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你算是個人？
收到這條簡訊后，我的手一哆嗦，直接就摔地上了，還好當時的諾基亞夠硬，我摔了好幾次都沒壞。
我又撿起手機，沒回簡訊，直接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我就開始罵道：「麗麗你他媽別跟老子開玩笑，就那麼一次，怎麼可能就中獎了？」
麗麗在那邊哭道：「是真的，陳歌，我的月經已經一個星期沒來了，剛剛用來試孕紙一測，是兩道杠。」
我聽著他的話，腦子裡像打雷一樣轟隆隆的響，我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完全就懵圈了，懵圈過後居然有點害怕了起來，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只是一個勁的發獃，第一反應是，要是飛仔知道了，我她媽那有臉見他？
我拿著手機發了半天呆，腦子完全一片空白，直到麗麗又帶著哭聲道：「陳歌，你還在嗎？」
我談談的應了聲在，拿起桌上的煙點了起來，抽煙的時候手還在細微的顫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總得需要解決，再說了，我陳歌一向來都不會逃避責任的，不然明知道麗麗坑我1000塊，我還是給她了，就算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上她，但她和我在同一張床醒來，就有我的責任，醉酒這些也不是借口。
我陳歌一下來如此。
麗麗又問我到底怎麼辦，我就說道：「怎麼辦？總不能生下來吧？」
麗麗說道：「我不要，我不想怎麼年紀的當媽媽，我不想別人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的！」
我嘆了口氣說：「你再檢查一下，這件事我明天找你，咱們說清楚吧，放心，我不是那種甩鍋的人。」
麗麗咬了咬牙說陳歌，你最好說到做到，然後她就把電話給掛了，我掛掉電話后，就感覺渾身無力，也不知道該幹啥，整個人心不在焉的，就在想如果麗麗真懷孕了咋辦？
把孩子生下來，這明顯不可能，就算我樂意，麗麗也不願意啊，那就只能打掉了，我上網搜索了一下，看打掉的話要多少錢，打胎有人流和葯流兩種辦法，人流就是手術，相對貴一些，要差不多一千多塊，葯流就便宜，一百塊錢往下就能搞定，當然加上開房錢和營養費啥的就不止這個數目了。
上個月我給麗麗一千塊錢，這個月我姐昨天給了我600，也沒怎麼花，就尋思她要是決定打胎的話，就把這錢都給麗麗，也算是補償了。
隔天早上第一節課剛下課，我就發信息讓她下來學校的角落這邊，就是當初雲小曼和阿樹偷情的地方，這地方比較隱秘，基本沒啥人來，所以我就把麗麗約在這。
我點了根煙，沒過多久，麗麗就來了，她看起來挺憔悴的，我朝她揮了揮手，她就走過來，這時，她才和我說起了詳情，她的月經延遲了一個星期了，這幾天一直用驗孕棒，測了好幾次，都是兩條紅線，說完，她就把驗孕棒給我了。
我看著手裡的驗孕棒，驗孕棒上的兩條紅線觸目驚心，我拿著的手都有點發抖呢。
麗麗看我不說話，開口道：「你說吧，這事怎麼搞，你要是打算不負責任的話，我就去告訴飛仔，讓他跟你說！」
我把煙熄滅，將手裡的驗孕棒還給麗麗，看著她道：「你找個時間吧，我帶你去醫院把孩子打掉吧。」
麗麗搖頭道：「不行，去醫院太麻煩了，而且我哪有理由請那麼多天的假啊，飛仔那邊我怎麼解釋？」
我就問她那她想怎麼樣，麗麗想了想后才接著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柳鴛鴦也懷過孕，她給我介紹一個診所，開點葯吃一吃就流下來了，我不想去醫院，怕遇到熟人。」
柳鴛鴦懷過孕？我尋思是黑狗搞得吧，不過也沒多問，這件事現在不重要，我也明白麗麗的苦衷，畢竟她只是一個初三的小姑娘，還他媽未成年呢，誰願意為這事拋頭露面去醫院啊。
我有點擔心道：「吃藥安全嗎？要不要我陪你？」
麗麗回答道：「安全，我問過我鴛鴦，要吃三天的葯，到第三天就能流下來了，鴛鴦會陪我的，你不用了，你在的話我會很尷尬，」
見我沒啥意見，麗麗就說出了她的計劃，她想從明天開始，先吃兩天的葯，前兩天不會肚子疼，到第三天再去開個房間，這樣的話只是請假一天，老師和飛仔那邊就容易交代了。
我想了想也覺得行，就從兜里掏出600塊錢直接給了麗麗，還跟她說：「不夠再跟我說，這事是我對不起你。」
麗麗接錢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喜悅，我就有點懷疑了，這時候她怎麼會開心？不過也沒多想，就覺得吧，人家一女孩不會把這種事當玩笑才對。
麗麗裝好錢，我又問了她一遍確定不用我陪嗎？她說不用，其實她怎麼說的時候，我很無恥的心裡有點小高興，就感覺卸掉了一大包袱，心裡還有點鄙視自己。
我和她又聊了一會，基本都是我在說，說我那天喝多了，真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不然我也不會做這些蠢事，又說我和飛仔是拜把子兄弟，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毀掉我和他的兄弟情，我暗示的特明顯，就是讓麗麗偷偷把這孩子處理掉就行，不要告訴別人，這樣對我對她都好。
麗麗也不傻，我怎麼說她也聽懂了，讓我放心，她跟柳鴛鴦去的時候不會說這孩子是我的，這件事也不會告訴其他人。
我鬆了口氣，就跟她說有事再找我吧，然後就散了，回教室的路上，我還是有點擔心，雖然我不用帶麗麗去醫院，但這件事沒徹底解決之前，我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一個早上就這樣渾渾噩噩額的過去了。
中午我和燕子還有飛仔三人一起去吃飯，飛仔這次破天荒的沒帶麗麗，這讓我有點安心，吃飯的時候，燕子和飛仔就在那吹牛逼，我興緻不高，也沒怎麼插話，一直聽他兩說。
估計他兩也看出來了，飛仔就問我道：「咋啦，是不是前段時間被黑狗打，到現在還不爽呢，你要是不爽，咱們找時間埋伏回來。」
我搖了搖頭說：「算了，人家現在是真的在混，咱們幾個學生沒必要跟他搞，不划算，他沒來找麻煩就成。」
燕子就樂了，說黑狗要是敢找麻煩，他就讓他堂哥搞他，燕子還說沒出這事，都不知道原來他堂哥怎麼牛逼呢。
對於燕雲飛，燕子也不知道他是啥背景，只是前段時間我把這件事告訴他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堂哥怎麼牛逼，為此現在沒少在我們面前吹牛逼呢，動不動就搬他堂哥出來。
飛仔就笑道：「你堂哥怎麼牛逼，他能不能幫你搞定蘇陌啊？」
燕子就不樂了，埋怨的看了飛仔一眼，這燕子也是苦逼，追了蘇陌半個月了，可人家一條心都在余澈那，就算知道余澈現在和徐薇兒交往，還表示會等人家，這把燕子整的天天在我面前問我啥時候整余澈一頓。
我最近因為麗麗的事心煩，也沒去管這些破事，況且徐薇兒找過我，讓我放過余澈，我都答應她了，燕子也知道，他也就是過過嘴癮，真去搞余澈是不可能的，至少他還要在蘇陌面前保持形象呢。
吃完飯後，我們三個就直接去網吧了，一路上燕子就問飛仔和麗麗搞了沒，他一提起麗麗，我的內心就咯噔一下，估計也是做賊心虛呢，都不敢看飛仔，連插話都不敢，我就尋思，這感覺真他媽真難受，心裡祈禱著麗麗快點搞定這事吧，不然這罪惡感都快壓死我了。
第二天早上，麗麗就跟我發簡訊，說她已經吃藥了，今天吃一天，明天吃一天，後天再請假去開房流掉孩子，我回她真的不去醫院嗎？她說真不用，她這樣堅持，我也沒辦法。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在被罪惡感折磨中度過，每天睜開眼就在想麗麗今天咋樣了，還要擔心飛仔知不知道這件事，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上課也沒聽更睡不著，晚上去算吧的時候，有時還會發愣，客人點小吃，我也沒第一時間上去，球球還以為我失戀了，天天安慰我呢。
終於到了第三天，麗麗給我發信息，說她請假去了醫院，這一天我的神經就更加繃緊了，到了晚上還沒有麗麗的消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主要是擔心，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女人流產有時可是會大出血呢，嚴重可是會出人命的！
好不容易到了凌晨四點多才睡著，那天晚上我來做了個噩夢，夢見麗麗下半身都是血，躺在地上朝我爬來，還有嬰兒的啼叫聲和哭聲，直接就把我嚇醒了，渾身都是冷汗。
還好去廁所洗了一把臉出來后，收到了麗麗的消息，她說一切順利，我心裡的這塊石頭才終於放下，整個人瞬間輕鬆的多。
可是沒想到，在第一節課下課後，飛仔就氣沖沖的跑進我的教室，直接沖我的面前，拽著我的衣領道：「陳歌，你他媽的也算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