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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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張了，等一下喵。」鈴鐺鼓了鼓腮幫，然後輕輕張開了小嘴，一顆純白色的妖丹顯現在她面前。妖丹個頭並不算大，只是晶瑩剔透，如同一顆最上好的夜明珠，將周圍都籠上了一層盈盈的白光。而凝神望去，那妖丹表面，卻是隱隱有一個複雜的篆字元號若隱若現，淺黃色光芒不時閃爍，在白光映襯下顯得益發如夢似幻。
「咦咦？鈴鐺，你妖丹上這是什麼鬼東西？禁制？還是別的什麼？」狐狸三兩下跳到鈴鐺身邊，好奇的左右打量了一下，伸出手想去觸摸，卻是不禁一聲輕呼，手指如同觸電般縮了回來。
「正神敕令，最流行的妖丹裝飾品喵……」小貓嘻嘻的笑著在妖丹上輕輕一點，上面的篆字元號閃爍了兩下，然後化為一道符籙，向沐凡的方向飄來。
裝飾品？我怎麼不知道？而且，妖丹這麼重要的東西上面還可以掛個裝飾品么？狐狸探尋的目光看向沐凡，琢磨了一會兒，眨巴了下眼睛：「正神敕令，我好像有點印象哎。我想想……不是末法之前用來冊封神職的么？還可以掛在妖丹上？」
「恭喜你猜對了一半。」沐凡接過飛過來的符籙，輕輕笑道，「這東西，怎麼講呢，確實可以用來冊封神職；但它本身，則大概類似於天地正神的印章、簽名這類物件，只是一種身份的證明。小貓妖丹上這個，只是有人……嗯好吧是我覺得比較好看，所以就丟給她做裝飾品了。至於妖丹上可以掛的裝飾品么，我只對這一種有些印象，其它的那些有機會你可以問冰糖，她八成知道。」
「你的審美觀，本狐狸不抱什麼期望。這東西，能幫我們進去？」
沐凡點了點頭：「沒錯。你不是好奇我們怎麼肉身入陰司么？就要依靠這個了。簡單說，這份正神敕令並沒有限定用途，而且它的主人正好身兼監察之職——所以，我可以用這東西偽造一個天界巡查使的身份，強行獲得本地陰司的進出許可權。」
狐狸眼前一亮：「我好像懂了哎，就是假冒一個欽差身份，然後去地方上作威作福？這就是一張不限額的空白支票？」
「雖然你的形容詞用的不怎麼妥當，但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沐凡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再等二十分鐘，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沐凡把湊在一旁嘀嘀咕咕的狐狸和小貓叫到身邊。然後，神情肅穆的把那張符籙往自己額頭一拍，左右兩手食指同時在空中虛畫出一個詭秘的符號，以迅捷無比的速度拍在了小貓和狐狸額頭上。
狐狸只覺得額頭一涼，然後一臉疑惑的盯著沐凡：「喂，這就好了？不會就這麼簡……」
話未說完，眼前似乎變亮了許多。猛然抬頭看去，天上繁星正如海浪般依次亮起，從天邊到頭頂一一點亮。星光匯聚起來，似乎比太陽還要耀眼幾分，照在幾人腳下，明亮而刺眼。
狐狸正自發獃，又猛然一個哆嗦，彷彿被某個莫名浩大而威嚴的存在注視著，整個人都變得不自在起來。眼角的餘光，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沐凡似乎也背上了千斤重擔，腰都微微彎下去幾分。
「喂，這是怎麼回事……」狐狸緩了緩神，靠到沐凡身邊低低的呢喃著。然後，她看到沐凡轉過來的臉，整個人一聲尖叫跳出好遠，猛的抱住一旁的小貓，聲音有些發抖：「你你你……你的臉！」
視線中，那張原本熟悉的柔和面容變成了一張異常詭異的臉，就像換了另一個人的人皮面具，機器人一般冰冷冷的似乎不帶半點感情。
沐凡的傳音聲在狐狸耳邊響起：「沒事。這張臉，你就把它當成巡查使專用的面具好了。除去這身份后，會自然變回去的。」
「吁……那就好。」狐狸鬆了口氣，「剛才那是什麼情況？我好像，好像小時候調皮被老爸發現了一樣，嚇的要死。」
「天地意志。」沐凡仍是傳音過來，「我現在這身份，雖然是偽造，但是那份正神敕令可是如假包換的貨色，天地自然會承認。現在的我，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天地意志的代行者——雖然職權僅限於調查這個城隍。」
「還有，狐狸你和小貓進去之後，有什麼事情，直接傳音給我，盡量不要說話。在我使用巡查使這個身份期間，我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天地記錄在案，亂說話的話，將來可能會有麻煩的。」
「這麼麻煩？不能屏蔽掉？」狐狸支起耳朵，小心翼翼的傳音給沐凡。
「狐狸你要求太高了。」雖然是傳音，但沐凡的語氣中還是明顯透露出苦笑來，「以凡人之軀，行仙人之職，我已經是超常發揮了好不好？看到我頭上的汗了么？做這個巡查使，必須時時對抗天地意志的侵蝕。如果是仙人倒是無所謂，但對我來講壓力並不小的。如果換成你來，現在早被天地意志同化成傀儡了。」
「喂，那你可悠著點，撐不住咱們就撤，你可別掛裡面了！」
「你是在關心我么？你這關心方式還真特別。放心好了，24小時之內，不會有問題。」
「本狐狸是怕萬一你死了小貓會傷心，別自作多情！」
「哦哦，我就當真的聽。好了，子時已到。狐狸，小貓，抓緊我。」
狐狸和小貓一左一右的抓住沐凡兩隻胳膊，然後只覺得身子一沉，條件反射似的閉上眼，口鼻中彷彿都滿是泥土的味道。
…………
「沐凡你個混蛋啊！說好的沒有鬼物呢？」十幾分鐘后，狐狸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抓狂。雖然還記得沐凡之前的吩咐，仍然是用的傳音手段在怒吼，但很明顯怒氣值已經接近max了。
一邊傳著音，狐狸一邊緊緊的跟在鈴鐺身邊，拉著手一步不放，不時的左顧右盼，就差把小貓綁在自己身上了。
沐凡覺得自己很無辜：「我只是說侯爺他們失蹤不是鬼物做的，我可沒說這陰司里會幹乾淨凈。」
「那你幹嘛不早說！」
「我原以為，這兒怎麼說也是堂堂城隍的治所，就算有些鬼物也早應該被收作陰兵了。誰會想到，這城隍會這麼凄慘？」沐凡很是無奈的道，「這位簡直是給城隍丟臉，這架勢，就像被起義軍包圍的末代皇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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