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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醉糊塗了

  高天搖了搖頭道:「桐嵐,你誤會了。我並不——」


  「我明白。只是既然我們要結婚,就讓我們好好地經驗我們的未來。畢竟我並不打算拿婚姻當兒戲。」桐嵐道。


  高天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盡一個丈夫應該盡的責任的。」高天的語氣十分嚴肅,仿若在莊嚴的起誓一樣。


  桐嵐看著高天,這就是高天和夜安最大的區別。高天雖然木愣,沒有夜安那樣會討人歡心。但高天為人實誠,雖然做事有時候呆板了些,可對人永遠是真心實意的。這樣的男人讓女人心裡踏實。也許她的選擇是對的。


  「我先回屋了。」桐嵐看著高天道,而後繞過高天往走廊走去。


  高天側身看著桐嵐的背影,直達桐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高天收回視線,微微側頭看著肩膀上的夜安,嘆了口氣道:「夜安,雖然這樣說似乎不太合適。但既然你知道了桐嵐的想法。以後還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她。」


  其實從碰見桐嵐開始,夜安就沒有在鬧騰,所以他知道夜安應該已經醒了幾分。至少不再醉得一塌糊塗什麼都不知道。


  夜安瞳孔微沉,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你這是在以未婚夫的身份警告我嗎?」


  高天眉頭皺了皺,「夜安,你知道我不是。」


  夜安眼眸暗沉了下去,「高天,我知道自己早就沒有資格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即便我心裡再不甘,但如果這是她想要的,我可以不再出現在她面前。」


  高天眉頭緊蹙,「高天,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夜安瞳孔微緊,嘴張張合合了幾次,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猶豫了半天道:「照顧好她。」這似乎是他唯一能說的了。


  高天眼眸微動,「你放心,我會的。」


  夜安苦笑,「把她交給你我放心。」


  高天暗自嘆了口氣,抬步下了樓。


  初夏的夜晚已經帶著幾分燥熱,空寂的人工湖邊,夜安整個人朝下被高天抗在肩膀上。


  夜安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高天,你可以告訴我你扛我來這兒幹什麼嗎?」


  剛才他沉浸在失去桐嵐的世界里,沒留意到不對勁的地方,比如自己為什麼大半夜地被高天扛著走。等他反應過來后,已經被高天扛到這兒了。


  「丟你下去。」高天一板一眼道。


  夜安臉抽,「高天,我已經保證不見桐嵐了。」這傢伙該不會打算殺人滅口,不對,是永絕後患吧!


  高天道:「是閣下讓我丟你下去的。」


  「原因?」夜安告訴自己淡定,晚飯前他說墨瑾宸不行,那傢伙已經揍他出氣了。不帶這麼坑人的,還要乘他半夜睡著了讓高天來丟他下湖。


  高天道:「你把韓夕灌醉了。」


  夜安眼睛眨了眨,腦袋開始慢慢運轉,記起和韓夕喝酒這回事了。


  「高天,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是那丫頭自己來找我喝酒的。」


  高天道:「我沒誤會,是閣下誤會了。」


  「那你扛我回去,我跟他解釋。」開玩笑,大晚上的丟他下湖,就算是夏天,也指不定會感冒。


  高天道:「閣下不會聽的。」


  「所以呢?」夜安不信高天還真的會丟他下湖。


  只是他低估了高天的死板,所以幾分中后,原本寧靜的湖面響起了夜安的嘶吼聲。


  「高天,你個王八蛋,死魚腦袋。你還當真丟我下來。」


  夜安嗆了口水,拍著水面大喊道:「高天,我不會游泳。」


  高天一臉正經道:「水沒過膝蓋。」


  夜安愣了愣站起來。一陣夜風吹過,夜安大了個噴嚏。


  城堡三樓的陽台上,桐嵐站在玻璃窗后,手裡端著酒杯,目光淡淡地看著窗外不遠處的人工湖。


  隔壁,墨瑾宸寒著臉雙手抱胸站在床邊。


  他冷眸眯起,看著床上的韓夕。


  很好,這笨女人的賬又給他加了一筆。


  這時,床上的韓夕突然翻了個身,眉頭皺了皺,似乎感覺到什麼。她緩緩地睜開眼,接著微微撐起上半身,帶著不確定的語氣道:「景玉,是你嗎?」


  頓時,墨瑾宸的臉又冷了幾度。


  他黝黑的瞳孔看著她,看來這女人是想逼他掐死她。


  韓夕見人沒回答,已經被酒精醉得糊塗的腦袋也懶得動,感覺喉嚨渴得厲害,一頭倒下道:「景玉,我好口渴,幫我倒杯水來。」


  墨瑾宸冷眸眯了眯。


  床上的韓夕半天沒等到水,又道:「景玉,給我倒水,否則不許再跑我屋裡蹭床睡覺。」


  墨瑾宸臉此刻只能用千年寒冰來形容。


  他突然轉身往一旁邊櫃走去,而後倒了一杯水折回床邊。


  他一把拽住韓夕的手臂把她拉起來。


  韓夕突然被人拉起來驚了驚,接著一杯水兌到她嘴邊。


  她愣了愣,張開嘴咕隆咕隆地喝了下去。


  一杯水下肚,渴解了些。


  她眯著眼道:「景玉,我還要。」


  軟軟綿綿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墨瑾宸咬緊牙根,這該死的女人平時就是這樣跟那叫景玉的男人說話的。


  他黑著臉轉身去邊櫃前又倒了杯水,而後折回床邊,只是這次他沒拉起韓夕來給她喂水,而是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裡,而後杯子一放,單腳跪在床邊接著附身而下……


  韓夕只感覺唇上傳來一陣壓迫感,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已經被人霸道的撬開。


  溫熱的水滑入喉嚨,接著是窒息而無法阻擋的糾纏。


  夜風輕輕拂過窗帘,屋裡淡淡的燈光照在床上落下兩道交纏在一起的陰影。


  良久后,墨鏡宸微微抬起身。


  他兩隻手撐在她身旁兩側,入古井般深而無底的雙眼凝視著她。


  此刻韓夕雙眼睜開卻帶著幾分撲朔迷離。身上絲制襯衣胸口的衣襟被剛才從嘴邊滑出的水浸濕,服貼在肌膚上,讓胸口的曲線若隱若現。


  透著紅霞的雙臉,喘息著的胸口,獨屬於她的氣息,對他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他伸手覆蓋著她因為醉酒也好,因為剛才那個炙熱的吻也好而發燙的臉。


  她睫毛微動,「墨瑾辰——」如低嚀般的聲音從她嘴裡溢出。


  他胸口猛地一揪。


  她緩緩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而後用力將自己拉向他。


  她身體微抬,頭靠在他胸口,「墨瑾辰,現在是不是只有在夢裡才能抱著你了。」落寞的聲音透著難受。


  他黝黑的瞳孔微緊,「為什麼這麼認為?」


  她眼眸暗淡了下去,「你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以你的驕傲是不會再理我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昨天說的話只說了一半,對吧!」


  她望進他的雙眸,在他的瞳孔中她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曾經她最喜歡的就是看著他眼裡自己的倒影,彷彿他的世界只有她一樣。


  「墨瑾辰,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後來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她道。也許只有在夢裡她才能坦白。現實中沒有機會,也不能。


  他薄唇微微勾起,「我知道。」


  她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從你第一次撞入我懷裡偷東西,到後來看似無意地和我『偶遇』,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我早就知道。」他低沉的聲音道。


  她一臉呆鄂,「你早就知道了!」


  他伸手在她鼻頭一彈,而後靠坐到床頭,伸手將她拉入懷裡。


  她掛在他懷裡,和他面對面。


  他摟著她的腰,額頭靠在她額頭上,低啞的聲音道:「想知道我什麼時候知道的嗎?」


  她點頭。


  他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緩緩道:「你偷東西的時候手法太不幹凈利落,卻也不像新手的生疏,更像是故意要讓我發現的。」


  她大大的眼睛印著燈光眨著眨,透著幾分難有的單純,「那為什麼你還要幫我?」


  他伸手把她捶到臉龐的頭髮挽到耳後,「雖然我知道你是有目的的,也知道是什麼目的;雖然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但就像你預料的,我欠你爸一條命,所以不管有什麼理由我都必須救你。」但他不會告訴她,他救她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她那雙透著絕望卻又不甘的雙眼吸引住了他。以防這女人以後驕傲。


  她眉頭皺了皺,「那你也早就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他點頭,「雖然一開始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不可否認,你試圖製造的『巧遇『的確有那麼一段時間愉悅了我。」這是實話,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帶回的小東西挺有意思的。


  「愉悅!」她為什麼對這個詞有些不太喜歡。


  她偏著頭想了想,不由地想起剛開始那一出出她精心準備的「巧遇」,最後貌似總以悲劇收場。


  比如某次為了製造巧合的英雄救美的場景,她爬上在他會經過的路邊的大樹上,打算等他經過的時候,假裝踩滑,而後落到他懷裡。結果沒想到的是,她什麼都算準了,只是沒算到他會靜靜地站在那看著她從樹上摔下來,卻沒有按照劇本伸手接住她。她整個人面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後來她不信邪,又再次用這個梗,只是樹沒選好。她沒料到樹上會有馬蜂窩。然後一群人看著她從樹上跳下來,狂奔地跑到湖邊跳了進去。


  她記得當她狼狽地從湖裡爬上來后,一堆人站在湖邊,她當時只想挖個洞鑽進去。更可惡的是,當時夜安笑得前仆後仰,還問她這是打算練跳水參加國家隊啊!

  當時她直接回到湖裡,然後游到對面,默默地離開。


  她眉頭抬眼,想了想,現在回想起以前自己出的那些糗,說愉悅了他,好像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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