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智商欠費
這些警察，雖然穿著「警視廳」字樣的警服，但沐凡可不認為他們會是普通的地方警察。這幾人身上，都有些不弱的法力波動，看起來明顯應該是屬於櫻島里世界的力量。而且其中一人，沐凡覺得有些眼熟——仔細回想，不正是在蓬萊秘境離開的時候，扶著那個「岸谷老鬼」的傢伙么？
有遊客似乎在和他們爭執，只是沐凡和小貓剛靠過去，準備聽一下那些人在講什麼的時候，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同時停下了腳步。然後沐凡和小貓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都是一個大寫的懵比：聽到冰糖的消息，兩人來的太急了些，只顧著趕過來救人，卻忘了兩人根本就誰都聽不懂櫻島這邊的鳥語——語言不通，這可就著實有些尷尬了。
「小貓，我們這次真是智商欠費了。」對視良久，沐凡苦笑著打破了這種沉默，「原來還想著抓個舌頭問個話的，現在看來，實在是想太多了。」
「喵。為什麼你不精通十五國語言喵……」鈴鐺左右張望著豎了豎耳朵，「這下麻煩了喵。」
而此時，在淺間神社的主殿中，三名老者正站在一處立柱旁邊，低低的交流著些什麼。有趣的是，他們雖然是櫻島中人，交流時，卻是使用了漢語，而且字正腔圓，不帶半點異國口音。
「岸谷君，鶴田君，第二警備處，可是為了守衛地脈準備的，你們就這麼把他們派出去，未免太過自作主張了吧？」三人之中，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有些憤憤不平的道。
「遠坂君，你說這話未免有些僭越了。」蹲在地上似乎正在檢視什麼的褐衣老者低低的道，「第二警備處，最初建立之時就是淺間神女的親衛隊，守衛地脈僅僅是副職罷了。閣下現在說這話，卻是本末倒置，未免有些不妥了。」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就算丟了，有必要搞這麼大陣仗么？何況，她的來歷不清不楚，誰知道是不是九州那邊的？用九州那邊的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怎麼？遠坂君是害怕了？」站在旁邊的一名紅衣老者頓了頓手中的拐杖，眼中微微閃動著寒芒，「你不想讓我們查下去，是心裡有鬼么？如果這次的事情讓老夫查到和你有關的話……」
「岸谷老鬼！你真當我遠坂家怕你不成？心裡有鬼的，怕是你才對吧！我家派來服侍神女的小子，究竟是怎麼死的？你敢說和你沒關係？」身材矮小的老者聲音變得有些尖厲，緊緊的盯著對方，只是聲音中，卻給人一種外強中乾的感覺。
「你膽子那麼大，自然是不怕我的。」紅衣老者悠悠然的道，語氣中有幾分譏諷的意味，「至於你家那個二世祖么，興許是不小心摔死了？不過你敢質問我，還真是勇氣可嘉。你們遠坂家，這十幾年來順風順水，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誰給你的膽子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莫忘了，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輪值長老罷了。」
「你！」這句話，卻是戳到了矮小老者的痛處。這十幾年來，雖然他將遠坂家發展的可謂是欣欣向榮，甚至論起在紅塵中的影響力，還要超過眼前這兩人背後的家族。但是正如紅衣老者所言，他努力了這麼多年，卻始終無法擠進最頂尖的那個小小的圈子，最多也只能算是第二集團軍的領袖罷了。「如果不是你每次橫加阻攔，我們遠坂家早就不是輪值長老了！還有，神女失蹤的事情，和我沒半點關係！」矮小的老者雖然語氣強硬，但還是解釋了這麼一句，似乎還隱隱有幾分心虛的味道。
「我橫加阻攔？遠坂君你這般年紀了，怎麼還如此天真……」紅衣老者笑的很有幾分玩味，「想擠進我們的圈子，只有一個條件：家族的底蘊，強到足夠讓我們認同的地步。你個人的修為確實不錯，但是你們遠坂家的底蘊么……不到二十年的小家族，你們有底蘊這東西？」紅衣老者的嘲諷直指問題核心：如果說從末法之前傳承至今的岸谷鶴田兩家是海面上的冰山，那麼遠坂家不過是一艘普通游輪——從海面上看，似乎是體積相差不大，但在海面之下的「底蘊」，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紅衣老者自認，如果有必要的話，將這遠坂家抹掉也不過是付出些小小的代價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你！」矮小老者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氣沖沖的轉身就往外走，「我去地脈處坐鎮，恕不奉陪！」
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大殿，老者甩了甩袖子，往山脈深處趕去。他的身影漸漸消失之後，主殿的頂上隱隱的有兩個半透明的人影浮現出來。
「小貓，留下印記了？」
「喵。」鈴鐺用力點了下頭。
沐凡點了點頭，鬆了口氣：好在櫻島這邊的里世界，似乎保留著末法之前的傳統，仍然在使用漢語交流——不然的話，自己和小貓這次就真的成逗比了。只是聽過這幾人的談話，沐凡更覺得疑惑。似乎冰糖的失蹤，櫻島這些人也並不知情？倒是剛離開的這人，仍是有些嫌疑。不過小貓已經留下了印記，在這兒調查完后，隨時可以找到他，倒也不用擔心什麼。
再次隱去身形，沐凡和小貓溜進了主殿，屏息靜氣的觀察著剩下的這兩名老者。
「岸谷君，你的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等到矮小老者離開了許久，褐衣老者才站起身來，不緊不慢的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與他有關？」
紅衣老者卻是輕輕眯起了眼睛：「哪有什麼脾氣，我在作戲，他也在作戲而已。不過，既然他還知道作戲，就說明他至少沒瘋。沒瘋的話，就應該明白，敢動淺間神女，究竟意味著什麼。他能把遠坂家帶到現在這個位置，不可能是個沒腦子的傢伙。直接綁架神女這種和我們徹底翻臉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不錯。」褐衣老者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自己剛才觀察的立柱，「岸谷君你看這兒，似乎是神女留下的記號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