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華佗與五禽功

  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的史阿終於恢複了意識，緩緩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趴在床上，渾身肌肉如撕裂般疼痛。


  突然，史阿的背上突然傳來一陣針刺的劇痛，還有一股熱氣從針刺的地方湧入身體。


  “啊！”


  史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下意識掙紮了一下。一隻大手按住了想要挪動身軀的史阿，和聲道“不要動，老夫在給你針灸修複你的經脈。”


  史阿聞言，停止了掙紮。他對於穴道十分了解，不然也使不出十殺劍這種招數。他能感覺到老者刺的這幾個穴道對他是無害的，應該是在為他針灸。所以他選擇相信發出這樣溫和聲音的老者。


  老者將一根根銀針放在火下炙烤了片刻，紮入了史阿身上的各個穴道，邊紮邊道：“小子，命不錯。皮肉傷倒無甚大礙，可你的五髒六腑和經脈……也就是你的體格好，髒腑強健，不會落下病根。不過，短時間裏，你恐怕是難以恢複。而且，三個月內，不能動武，更不能動氣，否則傷情加重，老夫未必能救得回來。”


  史阿雖然看不到老者，但是依然感激道“多謝大夫了！”


  老者沒有回話，繼續在史阿的背上一針一針地紮著。當老者施完針之後，房內沉默了足足兩刻鍾，老者才拔下了史阿背上紮著的銀針。而後，幫史阿翻了個身。


  史阿這才瞧得老者的模樣。


  須發皆白，但鶴發童顏，身形矯健，一點也沒有老人該有的暮氣，反而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老者的聲音仍然是如此平淡，冷哼道“你小子能安安心心按照老夫的吩咐不動武、不動氣就不錯了。”


  說著，老者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卷，遞給史阿。


  “你小子這次傷勢不輕，單靠藥物，恢複太慢，誰知道你小子會不會耐不住性子練武。老夫這些年來，行走大江南北，出沒深山叢林。從飛禽百獸的活動中，領悟出一套強身之術，名為五禽功，可以將你的恢複進程加快至少一個月。”


  五禽功？

  史阿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這五禽功，不就是後世流傳的華佗五禽戲？


  不過，由於華佗之死，五禽戲並未流傳完整。後世的五禽戲，更多是一種養生功法，並不完整。


  史阿驚道“您老是神醫華佗！”


  老者不耐煩地瞪了史阿一眼“臭小子別插嘴”


  “五禽功自然也五禽。其一，熊式，可強脾胃，增體力；其二，鶴式，強呼吸，調氣血，通經絡；其三，虎式，填精益髓，強健腰腎；其四，鹿式，能舒展筋骨；其五，猿式，可使肢體靈活。我常年出入山林，曾拜訪過許多隱士高人，而後又從他們的修行之法中，學會了各種調息運功之法，配合五禽功，能產生奇妙效果。”


  史阿聞聽，頓時大喜，下意識想要直起身子作揖道謝，卻牽扯到了傷口，痛得史阿麵色劇變。


  華佗一巴掌拍在史阿的腦門上，怒斥道“兔崽子，要不是你師父和老夫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老夫才不會教你五禽功！給老夫好好躺著休息，安安心心調養身體！一個月後才準練習五禽功！”


  師父！


  史阿一愣，自己已經和師父分別了多年，自己也早就可以算是出師了，想不到今天還能受到師父的幫助。


  史阿的師父是燕山劍聖、大漢帝師——王越


  殺意在史阿的身上宛如凝成實質一般，連華佗都略微感到不適。


  “師父，我一定會將你從那條死路上拉回來的，誰也別想阻止我。”史阿喃喃道。


  “老夫勸你一句，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不要異想天開。還有，老夫說過，不許動怒！”


  一個冷冷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旁，嚇了史阿一跳。史阿見是華佗，哪怕知道華佗和王越關係好，也不禁有些慌亂。


  自己太大意了，十二年沒有和王越相見了，連書信來往都沒有。乍聽到王越的事情，心中埋藏的情緒和記憶就不自覺湧上心頭，幸好聽到的是和王越相識多年的華佗。


  史阿對著華佗笑了笑：“華老頭兒你別在意嘛。”


  華佗聽得史阿對他的稱呼，吹胡子瞪眼看著史阿：“兔崽子，知道王老頭和老夫的關係之後你就飄了是吧？”


  史阿咧嘴笑著：“師父的多年好友不就是我的叔伯了嘛，嘿嘿嘿。”


  華佗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暗罵了一句：“兔崽子！”


  但他離去的時候，史阿可以看見他嘴角翹起的一絲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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