫術嗎?」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老御醫點頭。
「那多謝御醫,來人幫我送送御醫。」
「是,相爺。」
夏侯城轉身對著丫鬟點點頭,看著丫鬟離去,低下頭看著那煮熟大蝦一樣的趙菲瑤,不放心的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皺起眉,「你的氣血怎麼和你流血的量完全不對等呢?」
「那是你不了解女人!」趙菲瑤氣呼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