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惡人之事
瀾月優雅一笑,手指畫著手裡的茶杯,若有所思,「說的倒是。」
「那母后可以兒臣做些什麼?」李崇卿笑起來。
「崇卿,你覺得可以做些什麼?」
瀾月的不答反問,讓李崇卿眨了眨眼睛,「母后,以我的看法,不如就推波助瀾一把,畢竟這王箬沐到了那蕭史的身邊,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王箬沐到蕭史的身邊了?」
「是的,母后。」
「那王箬沐是個精通易容術的小丫頭,看來胡蘊倒是要遇到對手了。」
「那母后覺得咱們該如何做才好?」
「那胡蘊多年自視甚高,被自己當做一把手,總是喜歡管不該管的事情,母后早就厭煩,不如趁此機會給胡蘊一個下馬威。」李崇煥跟著說道。
「崇煥可想到了什麼?」
「咒怨露,不知母后可還有這個藥丸?」
「哦?你這是想在胡蘊面前班門弄斧?」瀾月笑了笑,似乎感興趣了一些。
「為什麼不說是在胡蘊面前露出個線索,讓胡蘊查一查蕭史?」李崇煥解釋道。
「確實有意思,讓北晉先亂。」李崇卿點著頭,此刻他同意自己兄弟所說的話。
「畢竟我西霖國最近需要北晉的冀州之地,咱們還是需要給對手一些誘餌,好討得一些便宜。對嗎?母后?」李崇煥賣乖一般的笑道。
「既然你們想這般,翠玲,將藥物給崇煥,讓青丘冢去作罷。至於崇卿嘛,你該是時候調兵遣將了。」
「兒臣遵命,母后。」
「好了,母后發了,你們退下吧。」
「是。」
……
李瀟融正在看著手裡的竹箭,大監王允匆匆而來,他低垂的面容讓李瀟融放下了手裡的書籍。
「何事?」
「王,國后召見了太子和二皇子。」
「瀾月又召見他們哥兒倆了?」
「是的,王。」
「可知道說了些什麼?」
「不知,這次國後排除了我的一些安排。」
「那這倆小子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什麼?」
「二皇子只是拿了一個小瓶晃了晃,似乎是綠色的液體,裡面晶瑩剔透,那樣子著實好看。」
「那瓶子的瓶口處可有一個小鈴鐺?」
「有。」
「有意思,這崇煥竟然這般直接的告訴寡人,他想做什麼。」
「王,不知老奴可否要做些什麼?」
「過一會那崇煥就會前來,你與寡人先看看。」
「是,王。」
果然不一會,這李崇卿和李崇煥來到了李瀟融的大殿之外,通傳之後,二人相攜而來,跪在地上。
看著模樣相似的二人,李瀟融不自覺的想到了他們二人的生母,秦瑤。
秦瑤……那個能歌善舞的女子,他竟然恍惚想起了那般美而又嬌弱的女子,可惜紅顏多薄命,真是可惜。
「你們所來何事?」
「父皇,兒臣請求出使北晉,恭賀新皇登基之喜。」
「哦?說說你的理由。」
「兒臣出使一來是為了讓戍邊將士的心得以安撫,二來是為了探查這邊境的形勢。」
「哦,這樣,那你呢?崇煥?」
「父皇,兒臣是希望能夠去北晉遊玩一番。」
「北晉遊玩一番?」
「是的,父皇。」
「你們兩個成年的皇子,一個去戍邊帶兵,一個去邊境帶著青丘冢的一眾高手遊覽,你覺得寡人會不起疑嗎?」
「父皇,我們真的是想體驗一下塞北的風光。」
「早不去,晚不去,見了瀾月之後就要去,而且帶著咒怨露去嗎?」
「父皇,我……」
「你什麼?」
「父皇,兒臣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難道你會不清楚嗎?」
「父皇,兒臣這是想說……」
「想說你去見一下胡蘊,告訴胡蘊,這血玄沐的少谷主要去找她麻煩了,提醒她注意,對嗎?」
「父皇……」
李崇卿詫異的看向自己的父皇,他不太明白父皇怎麼一眼就看懂了,而李崇煥一直沒有說話,他在觀察,觀察父皇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李瀟融看了一眼太子,「知子莫若父,你在想什麼,很難騙得了寡人,知道嗎?」
「父皇,兒臣明白了。」
李瀟融點了點頭,算是滿意,他拿起自己案桌上的竹箭,一邊修繕著竹箭,一邊看向李崇煥,「你動用青丘冢的實力,到底想做什麼?」
李崇煥比李崇卿更穩重一點,他自然明白父皇的坦白從寬的意思。
「父皇,兒臣是想讓胡蘊和蕭史形成猜忌,讓北晉內亂而空虛,進而得到冀州之地。」
「是嗎?得到冀州之地?」
「是的,父皇。」
「你可知道,冀州之地,那胡蘊絕對捨不得?而蕭史是你和崇卿的親兄弟?」
「可是父皇,他姓蕭,我姓李,不同姓,不是兄弟。」
「是嗎?」
「父皇,我說句大膽的話,可好?」
「說說看?」
「前段時間,西霖國因著旱災,被東嶽國襲擊,而北晉國更是藉機偷襲我西霖國的國土,這北晉國從未因為血緣的關係有所顧忌,我又何必顧忌這種冷血的親戚?」
「所以,你想以牙還牙?」
「父皇還記得暖兒吧?」
「記得。」
「暖兒死於北晉國之手,我勢必要報仇。」
「為了一個女子?」
「還為了我西霖國的國祚。」
「崇煥,有時候男女之情不能過重,知道嗎?」
「是,父皇。」
李瀟融將臉看向李崇卿,「崇卿,你身為太子,離開京都去戍邊,任誰看來都覺得蹊蹺,你還是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了,就在汴州等待著消息。」
「可萬一邊境……」
「邊境自有寡人的安排,你無須多擔心。」
「是,父皇。」
「好了,崇煥準確去跟大監王允拿通關文牒吧,崇卿回府邸好好獃著。」
「是,父皇。」
李瀟融擺了擺手,李崇卿看向李崇煥,看著這個與自己相似面容,確實處處比自己風光的兄弟,他的嫉妒心迎了上去,他一定要打敗這個兄弟,一定要!
……
胡蘊正拿著小竹扇給自己閃著風,她怕熱,更因為多年的虛火過旺,而更加的畏懼熱氣。
她多年的小習慣都是拿著一把小竹扇,慢悠悠的扇著風,可今天她扇風的速度是越來越快。
「娘娘,您不要著急,想必陛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回來的路上?」
「是的,娘娘。」
「伊爾,你說的倒是輕巧,這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貨兒,如何能跟自己親?」
「可是娘娘……」
「好了,我也只是嘴碎說一說,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娘娘,您?」
「我沒什麼,只是有些心煩。」
「娘娘,您現在好歹是北晉國的太后,咱們豈能還是這般的心煩?這天底下還有太后心煩的事情?」
「你倒是嘴巧,是人,能沒有心煩的事情?」
「可是娘娘,您是心煩,但是心煩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
「所以娘娘還是笑笑的好。」
「我笑不出來。」
「為何,娘娘?」
「你可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
「娘娘是所現在已經是二十五年了?」
「這世間晚了五年,我真的擔心……」
「娘娘吉人天相,怎麼會被那小丫頭片子所嚇倒?」
「可是你也知道,這血玄沐的厲害。」
伊爾笑起來,給胡蘊揉捏著肩膀,「我只知道娘娘的毒術聞名天下,無人敢在娘娘面前班門弄斧呢。」
「是嗎?」
「娘娘,您還是將心放在肚子里,這宮裡守衛這般森嚴,即便是那個丫頭來了,怕是也難以翻出什麼水浪來。」
伊爾接過太監們陸陸續續奉上的鮮果,細緻的為她剝去外皮,遞到她的跟前,「娘娘嘗一嘗,這是東嶽國最時鮮的果品。」
胡蘊剛想接過這個果品,伊爾卻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一會便死了。
死了之後,整個人變成了鐵青色,甚是嚇人。
胡蘊後退幾步,看著伊爾的死狀,心裡震驚起來,這是咒怨露?!王箬沐來了?
胡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手段過辣的將周圍所有的人頃刻之間,以毒針的方式射殺,而她則是衝出宮外,冷冷的看著大殿之內屍橫遍野。
這個王箬沐竟然可以這般將毒藥按在果品之上,還能讓經手的人不死,要不是伊爾習慣給她剝果皮,怕是她要中招了。
看來這個皇宮越發的不安全了,而她勢必要想些辦法才是。
「來人……」
「太后……」
「將所有的宮女太監叫來,哀家要審一審這後宮。」
「是,太后。」
……
蕭史的馬車剛剛駛入涼城,城門口,文物百官列隊朝拜,王箬沐剛想走下馬車,卻被蕭史止住。
他搖了搖頭,而她則是會意的從袖口取出一張麵皮,這是一個男子的麵皮,她快速的戴上,頃刻之間,成為了一個嬌俏的小書童。
她拂開他的大手,率先跳下馬車,熟門熟路的取出下馬車的小凳子,一副謙恭的模樣,「主子……」
蕭史皺了皺眉,他很好奇這個王箬沐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女子,會易容,還會變聲音,這小書童的模樣,若不是他親眼看到她如何易容,他都無法相信,這竟然是個女子。
蕭史走下馬車,王箬沐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彷彿她真的就是個小書童,一個不起眼的小隨從。
【作者題外話】:女二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