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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亂世

  這個王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前世欠他的,我去到哪,他就跟著到哪,我來峰谷區,他就從尚陽區調來這裡,天天跟老子作對,真他媽是孽緣。


  王雄的到來,瞬間讓四周起衝突了,主要是混混都不喜歡警察,而且還是在凌曦的葬禮上,每個人本來就義憤填膺,此時王雄帶著大批警察來,自然都會把怨氣發泄在這些警察身上。


  王雄卻不以為難,朝著阻礙他的燕子說道:「我找陳歌!」


  燕子指著他不滿道:「這裡沒人認識你,也沒有你想找的人,趕緊滾蛋!」


  王雄盯著燕子道:「燕子文,你老母啊,怎麼不給面子是吧?我告訴你,你現在在警局的案底可是高過牆,我想捉你,一大堆理由,聰明的就快讓開,別阻礙我們辦事!不然第一個捉你啊!」


  燕子一臉不屑道:「那你就捉啊,我燕子文是遊手好閒,大把時間陪你玩啊,阿sir!」


  王雄知道燕子賴皮,賴的理他,而是看向我道:「陳歌,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對面指名道姓,我自然也走上去,點了根煙后,才說道:「挑,王局,我自己都覺得非常神奇,每次這種場合都能見到你,我看你不要做警察了,不如改做殯葬代理人算了。」


  王雄沒有回我的話,而是自說自話道:「怎麼多大佬輩在這裡開Party,我不到,就很不給你們面子。」


  我吸了一口煙,抬起頭不屑道:「王雄,聽說你又升職了?難怪說話怎麼語無倫次的,就是剛剛那句話,就足夠我X你老母兩次啊,一,我們在這裡搞葬禮,你就說我們開Party,二,這裡根本就沒有人要你的面子。」


  我這話一出,旁邊的所有混混立即都罵王雄他們,讓他們趕緊滾,不要在這裡搗亂,更有不岔者,甚至想動起手來,不過我們這些老大沒開口,他們也不敢動,氣氛一時間變得有點緊張了起來。


  雙方僵持不下,王雄只能退一步道:「吶,大佬陳,我就不是來惹事的,你出來,我跟你談正事,談完我就走!」


  我不動,依舊站在原地道:「混混和警察有什麼好談的,要談就在這裡談。」


  伊十三附和道:「是呀,有什麼就在這裡說就行了,警察都搞得怎麼陰濕,難怪龍城最近亂成這樣啦!」


  伊十三這話氣的王雄臉都漲紅了,他罵道:「伊十三,是不是要用這個態度跟我講話?」


  伊十三捋了捋自己的頭髮道:「我天生就是這個態度講話,你能拿我怎麼樣?」


  王雄這下更火了,他指著我們大聲喊道:「你老母的怎麼囂張,好,我跟你們這群王八蛋說,凌曦死了,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搞大這件事,我們這邊已經盯緊了你們,隨時捉光你們這群死撲街啊!」


  我冷笑一聲,緩緩的吐出煙霧道:「你怎麼說,我是不是應該很害怕?兄弟,我們應該怎麼回應這個警察伯伯的話呢?」


  我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的辱罵聲。


  「要捉我們,你們食蕉啦!」


  「死警察啊,現在是不是恐嚇我們,信不信我告到你警察都做不了。」


  「捉人?X你老母,含七你就識!」


  這一混亂的場景,不容王雄再說下去,當然按照慣例,他還是扔下了幾句狠話,不過沒人把他話聽進去而已。


  其實說真的,我那副囂張的樣子,實非情願,只是在眾兄弟面前,必須裝裝樣子罷了。


  王雄走後,太子過來問道:「小哥,那群警察說盯著我們呢,你怎麼看?」


  我依舊裝出那副囂張的樣子回答道:「有什麼怎麼看,照搞,而且是有多大搞多大那種!」


  這算是一個小插曲,接下來葬禮順利的舉行完畢了,之後我讓寬叔載著我回家,只是在途中,下雨了,我忽然想琳琳雨,就讓寬叔停車,接著自己下車站在道路旁邊思考。


  凌曦的葬禮是在山上的殯儀館舉行的。此時我站在道路旁,俯視著山下,看見朦朦朧朧的黃光,讓人感覺到絲絲人間溫暖。


  雨水打在我身上,好像我離那溫暖很遙遠啊,彷彿有點孤獨。


  難道不是嗎?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何峰背叛了我,飛仔去了陽城,伊十三自立門戶,因為地理環境而日漸疏遠,太子的人生觀與自己不協調,東東忙著爭奪家主之位,自從回到龍城之後就很少見面了,燕子整日沒個正經,難剖心事,李佳欣他們和我亦維持著上司與下屬的隔膜,凌曦又已一杯之土……


  雨越下越大,我的頭髮衣服全部都被淋濕,臉上都是水,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我自言自語道:「凌曦……你死了之後,全世界都認為我不重視,對我的義氣有所懷疑,他們認為要擺出一副熱血沸騰的樣子,才能可以為你報仇,真是荒繆,憑著衝動來做事,除了節外生枝之外,根本就什麼也做不了!」


  「凌曦,你是被誰害死的,以及你生前如何信任我,我很清楚,全世界不理解我,不重要,你不可以不理解我,是我心目中,你是一個好人,亦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我怎麼忍心讓你失望……」


  說到這,我咬著牙,仰天長嘯道:「凌曦,你在天之靈保佑……保佑我陳歌一定會將分部的何峰,以及長樂那兩條大蟲,碎屍萬段!」


  嘶吼過後,我的內心回歸平靜,之後坐車后峰谷區,開始了下一步的部署,首先是讓大頭仔帶隊前往城西與太子會合,狂掃何峰的地盤。


  然後再讓李佳欣和三點水另外一隊,去雲門區幫助江雨菲對付那兩條大蟲,之所以怎麼高調,不是做給長樂和分部看,而是做給自己人看,我要在眾兄弟面前,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派遣他們亂打長樂和分部,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也是為了歷練他們三個,讓他們打出聲望。


  我也很清楚實則要報復的只是分部的何峰,以及長樂的兩條大蟲,對付這三個人,要需要另外一個人的幫助。


  那就是東東,我正想著,東東已經推門而入了,我先前已經打過電話給他,共謀這件事了。


  東東坐在我前面點了根煙道:「我就知道,你早晚會找我。」


  我吸了一口煙道:「你老母啊,有什麼好的計劃就趕緊跟我說說。」


  東東無奈的垂下頭道:「這幾日我沒找你,就是在想辦法咯,這一次搞得怎麼大,想要談攏恐怕不行了,而且對方是兩大社團聯盟,不好搞。」


  我切的一聲道:「好搞就不用麻煩你易小東啦!」


  東東愁眉苦臉道:「我他媽又不是神機妙算,不過呢,為今之計,只能把何峰和長樂那兩條大蟲用來祭旗,只要這三個一死,軍心一亂,後面的事就能順其自然了。」


  我苦笑道:「誰不知道你媽是女人啊,這三個傢伙早就躲起來了,要找到他們談何容易!」


  東東把煙熄滅后,看著我道:「那就打吧,打的七國那麼亂,逼他們現身,另一方面,我會聯繫老蔡,他怎麼說都是暗黑鬼門的人,如果能通過他搭線的話,找幾個頂級的殺手出來,不怕搞不定這三個人。」


  東東的計劃我也想過,只不過老蔡已經幫了我怎麼多,再叫他幫忙,有點開不了口,東東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說道:「我知道,你一向來就不喜歡求別人的,還有幾天就是胡頭的婚宴了,到時候我跟著你去明城,當面跟老蔡說這件事,你不求人,就我去求啦,反正一向來都是我幫你擦屁股的!」


  東東說完,我就對他伸起了大拇指,東東笑罵了我一句后,我們就各自都無奈的笑了起來。


  人生就是這樣,在你不行的時候,就要多靠靠身邊的兄弟,很慶幸,原來我陳歌並如自己想象那般孤獨一人……


  隔天,義天分部就展開了攻勢,一站又一站打的天昏地暗,除了城南和城西的主要戰場之外,城東那邊的分部也面臨著考驗,孫霖是第一軍師,在他的部署下,把城東的安山區的「義天仔」打的節節敗退。


  戰火瞬間點燃了整個龍城,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就是亂世的到來,短短几天,龍城除了城中與城北之外,其餘各處均發生了大規模的黑幫械鬥。


  警方也積極的採取行動,大舉出動,疲於奔命,奈何每次都找不到滋事者,另外,如我預料的一般,我們的主要目標,長樂的雙龍以及何峰也像人間蒸發一樣,未曾露面。


  聰明的人都知道,他們是暫避鋒芒,躲了起來。


  而我因為要參加胡頭的婚宴,所以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御駕親征,而是把所有事情都交給我手下三大猛將,一方面是為了鍛煉他們,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不要節外生枝。


  四日後,我搭上了前往明城的飛機,此行除了參加胡頭的婚宴以外,也是為了求老蔡幫一個忙。


  只是我沒想到,等我重回龍城的時候,事態已經遠遠超乎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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