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恨鐵不成鋼
在我姐的解圍下,我順利的脫離了苦海,接著上樓去找我爸,進了我爸的房間后,才看到,孫霖和戒炎都在,一看這陣勢,我就知道有正事要談了。
我爸讓我找個位置坐下,我便坐下來了,心裡也在盤算,我爸打算退下火線,我早有聽聞,估計孫霖與戒炎也知道,只是沒想到,我爸會怎麼快就提前透露。
找我來,該不會是想把龍頭的位置塞給我吧,我可不想怎麼快當龍頭,主要是我現在閱歷不深,年紀小,難以服眾,而且這段時間我實在厭煩了江湖紛爭,原本就打算幫東東爭奪家住之位后,就也退出江湖了,要是龍頭位置真給我,到時候想退就沒那麼簡單了。
我坐下后,孫霖便開口道:「志叔,怎麼早將你的心意說出來,會不會……」
孫霖沒說完,我爸就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講了出來,他們就會去爭,這有什麼不好的?」
我有點疑惑道:「爸,你這樣做的話,怕到時候搞得各區負責人不和啊。」
是的,如果各區負責人都知道我爸要退位的話,自然會爭取一下,我爸自己都說了,退位讓賢,而不是子承父業,這樣的說法,不就是在暗示各大負責人,龍頭的位置不一定會傳給我,而是能者居之嗎?
我爸轉過頭看向戒炎道:「炎,你怎麼說?」
戒炎回答道:「手下齊心,並非一件好事,最低限度造反都很容易,如果令他們各自爭寵,互相猜疑,才容易管理,當然,要有底線,總不可以搞得互相殘殺!」
我爸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戒炎的說法,我和孫霖都不發一語,心裡卻在想著,原來是戒炎教唆我爸這樣的做,說實話,戒炎這樣的管理之道,我他媽根本聞所未聞!
我爸望向孫霖道:「霖仔,一會散會之後,你幫我做點事,跟那群負責人說,如果過了這個月,太子還沒把安家費拿出來的話,剩下的一半就由我給,讓兄弟們放心!」
孫霖不敢反駁,但我知道他有話要說,他不敢說,我就替他說,我開口道:「爸,你生日已經沒請太子了,現在還要把他給安家費,這樣做,等於是不給太子面子,他一生要強,你這樣做,怕不怕有難料的後果啊!」
我爸點頭道:「我會不了解他,也許會有這個可能吧,希望他不會啦,知道嗎?想要一個人成材,肯定要先傷害她,然後才救回他!」
孫霖附和道:「志叔,其實我覺得太子已經好成才了,他自從入義天以來,就一直是最出位的哪一個,你怎麼踢下去,我真的怕……」
我爸樂道:「怕什麼?怕他走呀?與其要個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垃圾,我寧願不要,再說了,什麼叫做好成才?憑他現在的本事,可以坐到我這個位置嗎?」
孫霖與戒炎相顧愕然,就連我都有點訝異,此刻我才明白,我爸是這個意思。
想來也是,試想一下,如果找繼承人的話,有那個比太子更合適這個位置,又有誰比太子更加服眾人,如果真的要算下來的話,恐怕只有我了,但是我對龍頭位置實在不感興趣,我爸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只是太子近段時間的行為,讓我爸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所以他才加把火,想讓太子儘快變成適合這個位置的人啊!
刻意冷落,諸多刁難,全部都是為了捧太子上位!
之後,孫霖與戒炎都被我爸支開,房間里只剩下我和他兩人了,我爸點了根雪茄道:「臭小子,我打算傳位給太子,你心裡不會不舒服吧?」
我樂道:「怎麼會呢,老頭子,你一早就看出我無心爭龍頭這個位置了,不然,你也不會當著我的面說要傳位給太子。」
我爸嘆了一口氣道:「知子莫若父,我當然知道了,只不過,說到底都是我的私心啊,你是我的兒子,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江湖紛爭太多,位居高位也不是說退就能退的,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我一直不允許你加入義天的原因。」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放不下義天,畢竟怎麼多年感情了,義天這兩個字,彷彿已經融入到我的血液之中,與我密不可分了,義天陳志,義天陳志,說了幾十年,哪有那麼容易改口啊。」
我了解我爸的心情,義天這兩個字在我爸心裡比誰都重,一方面他厭倦了江湖,一方面他又放不下義天,兩為難啊!
我說道:「這樣就好啦,義天交給太子,你也放心,我也打算過段時間處理完一些事情后,就陪著你老人家,一起退隱江湖啊。」
我爸苦笑道:「你知道的我為什麼會忽然有這種想法嗎?前段時間,風仔死在千島,他死後,我每晚都夢到他,他跟我說,志哥啊,我們一把年紀了,千萬不要再這個江湖逗留啊,風仔不願看到你跟我一個下場啊,每晚都聽到這句話,然後驚醒過來,所以才萌發了這個念頭。」
「所以就想找繼承人咯,候選名單又十分有限,你無心龍頭之位,我又怕你出事,所以你除外,小傑上位是雖然順利成章,卻礙於性格平平,怎樣也不如太子霸氣縱橫,孫霖呢?倒是聽話,卻難以服眾啊,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太子,如果能將他的橫衝直撞,妄故後果的性格稍微收拾,再輔以文膽,他便是義天新一代龍頭的最佳人選!」
我爸說完這些,我更加確定近日來我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磨平太子的性格,但問題在於太子,能否經過這次考驗了!
「……」
太子呢,他先前去了譚祖傑那,是為了安家費打算讓譚祖傑幫忙,只是期間,他還來不及開口,譚祖傑便讓他一邊走一邊說,之後他才得知,今日是陳志的生日,只不過他卻沒有請自己。
礙於面子,太子隨便找了個理由后,便離開城北呢,他漫步在街頭,心裡不斷的想著,志叔回來了嗎?自己怎麼完全不知情?他回來過生日,自己沒有收到他的通知啊?他不當我太子是自己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太子只覺得難受,漫步在街頭,還未到十一月,天氣便怎麼冷了……
他想打電話詢問自己的女人陳玲,可是卻開不了口,他如此要強,如何會厚著臉皮讓自己的女人帶自己去陳志家呢?
最後他找了一間酒吧,低頭喝著悶酒,酒一杯接著一杯,越喝越煩躁,他心裡想道:「我太子……贏了拳頭,卻輸了經濟,籌不到那筆安家費,那群撲街就理都不理我,操他媽的!」
就在這時,一人開口道:「這不是太子嗎?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啊,陳志生日沒請你,心情低落嗎?」
太子暈暈乎乎的抬起頭,瞧見來人後,一臉不滿道:「駱文濤,如果你是來笑我的話,我的拳頭可不會放過你!」
駱文濤坐了下來,接著跟吧台的服務員要了杯子,太子倒在桌上,嘴裡還迷迷糊糊道:「坐下來幹什麼?好像我和你不是很熟的樣子吧?」
駱文濤樂道:「出來混,四海之內皆兄弟,況且我一直以來都好欣賞太子哥的,不是請你喝酒都有問題吧?」
太子哼的一聲道:「請我喝酒,這裡得酒很貴啊,我用得著你請?」
對方出言不遜,而駱文濤卻一直保持著微笑,只因他知道,想要勸太子去長樂,就必須放下身段。
他回答道:「嘿嘿,要說請,那個人請的了太子哥啊,只是我好運碰到了你,專程來孝敬你而已!」
駱文濤說話謙卑,倒是給足了太子的面子,太子樂道;「孝敬啊?這麼會說話,行,那就不醉不歸!」
就這樣,駱文濤塔上了太子這條線。
隔天,太子醒來后,這才想起昨晚跟駱文濤喝酒喝到不省人事,怎麼說來,是他開房給自己休息的咯。
太子心想,這駱文濤與義天那麼大仇,會怎麼好請我喝酒,只怕有詐吧?
不過想歸想,太子卻沒有放在心上,至少駱文濤沒有敵意,所以他下樓退了房,剛退好房就看到了駱文濤與顧晨正在酒店的桌子上吃做早餐,駱文濤招呼太子過來。
太子礙於昨天對方十分給面子,所以也就過去了,坐下后問道:「怎麼,你還沒走啊?」
駱文濤樂道:「我都喝醉了,陪你在這裡住了一晚呢!」
顧晨附和道:「很久沒見到濤哥喝的那麼醉了,我還以為他和誰喝呢,原來是太子哥你啊?」
太子點了根煙道:「顧晨,你是長樂的二把手,用的著對我這後輩哥前哥后的?」
顧晨謙虛道:「都是一句話而已,況且我一向來很尊重太子哥的!」
太子吸了一口煙,望向駱文濤道:「吶,駱文濤,明人不說暗話,無緣無故的,怎麼對我怎麼好啊?」
駱文濤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后,才緩緩說道:「昨晚太子哥那麼捧我的場,我怎麼樣都要盡下地主之誼嘛。」
太子眯著眼睛道:「我隨便找了一間場子,就是你的,怎麼牛逼,還需要跟我待一塊?」
駱文濤哈哈大笑道:「太子哥真是快人快語啊,開門見山,一說就中,對的,人才難得,有誰會嫌多,我想你太子,過檔來我長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