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畢業2
吃完飯後,我們就出來了,大家都挺暈的,互相扶著打車就去市裡的KTV,開了兩個大包廂,分了兩幫人,有要了點酒,在裡面邊唱邊喝,有些人呆了會就開始走了,畢竟都挺晚的。
期間點了一首鄭伊健的《友情歲月》,是我們那個年紀最喜歡的歌,因為我們那時真的很喜歡古惑仔,基本都會唱,大家一起搶著話筒,好多人圍著一個話筒吼,狂吼。
來忘掉錯對
來懷念過去
曾共渡患難日子總有樂趣
不相信會絕望
不感覺到躊躇
在美夢裡競爭
每日拚命進取
奔波的風雨里
不羈的醒與醉
所有故事像已發生
飄泊歲月里
風吹過已靜下
將心意再還誰
讓眼淚已帶走夜憔悴
……
唱到最後,很多人都流淚了,互相擁抱,說著憑此最真心的祝福和話語,然後又有人走,又有人唱歌,直到12點多,包廂基本就剩我們幾個人了。
看著空蕩蕩的包廂,我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摟著許潔,發獃,不斷的回憶初中的美好。
燕子把音樂給關了,坐在我對面,也點了根煙,使勁的抽了一口道:「小哥咋啦,還傷感呢?」
我拿起了酒敬了他一杯,沒說話,燕子喝完后,就摟著飛仔的脖子道:「中考後,飛仔可能要去南春讀了,我可能不讀書,托我表哥的關係,準備去義天掛個牌,開始真正出去混了。」
我愣了一下,問燕子確定不,燕子點了點頭說燕雲飛已經打點好了關係,他去城南跟著胡風,從打手做起。
我剛想說點啥,燕子就打斷我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說的那些話,我表哥都跟我說過,我不用聽就知道,你說的肯定和他差不多,我已經做好決定了,就不打算改了,你也知道,我們家窮,我讀書又不會,不去混,哪有什麼出路呢,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用勸了。」
他這樣說,我只能把話又咽回去,笑著道:「好吧,燕子哥,以後你可要多罩著我呢。」
燕子樂道:「罩你麻痹,你老子那麼牛逼,還需要我罩嗎?小少爺。」
我說你再埋汰我,信不信老子喝倒你啊,燕子說不信,我兩就又幹了一瓶啤酒,喝完后,我嘆了一口氣道:「咱們哥四個當初在九王爺拜把子,想想還真是覺像昨天一樣,現在好了,一個失蹤,一個去混,一個去別的學校,媽的,就讓我一個人去城南讀書,你們都不怕九王爺劈個雷,炸死你們。」
話剛說完,就被許潔給掐了一下,她沒好氣道:「怎麼個意思啊,小哥子,我他媽不是人啊,就記得你那些兄弟?」
我趕緊摟著許潔說口誤口誤,接著笑了幾聲,許潔摸了摸我的頭道:「別笑了,這他媽比哭還難看了,我看著心疼。」
我「嗯」的一聲說:「不笑了,不笑了,來喝酒,喝酒。」
飛仔這時也說道:「別難過了,小哥,哥幾個都不好受,真的,不過至少咱們現在還都在一座城市呢,有空可以多聚聚,就是東東這死孩子,一消失就他媽兩年了,我認為九王爺要劈雷,肯定先往他那邊劈!」
這句話得到我們一致的贊同,接著大家都樂了,然後眼睛都紅了,我知道我們都有點想東東了,如果他在這,是否也會和我們一樣的表情。
飛仔拿起酒瓶站了起來道:「喝吧,別他們多愁傷感了,都是大老爺們的,喝酒就行。」
飛仔說完眼淚就下來了,捂著腦袋,沒敢看我們,我罵了句去你媽的,還不是你先哭的,接下來的場面比較怪異,我們三個人哭的稀里嘩啦的,亂說亂鬧,傻笑傻瘋,蘇陌就一直安慰燕子,許潔也抱著胳膊,給我拿紙巾擦臉,只有飛仔最可憐,還得自己擦眼淚。
那夜,燕子跟蘇陌先走的,我估計怎麼晚了,他兩肯定沒回家,指不定做啥壞事去了,沒過多久,飛仔也走了,我牽著許潔的手,下樓,打了輛車。
路上許潔納悶道:「這是去那啊,你不回家啊?」
我沒回話,只是看著她傻笑,找個間旅館,又花了五百塊開了間房,在許潔的呻吟中,度過了中考前的最後一夜。
第二天上學,我們八九個人,都光著膀子,穿著各自的衣服,穿著拖鞋,就集合好了,在學校們口,一起抽著煙,聊天,吸引了來來往往很多學生的目光。
抽完煙后,我一樂道:「兄弟們,走著。」
在我的帶領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大門往裡走,值班的門衛,就看著我們,也不說話,不管我們,也是,都最後一天了,他們要是管我們,搞不好還得幹起來。
憋屈了三年,還不讓我們囂張一把?
我們這群人在學校里特別的扎眼,好多來來往往低年級的學生用特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們,有一些還在說悄悄話,好像是在說我是學校的傳奇人物之類的,當然也有不少人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們,我們都不管,自己開心拉風就夠了。
上了樓,燕子就打了個響指,接著對我們說道:「兄弟們,前門進,後門出,五分鐘搞定。」
這些人就一直嚷著,我可不能跟他們一起瘋,好歹我也是要考城南的人,和這些混子不同,我用特鄙視的眼神看了燕子他們后,就趾高氣昂的回自己的教室了。
到了教室,回到了座位,試卷一會就放下來了,開始認真答題,沒一分鐘就聽到燕子在外面嚷道:「我是第一個,哈哈,真帥。」
我罵了句傻逼,接著又繼續做題了,一連考了三天,反正我覺得自己發揮的不錯,考個城南應該沒問題。
就是許潔有點慌,她很多題都不會,不過她說就算達不到及格線,到時候找他爸,疏通一下關係就行。
拿到成績的那天,我挺高興的,因為這分數去城南沒問題,我去找了許潔,她苦著張臉,我還以為她考砸了,就安慰她說沒事,結果她突然跳起來,往我臉上猛親,一邊親一邊興奮道:「我考上了,考上了!」
班裡的人就開始起鬨,我也高興,沒怎麼管他們,拿好成績后,就是我們河內的畢業典禮了,挺無聊的,節目一點創新都沒有,整的我都想睡覺,典禮結束后,我就回家了。
晚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姐,我姐一直樂的合不攏嘴,我看她那樣,也很高興,那天晚上睡的很踏實,很安穩,睜開眼后,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了以後,看了半天天花板,不知道幹什麼去,不想動,以前放暑假都挺開心的,可是現在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起身,去外面溜達,在河內都轉了一遍,突然感覺我們這個小鎮挺落後的,但是至少我對於這裡,充滿了感情,充滿了回憶,至少,我們很快樂。
逛了半天,就打了輛車去武館了,和謝帥對打了一會,和伊十三聊了聊天,看的出他最近升職了很開心,我就有點好奇了,問他打手和紅棍有什麼區別。
伊十三跟我解釋說,現在這些社團都企業化了,像普通公司一樣,做的好就會升職,打手就是最普通的職員,是社團的基層,只要有業績就會升上去。
打手升上去基本就是三個職業,依靠本身的特質歸類的。
紅棍,幫派旗下堂口的小頭目,通常像伊十三這樣擅長打架的人做這個職位,等於是分公司的負責人。
白紙扇,掌柜財務,出謀劃策等工作,也負責新人的入會儀式和培訓,是堂口的軍事,以聰明伶俐型的人做這個職位,等於行政部門經理。
草鞋,負責外交和聯絡工作的,以人際交往能力強的勝任,等於業務部門經理。
這三個職業一樣,只是負責的工作不同,但一樣都是同級的,與打手不同的是,這些職業的人都可以開始收門生了,也就是收小弟。
接下來就是一些特別的稱號了,比如義天八傑啊,長樂五虎啊,這些是各幫派的稱號,比那三個職業還要高級,等於分公司負責人。
然後就是元帥了,也就是那些退休了的老大,用我們這邊話說就是叔伯,他們基本都是在養老,不過有重大決定的話,需要他們投票。
最後就是龍頭了,這個就不用說了,等於董事長。
我聽完后,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現在的黑社會,都他媽的怎麼有文化了?
和伊十三又聊了幾句,基本就是告訴他,燕子現在也在義天,讓他多多照顧燕子之類的,他也答應了下來。
出了武館后,我就回家了,暑假過的特別快,轉眼就打了去城南報道的日子了,那一天許安載著許潔來找我,我收拾好東西后,就到樓下他們,臨走前我姐對我說:「歲數不小了,要知道自己選擇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別讓自己後悔就行。」
我點了點頭,上了許安的車,奔著城南就去了,在車上挺興奮的,哈哈大笑,想著到了城高,和楊威接著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