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又跳湖了
韓夕站在湖邊,夜風吹過夾雜著淡淡的清香,平靜的湖面泛起淡淡的旖旎。就如同她此刻的心一樣。
六年前所經歷的一切讓她恨他,因為只有恨她才能找到在那地獄中活下去的動力。
六年後的重逢,她想過報復,但當一切真相擺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卻突然發現這六年來她的恨既然會如此沒有意義。
可是如果真的一點沒有意義,那她這六年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呢?所以即便知道真相,她依舊固執地恨著他。因為她需要一個待著他身邊的理由。
在瑞士被幕後者的手下扔進河裡,再次和死神面對面,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懦弱,她盡然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
被景玉救了回去,為了安撫景玉,她不得不接受心理治療,在平復了內心的不甘和暴躁后,她開始認真地去感受自己的內心。
她可以騙所有人都人,但卻無法欺騙自己,她的確無法放下墨瑾辰。只是她身上所背負的債讓她不能面對他。因為她不值得得到幸福。
她雙眸凝視著湖面,她從來不知他曾經因為她的「死」遭遇了如此多,這一刻她有些明白剛重逢后他的憤怒為何而來。
和她一樣,他們成了幕後者戲耍的對象。這一刻她突然猜想,她和墨瑾辰之間的關係,會不會也是幕後者戲弄的對象呢?
離島上那個假的她,原本以為是母親的安排,如今看來也應該是幕後者的謀划。
她瞳孔緊了緊,她討厭被人一遍又一遍地算計。更厭惡了被人當猴耍。
她盯著黝黑的湖面,眼裡泛著複雜的光。
城堡二樓書房的窗戶前,墨瑾辰看著李管家走到韓夕身邊,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李管家又轉身離開。
他凝視著韓夕,黝黑的瞳孔越來越深。
突然,他低罵了一聲,「該死!」接著轉身衝出了書房。
高天一頭霧水,目光透過窗戶往湖邊看了看,沒有看見韓夕的身影,奇怪,剛才明明在的。
高天瞳孔猛地一緊,該不會——
不敢耽擱,高天離開轉身追了出去。
墨瑾辰走到湖邊,想也沒想地跳了下去。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大半夜地給他往湖裡跳。
在水裡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韓夕。
他遊了過去,一把抓著沉在半中央的韓夕,帶著她浮出了水裡。
「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寧靜的夜色中傳來墨瑾辰咆哮聲。
湖中,韓夕看著墨瑾辰眼睛眨了眨,沒有回話。
高天趕到湖邊,跳了下去,游到兩人跟前道:「閣下,趕緊上去吧!」
墨瑾辰卻沒有聽見似地,兩手死死地勒住韓夕的腰,一雙眼冷如冰地看著她。
韓夕吃痛地皺了皺眉頭,「墨瑾辰,你勒痛我了。」
墨瑾辰眼眸暗了暗,「敢尋死的人,還怕痛。」說著手中的力氣又重了重。
她每天蹙起,「墨瑾辰,我會游泳。」看來他有誤會了,在他眼裡她就這麼不想活嗎?雖然她的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但在殺了幕後者之前她不會死。
墨瑾辰微怔,黝黑的瞳孔緊了緊,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過於緊張了。在看見她跳下湖的那一瞬間,他彷彿被人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他慌了,害怕了。以至於他忘了去想她是否真的是要尋死,或是這樣做只是另有所圖。
一陣夜風吹過,她打了個噴嚏,雖然現在是初夏,但夜裡的湖水還是挺冷的。
「墨瑾辰,我冷,我們先上去吧。」她道。
他眼眸微緊,狐疑地眼光看著她,「你又想做什麼?」她的態度太奇怪了,讓他不由得警覺。
她眉頭皺了皺,在他眼裡她所有的行為全都充滿著算計和陰謀嗎?回頭想想重逢后的總總,似乎是這樣的。所以現在他的不信任,算是她罪有應得吧!
她嘆了口氣,「墨瑾辰,我不想做什麼。只想上去,真的很冷。」
他銳利的雙眸微眯,上下打量著她,「為什麼跳湖?」
她微怔,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眉頭皺了皺道:「突然想清醒一下頭腦。」
「清醒頭腦?」顯然他不滿意她的回答。
她眼眸垂下,「想看清眼前的迷霧,但腦袋不太夠用,所以想泡泡水會不會好點。」
他依舊不信她的話。
她嘆了口氣道:「墨瑾辰,即便你真的要審我,也等咱們上去后再審行不行!」她真的冷啊!有點後悔剛才跳下來時的衝動了。
「閣下,請先上去吧!」高天也出聲勸道。夜裡的湖水的確很冷,他擔心閣下凍病了。
墨瑾辰冷眸凝視著她微思,而後帶著她往岸邊游去。
兩人上了岸,侯著岸邊的李管家立馬讓女傭拿浴巾將兩人裹住。
李管家看著韓夕眉頭緊蹙,「小夕,你為什麼,我剛才的話——」
「李叔,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一時想下水玩玩而已。現在已經後悔了。」她打斷了李叔的話道。她很清楚墨瑾辰十分厭惡別人私下說關於他的事,即便是李叔,如果墨瑾辰知道也會責罰的。所以剛才李叔給她說的那些話,不能讓墨瑾辰知道。
這時,墨瑾辰上去,一把抓住韓夕的手,拖著她往城堡走去。
李管家見狀立馬跟了過去,但墨瑾辰卻低吼道:「不許跟來。」
李管家立馬止住了腳步,只能在原地擔憂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側面內。
韓夕一路被墨瑾辰拖著進了城堡,上了樓,進入房間,而後進了浴室。
她被墨瑾辰拖到淋浴下,他擰開水龍頭,熱水花灑里灑下,落在兩人身上。
她愣了愣,接著裹住身上的浴巾被墨瑾辰粗暴地扯開,而後生衣服。
她抓住衣襟,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
他冰冷的雙眼看著她,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她驚愕地反抗,「墨瑾辰,別鬧了。」
他瞳孔一暗,伸手一把攫住她的雙手,而後按在她頭上。
她整個人貼在牆磚上,雙手被他禁錮在頭上。
「為什麼跳下去?」他低冷的聲音問道。
她每天皺了皺,「在湖裡不是說了嗎?想清醒清醒頭腦。」
「韓夕,你以為這樣的話我會信嗎?你到底又在算計什麼?是想逼我讓你參與抓幕後者?」他逼問道。
她看著他不語。
他眼冷了冷,猛地伸出另一隻手攫住她的下巴,「還是說你想逼我允許你離開。」想到這個可能,他眼裡蒙上一層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