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真的是他
Z國首都市區五星級酒店頂樓總統套房內,景玉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看著窗外璀璨的彌紅燈。
古伯站在他身後,原本就嚴謹的臉上此刻更多了一份緊繃。
套房的門推開,葉走了進來。
景玉聽見開門聲立馬轉過身,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葉問道:「如何,有消息了嗎?」
葉眉頭深鎖地搖了搖頭。
景玉往身旁的柱子捶了一拳,「我就不該讓那女人去的。」
古伯上前一步道:「少主,你不必擔心。千兒小姐應該無事的。」
景玉眉頭緊鎖看了古伯一眼,而後看著葉問道:「我們放在墨園的人沒有一個人看見那女人呢?」
葉沉眉道:「千兒小姐進去后,我就和他們失去了聯繫。」
「什麼意思?」景玉驚愕。
葉看著景玉道:「半晚的時候墨總統帶著別墅里的那女人離開了墨園,一個小時后千兒小姐潛入了墨園。但千兒小姐剛進墨園不到十分鐘,墨總統的車又折了回去。我當時想通知千兒小姐,就發現和他們失去了聯絡。」
古伯道:「看來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場精心的布局。」
景玉眼眸眯起,「我們中計了。」當初葉把人送進墨園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太過容易了。看來從那時候他們的一舉一動就早被墨瑾辰看在眼裡。而他的目的——
葉同意兩人的推斷。只是有一點,「少爺,墨總統會帶那女人離開是因為其割腕自殺。時間點似乎有點巧合。」
景玉臉微沉。
古伯道:「他們能桃代李僵將人送到墨總統身邊,墨園裡不會少了接應的人。看來今夜設局的人不止墨總統一人。」
景玉臉色大白,坐不住道:「不行,我得去墨園一趟。」說著景玉抬步往房門處走去。
葉攔住景玉道:「少爺,墨總統已經讓人在墨園大門外戒嚴,此刻去無疑是自投羅網。」
「葉,讓開。」景玉沉聲道。
葉搖了搖頭,「我不能看見少主你涉險,如果少主執意要去,除非踩著我的屍體過去。」少主的身份不能見光,否者會引來躲在暗處的敵人。正因為如此,千兒小姐才不讓少主跟著去墨園。
「葉,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動手。」景玉臉色變得冰冷無比,和以往嬉笑打罵的景玉判若兩人。
古伯微怔,上前一步道:「少主,我知道你擔心千兒小姐會落到那幫人手裡。但是以如今的局勢看來,千兒小姐應該沒被他們抓住也沒被墨總統逮住。」
景玉眼裡的冰冷微緩,轉頭看向古伯。
古伯分析道:「以今日墨總統的行為來看,他早就看穿了對方的計謀。所以應該是早有防備。所以千兒小姐應該是安全的。而墨總統讓人嚴守進入墨園的唯一大門,看得出他亦未找到千兒小姐。所以千兒小姐應該是自己在墨園裡找了地方藏身。」
景玉聽了古伯的話暫時穩定了些情緒。
古伯繼續道:「再則我們可以肯定葉派進去的人已經落在墨總統手裡,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會下狠手給我們一個警告。但他什麼都沒做。也許就是為了讓我們著急而亂了陣腳逼少主您現身。一旦少主現身,必然會被墨總統拿下,那麼少主恐怕會成為他引出千兒小姐最好的棋子。」
景玉眉頭緊蹙,「墨園雖然大但也有個範圍,她能躲到哪去?」
古伯暗自鬆了口氣,繼續道:「千兒小姐躲不躲得開墨總統並不重要,畢竟我們清楚,墨總統並不會傷害她。只要千兒小姐沒有落入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的手裡,我們就不必擔心。」
景玉看了古伯一眼,的確,墨瑾辰不會傷害她,也不可能傷害他。但他怕的是那女人如驢一般的倔脾氣會給自己招來麻煩。畢竟他沒和墨瑾辰打過交道,不清楚一個在位置對一個女人的容忍能有多大。
古伯偷偷看了葉一眼,葉會意讓開當著景玉的路。
古伯看著景玉道:「少主,權衡關係您很清楚。如果您真要莽撞暴露自己,我們也沒辦法阻攔。但如果少主出事,千兒小姐必定不會坐視不理。」
古伯一刀見血地戳中景玉的要害,他不怕那些個多在陰溝里的老鼠,但卻不得不估計那笨女人的安危。
景玉瞪了古伯一眼,而後對著葉吩咐道:「讓人盯緊了墨園。」而後不甘不願地甩手往房間走去。
「是,少主。」葉對著景玉的背影道,對應他的是「砰」地一聲摔門聲。
葉嘆了口氣,看著古伯道:「還是您老有辦法。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少主。」
古伯微微搖了搖頭,「千兒小姐的事不必擔心。不過——」
「不過什麼?」葉問道。
古伯若有所思地看了葉一眼,搖了搖頭,「沒事,你先去辦少主叮囑的事吧。」
「嗯!」葉點頭轉身離開。
古伯轉身看著緊閉的房間門,眼眸微微眯起。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子裡。
精緻雕花宮廷風格的木床上,韓夕躺在那。
陽光投射在她如雪一般白的肌膚上,沉睡中的她顯得格外的恬靜安寧,不由地讓坐在床邊沙發上的K看得出了神,仿若回到了兩年前一樣。
她細長的睫毛微動,是要醒來的徵兆。
他眼裡的神情換上疏離的生冷。
她緩緩地睜開眼,有那麼一瞬間慌神,接著立馬坐起身,全身戒備地看著四周。
雖然這個房間她沒什麼印象,但房間的裝飾和墨園裡其他的客房如出一轍,難道她還是被墨瑾辰的人找到了。
不對,如果是墨瑾辰的人,她不該會出現在客房的。難道說——
「你醒了。」低冷的聲音從她身旁傳來。
她警覺地側身,發現坐在沙發上的K。
她眼眸眯起,「我怎麼會在這兒?」毫無疑問,他撿到了她。
K低沉的聲音道:「我在後山的樹林發現了你。」
她瞳孔微緊,陽光下他臉上銀色的面具泛著光,近距離的細瞧,面具上的圖騰和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她睫毛抖動,嘴張張合合了幾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道:「你面具上的圖騰——」沒有人知道當她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臟有那麼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
「為了紀念一個舊人。」K沒有一絲波動的聲音道。
「舊人?」她雙眼凝視著他。
他抬眼和她對視,「這箇舊人你也認識。」
她胸口猛地一緊。
空氣在這一刻仿若凝結。窒息的感覺是那樣的明顯。
她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收攏。
他冷眸看了眼她死死握緊的雙手,目光調到她蒼白的臉上,「我已經給你打了中和劑,不過你的神經還是收到了藥物的影響。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你外面的朋友應該已經急了。我會想辦法送你出去。」
她驚愕地看向他,「你要幫我?」為什麼?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而是起身往屋外走去,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腳步微頓道:「墨總統還在找你,沒事不要出房間。」
說完,他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獃獃地坐在床上。
雖然他不承認,但是她知道他就是他,蕭珩。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會成了K,為什麼會在墨園,一切變得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還活著。但她所欠下的債卻不會因為他的活著而減少絲毫。
K剛關上卧室的門,套房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幾秒后,李管家的聲音傳來道:「K先生,請問您醒了嗎?」
K抬步走到門前,打開門看向李管家,「有事?」
李管家畢恭畢敬道:「閣下請K先生下去用早餐。」
K面具后的眼眸微動,「知道了。」而後抬步出了房門。
李管家微微抬眼看向K身後的屋內。
K眼微眯,「有事?」
李管家搖了搖頭,「從昨天起沒見和K先生一同來的陌顏小姐,還以為她在K先生。」
K低冷的聲音道:「她前天早上就離開墨園去幫我辦事了。」
李管家露出驚愕道:「這樣啊!」
K拉上房門,冷冷地看了李管家一眼,「墨總統在大門外安插了十幾名警衛,出入的人員查得這麼嚴,李管家還不知道陌顏出去呢?」
李管家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而後一笑掩飾道:「門口的事由警衛在看著,我到沒去過問。K先生,這邊請。」
K看了李管家一眼,而後抬步往走廊上走去。
房門后,韓夕站在那眼眸微眯,看來墨瑾辰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李管家不過是來試探的。
她眼眸微動,走到房門前,輕輕地拉開房門,探出頭確定走廊上沒人,而後一個閃身從房間里出來,立馬轉身打開隔壁房間的門進去。
她剛合上房門,就聽見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隔壁的門被開啟。
她嘴唇微勾,看來還真是調虎離山計啊!
餐廳里,墨瑾辰坐在冗長的雕花長桌前,動作優雅地切著烤土司。
K走到墨瑾辰跟前,打了招呼,「閣下。」
墨瑾辰看著K微微點頭。
K在墨瑾辰身旁坐下,一旁的女傭立馬遞了濕帕子給K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