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教官(三)
野火看著睜開眼,起身嗜血肅殺看著自己的上官蠻蠻,野火苦澀的笑了,腳步也停止住了,聲音,帶著顫抖和哽咽的道:「蠻妞,我是野火,我是野火!」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的蠻妞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那雙漆黑透亮的雙眸去了那裡?她感覺到了,她的蠻妞此時此刻根本的不認識她,因為她的蠻妞,現在根本的就沒有自己的意識。
上官蠻蠻空洞雙眸沒有一絲的情緒,有的,只是濃濃的肅殺和嗜血,就在上官蠻蠻站起身要對著野火攻擊去的瞬間,站在野火身後的紅髮男子一個閃身的上前,隨之,一道紅色靈力落在了上官蠻蠻的身上,隨之,上官蠻蠻立馬的暈了過去。
「你對蠻妞做了什麼?」野火帶著憤怒的看著男子問道,隨之,急忙的上前將上官蠻蠻扶到了床上,野火低頭看著眼前懷裡暈了過去的上官蠻蠻,轉頭,雙眸帶著憤怒和犀利之色的看著男子,問:「你做了什麼,她到底怎麼了?」
「只是讓她睡覺而已,她種了魔界的血絕咒,血絕咒已經讓她沒有了自己的意識,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不過依照今天白天的情況來看,她的意志很強,所以已經在強制的恢復著自己的意識了,只是,現在她的食血在日夜的加重,所需要的食血量在不斷的加重,如此來看,不是一件好事。血絕咒是一種控制人的狠毒之咒,需要以血為食,並控制他人意識的毒咒,剛剛那樣的情況,是她體內嗜血爆發的前兆。」男子冷冽的聲音,解釋的說道。
「要如何解除那血絕咒?」野火沉著臉,低沉的問道。
「血絕咒是魔界最狠毒的毒咒,至今為止,無解!」男子冷冽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的說道,說完,男子冷冽而陰霾的目光帶著一絲淡淡的擔憂的看著野火。
在男子此話一出的瞬間,野火整個身子明顯的僵住了,目光窒息的看著床上的上官蠻蠻。
無解?難道這就是她們兩世的命運嘛?
也就是這時,男子雙眸一沉,一個上前,抱著野火,立馬的消失在了房間之中,而就在男子抱著野火消失房間的瞬間,房門被打開了,只見阮無心陰霾著臉走進了房間,來當了上官蠻蠻的床前,隨之,雙眸一抹寒氣閃過,什麼時候,他的三皇子府這麼的任由他人進入了?
帶著說不出的怒氣,阮無心坐在了上官蠻蠻的床邊,隨之不由得帶著一絲擔憂的看了看上官蠻蠻,在確定上官蠻蠻無事之後,阮無心微微的鬆了口氣。
他從來的都不曾有去隱瞞她在這裡的消息,更沒有去阻止那些查探她消息的人,因為他知道她有擔心她的家人,可是,他不允許隨便有人出入他的府邸,就算是她的親人也不可以。
況且,現在還根本的無法確定來人到底是不是她的親人,他現在很是需要防備著那個人的到來,因為現在的上官蠻蠻沒有自己的意識,而且,血絕咒也是那個男人給上官蠻蠻種下的,他要是稍微的一不注意,那個男人就會將上官蠻蠻給控制,到時候,一切則是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如此,阮無心不由的直接的守在了上官蠻蠻的床邊,整整一夜,沒有再離開。
而在房間外的黑夜上空,野火任由著男子抱著自己,而自己的目光則是心疼,不舍的看著房間里床上的上官蠻蠻,目光,是那麼的不舍,那麼的心疼。
身後的男子將野火的一切目光盡收眼底,不由得,目光很是不解的看向了房間里床上的上官蠻蠻,僅此的一眼,男子被僵住了,隨之有些不敢相信的再一次的看向房間里床上的上官蠻蠻,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的瞬間,男子冷冽的目光終於的是浮現了一抹激動和笑意,找到了,他終於找到了。
那一模一樣的容顏,絕對的不會有錯,相信不僅僅是他驚訝,那些人看了之後也一定很驚訝,因為那容顏,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差別,完全的一模一樣,只是出了那雙血紅的雙眸。
震驚閃過之後,男子帶著一絲激動的問道:「女人,她到底是誰?」
「上官蠻蠻,桃國上官將軍之女,我唯一的家人。」野火沒有在意,也沒有理會男子的情緒,只是冷冷的說道。她的家人,唯一的家人,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只是她唯一的家人,她唯一想要保護的人。
「——?」男子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她不是應該在櫻國嘛?怎麼可能會成為桃國上官將軍的女兒呢?怎麼跟姑姑臨終的時候說得不一樣呢?
男子疑惑,然而卻也沒有再繼續的問什麼,隨之看著懷裡不舍,心疼的看著房間里的上官蠻蠻的野火,道:「我們先離開,他應該不會傷害她,晚點我們在白天的那個地方等著,說不定她會繼續去哪裡的,到時候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很在乎她!
「那走吧!」野火頹然的吐語了三個字,推開了男子的懷抱,轉身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因為此時此刻,沒有人可以知道,野火的心中有著多麼深徹的疼痛。
明明彼此是最親密的家人,可是,在此時此刻里,彼此親密的家人卻已經的不認得了她,甚至的是想要殺她,她知道她的蠻妞是迫不得已,可是,她的心還是說不出的痛,因為,蠻妞對她而言,那是家人,更是唯一的親人,她唯一所要保護的人。
無論是誰,被自己最親的家人這般,就算知曉原因,想必,心也會是止不住的痛吧!
整夜,野火在心痛之中度過,整夜,阮無心一步都不曾有離開的守在上官蠻蠻的床前,整夜,上官蠻蠻卻無事人般的沉睡著,而在蓮國京都不遠處,墨清風整夜的不停息的趕著路。
直到天明,雞鳴之聲響起,初升的太陽照耀著整個天地,沉睡的人兒終於的是睜開了血紅的眼,睜開眼的瞬間,上官蠻蠻立馬的起了身,嘴裡,吐語除了極為不清晰的一個字,「餓——!」
在上官蠻蠻睜開眼的瞬間,阮無心也睜開了眼,在聽到上官蠻蠻那不清晰的字時,阮無心無波無痕的眼中閃爍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沒有猶豫,咬破自己的手指,便直接的放在了上官蠻蠻的雙唇之上,任由著上官蠻蠻吸允著自己手指流出的鮮血。
在差不多的時候,阮無心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然後親力親為的為上官蠻蠻梳洗著,梳洗好了,阮無心這才牽著上官蠻蠻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上官蠻蠻便立馬的停下了腳步,空洞無神的目光看著阮無心,吐出了一個極為不清晰的字,「玩——!」
阮無心給愣住了片刻,隨之的便是明白了上官蠻蠻那個『玩』字是什麼意思,無奈一笑,沒有絲毫反對的點頭,「好,我們這就去。」看來,她是很喜歡捏泥娃娃,他需要好好考慮考慮,他是不是要將那老人家直接的請到他的府邸里來了。
帶著無奈的寵溺之色,阮無心為上官蠻蠻戴上了半面面具,然後便含淡淡笑意的牽著上官蠻蠻走出了三皇子府,依舊的是走在街道之上,然而,這一次,上官蠻蠻的腳步明顯的有了加快,且在此之間,上官蠻蠻的目光絲毫的沒有神色,只是下意識的向著昨日老人家的地方而去。
阮無心含笑寵溺的看著上官蠻蠻,也不敢的再有怠慢的,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他知道,上官蠻蠻此刻急著的想要去昨日那老人家那裡去,現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滿足她所想要的,而他能給的,也就是這些了。
當阮無心牽著上官蠻蠻來到昨日老人家的攤前時,便看到了已經擺好了攤,捏著泥娃娃的老人家,阮無心攙扶著上官蠻蠻坐在了老人家的攤前,阮無心將一錠銀子遞給老人家,道:「老人家,我們又來了,麻煩你繼續教我們捏泥娃娃。」
老人家接過阮無心遞過來的銀子,含笑的點頭,「好好好,老人家我這就教你們。」沒有人看到的是,在老人家接過阮無心的那一錠銀子時,雙眸之中所閃爍的淚光,此時此刻的老人,他不是別人,他便是偽裝之後的野火。
野火急忙的收起自己閃爍的淚光,然後將彩色泥巴交給阮無心,然後開始的教著兩人捏泥娃娃。
整整的一個上午,上官蠻蠻絲毫不厭煩的捏著手中的彩色泥巴,一個一個慘不忍睹的泥娃娃在她的手中被捏成。
直到晌午,阮無心看了看天色,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彩色泥巴,也隨之將上官蠻蠻手中的泥巴拿來放下,在阮無心將上官蠻蠻手中的泥巴拿走的瞬間,上官蠻蠻空洞無神的雙眸閃過一抹僵硬的不滿。
阮無心盡收上官蠻蠻眼底的那一抹僵硬的不滿之色,不由的笑出了聲,輕聲的道:「蠻蠻,我們該回去了,你該餓了。」這樣的她,讓他想起了在宴會上時的她,這樣的她,很快就可以恢復原來的自己了吧!
聽到阮無心的話,上官蠻蠻空洞無神的雙眸一愣,隨之,不清晰的吐語了一個字,「餓——!」
「那我們回去,只有回去才可以得到吃的。」阮無心輕聲的說道,隨之,便攙扶著上官蠻蠻起身,然後兩人便離開了街道,回到了三皇子府。
在阮無心牽著上官蠻蠻離開之後,野火也起了身,收起了攤前的東西,一個閃身的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