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綰君青絲
慕雲昭取過按照上的銀鏡,這銀鏡著實是好賣,自從瀟瀟發明了銀鏡,他賣出去的銀鏡子積累的財富,讓他都快成了東嶽首富了。
說實話,這都要歸功於他的小娘子瀟瀟。
「喏,這個給你。」
「這是銀鏡子?你又改良了?」她很好奇,他一直在鳴凰樓跟自己在一起,哪裡來的時間讓這銀鏡子改頭換面的?
「說實話這沐顏兄妹倒是一個頭腦精幹的,我在這鳴凰樓的期間,他們倒是找到了客戶的一些心思,比如在這銀鏡子上鑲嵌了一些寶石,這寶石倒是精巧,我看著花樣別緻,就讓他們派人送來了一些。」
他靠近她的耳邊,極慢的語速說著讓她臉紅心跳的情話,「畢竟我慕雲昭的女人,該是要配得上最美鏡子,才能照的出她的花容玉貌,才能配得上她的精緻容色,可是?」
他將鑲嵌了一圈紅寶石的銀鏡子放在她的手裡,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儘管此時的她長發披肩,頭頂還有些凌亂的髮絲,可依舊不改她在他心裡的美好。
「嗯,我的瀟瀟,即便是剛睡醒的慵懶,也是顯得極其迷人的。不過嘛,字啊迷人也是我的瀟瀟,也是我慕雲昭一個人的女人,其他人怕是沒這個機會瞧去瀟瀟這般模樣了,因為我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和資格。」
「……」她的內心是極其甜蜜的,可是她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也許這就是女人,當自己的男人說著霸道的甜言蜜語的時候,她們只會聆聽,卻給不出太多的反應。只是這種木訥的反應之下卻暗藏洶湧,因為她們的心已經澎湃,被男人的甜言蜜語甜的心思雀躍。
「瀟瀟,你拿著鏡子,看看我是綰髮技術,瞧一瞧,我這技術是好還是壞,是你家夕月的本事好呢,還是為夫我的本事更好些呢?」
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她驚愕的看向他,而他藉機在她的腮邊落下一吻,「乖,坐好。」
她不自覺的將手放在耳邊,還是發愣的看著這個男子,可是他卻跟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笑了起來,「怎麼?在你的心裡,我還要做一個正人君子不成?你要是再看我,我可就把你打橫抱起,不管這小寶寶如何,一定要與你巫山雲雨一番了。」
這句話很具有威懾作用,愣是讓她猶如小學生一般,趕緊端正的坐好。
他搖了搖頭,瀟瀟有時候真是可愛的緊兒呢。
他撫著她的秀髮,一邊仔細的梳著一邊用他那低沉好聽的聲音訴說著他的祝福,這種祝福猶如女子出嫁之前,母親為她做的那般,竟讓她濕了眼眶。
「這一梳梳到底,人生到頭百福來,女兒嫁人福滿樓。這二梳白髮齊眉,人生百年福運至,女兒嫁人夫唱和。這三梳子孫滿堂,人活一世福相隨,女兒有子不需愁。」
他輕哼著,一邊撫摸著她的長發,一邊感動著她。
「花開風來,滿院菡萏,清香撲鼻,滿室盈香。」他靠近她的耳邊,低沉說道,「舉案齊眉,千卷難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抬起頭望著他,卻被他按住了頭頂,「別動,我才開始給你搭理頭髮,還沒這麼快好。」
她低下頭,咬著唇,他今日里就是為了讓她感動落淚的嗎?
「有匪君子,乘船坐舟,夢中襲來,皆是倩影。盼我所能,溯洄遊之,中央佳人,可願回頭?」
他一邊低唱著,一邊打理著她的長發,而她則是被他的甜言迷惑的臉越來越紅,這便是古人的情歌嗎?真是好聽,只是她沒聽過,不像是詩經裡面的,卻又像是詩經傳唱出來的。
「有匪君子,秋爽竹齋,炎炎高陽,皆是倩影。盼君早歸,陌上花開,緩緩而來,我心已空。」
他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瀟瀟,你有沒有在聽?」
她抿了抿嘴巴,她當然又在聽,可是她無法回應,只能獃獃的聽著歌,只能任憑他的歌曲打動震撼她的內心,而她也只能默默的聽著,儘管內心早就是驚濤駭浪。
「有。」
「可好聽?」
「好聽。」
「既然好聽,那就聽仔細了。」他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笑眯了眼睛,這傢伙還是想念自己的,只是現在有些排斥男女過於親昵,沒關係,他有的是法子讓她馴服在自己的懷裡。
「有匪君子,琴瑟在堂,曲音繞樑,難以靜謐。且問佳人,鳥雀鳴叫,山澗細泉,可有我音?」
他在她的耳邊,再次問道:「可有我音?嗯?」
她再次抬頭看他,而她則是挑起眉,「怎麼,瀟瀟,很難回答我嗎?」
「我不是很難回答,而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的聲音猶如出谷的黃鸝鳥,可這是說女子的。你的聲音猶如山泉叮咚,可是這也是說女子的。說你聲音低沉悅耳,可是你現在明明是輕快悅耳的聲音,我辭彙貧乏,說不出來。」
「那你就說一句便可。」
「哪句?」
「可還好聽?」
「好聽。」
「喜歡我的有匪君子嗎?」
「喜歡。」
「那你可願陪著為夫在這雪域山林高歌一曲?」
「你不怕凍著嗎?」
「我在這鳴凰樓旁邊有一處暖築,是早年我的母妃李玉琪和父皇慕彥竹修造的,那裡極其隱蔽,是過二人生活的好地方。如今這大雪封山,恰好可以去那裡躲躲,躲個清靜。」
「可是你皇兄慕雲絕就在旁邊,你現在消失不好吧?」
「如今已經是年關,這假期我還是有的,既然有假期,我又何必讓他看到我?畢竟有娘子在側,這陪伴家人才是正事。」
「是家人還是佳人?」
「娘子已經與我玉蝶在冊,自然是我的家人,我齊王府裡面的齊王妃,我的妻子。娘子又是個妖嬈可人的女子,自然更是那上好的一塊美玉,堪稱佳人。所以這佳人也好,家人也罷,都是對的。」
「你倒是嘴皮子利索。」
「為什麼不說為夫我說的都是事實呢?」
「可是外面都是守衛,咱們怎麼出去呢?」
「一會我為你綰髮之後,帶上你的一些包裹,讓玉容軍先回齊王府待命。林鵬、九堡、容曜、容聲陪咱們一起上山就好。」
「還有我的新婢女一陌以及我家的夕月。」
「一陌?那個女子?」
「嗯,她救過我,我答應她,許給她錦繡前程。」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話說你皇兄要是追你呢?」
「那就玩一場躲貓貓,你不覺得在雪地里馳騁很是刺激?若是有追兵,怕是其樂無窮。」
「慕雲昭……」
「嗯?」
「你真是玩心不退。」
「為什麼不說我真是壞得可以?」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那我可以更壞一點,你要不要?」
「你這人真是,快給我綰髮吧,說一兩句就得意。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有匪君子的話語,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瑩,如金如錫,如圭如璧,我知道這句話,也知道這是衛風男子的形容。你是想說自己的美好。但是……」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死不要臉,把自己比作美玉,比作金玉,比作碧玉的傢伙,「你這臉皮厚的真是應了有匪君子最後的幾句話。」
「哦?哪幾句?」
「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娘子,你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不就是說你喜歡戲虐被人,頑童一個,就是喜歡虐待人?還喜歡欺負別人?」
「恐怕娘子所說有誤,這句話的意思是,我應了娘子的綽號,叫做燦蓮花。更是一個十分溫柔體貼,娘子怎麼說來著?啊……對了,猶如溫水一般,環繞著你,讓你對我念念不忘的意思。」
「你真是馬不知臉長……」
「這算是謬讚嗎?」
「慕雲昭!」
「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吹捧自己?」
「因為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哎?對了,娘子,這諼倒是極好的一個字,永矢弗諼,嗯,這倒是不錯。不如這樣,以後喚你阿矢,你喚我阿諼?」
「昭……我的好夫君,靠近一下……」
她眨著眼,堆起笑容,招了招手。
「你要做什麼?」
「我只是跟你,我的好夫君說句貼心坎兒的話而已,過來一下下唄?」
「你這笑容,讓我感覺你話里有詐。」
「哪有,我不過是想親近一下自己的夫君,怎麼,昭,你這是打擊我的心嗎?」
「你確定不是設局來對付我?」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
「不是不是,靠近一些,我跟你說句實話。」
「真的?」
「真的真的,來,靠近一下。」
「我靠近你,會有什麼好處嗎?」
「我會親你一下,如何?」
「你確定?」他挑眉,似乎在評價湊過去值不值得。
「怎麼?你這是不稀罕我的輕吻了嗎?若是這樣,我真是傷心呢。」
「你真的要親我一下?決不食言?」
「你這麼執著?」
「我可是一個執著的好孩子,你若是失約了,我可是會算總賬的。」
「是嗎?」
「當然。」
李瀟玉深吸一口氣,罷了,不過親一下,她嘟起嘴巴,「自己把臉蛋靠過來。」
他欣喜的點著頭,「來了,我的娘子大人。」
他剛湊過臉,碰到她那朱唇,就被她一下推倒在地,看著他只手撐地一副錯愕的模樣,大笑道:「永矢弗諼?你到是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