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夢魘（二）

  夢魘？


  墨清風默念著夢魘兩字，隨之，寬大的手掌落在了上官蠻蠻的脈搏之上，隨之，一手翻了翻上官蠻蠻的雙眼，瞬間，臉色不由的一陣，冷清的眼底，閃過一抹對自己的憤怒，他怎麼可以忘記了，他的小妻子身上的毒是解除了，可是，身上的魔噬眼卻並沒有解除，他小妻子的眼睛已經在慢慢地看不見，可是他卻是因為忙著提升自己的實力而忽視了他小妻子的狀況，既然讓他的小妻子獨自一個人的承擔著黑暗。


  「啪——！」的一聲響起，只見墨清風揚起手掌，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一耳光落去，隨之，五個紅紅的手指印印在了墨清風的臉上，他怎麼可以只顧著強大，而忘記了自己的最初？

  強大是為了什麼？他想要強大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可以保護自己的小妻子，可是，他現在又做了什麼？

  他既然只顧著強大，而忘記了照顧自己的小妻子，更是讓她獨自的一個人面對著那位置的恐懼，還有，她靈魂里的脆弱。


  如若，強大需要的代價是自己忽略她，那麼，他寧可放棄強大，在有生之年，在相守的有限時間裡，好好的呵護著她，那怕他沒有陪她到白頭。


  「對不起，對不起！為夫錯了，為夫不該因為想著強大而忽略了你，更不該讓你獨自一人的面對那恐懼和脆弱的黑暗，對不起！」墨清風緊握著上官蠻蠻的小手，滿滿責備的低沉喃語道。


  雖然彼此之間是不需要對不起的，可是，有時除了對不起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除了今後的行動上付出實際之外，在言語上，除了對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一日，墨清風一刻的都不曾離開的坐在床邊上，守護著熟睡之中不安的她。


  直到黑夜來臨，墨清風不得不的離開走出了房間，因為，他需要為他的小妻子準備食物，因為自從回到了神醫谷之後，上官蠻蠻的飯菜完全的是由墨清風一手準備的。


  然而，墨清風卻不知道，在他轉身離開房間的瞬間，床上躺著的人兒『唰！』的睜開了雙眼，然而，那雙漆黑透亮的雙眸之中，卻沒有了人了的色彩，有的，只是一望無盡的盲目，有的，只是那雙漆黑透亮雙眸不曾有過的惶恐和崩潰。


  不由的，上官蠻蠻顫抖的起身，捲縮著身子，靠在了床的最裡面，沒有人知曉，到底是什麼，可以讓冷漠的她變得如此，也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脆弱究竟的是從何而來。


  這一刻，她的世界完全的是漆黑沒有一絲的光彩和陽光存在，她害怕了，她惶恐了，因為，在沒有盡頭的黑暗之中，是她曾經隱匿在了心裡不敢去觸碰的脆弱，更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觸碰的脆弱。


  沒有盡頭的黑暗中，她不斷的揮散著，試圖著想要將那一幕幕的畫面，還有那一聲一聲如鬼靈的魔音揮散去，可是天不從人願，不管她如何的想要去揮散，畫面，聲音，卻是緊緊的圍繞著她，讓她，完全的沒有了逃離的可能。


  「皇蠻蠻，你怎麼不去死啊？你媽媽已經死了，在這裡，已經沒有人可以再護著你了，爸爸是不會看你一眼的，因為你的存在，就是爸爸的恥辱，你怎麼的不去死呢？」


  「皇蠻蠻，你怎麼跟你的媽媽一樣的J，既然這麼不知廉恥的去勾引言哥哥？」


  「皇蠻蠻，你個賤，人，跟你的媽媽一樣的J，你怎麼不去死啊！」


  「皇蠻蠻，——」


  無數回憶里的咒罵聲響起，那是她熟悉而陌生的，這些，全部的都是被她在站起的那一刻給隱藏在了心底里最深處的回憶，那每一聲的咒罵，對於她而言，都是痛苦，都是忘不了的恥辱。


  耳邊，咒罵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那一聲聲，帶著怨恨和陰毒的咒罵，猶如就發現在了她的眼前一樣，一切，也都好似回到了還是弱小的那個時候的她，在那個吃人的家族之中，她孤單著一個人，承受著四周的一切咒罵，承受著所有人的鞭打，那時的她，猶如汪海里的一孤獨伐木，四周的汪海，讓她惶恐和害怕。


  一遍又一遍的，那被埋葬在心底里最深處的話語瘋狂的響徹在她的腦海之中，而那黑暗的世界里，更是將那被遺忘的畫面一幕一幕的放映在了她的眼前。


  那畫面，就好似此時此刻的就發生在了她的身上，那惶恐，那害怕，那無助，更好似此刻就在她的身上，她不斷的向著床里側的牆上靠著，捲縮著自己瘦弱嬌小的身子，痛苦的搖著頭。


  不是這樣的，她不是一個人，媽媽沒有離開，媽媽沒有離開她的身邊，媽媽說過了會一直的陪在她的身邊的，媽媽只是去了天堂，在天堂之上守護著她而已。她的媽媽不是J人，她也不是，不是，不是——


  「皇蠻蠻，你個賤，人，跟你的媽媽一樣的J，你怎麼不去死啊！」


  耳邊，那深埋靈魂里的話語，不斷的如魔音一樣的響徹在她的耳邊，她瘋狂似的搖著頭，縴手，更是顫抖的捂著自己的頭，頭腦疼痛著，脹痛著，更是瘋狂的折磨著她此刻的脆弱。


  「皇蠻蠻，你個賤，人，跟你的媽媽一樣的J，你怎麼不去死啊！」


  那揮之不去的魔音，讓她終於的是止不住的開始了崩潰，「啊——！」的一聲，崩潰尖叫而出，隨之，雙手緊握著拳頭，不斷這敲打著自己的腦袋，然而，拳頭無論多麼的大力，卻依舊的是止不住那魔音在自己腦海之中的折磨。


  「啊——！」一聲一聲崩潰的嘶叫而出，她，此刻已經完全的崩潰就在了那一聲聲的魔音之中，嬌小的身體捲縮的越發的顫抖，緊握拳頭的雙手已經被鬆開，只是這一次，雙手卻是瘋狂的開始划著自己的臉。


  一道一道猙獰的抓痕出現在了她白皙的臉頰上，隨著臉頰的痛的出現，她好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雙手，不斷的划著自己的臉，一道道的抓痕不斷的出現，那潔白的雙手的指甲之中，更是已經鮮血淋漓，更還有著一些血肉。


  終於，在整個臉都被抓痕布滿時，宣洩的出口好似的被關上了一樣，瞬間，宣洩口被關上了，她愣住了。


  「皇蠻蠻，你個賤，人，跟你的媽媽一樣的J，你怎麼不去死啊！」


  然而，魔音再一次的再她的腦海之中瘋狂的響起，瞬間，她開始了崩潰的抓狂，床上的被子，枕頭，早已經的廢在了她的魔抓之下了，崩潰的尖叫，帶著崩潰的哭泣和心底里的脆弱，不斷的迴響在整個房間之中。


  「碰——！」的一聲，在沒有宣洩口的她，一頭狠狠地撞在了房間的牆上，那瞬間的疼痛，終於的是停止了腦海之中的魔音，然而，一旦的停下，魔音瞬間的再一次的響起，陷入了魔魘之中的她，沒有停止的，用自己的頭撞著牆。


  片刻，鮮血不斷的流出，然而，她卻恍然不知，只是不斷的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