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蘇柔陽的親事
隨著她的離開,張艷雲的臉色沉了下來!
望著從側屋裡走出來的蘇東然,她冷道:「看來你猜的都是真的,這個二丫竟然巴結上了德勝樓,也不知她倒底用了什麼法子,竟賺得那麼多銀子,現在有了銀子,她才敢硬氣的不回來!」她緊緊的拽著被子,一臉的恨色。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之前你說只要把二丫趕到牛棚,不出三天,她們一定會回來求我們,可現在倒好,我們求著她回來,她都不肯了,這婚期沒幾天了,到時怎麼跟劉員外交待。」
蘇東然一聲咆哮,狠狠的灌了口手裡的酒。
原來,蘇柔陽果然有件沒想起來的事兒!
半個月前,隔壁村的劉員外託人來提親,對像正是十三的蘇柔陽,蘇柔陽一聽,自然不肯,不說她已經有了心上人,就是劉員外六十五歲身體入土半截的年紀,她也不能接受。
但是劉員外開出的禮金十分豐厚,除了布匹米面外,還外加二十兩現銀!
這一條件一出,引得蘇東然兩口子四眼冒光!
好傢夥,想不到她們家瘦瘦弱弱的二丫,竟然值這麼多銀子!
於是,兩人想著法子要讓二丫答應,然而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小蘇柔陽就是堅絕不點頭。
最後張艷雲便將三人趕出了家門,想著只要餓她們幾天,二丫一定會回來求她。
哪想,時間一晃過去,事情卻來了個大翻轉,二丫竟然一下子有了錢。
原本,張艷雲是想將二丫哄回來,只要她回來,二丫的銀子不就全是她的了嗎?
可是,二丫竟然如此強硬,看來想讓她回來的願望是無法實現了。
「好,即然你不回來,那你也別想著過好日子!」張艷雲的眼裡閃著惡毒之光。
「你想怎麼做?」蘇東然湊了過來。
「她說要離開這蘇家就能離開了嗎?只要你活著一天,咱們就是她的長輩,她們三人的婚事都得由你來作主……相公,你等會就去劉員外家,讓他準備好禮金,三天後來接二丫過門!」
「可是……德勝樓那邊?」蘇東然有些猶豫。
「我呸!德勝樓只是跟二丫做了趟生意,難不成還管得了她的親事不成!再說了,劉員外的大兒子可是鎮上的縣丞,那是除了知縣大人以外鎮上最大的官,管他德勝樓背後是不是真的有人,那也管不到咱們頭上!」
「說得好,還是娘子最聰明了!」
蘇東然一拍手掌,哈哈大笑著親在張氏的臉上,拿不到三十兩,那二十兩他一定不能再錯過!
這邊蘇東然兩口躲在屋子裡算計,蘇柔陽這邊則紅紅火火的開始了她的建房大計。
三間的大院子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起來的,但小屋子卻可以很快,蘇柔陽一回去,放下買的東西后,便給了羅大牛十兩銀子。
讓他去聯繫磚瓦,還有工人,她要今天就開工,先建個偏屋住下來,這樣等床與柜子還有傢俱來了,就不用擔心再下雨了。
有錢好辦事,不到一個時辰,羅大牛便帶了十幾個做工的師傅過來,不一會兒,磚瓦泥沙也到了!
荒涼的牛棚前,瞬間熱鬧起來!
砍樹的砍樹,挖溝的挖溝,很快便清現出一大片的空地,熱火朝天的干起了活!
小月與承平也沒閑著,四條小短腿忙前忙后的不停燒著熱水,不斷的送到工人的手中!
汗水流到臉上,可他們卻一點也不覺得累,可愛的眼睛里全是欣喜歡樂的光芒!
他們要有自己的家了,是自己真正的家!這是多麼讓人歡喜的事情啊。
外面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蘇柔陽走進屋中:「這個給你!」
弘澤正躺在木板床上,穿著一身灰色短打布衣,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開來,明明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衣服,但就在他睜開眼的瞬間,整個人卻變得耀眼,彷彿高高在上的君王,貴氣逼人。
他瞧了一眼,冷冰冰道:「這是什麼?」
「看不出來嗎?這是帽子,可以遮住你頭上的傷。」
蘇柔陽喜滋溺的打開,比著樣子往他頭上套,手指觸碰到他的黑髮,真是又順又滑,讓蘇柔陽的心裡一陣不爽,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好看的頭髮,好想把她頭上的雜草跟他換一換。
「醜死了,我不要!」弘澤拍開她的手,一臉厭惡。
「丑什麼丑?你臉上的傷更嚇人,聽話,快點帶上,這樣你才可以出去做事啊!」蘇柔陽耐著性子如哄小孩子。
「做什麼事?」
弘澤雙眼一眯,屋中瞬間冷了下來,這個臭丫頭真當他是奴隸了,這才幾天,天天讓他守家,現在又準備讓他做什麼事?
他堂堂……堂堂男子,豈能受制於女子?真是太可惡了,等他以後,以後……
以後……
以後是什麼時候?
無數人影在弘澤腦中閃過,他痛苦的閉上了眼。
不,沒有以後了!
那個繁華富貴的地方,與他再也沒有關係了!
「喂,你躺下來做什麼?你都睡三天了,別想再裝病,起來,給我馬上起來做事!」
蘇柔陽氣呼呼的去推他,好傢夥,真是會享福啊,她一穿越來便起來討生活,可這傢伙倒好,除了用手指打了幾塊石頭外,天天賴床上,什麼事也不幹,現在還想偷懶,門都沒有!
弘澤被她鬧得沒法,只得坐了起來:「你想讓我做什麼?」
蘇柔陽斜眼打量,將他從頭看到腳:「你會做什麼?我現在要建個院子,外面正在徹偏屋你可以搬磚或運水?要不挑沙和泥任你選?」
「……」
弘澤眼角跳了跳,直接躺下來:「都不會,別來煩我!」
「不會就學,你個大男子怎麼能一直躺在屋子裡,我早就想好了,對外我就說你是我請的工人,你就跟他們一起做事,這樣你的身份就不會有人懷疑了,走吧走吧,都睡一天了,再不起來骨頭都要睡散了!」
蘇柔陽再次把他拉了起來,親自給他戴上帽子,她將帽子扯得低低的,不僅遮住他臉上的傷,就連整個臉都遮了一大半,只留下一個冷冰冰的鬍子拉渣的下巴。
她們剛從後面繞了出去,就遇到羅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