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心術心術
雅歌即便是掩住口鼻,可依舊是咳嗽的很難受,彷彿整個胸口都充滿了火燒一般的疼痛,這宋戚霆的毒真是厲害,竟然讓她現在已經感覺到了不舒服的感覺。
「你怎麼了?胸口疼的厲害?」
「嗯,我確實有些不舒服,你倒是看出來了?」
「你的臉色都變了,你說呢?」
「我也無奈,畢竟無荒城除了逆子。」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你說會告訴我的。」
「玉琪,你也知道這血沐凰一直是我無荒城的至寶,更是我無荒城的瑰寶。」
「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在鳴凰樓?」
「你該知道這血沐凰十年一次的血祭吧?那血沐凰需要大祭司的血液,宋戚風是你的子嗣,一直在供養著血沐凰。就在這一次戚風回來血祭的時候,卻被宋戚霆控制住。」
「如何控制的?」
「端木銳的毒功,他用了南蠻的毒術,讓戚風中了毒。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無荒城,天下毒功第一的地方,又是少主宋戚風,怎麼還會中毒?」
「按道理,戚風與我血脈相連,不可能會中毒的,大祭司的血液也會解毒。」
「對,暗道里是這樣。可是你忘記了端木是母神的後裔?天生能破解父神留下的大祭司之血?」
「你是說……」
「南蠻的大薩滿動用了巫術,給戚風中了蠱毒,也減弱了戚風的抵抗力,讓他形同行屍走肉。」
「是嗎?大薩滿?南蠻老人?」
「是。」
李玉琪將手搭在雅歌的手腕上,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雅歌,你的脈象……」
「你看出來了?」
「我是巫醫祭祀之家的血脈,必然懂的醫術。」
「也對,我怎麼忘了,你和你的兒媳都是巫醫祭祀之家的後人,怎麼可能瞞得了你?」
「雅歌,你也是精通毒術的,你不該丟了自己的母蠱,那是你的保命符!」
「可若是戚風死了,血沐凰枯竭了,那又該怎麼辦?」
「宋戚霆逼迫你交出母蠱?」
「誰能讓我交出母蠱?我不過是將母蠱交給了戚風,僅此而已。」
「告訴我,現在的戚風忘記了一切,對嗎?」
「對,薩滿術的遺忘咒,你我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所以再見,便是陌生人了,是嗎?」
「是啊,連你,他的親娘都會忘記。」
李玉琪皺起眉,從袖口取出一顆丹藥,「墨玄的續命丸。」
「也不過能保證半年不死,又有何用?」
「可是你需要活著,等待你的母蠱回來。」
「出去的母蠱還能回來?怕是不可能了吧?」
「雅歌,你不要悲觀,我會救你的。」
「只怕我的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
李玉琪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她知道自己沒辦法說下去了,可是這畢竟是她的朋友,無論如何她都會去救一下。
「雅歌,也許你覺得我說的是廢話,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會救你,用盡一切方法!」
「你啊,還是多多考慮你自己吧,我,不過是行將就木的人,你無須這麼放在心上。」
「可是我緊張你,更心疼你。」
「那又如何?人多少都要一死,你我都活了五六十歲了,該是要認命了。」
「不,這宋戚霆和南蠻老人逼迫你交出母蠱的事情,我一定要追究。」
「唉……」雅歌輕嘆一聲,她如何能為自己追究?怕是追究下去也是一個不能滿意的答覆。
……
宋安和宋戚綜坐在一處,宋安本就好奇宋戚綜的到來,此刻雅歌也來了,他更是好奇。
「戚綜,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讓爹早點回到無荒城。」
「那裡發生了什麼?」
「大哥被三弟打入了黑牢,就連這個南蠻老人都來助陣了。」
「是嗎?」
「是的,父親。」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一個月前。」
「血祭的時候。」
「是的。」
「戚風如今如何?」
「不知道,當時母親把我丟出了城外,讓我去找父親你。」
「南蠻老人來了,你能全身而退?」
「母親說他志不在我,也不關心我一個送信的。」
「是嗎?志不在你?」
「嗯。」
「那志在什麼?血沐凰?」
「是啊,被三弟和南蠻老人帶到了鳴凰樓。」
「倒是有意思,他們怕是不知道血沐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吧?」
「父親,這東西不是個球一般的東西嗎?還很重要嗎?」
「自然是重要的。」
「哦。」
「你最近跟我說話,簡練了不少,怎麼回事?」
「娘說言簡意賅,讓人看上去比較沉穩。」
「你覺得你沉穩嗎?」
「嗯,沉穩,我發現話越少越穩當。」
「你倒是得了你娘的真傳。」
「我娘就我一個親生子。」
「你倒是挺自信。」
「父親不是就喜歡自信的孩子嗎?」
「戚綜……」
「啥?父親?」
「你有時候不僅是要話少,更多的該是多用心去說話。」
「我很用心了,你瞧我說話都帶上了陰陽頓挫。」
宋安很想扶額,他這個兒子怎麼永遠不在主調上呢?
「戚綜……」
「父親,戚綜在。」
「我是說你要控制住你自己的脾氣性格,讓你聰明一些。」
「父親,我會多出魚腦子的。」
「為什麼?」
「變聰明。」
「……」
「怎麼了,父親?」
「戚綜,父親頭痛,我眯一會。」
「好,我給父親打扇子。」
「隨你吧,唉……」
……
此時慕雲昭正在給李瀟玉喂著水果,她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著慕雲昭手裡的一疊信箋,裡面詳細描述了南蠻和無荒城的近來所發生的事情。
她很好奇,沒有暗天閣,這慕雲昭也能弄來這麼多的信息?
「昭……」
「什麼?」
「你這些信息哪裡來的?」
「我的影衛搜集來的。」
「你到底有多少影衛?」
「十萬。」
「啊……這麼多。」
「怎麼了?」
「你哪裡找來這麼多武藝又好,又沒有功名利祿的心,又願意安心衷心為你做事的?」
「馭人之術,你還是學不會,瀟瀟。」
「什麼馭人之術?」
「就是能讓你的下屬鐵了心聽你的話的心術。」
「你怎麼做的?」
「想知道?」
「嗯。」
「親我一口。」
「不要。」
「為什麼?」
「我害羞。」
「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不親我一口,我如何能告訴你?」
「你脅迫我?」
「瀟瀟不是甘心被我脅迫嗎?」
「慕雲昭,你是個討厭鬼。」
「那你是個討厭婆。」
「你!」
「怎麼?」
她亮晶晶的眼睛,讓他看著越發的著迷起來,也許他就是喜歡她這種可愛吧,一種有別於其他女子的可愛。
他用書簡固定住她的一側臉蛋,伸過臉去,在她的另外一邊臉親了一下,將她嘟成了一個小豬臉。
他緩緩一笑,「確實像個能吃能睡的小豬。」
「你說誰呢?」
「說你呢。」
「你這個討人厭的壞蛋。」
「唉……瀟瀟,你怎麼可以老是這般跟自己夫婿撒嬌呢?真是一個不乖的小丫頭。」
他揉了揉她的發頂,微微一笑,低下頭繼續看著信箋,而他手裡的書簡被放在一側。
她拿起書簡,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說,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心術。」
「你倒是很關心?」
「答應給我一個屬於我的軍隊,而我到現在一個影子都沒見到呢。」
「你這麼心急的想擁有自己的軍隊?」
「那是必然。」
「當真?」
「當真。」
慕雲昭笑了起來,看著這般倔強而又執著的小丫頭,她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喜好,包括她對自己事業的執著,這讓他對她很滿意,這樣大方不做作的女子,讓他相處起來,很愜意,不用勾心鬥角,不用爾虞我詐。
他喜歡這般直率的交流,也喜歡她這般不設防的跟自己說話,這代表他是自己人,不是嗎?
「既然瀟瀟很想知道,那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你趕緊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當年我找到了一些村子被屠殺的少年人,他們一輩子的希望就是報仇和做一些擔當的事情,而我給他們這個平台,也給他們這個歸屬感。」
「可是這種人可遇不可求,再說哪有那麼多被屠殺的村落?」
「西霖國與北晉國,西霖國與東嶽國,東嶽國與北晉國,三國混戰時期,遺留下來很多孤兒的村落,這便是我的人源之地。」
「那你又是如何駕馭他們的?」
「這些人有一些好的,有一些壞的,好的人笨拙但是勤能補拙,一心想為認可他們,又能協助他們報仇的人共進退,這些人是我的近衛,也是你見到的九堡和林鵬他們。」
「那一些壞的人呢?」
「有一些壞的人,本心不壞,愛貪小便宜,這些人喜歡造謠生事,也喜歡見風使舵,更喜歡逢高踩低。這些人我把他們放在了各個衙門,讓他們來做我的耳目。在他們的眼裡,能跟著皇親國戚做事,便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
「可這種人往往是蛀蟲,會毀壞國本!」
「這種人卻是最聽話的,你的檢察做的足夠,他們只敢聽話,不敢見風使舵。」
「是這樣嗎?」
「瀟瀟看來很不喜歡這種人。」
「我厭惡,甚至是憎惡。」
「是嗎?說來聽聽,正好馬車中閑來無事。」
【作者題外話】:大大開始寫一段心路歷程了,酣暢淋漓的說一說大大討厭的人群,或者說剖析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