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風雲再起
李瀟玉剛走進自己的房間里,關上房門,認真的看向慕雲昭,「你看出婆婆的失魂落魄了沒有?」
「嗯,看出來了。」
「你可知道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我想大概是秋陽吧,那位傳說中的南蠻之主。」
「南蠻之主?這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南蠻之主,就是秋陽,也就是宋戚霆的師父。這個人的地位不亞於當年王朝的天子,他是母神的嫡脈後裔,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更是個少年成才的人物。」
「這麼厲害?」
「確實是個厲害的人物。」
「那婆婆為什麼會表現出那樣的表情?」
「我小時候聽父皇說過,母妃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讓秋陽封了鳴凰樓。這麼多年來,鳴凰樓的外場一直靠拍賣為生,可是真正的寶藏都在鳴凰樓。而鳴凰樓因為母妃的原因,導致從未有人再能進入。」
「婆婆做了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隱約知道是母妃為了擺脫與秋陽的婚事,偕同宋安伯伯,連同父皇和蕭倫城四個人一起闖了鳴凰樓,那一年母妃才十五歲。但是那次之後,母妃任性的要求秋陽封了樓。」
「那婆婆可又說出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來?」
「重要的事情?」
「就是秋陽答應她,婆婆所要付出的代價。」
「好像是她的後代進入鳴凰樓,所有的難度要提高一倍,而去母妃不準進入鳴凰樓。」
「啊?婆婆一次任性就讓你獨自面對更大挑戰的鳴凰樓?」
「可以這麼說。」
「怪不得婆婆那麼著急,可是你說婆婆當年是四個人一起闖關,那就是說你不一定非要自己去?」
「對的,但是規矩還是有的。」
「什麼規矩?」
「好像是兩個人是為伴侶,男女雙方都可以帶一個侍衛,但僅限於一個侍衛。」
「什麼?」
「是的,就是侍衛。」
「帶侍衛?我可以帶蔣楠,你呢?」
慕雲昭此時垂下眼睛,是啊,他又能帶誰?帶容曜還是容聲?難道是九堡或者林鵬?他們都是武將,都是兵家之人,只懂搏擊術,不過是兵術師罷了。
瀟瀟本就是兵術師,他不能再一個了,他一時也想不起還有誰,這時候李瀟玉卻笑了起來,「不如帶宋戚綜吧,她還是個不錯的人選。」
「啊?」
「怎麼?不能選他??」
「宋家的人怎麼可能為我的侍衛?這怕是不會被答應的。」
「不過是冒充一下也不行?」
「也不行。」
「什麼?!那蕭倫城當時做的宋安的僕人,他怎麼做到的?」
「他為了我的母妃,不顧一切,連顏面和地位都丟失了,以至於後來王朝混戰,他異軍突起的時候,是個什麼也不是的兵痞之王,不再是燕王世子了。」
「蕭倫城?」
「蕭倫城。」
「想不到這是一個如此摯愛婆婆的男子。」
「我母妃確實是唯方大陸的傳說,那麼多優秀的男子圍繞著她。」
李瀟玉突然笑起來,一副安慰人的模樣,拍著他的肩膀,「我能理解你身為嫉妒中心的感覺,到處都是坑,不是你母妃的情敵就是你母妃的追求者,你就是個香餑餑,讓你母妃為你做事的魚餌。」
「是啊,有一個被那麼多男人喜歡的母妃,確實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幸事。畢竟我有那樣的母妃,一個堅韌果敢,認真勇敢的女子為母親。」
「你看起來是又驕傲又開心。」
「若是你有這樣的母妃,你不也是很驕傲和自豪的嗎?」
「這倒也是。」
「話說咱們什麼時候去鳴凰樓?」
「先不著急,去鳴凰樓之前,先要去鳴凰樓的外場拍賣地,這地方俗稱南滿菊。」
「南滿菊?什麼意思?」
「南蠻之地,薩滿之所,菊花之鄉。拍賣一年一次,皆是秋天菊花綻放之時,那模樣霎時美妙。」
「是嗎?」
「確實如此。」
「原來這樣。」
「明天出發還是?」
「先休息一天吧,我想最遲大後天。」
「好,聽你的,我去鋪床,咱們睡覺。」
慕雲昭笑了起來,看著李瀟玉為他鋪著床,一種幸福感當然在心底,這就是他相守一生的女人,對嗎?真是幸福,不是嗎?怪不得人們總是說幸福其實很簡單的。
……
李崇煥輕敲馬車的窗戶,小廝立刻走了進來,他抬起眼,看向小廝是那般的慵懶,就連語氣都是慵懶至極。
「到涼城了嗎?」
「主子,已經到了。」
「很好,看到他們的人來了嗎?」
「主子,還沒看到,不知道這北晉國怎麼會這般怠慢。」
「是嗎?胡蘊那女人還沒準備接駕的人?」
「是的,主子。」
李崇煥倚著靠著搖著頭,嘖嘖的笑起來,「真是膽小如鼠的女人,不過是王箬沐來了,竟然嚇得都不敢派遣人出來,當真是可笑。」
「那主子,咱們這是……」
「走,他們不來,咱們去驛站等他們,別耽誤了母后的正事。」
「是,主子。」
此時胡蘊的宮殿之內,她皺起眉,聽著大監王允的話語,心裡泛起了低估。
這幾天阿史竟然跟那個叫做沐沐的小倌同進同出,同吃同睡?當真是斷袖之癖了嗎?蕭史不是迷戀那個李瀟玉嗎?怎麼,眼下是轉了性了?
「王允……」她的聲音帶著波瀾不興,看似不在意,卻讓王允背後冒了汗。
「回太后,王允在。」
「阿史最近真的在跟那個叫做沐沐的小倌在一起廝混?」
「是的,太后。」
「這年輕人雖然年輕氣盛,但是陰陽顛倒還是對身體不利,還是早早的去選擇女孩比較好,這件事,看來哀家還是要給阿史安排安排。」
「太后所言極是,不知是選擇哪個嬪妃呢?」
「哪個嬪妃?確實,阿史只有那兩三個只堪為妾的賤嬪,少了幾個貴妃,少了幾個皇妃,更少了一個主事的皇后,確實是不應該。」
「那太后的意思是要給咱們的陛下選后了?」
「你最近可有看到哪家的女兒家不錯?」
「這……這……王允可不好說。」
「什麼好說不好說的,哀家在這裡,你就敢說。」
「那王允去準備一下她們的畫像,太好,您看可好?」
「甚好,你去安排吧。」
「是,太后。」
王允才剛剛走出皇宮,一個許久不見的小廝匆匆而來,腰間別著胡蘊的令牌。
他留心的慢走幾步,只來得及聽到一個崇煥二字,而這句話讓他眯起眼,是西霖國的那位二皇子?
王允覺得這件事有些重要,連忙繞了個彎,以進獻女子畫像為由去見了蕭史。
蕭史正看著畫卷上的畫像,這王允連忙端著茶湊了過來,聲音帶著畢恭畢敬,「陛下……」
「嗯。」
「這些可都是咱們北晉國大士族的嫡女,個個都是眉清目秀,那才藝更是算得上精彩,不知您可有中意的?王允好報給太后。」
「王允,朕這裡看一遍,太后那裡還要再遴選一遍?」
「太后既然是給陛下您挑選皇后,自然是先要問問您的意思了。」
王允的眼神里閃爍,話語里更是反常,這選后以往都是胡蘊玄選好,他才可以過目的,如今這是怎麼了?
他抬起頭,看著王允對著自己點頭,看來這廝有什麼話要跟自己單獨說了。
「你確定這些女子才藝絕倫?」
「確定確定。」
「這倒是有趣,但是這屬於她們的隱私,姑娘家還是說的小聲些,你靠近些說。」
「是,陛下。」
王允知道蕭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立刻湊了過去,快速的說道:「陛下,李崇煥來了。」
蕭史挑起眉,李崇煥?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必然是有事要跟胡蘊商量。而李崇煥的出現,一般代表了瀾月。
只是這瀾月會做些什麼事情,非要李崇煥親自來?
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向一旁的竹簡之中,那裡面有幾個密信,密信上說玉丫頭和慕雲昭到了南滿菊了,這代表距離鳴凰樓更近了,對嗎?若真的是這樣,那瀾月志在鳴凰樓?
只是鳴凰樓裡面除了血沐凰以外,還有什麼是瀾月感興趣的?而這個東西重要到了胡蘊也要摻和一腳?
就在蕭史凝神仔細的去思索的時候,王箬沐倒根蔥的姿勢,從房樑上,慢慢的順著繩子滑了下來。
此時蕭史正好目無焦距的看向窗戶,正好看見倒著腦袋的王箬沐,他手裡的畫卷被嚇得拋了出去。
蕭史的臉色鐵青,拳頭攥得緊緊的,他沒有叫喊,卻是已經達到了怒氣的臨界點,幾乎要爆發。
而這個後知後覺的王箬沐打著哈欠,拽著繩子,跟人猿泰山一般的模樣,抓住即將落地的畫卷,搖搖晃晃的看著這個畫卷。
她的腿卷著繩子,整個人是倒著的,可是她卻能穩穩噹噹的拿著畫卷看著。
「這個女子是誰?長得倒是不錯,可惜胸小了點。」
她砸了咂嘴,才抬起頭就看見冰霜臉的蕭史,她疑惑的將畫卷收起來,一個翻身落地,一臉莫名其妙的模樣,「喂,你怎麼了?你這是生氣了?」
「誰讓你上房揭瓦的?」
「我只是喜歡在房樑上睡覺,怎麼了?」
「那誰讓你突然倒垂著腦袋突然出現的?」
「我睡醒了,順著繩子滑下來,找些東西吃,不行啊?」
「你可知道你這般神出鬼沒的後果是什麼?」
「我只知道我長這麼大都是這麼過來的,沒人說過我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