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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章 丟棄棋子

  「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幫那女人的。」一陣蒼老如同車輪壓過石子路的男人聲音在空寂的走廊上響起。


  黎管家收起眼裡的神情,恢復慣有的謹慎轉身。


  走廊的拐角處,一名身形鞠樓的男人緩緩的走了過來。


  男人在黎管家身旁停了下來,滿是周圍的臉透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黎管家眉頭緊蹙,「你怎麼會在這兒?」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看來你被那女人給拋棄了。」


  黎管家臉色猛地一僵,「你忘了老爺的話,你不可以離開——」


  「你自身難保,倒還有閒情逸緻擔心別人。」男人冷笑。


  黎管家眼眸眯起。


  男人抬頭,一張看似九十歲的臉,眼裡卻透著青年人才有的厲光,「我曾說過,張夢琪那女人不值得你付出。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


  黎管家瞳孔微撐,沉聲道:「我的事與你無關,不過我勸你一句最好在老爺知道你來這兒之前回到你該待的地方去。」


  男人突然大笑,「枉你跟他幾十年,你以為沒有他的首肯,我出得了Z國。」


  黎管家驚愕,「怎麼會,老爺曾說過——」黎管家瞳孔猛地撐大,「難道說——」


  「有的話還是爛死在心裡的好。」男人打斷了黎管家的話。


  男人抬步,鞠樓的身體蹣跚地越過黎管家上前走,如古堡幽靈般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黎管家,如若我是你就離開。至少讓自己平安地活著。」


  黎管家瞳孔微緊,看著男人的背影。他不是個會胡言的人,他聽得出話來的警告,難道說老爺真的不打算留自己了。


  黎管家眉頭緩緩拉攏,他能來警告自己,算是還他二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如果他聰明地話,該聽話離開的。但是——


  黎管家眼緩緩地低下,他還不能走。至少在確定夫人平安無事之前不能走。


  ——————俺是分界線——————


  三輛黑色的轎車一前一後地在一棟別墅院子前的石油路上停了下來。


  最前面的一輛轎車車門打開,一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下來,小跑到中間那裡轎車後車門前。


  男人拉開車門,墨瑾辰細長的腿快過車門,身體微彎,動作優雅地下了車。


  別墅的門打開,暗夜疾步到墨瑾辰跟前,畢恭畢敬地道:「閣下,您回來了。」


  墨瑾辰看了暗夜一眼,抬步往別墅走去。暗夜緊跟在他身後。


  進了別墅,女傭上前幫墨瑾辰脫下外套。


  墨瑾辰看著暗夜問道:「她在哪?」


  暗夜自然知道墨瑾辰問的是誰,回答道:「韓小姐一個小時前已經睡下了。」


  墨瑾辰看了眼表,冷硬的眉頭微皺,「一個小時前?」


  暗夜知道閣下的疑惑,現在是晚上十點,一個小時前是九點,睡覺似乎是早了點兒。


  暗夜解釋道:「是安醫生讓女傭在韓小姐的咖啡里偷偷加了葯。」


  墨瑾辰冷眸眯起,「她晚上喝咖啡?」


  暗夜點頭,「韓小姐讓女傭送去屋裡的。」


  墨瑾辰看向暗夜,低沉的聲音道:「讓夜安來書房找我。」說完,墨瑾辰抬步上了樓梯。


  夜安穿著睡袍推開書房的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暗夜說你找我!」


  書房裡,墨瑾辰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手裡拿著酒杯,目光出神地凝視著某處,對於夜安的出現沒有一絲的反應。


  夜安眉頭微抬,墨瑾辰一向謹慎,五米之內有人靠近必然警惕,如此毫無警覺的情況很少。上次見還是他們都以為韓夕死了的時候。


  夜安走了過去,在墨瑾辰對面的沙發坐下,拿起放在茶几上醒好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道:「我聽說你出去了,去哪呢?」


  夜安沒想過墨瑾辰會回答他這個問題,也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所以當聽到墨瑾辰的回答,夜安著實愣了足足半分鐘。


  「阿爾卑斯山。」墨瑾辰低沉的聲音道。


  夜安眼睛眨了眨,「你去哪做什麼?」


  墨瑾辰收回視線看了夜安一眼,抬手喝了口紅酒,「你今天和『她』談過了。」


  問題有點跳躍,不過夜安早就習慣。點頭道:「聊了幾分鐘。」


  墨瑾辰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的紅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問道:「你如此看她的情況?」


  夜安眼眸微眯,墨瑾辰用「情況」兩個字,而非「病情」,有詭異,因為墨瑾辰不是一個會用錯詞的人,這麼用,必然有所原因。


  夜安收回心思,神情嚴肅起來,「只聊了幾句,得不出什麼結論。不過暗夜的話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暗夜?」墨瑾辰冷眸微眯。


  夜安點頭,「應該說暗夜從冷心那聽到的一些事,也就是昨天的時候,冷心在醫院的衛生間里聽見韓夕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一些話。」


  墨瑾辰又一口喝了酒杯里的紅酒,接著又倒了一杯問道:「她說了什麼?」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不甘的。我讓你了結了六年前的真相,讓你找到真正的仇人。你該知足了。」夜安看著墨瑾辰道。


  墨瑾辰瞳孔猛地一緊。


  夜安繼續道:「還有,你的存在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即便是親如母親和姐妹的她們,惦記的也不過是你那顆可以救韓書瑤的心臟而已。我真不明白,知道如此不堪的事實的你,還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諸如此類的話。」


  墨瑾辰眼神暗沉了下去,仰頭,酒杯里的酒又是一口喝下。


  「她在阿爾卑斯山的民居有兩間房。」墨瑾辰拿起酒瓶道。


  夜安愣了半天,「什麼意思?」


  墨瑾辰拿起盛好就的酒杯看了夜安一眼,「她沒和韓燁同房。」


  夜安眨了眨眼,「你從醫院離開跑去阿爾卑斯山就是為了這個?」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堂堂Z國總統「不辭辛勞」連夜趕去阿爾卑斯山只是為了親自查明一個女人有沒有和另一個男人同房過,這當是今年最勁爆的消息。


  墨瑾辰晃動著手裡的酒杯,冷眸眯起,「她利用韓燁的目標不僅僅是韓書瑤,她想借韓燁刺激我!」


  夜安點頭,以如此的「韓夕」這樣做的可能很大。


  墨瑾辰冷眸凝視著酒杯里的紅酒,「她沒有和韓燁上床。」


  夜安瞳孔撐大,「你為何如此肯定?」畢竟兩人獨處了這麼久,韓燁不是個吃素的,而當下的「韓夕」亦不是他們說認識的韓夕。


  「只是猜測,不過我會找機會查清楚的?」墨瑾辰低沉的聲音道。


  「你要如何查?」夜安問道,畢竟這事只有韓夕和韓燁清楚,他相信此刻兩人都不會說實話。


  「我的女人有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交融時的反應我區別地出。」墨瑾辰低沉的聲音淡淡道。


  夜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如此的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可以說是輕浮,但他知道墨瑾辰是很認真的說出口的。但這樣話從墨瑾辰嚴肅的表情里出說來,夜安很不適應。


  墨瑾辰喝了口紅酒,「兩件事,聯繫在一起,蹊蹺不難看出。」


  夜安回過神,看著墨瑾辰道:「你在懷疑什麼?」


  墨瑾辰看向夜安,「這個答案應該你告訴我。」


  夜安眉頭拉攏,「我心裡是有一些隱隱的懷疑,但卻不能肯定。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我需要查一些東西。」


  墨瑾辰仰頭,手裡的酒一飲而盡,他將空就酒杯放到茶几上,站起身看著夜安道:「你有三天的時間,兩天後我要知道答案。」而後轉身離開。


  夜安扯了扯嘴角,三天的時間的確足夠他確定自己的猜測正確與否,他會給墨瑾辰說一個禮拜,不過是想多點時間處理一些私事。看來這一點被墨瑾辰給看穿了。不過還好,他也留了一手,三天,他也有一天的時間去處理私事。


  夜安抬手一口氣喝光了酒杯里的酒,而後放下酒杯站起身哼著小曲優哉游哉往書房外走去。但剛走出門,就被站在門口的暗夜給嚇了一下。


  夜安拍了怕胸口,「我說暗夜,你鬼啊,大晚上地冷不丁地站在這兒嚇唬誰啊?」


  暗夜頭微低,「抱歉,我嚇到你了安醫生。下次我會注意。」


  「你找我?」夜安訕訕道。這個暗夜和高天還真是有得一筆,一樣的古板木愣,看來還真是墨園的標準輸出。


  暗夜道:「閣下讓我轉告安醫生,說閣下給安醫生的時間改為兩日。」


  「什麼!」夜安驚叫,「那傢伙當我是萬能神啊!」兩天,還正會估算。


  暗夜一板一眼道:「閣下說看安醫生如此胸有成竹,想必三日之期並無任何挑戰。安醫生是個喜歡挑戰之人,該給些難度。」


  夜安兩抽,「暗夜,你覺得你們閣下這話有幾分真假?」他喜歡挑戰,任何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喜歡安逸的人。一般有挑戰的事都留給那些個「有能」的人士。


  暗夜頭微低,「我只是轉達閣下的話而已。」


  夜安湊進暗夜道:「暗夜,你是不是也覺得你們家閣下陰得很。」


  暗夜一臉驚恐,「我並無這樣的想法。」


  夜安沒趣地扯了扯嘴角,伸了個攔腰,「睡覺去了,明天還要起大早辦事。」看來那人只能等韓夕的事告一段落再去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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