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皇宮內院
李瀟玉一襲丹朱艷紅的大袍,披著晨輝的餘光緩緩而來,襯得她猶如謫仙,周遭隱隱泛著金色的光暈。她本就是個膚白似雪,唇含硃砂,眉目如畫,清雅脫俗的女子,西霖國第一美女的稱號,她李瀟玉自然是當之無愧。
還在西霖國之時,這民間就有著關於西霖國祭祀巫醫族人李瀟玉的童謠:皎若明月人如玉,溫潤瑩瑩奪人睛,橫生貌美容色曄,繡衣褂裳穠纖巧,沐蘭澤芳女嬌麗,瀲灧生波眸甚美,裔裔娜娜衣袂來,姍姍霏霏羅綺香。更有甚者,說她是聞翔鸞之裔裔,聽鳴鳳之嗈嗈,可謂是美人如玉,見之不忘。
慕雲絕從沒有認真的看過李瀟玉,更沒有仔細打量過眼前這個女子,在他眼裡,女人沒幾個是需要上心的,不過是用來掌握世族和生兒育女罷了,可第一次他慕雲絕認真的打量起眼前這個頗有心計的女子。
「陛下萬福。」
女禮萬福,她李瀟玉憑藉著記憶,做的既標準又漂亮,那行雲流水的見禮,顯示出了自小的教養和貴氣,讓百官有不得不深思眼前這個女子在東嶽國的價值。
她就像是個待價而沽的物品,在舉手投足之間,被人評頭論足。這是一種行走在危險之中的時刻,如是一個不對,不只是狼禍的罪名加深,更是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可是她依舊是一步一生蓮,款款而來,翩然而至,沒一點恐慌,也沒有一點害怕。
「嗯,李瀟玉,朕聽說你跟阿昭說這皇宮內院有七尺珊瑚?」
慕雲絕是好奇的,好奇在於這個李瀟玉是什麼時候將七尺珊瑚神不知鬼不覺的運進皇宮裡的,當然他更好奇,這個李瀟玉拿著珊瑚做文章,又是為了什麼。但不管為了什麼,只要是打擊凌祁天的事情,他都會支持。
「是的,這皇宮內院確實有七尺珊瑚。」
李瀟玉那明亮的眸子,瀲灧生波光彩熠熠,讓慕雲絕這種見慣美女的皇者都有些炫目,他移開眼,假裝好奇的看向慕雲昭,「那你可知道在哪裡嗎?阿昭?」
慕雲昭還沒回答,李瀟玉卻笑了起來,「回稟陛下,齊王並不知道在哪裡,只有我知道在哪裡。」
「那不知道朕是否今日可以親眼看到?」
慕雲絕其實在揣度,在想李瀟玉如果找到珊瑚,那麼將會做些什麼,將會如何給凌祁天下套。
其實凌祁天也知道李瀟玉今日會給自己下套,只是他也很好奇,李瀟玉是如何將七尺珊瑚運進皇宮,而沒有驚到任何一個人的。莫非這個女子有搬運時空的能力?又莫非這個女子有搬山移石的本事?
「回稟,陛下,自然是可以的。」
李瀟玉笑了起來,招了招手,容曜端了個盤子過來,盤子里有一個金燦燦的圓盤,而李瀟玉則是對著圓盤滴了一滴血,血印在圓盤之上,發出了些許的微光。
其實這圓盤有著聚光的作用,類似放大鏡一般,可以聚集陽光於一處,憑藉著陽光的熱度讓其中一處炙熱揮發。可是東嶽國卻不知到這個自然常識,便被李瀟玉偷了巧,讓大家先入為主的以為她李瀟玉有著異能。
「自然之道,化血入骨,龍魂覺醒,龍骨乍現,顯形。」
李瀟玉才說完,她的這滴血被陽光烤成了一律細細煙霧,飄向了東方,她煞有其事的說道:「陛下,可取東南方位,這自古九州,東南為神州揚州,這東南方位必然有龍,龍骨必然留下。而這七尺珊瑚便是龍骨,是為赤龍。」
這說的煞有其事,她的表情有一半正經,愣是護住了在場所有的人,只除了她的搭檔,慕雲昭。
慕雲昭彷彿看見了什麼似的,開心的說道:「陛下,有虹光,在那邊,在那邊。」
眾人看過去,果然是彩虹出霽的美,虹光乍現,七彩霞光。而在這虹光之下,更是有著什麼東西若隱若現,彷彿是紅色的樹枝形狀。
慕雲絕有些激動的說道:「來人,下去打撈上來,給朕瞧瞧。」
大臣們欣喜若狂的跪地朝拜,大呼萬歲,而凌祁天也不得不跟著百官朝賀。
而慕雲昭則是配合李瀟玉在皇宮內院的假山噴池處,指揮著禁軍將水底珊瑚打撈出來。沒有人看見慕雲昭和李瀟玉的那會心一瞥,也沒人看見他們二人的嘲諷一笑。
只是在東嶽國的歷史中,留下了這麼一筆,這一筆寫的確實東嶽國的齊王和齊王妃,憑藉著祭祀巫醫的先天神力,找到了東嶽國的龍魂和龍脈,將龍脈請出龍潭,光照天下。而李瀟玉也成功的憑藉一株珊瑚,從狼禍的罪人成為了舉國歡騰的神女,更讓齊王迎娶她李瀟玉的日子搬上了日程,成為普天同慶。
……
齊王府內,更是將這李瀟玉的壯舉傳的滿府盡知,可總有些得了凌雪裳恩惠的老奴,為凌雪裳這個溫潤和藹的大小姐鳴不平,暗地裡對著李瀟玉和夕月做著小動作,說著似是而非卻又酸水直冒的話語。
這些看不清時務的舊奴們,有些膽大的,竟然妄想著偷點李瀟玉的物品,送給凌雪裳研究。而這些丟失的物品之中,有一個雖然不起眼,卻是李瀟玉丟不得的,這個物品便是李瀟玉母親留給她的袖玉項圈。
這岫玉項圈的確不值錢,可是它卻是李瀟玉這個身體的原主最珍貴的東西,她既然重生而來,便是要給原主留一些值得想念的東西,也要為原主爭奪回來這個東西。
這一天她是惱怒的,惱怒於這齊王府的奴才們膽大妄為,更惱怒,自己得到了慕雲絕的特赦和文武百官的高看,卻依舊被齊王府的奴才欺辱。
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當真是極對的,而她必須要給齊王府的奴才們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主子的東西拿不得,更要讓他們知道,她李瀟玉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
這天底下的事情,她不在意也就罷了,若是真的在意,那便是抽肝吸髓,讓對方死的連渣渣也不剩。這齊王府,該是時候,在她出嫁之前立一個規矩了,立一個鐵桶一般軍律嚴明的規矩,讓奴才們知道什麼是可做,什麼是不可做,什麼人可惹,什麼人萬萬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