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小女孩
被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孩這般鄙視自己的人品，沐凡一張老臉瞬間一黑。狐狸已然撲哧一聲直接趴在沙發上笑了出來，一邊向小女孩伸出一個大拇指一邊低低的向沐凡傳音：「喂喂，她在鄙視你的人品哎。本狐狸來採訪一下，被萌萌的小蘿莉鄙視的感覺，爽不爽？」
沐凡一聲苦笑，不搭理後面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狐狸。再看眼前這小女孩，卻仍是一臉戒備模樣的盯著自己，那神情就彷彿在面對一個拐賣小孩子的壞蛋一般。一時間化身為反派人物的沐凡，瞬間受到了一萬點真實傷害：自己何曾被一個小孩子用這種目光看過？那天樞，究竟在背後編排了些什麼啊……
見沐凡哄孩子的手段徒勞無功，旁邊若草笑眯眯的向前一步，鄙視的掃了沐凡一眼后，柔聲細語道：「小玉衡，咱們不理他，姐姐帶你去好不好？」
不料，小女孩的反應似乎更強烈一些：她直接退到了落地窗外，小小的身子都微微躬了起來，似乎隨時要跑路一般。而看向若草的目光之中，戒備之中還帶著十足的忌憚之意，清脆的聲音中，似乎還略有幾分驚慌：「你，你別過來！」咬著唇想了想，又補充道：「姐姐說過，見到他的話——」小女孩指了指沐凡，「就捂住耳朵不聽就好。可見到你，一定要保持安全距離的……」
剛才還在鄙視沐凡的若草，此時臉上的笑容僵在原處，瞬間一個大寫的尷尬。小女孩天真的模樣配上氣死人的話，成功的在小師姐身上打出了一次暴擊。而窩了一肚子火，卻又沒辦法向眼前這個童言無忌的小孩子發，小師姐覺得自己著實是要憋出內傷來了。看了眼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沐凡，若草磨了磨牙，心道待這小女孩兒離開，自己一定要讓小師弟知道知道師姐的威嚴——至於那背後編排自己的天樞，那該死的傢伙，有本事別讓自己逮到！
「天樞那混蛋，就不怕我們強行把你留下么？」若草咬著牙，很是不忿的模樣。
「可姐姐說，我眼睛還沒治好。」小女孩卻是偏著頭，奶聲奶氣的答道，「姐姐說你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行事多少還算有底線的，不會冒這種可能讓我殘疾的風險。姐姐說的，應該對吧？」說完，便是自顧自的點了下頭：「姐姐說過的，肯定沒錯。」
什麼見鬼的『不是什麼好人』，若草覺得牙根直痒痒，一時間砍人的心思都有了。她甚至有種錯覺，眼前這小女孩該不會是天樞那混蛋變幻了形態跑來特意氣自己的吧？
「你是來玩的喵？」這次，出聲的是小貓。可能是天樞沒囑咐什麼，或者是小貓表情足夠無害，那小女孩這次倒是沒有避開。
咬著手指疑惑的想了想，小女孩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視線重新落在了沐凡身上，很有幾分不情不願的道：「姐姐說，她見著你就煩，所以就讓我來傳個話啦。」
見到我就煩？聽到這話，沐凡連氣都懶得生了，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很有種把那天樞揪出來揍一頓的衝動。只是看著眼前小女孩一臉天真的模樣，也只能暫時苦笑著搖頭：「小玉衡，你要傳什麼話？」
小女孩咬著手指，有些含糊不清的繼續道：「姐姐說過，那個……嗯，讓我想想……」
沐凡幾人面面相覷：天樞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要傳話的話，派個手下過來不成么？讓這麼個五六歲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過來，就算她是玉衡，現在也只有五六歲嘛！連要帶什麼話都忘掉了，這是純粹來賣萌的么？
不知道低低嘟囔了些什麼，小女孩掏出張紙條看了一眼，然後眼前一亮，像是想了起來：「對了對了，大姐說，讓你們別插手她的事情。」
她的事情？沐凡皺了皺眉：「她的什麼事情？」
「那個……」小女孩有些卡殼，又對著手指想了半天：「哦我想起來了。大姐說，她最近的動作是為了更方便找其他幾位姐姐，讓你，嗯，『老實待著別添亂』。」
別添亂？沐凡苦笑著搖頭，嘆息道：「小玉衡，你可真有個『好』姐姐。她要我們袖手旁觀，可是最近要有什麼大動作？讓她行事多少收斂一些吧，繼續這般不加遮掩的襲擊教堂，真的讓普通人都知曉了里世界的存在，她會成為里世界公敵的。九州畢竟仍是天界的傳承，真要鬧到那般地步，就算她不怕，可不也白白浪費了你們『父親大人』的一番苦心？他可是想讓你們得一份大人情的。」
「姐姐當然是好姐姐呀，你也這麼認為嗎？嗯，玉衡現在覺得你是個好人了。」小女孩沒有聽出沐凡的反諷，似乎有些開心的模樣，「收斂什麼的……大姐說，只要她不把里世界徹底毀掉，九州就不會找她麻煩的。」
沐凡心中疑惑，和若草對視一眼，都不明白天樞何來如此自信。只是沐凡忽然想起九州這次曖昧的態度，又隱隱覺得天樞似乎是有所倚仗：「你姐姐有沒有說過，為什麼九州不會對她出手？」
「姐姐說，欠債是要還的。更多的，就沒跟玉衡講過了。」小女孩微微搖晃著腦袋，頭髮一甩一甩的：「好啦，玉衡要傳的話好像是都說過了。我要走了，姐姐說還要帶我去一個好地方呢……」
聲音漸漸消失在了半空中，金髮小女孩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若草身形微動，就要追上去，只是想了想又停下了腳步：自己追上去，似乎也做不了什麼，實在是惱人的很。只不過心裡卻悄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跟蹤小女孩這種事情，英名神武的大師姐怎麼可能去做嘛！
沐凡低著頭思索，剛才她說什麼『欠債要還』，是指九州欠她人情么？可是據沐凡所知，九州與真理邊界，應該沒什麼聯繫才對。想了想，抬起頭問那邊若無其事的狐狸：「狐狸，你在九州的時間這麼長，有沒有聽說過天樞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