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她再出現
「他在說公爵夫人人老珠黃就該找個地方藏好,不該出來嚇人。」韓夕突然開口。
夜安和高天微怔,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向韓夕,但見韓夕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弧度。
公爵夫人立馬如被拔了毛的母雞,頓時詐了起來道:「韓夕,你說什麼?」
韓夕冷哼,「看來真是老了,不僅耳背腦子還不好使。」
公爵夫人氣得臉發青,指著韓夕道:「韓夕,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信不信——」
「信不信如何?找人殺了我,我相信公爵夫人的確幹得出這樣的事。不過,想殺我,記得找點厲害的殺手,否則單混進墨園恐怕都難。不過如何公爵夫人親自帶進來,則另當別論了。」韓夕不溫不火道。
「韓夕,你當以為我不——」公爵夫人大吼道,但其身邊的管家Rose偷偷拉了拉公爵夫人的衣袖,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公爵夫人立馬臉色一白,而後狠狠地瞪著韓夕。自己差點就中了韓夕的計,差點脫口而出給自己惹了大麻煩。雖然她頂著公爵夫人的頭銜,又是墨瑾辰的姑姑,但坦言帶殺手進墨園這樣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公爵夫人發狠地指著韓夕,「韓夕,你敢框我的話。」
韓夕嘴角冷冷地揚了揚,轉身離開,一臉不屑的摸樣。
公爵夫人見狀欲追過去,卻被高天給攔住。
高天和夜安對視了一眼,夜安跟著韓夕的背影追了過去。
公爵夫人大怒,「高天,給我滾開。」
高天頭微低,不卑不亢道:「公爵夫人,您此次來應該是有要事和閣下商量,且別因為一些不要緊的事和閣下發生爭執,而耽擱了正事。」
公爵夫人臉立馬一僵,眼微眯看著高天,這高天果然是墨瑾辰身邊的人,幾句話讓她不得不壓下自己的怒火。
的確,她這次來是有要事。雖然她不怕惹火墨瑾辰,但這樣關鍵的時刻的確不是為其他事情發生爭執的時候。
公爵夫人冷哼一聲,抬步繞過高天離開。
公爵夫人上到三樓西側的套房,這裡是公爵夫人出嫁前的房間,墨園一直保留著。
公爵夫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管家Rose到了一杯熱茶給公爵夫人端了過去。
Rose將茶遞給公爵夫人道:「公爵夫人,為何剛才在樓下您要放過高天和韓夕?」
公爵夫人看了Rose一眼,接過她收起的茶杯,「你忘了這次我們來的目的呢?」
Rose一臉不解的樣子。
公爵夫人抿了口茶,「我這次是代表公爵來的,事情沒談妥前,我不想發生任何的意外。」
Rose點頭,「我明白了,還是公爵夫人考慮得周到。」低垂的眼底卻劃過一抹冷光。
另一頭,夜安追著韓夕到了人工湖旁的涼亭里。
韓夕坐在藤椅上,看著疾步走進涼亭的夜安,訕訕道:「安醫生不必走這麼急,出不了事。」話里一語雙關。
夜安眉頭緊蹙,凝視著韓夕,「你是——」
韓夕抬起手,看著纏著繃帶的手腕,「見到『她』安醫生可算是滿意?」
夜安沉眉,走到韓夕對面坐下,「這樣的結果你早料到呢?」
韓夕嘴角冷冷地揚起,「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夜安凝視著韓夕不語,良久的沉默后道:「『她』對於過去所發生的事是逃避和不願意接受,你呢?你是如何看待過去的?」
韓夕噗嗤一笑,「怎麼,安醫生這是想繞著方法地還想要『治療』我們啊!」
夜安搖頭,「僅僅只是好奇而已,你給人的感覺十分憤世嫉俗。我想任何傷害過你的人,你一定會十倍讓他奉還。」
「的確!」韓夕眼裡泛著陰狠的光。
「你利用閣下讓韓天明失去權利,對張夢琪這樣一個如此在乎權勢的女人來說,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的確夠狠。不過對閣下呢?你應該也恨閣下,那你打算如何報復他呢?」夜安直勾勾地看著韓夕道。
韓夕瞳孔微微閃動,而後揚起一抹妖嬈地笑,「在身邊,卻又得不到,你說是不是最好的報復呢?」
夜安瞳孔微撐,而後卻是大笑道:「的確。」夜安拍了怕褲腿站起來,而後轉身離開。
韓夕狐疑地看著夜安,「你要走?」
夜安腳步微頓,頭微側,「怎麼,你不會告訴我你突然想和我聊聊心吧?」
韓夕哼聲道:「我沒這麼無聊,不過你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你是不是又在算計什麼所謂的治療方法。」
夜安笑道:「你放心,經過上次,我們都被你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如今不敢這麼激進。所以這幾天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
說完夜安踏步離開。
韓夕看著夜安的背影消失在前方樹林里,微微低頭看著纏著繃帶的手腕,睫毛微動,而後嘴角緩緩地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晚上十二點,墨瑾辰的專屬轎車駛入了墨園,停在城堡外的空地上。
李管家領著女傭候在城堡門口,見車停了下來,站在李管家身後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到車門前拉開車門。
墨瑾辰跨步下了車,李管家立馬迎了上前,站在兩旁的女傭紛紛道:「閣下。」
墨瑾辰大步走進城堡,脫下外套遞給李管家,李管家再將外套遞給站在身旁的女傭。
墨瑾辰抬步上樓,李管家跟在其身後。
上了三樓,墨瑾辰轉身往東側的走廊走去,腳步在他的房間門口微停。
「她睡呢?」墨瑾辰沉聲問道。
李管家點頭,「韓小姐十點就上樓睡下了。」
墨瑾辰微微側頭,冷眸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而後踏步往書房走去。
書房裡,墨瑾辰走到沙發上坐下,李管家端了熱茶上前道:「閣下,廚房裡燉著雞湯,是否要給您送上去。」
墨瑾辰取下眼鏡,捏了捏發脹的鼻翼,「不用,她今天如何?」
李管家猶豫地看著了墨瑾辰一眼。
墨瑾辰冷眸微眯,「怎麼呢?」
李管家想了想,「閣下,還是讓安醫生親自來跟您說吧!」
墨瑾辰黝黑的瞳孔微暗,「他現在在哪?」
李管家道:「在二樓的客房,我立馬去叫安醫生上來。」
墨瑾辰點頭。
李管家退了出去,暗夜也被墨瑾辰遣了出去。
書房門關上,李管家看著暗夜擔憂地道:「我見閣下似乎很累,是外面遇見什麼麻煩的事了嗎?」
暗夜看了李管家一眼,「李管家,你知道閣下的個性的。」
李管家立馬道:「是我越矩了。」
暗夜搖頭,「李管家,我知道您也是擔心閣下。如今閣下在外面的確遇見頭痛的事,不過閣下心裡最擔心的,您是知道的。」
李管家嘆了口氣,「閣下的心思我當然明白,只是——」
暗夜眉頭緊蹙,「李管家,是否是韓小姐又出了什麼事?」
李管家凝眉道:「小夕的事我也不敢多說什麼,閣下還等著見安醫生,我先告辭了。」
暗夜點頭。
李管家站在客卧的門口,他在這兒已經站了整整二十分鐘了,從他敲門,得到夜安的回應到現在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管家猶豫片刻,抬手又敲了敲房門道:「安醫生,閣下在書房等著您。」
過去了一分多鐘,裡面沒有一絲的回應。
李管家眉頭緊蹙,又敲了敲房門,「安醫生,您醒了嗎?」
還是沒人應。
李管家又等了十分鐘,最後決定那鑰匙打開房門。可就是李管家正把鑰匙插入鑰匙孔的時候,房門猛地被打開。
夜安穿著睡袍站在門口,一臉哀怨地看著李管家道:「我說李管家,你就存心不想讓我見到明天的太陽是吧?」
李管家愣了愣,輕咳了一聲,「安醫生,閣下回來了,要見您。」
夜安扯了扯嘴角,「李管家,你家閣下還是不是人。」他記得高天提起過,今天墨瑾辰要去悸城的小縣城慰問留守兒童。悸城和首都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就是開專機過去,一趟也好三個小時,更別說墨瑾辰去的地方是山區,車程也有兩個小時。
墨瑾辰是中午出發過去的,一系列的行程走完,根本不可能趕回來。但那傢伙卻不嫌累地大半夜趕了回來。
李管家又輕咳了幾聲,好心提醒道:「安醫生,閣下看上去很疲乏,安醫生還是快點上去的好。」
夜安臉抽,他當然清楚李管家的意思,別的人不清楚,他們這些和墨瑾辰親近的人自然知道墨瑾辰累的時候,脾氣十分不好。
夜安揮了揮手,「行了,我這就去。」而後繞過李管家往樓梯走去,嘴裡念叨著,「早知道平時就多燒點香,也不至於攤上兩個如此奇葩的人。」
李管家掩飾不住地輕笑,也就夜安當下還有心思開玩笑。不過——
李管家露出擔憂的神情,小夕的病夜安說不用著急,他會有辦法。但他心裡卻總是沒底。
閣下雖然表現得很淡定,但他了解閣下,閣下的心其實早就亂了。
李管家嘆了口氣,轉身往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