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等待線索
夜安臉上露出讚許的神情,「沒想到Rose這樣堪稱女中梟雄的女人也吃男人那套。」那幕後者用來虜獲Rose的手段在他看來簡直Low得很,沒想到Rose居然能上勾。
夜安的驚奇她理解。雖然Rose的手段殘忍,但不可否認能憑著自己將名聲打造成讓人聞風喪膽,能力和手腕的確讓人佩服。
「她透露的信息有多少可用的?」韓夕問道。
夜安驚愕,「你怎麼知道Rose給的信息沒多少有用的?」
她嘴唇微微勾起,「幕後者狡猾謹慎,他能將Rose送到墨園來必然是篤定Rose沒辦法透露什麼關於他的有用信息。」
幕後者雖然自大,但心思及其縝密。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夜安點頭,「Rose給我們提供了一張幕後者的畫像,我們尋找畫像找到了人。不過是一具死了盡五天的屍體。屍體全身腐爛不堪,是死前被人丟進了硫酸里造成的,但臉卻完好無損。」
「我們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他在嘲笑我們。」韓夕低冷的聲音道。
夜安看著她,墨瑾宸、桐嵐和她的看法一致。
夜安感慨道:「Rose到死前才知道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男人不過是個替身而已。她從頭到尾連本尊的面都沒見過。」
夜安還記得昨夜Rose知道后那激動的神情。原本Rose的傷口感染,墨瑾宸不許他給Rose用任何的抗生素和止痛劑。Rose早就痛得神情有些恍惚。但在臨死前還被墨瑾宸特意地告知了真相。
當時Rose躺在病床上,掙扎地想要坐起來,嘴裡不斷地嘶吼著,「不會的,他不會這樣對我的。撒謊,你騙我。」
墨瑾宸讓高天把那個Rose一直認為是幕後者的男人的屍體照片給Rose看。
Rose看后瞳孔放大,而後兩眼無神地癱在床上。
墨瑾宸低冷的聲音帶著足以讓Rose崩潰的輕視道:「你從頭到尾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可憐蟲而已。」
Rose是個自負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更無法容忍自己的失敗,還是敗在男人身上。
墨瑾宸的話入最後一根稻草壓碎了Rose最後一絲的堅強。
她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夜安當時就站在墨瑾宸身後的玻璃窗外。他看著Rose幾近瘋狂地咆哮,到後來應盡了力氣的苟延殘喘,到最後生理和心理的雙重煎熬中帶著不甘和絕望咽下最後一口氣。
而這整個過程並不短,整整三個小時。墨瑾宸就這樣坐在那,一動不動地看著Rose咽氣,最後讓高天把Rose的屍體丟到離島的懸崖上。
離島的懸崖,哪裡是常有禿鷲在徘徊。墨瑾宸是要Rose死後也不能安生。
說實話,夜安一直覺得墨瑾宸很腹黑,可第一次見到墨瑾宸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對付一個人。讓Rose痛苦地等死已經狗狠了,還要摧毀Rose的理智。這樣的男人讓人害怕,但想著韓夕在Rose的島上所經歷的一切,夜安有能理解墨瑾宸的做法。
對墨瑾宸而言,傷害韓夕比傷害他更該死,而且得死得悲慘。
夜安看著韓夕道:「Rose以這樣的下場結束也算是罪有因得了,老天有眼了一回。」
韓夕嘴唇冷冷勾起,「老天有眼,這世上的事什麼時候是老天有眼才得到該有的結果。」語氣里透著幾分諷刺。
如果老天有眼,玉含和千兒她們怎麼會遭受那些事。玉含有什麼錯,她不過是為了幫她掩護,好讓她能給給墨瑾宸打電話求救而已。結果卻被黎爺下令那樣對待。
在海上,玉含不過受不了虐待反抗傷了一個欺負她的畜生而已,結果卻被黎爺射中四肢,活活等死。
千兒不過是為了幫她找到兇手而已,在Rose島上那樣惡劣的環境下都不曾殺人的千兒,卻被黎爺死後放光了身體里所有的血。
還有爸,偷東西的是她,但卻因為自責而自殺。真正該死的人是她,還有那個藏在黑暗裡的鼠輩。
夜安凝視著韓夕,他眉頭漸漸拉攏,因為他在韓夕眼裡看見了剛重逢時她眼裡一直帶著的陰暗和暴戾。
「小夕!」夜安喚了她一聲。
她側頭看向他,「嗯?」眼裡的陰鷙全無,仿若剛才夜安看見的不過是幻覺而已,但夜安知道那不是。
夜安難得地一臉嚴肅看著韓夕道:「小夕,我想給你做一份全面的評估。」
韓夕瞳孔微閃,「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夜安看著她道:「你知道原因的。」從瑞士跟他們回來,做出那一系列激進舉動的雖然不是韓夕本人。但在去瑞士前,他對她的病情很清楚。這次回來看似無恙,但她太會隱藏自己。當初要不是莫千兒不出事讓她崩潰,他們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病了。
韓夕瞳孔微緊,「夜安,我已經沒事了。你忘了,在同意給我進行催眠前,你對我的狀況已經做過一次評估了。」
「的確,但是我不認為你給我看了你真實的自己。」夜安認真道。催眠是為了找出幕後者留下的蛛絲馬跡。他太過想要報仇,卻無意或是有意地忽略了韓夕的能耐。她如果想要偽裝,即便是他也很難在一次的談話中發現異常。加上在催眠途中的險些時空,他很肯定在評估的過程中她欺瞞了他。
韓夕眼眸垂下,「夜安,沒必要。我已經沒事了。」
這半年來,為了讓景玉放心,她接受了Mike的治療。雖然不能說她沒事了。但至少她已經學會了壓抑,壓抑自己的怒火,壓抑自己的暴戾,壓抑自己所有情緒。至少她騙過了Mike,騙過了景玉。但夜安,她卻沒有把握能騙過去。
夜安看著她道:「韓夕,我是認真的。我要給你重新做一次評估。」
韓夕看著夜安眼裡的堅持,嘆了口氣道:「隨便你吧!」
夜安沒想到她會如此輕易地答應,難得說他和墨瑾宸都估計錯了,她已經真的沒事呢?否則她應該很排斥的。
韓夕斜眼看了夜安一眼,她很清楚夜安在想什麼。所以不做排斥地答應,日後才可能有機會瞞過夜安的雙眼。夜安很聰明,是醫學界的天才。但卻也很天真,少了很多心機。要騙他其實不難。
韓夕收回心思,看著夜安道:「如此看來在Rose那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能靠紋身了。」
夜安若有所思道:「希望如此吧!」但語氣里卻透著幾分不確定。
聽出他的灰心,韓夕道:「夜安,幕後者這個局從六、七年前就開始。也許還更久,雖然如今我們不知道他究竟要什麼,但是六年前他大意地出現在我面前就是一個失誤。他的失誤對我們來說就是突破口。我們一定會逮到他的。老師的仇我們一定能報。」
夜安點頭,雖然她如此說,即便他們有幕後者手臂上的紋身圖樣,但他卻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抓出這隻老鼠來。
她凝眉看著夜安,她總覺得夜安有事情瞞著她。
夜安揮了揮手,「評估的事我會再安排,今兒先這樣。」
「你要走呢?」她看著夜安問道。
夜安挑眉,「不然還留下來吃晚飯啊!」
「你不是經常死皮懶臉地留下來蹭飯嗎!」在她記憶里,夜安很少來墨園不蹭一頓飯或一瓶墨瑾宸的酒就走了。
夜安扯了扯嘴角道:「得了,就你男人從昨天開始一直用想燉了我眼神看著本少爺,我怕吃了不消化。」
她眉頭皺了皺,她自然知道夜安嘴裡說的是墨瑾宸,而夜安這樣的稱呼讓她很不喜歡。
夜安見她臉色有異,八卦模式開啟,「怎麼,又鬧彆扭呢?」
這兩人也是沒準了,過去鬧彆扭弄得所有人如履薄冰地小心翼翼,沒辦法,就墨瑾宸那氣場,平時不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夠嚇人的了,在寒著臉,簡直能用瘮人來形容。
而每次在大家都嚇得不行,決定猜拳決定誰去找韓夕這丫頭談談,不要再和墨瑾宸鬧的時候,這丫頭直接往人工湖裡一跳。那可是大冬天,湖面要開始結冰,最冷的時候。
當墨瑾宸寒著臉趕來時,這丫頭自己凍得發抖卻不肯上岸,氣得墨瑾宸直接跳下去抓人。
而墨瑾宸這一跳,就不是雞飛狗跳能形容當時的混亂了。
而好不容易墨瑾宸把這丫頭給抓了上來,準備發飆的時候,這丫頭自己先哭起來。雖然全程站在一旁嗑瓜子看熱鬧的他覺得這丫頭哭的那個假。但有人吃她那套,有什麼辦法。
最後這丫頭一邊哭一邊數落墨瑾宸的不是,在他這嗑瓜子的群眾看來百分之一百地無理取鬧,但最後看著墨瑾宸黑著一張臉,卻很無奈地答應這丫頭所有的條件后,他差點被瓜子給嗆死。
那次鬧了后,墨瑾宸幾乎什麼事都依著這丫頭,他記得自己當時看著墨瑾辰道:「就她那演技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