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代言風波】

  代言的消息出來之後，雖然大家都知道是R公司的炒作，但是的確也引起了不少的回應。粉絲當然是一如既往地支持邢璨，不管他選擇什麼。


  中午張姐找到邢璨，公司經過分析，結果已經出來了。她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有點複雜，所以公司內部先保密，先來和邢璨商量一下。


  「是誰？」


  「R」


  「不行！」他說得很堅定。其實他一開始就覺得沒有必要做這個評估，不管結果怎麼樣，他最後選擇的都會是宇凡。但是出於謹慎考慮，也沒有阻止他們。


  張姐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老貝在旁邊雖然知道緣由，但還是有點驚訝他這麼決絕的語氣。


  他知道這次機會對於宇凡來說非常重要，這是他回國之後的第一個任務，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幫他。


  「為什麼一定要選擇W公司？你給我一個理由」張姐說，平時邢璨大大小小的事情一般都是她幫忙負責的，邢璨也很信任她，沒想到這一次，他們之間的分歧這麼大，她很期待他會給出什麼理由。


  「因為宇……」


  「因為其實我們都知道W公司的發展明明要比R公司有前景啊～」老貝示意了一下邢璨，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但是R公司是國內發展的背景，W公司是美國的背景」


  「國際一點不是更好嗎？」


  「重點不是這裡，你回國將近一年了，代言的品牌幾乎都是外國的品牌，如果其他人不知道還好，關鍵是現在全中國都已經知道，R和W同時找你代言，兩個公司的品牌是競爭的，你好好想一下，該如何選擇？」


  「如果代言W公司，會有人對此大做文章」老貝說。


  「甚至上升到對國家的不尊重」張姐說。


  「但是事實明明不是這樣的啊」邢璨說。


  「人們不在乎！」張姐說

  對啊，又有誰在乎過事實，娛樂圈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幸運的時候可以被捧得很高，甚至於完美，但是只要有一小點錯誤，特別是牽扯到政治，這些不足就會被無限擴大，雖然人們可能根本不知道事實，但是網路的虛擬世界里，一些人對於明星的謾罵可能會誤導成千上萬的網友，最後可能真的會毀掉一個人。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前例。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三天之內務必確定下來之後給R公司回復。」張姐說。


  「好的」老貝說。


  邢璨一直沒有說話，他在想自己應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他不能置公司利益於不顧，但是他更棄兄弟不顧。


  「你是想告訴張姐因為宇凡是你的朋友所以你要幫他嗎？」張姐走了之後，老貝問邢璨說。


  邢璨沒有說話，剛才的確是自己有些激動了。


  「如果讓整個公司知道你是出於個人關係要選擇W公司，他們會怎麼看你？另外R公司也可能藉此攻擊你」


  「我沒關係，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幫宇凡！」


  「你能走到現在這一步真的不容易，你要想清楚」


  「我知道」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經歷過的一切，他都刻骨銘心，那個時候一個人在國外，剛到公司當練習生的時候，魔鬼般的訓練，別人每天可能練習10個小時，他可能要練習12個小時，每個人都很辛苦，每個人都很優秀，要想更優秀的話，他知道必須比別人付出更多。幸好幸好，幾乎終於來了，三年的練習，他終於有了機會，他記得第一次在舞台上的激動，卻一直沒忘記第一次練習拉伸時候撕心裂肺的疼痛，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微笑，都經過了千百次的訓練。幸好，都沒有白費。他們是團隊的形勢出道的，六個人，一出道的時候就收穫了大批的粉絲，並且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知道他們，開始喜歡他們。後來因為一些事情，他退團回國發展，曾經被別人謾罵說他忘恩負義，回國之後兩個月一直在家裡，他想好好的沉澱一下自己，網友們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擇退出，但是輿論就是這樣，他也沒有辦法改變。沉寂了兩個月，卻發現還是有很多人喜歡他，支持他，所以又重新振作起來，剛剛在北京成立自己工作室的時候，就只有張姐和老貝還有他自己，他們三個人，一年的時間，一路走到了現在，他真的不容易。


  老貝想了一下，邢璨可能因為五年前的事一直覺得虧欠宇凡，所以才會這麼著急地想要幫他，他現在也有點凌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兩邊都是朋友，卻被牽扯到了這樣的事情裡面。


  所以應該怎麼辦？老貝出去之後邢璨一直在想。


  微博熱搜一直都很熱鬧，網友們都很期待最後邢璨到底會選擇W還是R。明星代言其實一般都是保密的，但是這次的事情的確有點負責，首先是兩家同樣性質的公司，其實放出消息應該也是雙方的授意，不然的話，以兩家公司實力來說，如果不想讓外界知道的話有足夠的辦法。


  宇凡喝了一口咖啡，看了一下消息，很好，越熱鬧越好，他想。公司里的人一直都覺得很奇怪，明明這件事情感覺很棘手，宇凡卻這麼悠然自得，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以見個面嗎？老地方」是邢璨的信息。


  「好～」他回復說。


  剛好今天還沒來得及去看父親，只是讓小凡過去了一趟。


  宇凡到的時候邢璨已經在這裡了，他很奇怪邢璨難道就不怕被認出來嗎，雖然說這個咖啡廳的確是很隱蔽。


  「來了～」邢璨抬頭剛好看到宇凡進來。


  「嗯嗯」


  「公司的評估結果出來了，張姐讓我選擇R公司」


  「那你就聽他們的唄」宇凡說

  「我是想告訴你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所以……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宇凡一開始想到邢璨會站在自己這邊，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堅定，如果……如果他知道真相……罷了，反正他應該不會傻到那個地步。宇凡這樣想著。


  「沒事，你不用考慮我，真的，就按照公司說的做就行」宇凡說

  「你是不是還在恨我？」邢璨說「要不然不會連讓我幫你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宇凡說，的確，他沒有恨過任何人，當初去美國只是因為，自己一下子承受不了那麼多真相。


  空氣似乎有點凝固，他們都沒有說話。邢璨抬起頭往窗外看了一下。是她！（對！就是這麼狗血！遇到了！……）

  她那天送老師去醫院去得太著急，把自己帶的一些資料拿忘記了，今天早上剛好沒有課，所以回來拿，順便看一下老師，老師恢復得很好，她出來之後發現時間還早，發現老北京的衚衕也挺不錯的，所以就想逛逛，逛著逛著就走到這了。


  他們倆剛好坐在窗邊，邢璨敲了一下玻璃，她抬起頭，被嚇了一跳，看到邢璨之後更是震驚。


  啊，邢璨，他怎麼會在這裡，她整個人傻站在那裡，直到邢璨揮了揮手她才反應過來，然後一路小跑進來。


  她進來之後才看到原來宇凡也在這裡，有點驚訝。


  「你也在這裡啊？」估計是覺得他看到自己剛剛的表情，一下子有點尷尬。


  「怎麼啦？」他語氣很溫和，雖然平時也挺溫和的，但是一下子面對著兩大男神，她有點暈，他伸手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躲了一下，結果一下子撞到凳子了。「啊！」


  「沒事吧？」他們一起問道。


  「沒事……」


  宇凡趁她低頭的時候幫她把頭髮上的葉子去掉。


  她抬起頭看到原來宇凡是想幫她拿葉子，尷尬地笑了一下。


  她有一瞬間真的覺得，天吶，自己真的好幸運，那麼多人想見邢璨，而他現在就在自己的面前。


  「先坐下吧」邢璨說

  她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一直站著。


  「啊，好的好的」因為不知道該坐在哪一邊，所以她自己去旁邊的桌子搬了一個凳子坐在邊上。


  「你怎麼來這了？」宇凡問。


  「我上次太著急忘記拿書了……剛好過來看看老師。」


  「還在上學嗎？」邢璨問。


  「嗯嗯，馬上畢業了。」


  「學什麼的呀？」


  「人類學……」


  「哇，好厲害」


  她笑了一下，雖然四年來不知道自己學了些什麼，不過每次別人問自己的專業都覺得特別神氣。


  「對了，謝謝你上次給我的明信片，超級贊」她說。


  「哈哈，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


  宇凡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不過倒是也不著急。


  「你倆……怎麼在這啊？」她問出口之後有點想打自己，別人在這關你什麼事，自己在想些啥……


  「聊點公事」


  「那要不我先走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待挺久了，如果不識相點先走的話，估計會讓他們覺得很厭煩。


  「也好，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謝謝謝謝」她忙不迭地說。


  「那我先走了」她看了下宇凡，宇凡點了點頭，估計剛剛一直沒說話的原因，她覺得宇凡好像有點生氣，被晾在一邊。


  她幾乎是跳著出去的，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你們很早就認識了嗎？」邢璨問

  「才認識不久」


  「你挺在乎她的」邢璨看得出來，宇凡對這個女孩很特別，上一次在見面會的時候以及剛剛他和她說話的時候宇凡的表情。


  「她很喜歡你」宇凡說

  邢璨沒有說話，喜歡自己的人挺多的，他很開心她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有什麼辦法嗎？」邢璨把話題轉回來，可能是因為她剛剛的出現，似乎氣氛沒有那麼緊張了。


  「你就按照公司的安排來就行，真的不用刻意因為我的關係改變什麼」宇凡說。


  「好的，我知道了」邢璨覺得，還是先冷靜一下吧，再這樣下去也想不出什麼東西來。


  剛好老貝打過來電話，所以就先回公司了。


  宇凡去看了一下父親，然後也回到公司。


  「你去見宇凡了嗎？」老貝問。


  「嗯嗯」


  「哎呀我的天吶，就不能電話聯繫嗎？你這天天一個人往外跑，萬一被別人認出來可真的……挺危險的～」


  邢璨想了一下，好像也是。不過幸好自己喬裝得還行，而且那個咖啡館真的很少有人知道，所以應該沒有人認出來。


  「哦，對了，我們遇到那個女孩了」


  「凌梓秋？」


  「她叫凌梓秋啊原來，我都忘記問了……」


  「她知道這事了？」


  「沒有，她去看任叔叔，只是剛好路過，進去說了一兩句話」


  「所以宇凡怎麼說？」老貝好像並不是很關心邢璨遇到她的事，反正他早就覺得，這個女孩跟他倆會有很多很多的聯繫。


  「他說讓我按照公司的安排來就行」


  「那你呢？」


  「我肯定不會按照他說的做，這次我一定要幫他。」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現在這個簡單」老貝說。按理說，即使說宇凡和邢璨真的有什麼矛盾，這次機會對宇凡來說那麼重要，他就真的那麼有自信即使沒有邢璨也可以？或者說其實他也大可請別的明星，但是現在兩家公司已經被放在明面上了，而且共同的目標就是邢璨，最終輸的那一家，難道真的會沒有一點影響？

  「他肯定是因為當年的事還在恨我，所以連讓我幫忙的幾乎都不給」邢璨說

  真的是這樣嗎？老貝想，宇凡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根據他所了解的，宇凡其實並沒有記恨邢璨，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而已，但是邢璨卻一直在自責。


  那宇凡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又不需要邢璨的幫忙？是因為不想讓邢璨置公司於不顧，還是因為別的原因？老貝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所以你想怎麼幫？還有兩天時間」老貝提醒說。


  「發微博」


  「這好像是最愚蠢的辦法……」


  「那還能怎麼辦？」


  「你這樣做公司上上下下的人怎麼看你？你又怎麼跟張姐交代？」


  「我先與宇凡商量好，到時候我只要轉發他們的官宣就可以，反正到最後所以人都知道了也就沒辦法改變了。」


  老貝搖了搖頭，幸好還有兩天時間，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反正現在邢璨的這個辦法是最壞的一種。


  「你再好好想想，對了你可以看一下微博，網友已經幫你投票了……到底是W還是R」老貝出去的時候跟邢璨說。


  果然是R，大片網友的呼聲甚至很多粉絲的意見都是R公司。其實都知道R公司的實力與W相比還是有差距的，但是畢竟是國產。


  他關了手機，想休息一下，最近總感覺事情很多。等會還有一個雜誌的採訪。


  【有些時候對的就是錯的，錯的就是對的】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因為邢璨一直沒有表明態度，更加激發了網友們的猜測，他在想那些已經蓄意要攻擊他的人估計都已經寫好稿子了，只等著他公布消息。他不是不怕網友們的攻擊，他從一開始到現在做什麼事情都非常小心謹慎，但是有些時候還是會被一些人揪著不放。如果這次他按照自己想的來做，不僅會給自己惹上很多麻煩，還會給公司也帶來很多麻煩。要不然還是再找張姐聊一下。


  剛好因為公司業務的原因，張姐不再公司，估計明天才能回來。那就等她回來再說吧，他知道張姐也很不容易，一直對他非常盡心，公司有什麼重要的業務都是親力親為，也正是因為這樣，整個工作室的運作非常好。他們之間也非常信任，如果這次他這麼任性妄為，他真的對不起整個工作室的人，最對不起的就是張姐。如果宇凡不在這次紛爭中該有多好，這樣他也不用這麼糾結。但是有些債，欠了就該還，這應該就是上天給他彌補多年前犯下的錯誤的機會。


  第二天早上，張姐就回來了，約定的是三天時間，如果邢璨這邊確定了的話，就可以給R公司回復了。


  他很早就來公司了，因為昨兒他轉發了一條微博，是關於W公司的，在這個風口浪尖，他的這個舉動無疑是向世人宣布，他選擇的是W公司。


  張姐看上去有些生氣，明明已經跟他說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為什麼他還是這麼不懂事，終究還是太小孩子氣。


  「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宇凡是我的好朋友」他終究還是說了

  「任宇凡？」她聽說過這個人，在W公司發展四年，如今是公司最有潛力的人，這也是為什麼總部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都交給他來處理。


  「嗯嗯」


  「他求你的？」


  「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樣做，你知不知道現在那些人怎麼說你」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不管他」


  果然還是太重意氣，他一直就是這樣一個孩子，她想。


  「邢璨轉發了咱們的消息唉」小凡跑進來很開心的說，「我就知道他會選擇咱們公司」


  宇凡看了一眼信息，眼裡卻閃過一絲莫名地擔心，事情終究還是朝著他所想的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因為牽涉到的東西太多，這件事情愈演愈烈，網友們開始熱烈討論邢璨為什麼會選擇W，鍵盤俠的攻擊，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也沒有什麼辦法了。邢璨這邊需要做的就是先退回R公司的合同，然後與W公司做進一步的商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好像也並不算最壞的結果，因為邢璨此前也並沒有簽任何一方的合同，只是邢璨可能會深陷輿論的泥沼中，過段時間自然就會慢慢消減了，人們也並不是會閑著沒事一直咬著一件事情不放。


  似乎一些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好像又都錯了。


  下午13：00整，R公司官方宣布，新一季產品的代言人為梁軼東，娛樂圈新晉小生，但是沒有邢璨這麼紅。


  下午13：10，W公司官方宣布，中國市場代言人為徐鳴，是邢璨的長輩，娛樂圈很重要的一位人物。


  沒有邢璨！果然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最先傻眼的當然是邢璨，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次，他算是被消費了，而且消費得沒有給他留一點退路。


  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清醒一下理一下事情發展的脈絡。為什麼會這樣？


  一開始就對這件事情有疑心的老貝現在終於想清楚了。本來這是兩家公司之間的競爭，跟邢璨完全沒有關係，R公司一直視W公司為最大的對頭，好在之前W公司一直都是在美國發展，現在進軍中國市場無疑對於它會有很大的影響。W公司試圖讓邢璨來代言，所以他們也來請邢璨，但是這只是他們的一個幌子，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製造話題，本來邢璨就已經很有話題性了，現在再加上兩家公司的背景，不僅可以藉此提高公司的知名度，而且如果輿論上界定了W的「外來屬性」，國人甚至可能會排斥，最後獲益最大的就是R公司。只是可惜了邢璨。


  而W公司，為什麼宇凡一直告訴邢璨讓他按照公司的安排來就行。因為W公司放出風聲要請邢璨代言也完全只是為了讓R公司上鉤，按照他們現在的官方宣布，應該早就和徐鳴前輩商量好了。同樣也是為了製造話題，犧牲的確實一個原本不相關的人。


  宇凡沒有想到，R公司也不是有心要請邢璨，他一開始想的是，至少兩家公司爭一個代言人的話題結束之後，邢璨至少還能和R公司簽約，按照現在的情形，置邢璨的顏面於何地。他想起來邢璨說的一定會站在他這邊，現在邢璨估計也已經知道了，是自己利用了他。消息已經發出去1個小時了，公司一開始確定的就是徐鳴，但是這件事情只有宇凡知道，讓大家都以為是邢璨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宇凡給總部打了電話，他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就這樣棄邢璨於不顧，因為他一直說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現在卻被自己捅了一刀。如果當初就知道R公司的意圖也跟自己一樣，他絕對不會讓事情這樣發展。


  「代言人必須得再加一個！」


  「誰？」


  「邢璨」


  「好，但是條件是……」【……】


  ……


  「好！」


  邢璨想親自問問宇凡，他希望現在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有沒有這個代言其實他自己並不在意，但是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利用，還是自己最珍惜的好朋友，想到自己還一直跟他說會站在他的那邊，自己還擔心自己幫不上忙，原來真的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你去哪裡？」老貝問，看來邢璨這次真的是受到打擊了，很重情重義的一個孩子，現在應該是最傷心的了吧。


  「我出去走走，下午沒什麼事吧？」


  「沒事了，那你先出去散散心，我和張姐先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嗯嗯。」


  看著他的背影，平時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人，其實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非常孤獨，知道宇凡回來的時候，他開心得像一個孩子。最看重朋友，現在卻也被朋友傷得最深。就讓他先出去走走散散心，這些事留給他們來解決就行，而且他知道他也只會去一個地方，不會出什麼事情。


  「有時間嗎？」他給梓秋髮了一個信息。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讓她幫忙去安慰一下邢璨。


  她一直在上課，看到了微博上的消息的時候，她正在喝水，差點嗆到。邢璨怎麼辦？這是她最大的疑問，連她都看出來了，這次邢璨真的被消費了。剛好受到老貝的信息。


  「有！邢璨沒事吧？」


  「你去一趟咖啡店，上一次你們三個人見面的地方，我有些事情走不開，邢璨應該是去那裡了」


  還有五分鐘下課，她急匆匆地收拾了東西，打鈴了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公交車站，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派得上用場，但是，至少，現在自己喜歡了很久很久很久的那個人，他現在很傷心。


  許是因為太著急的原因，20分鐘的地鐵她覺得自己花了一個小時，下車之後匆匆跑到衚衕。北京地鐵站人流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她就那樣匆匆穿梭在其中。


  她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了，果然是在這裡，她先跟老貝說了一聲自己已經到了，讓他不用擔心。


  邢璨還是坐在那個位置，他好像很喜歡那個位置。下午17點，北京黃昏，陽光剛好撒在他坐的那個位置，他靠在窗上，眼神有些空洞。


  她走進去，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點了一個甜點。


  「哈，又見面了」她假裝很開心地說。


  「啊，你怎麼在這？」他終於回過神來。


  「請你吃甜點」她調皮地笑了一下，把甜點推到他面前，「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很多」


  他笑了一下。


  「我沒事～」


  她的新揪了一下，這個人總是在別人面前說沒事，但是明明有事，剛才她進來之前，他一個人坐在這裡，那個表情，落寞到了骨子裡。


  「這些事公司裡面會處理好的，又不是沒有別的資源，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她的確不會安慰別人，感覺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我是說，你這麼優秀，這次的事情就不要太在意了……」「啊，其實我是說，你不要太傷心了……」她一直低著頭組織者語言，他笑了一下，果然是個不會安慰別人的人。


  她抬起頭來，剛好看到他笑著的樣子，「啊，你笑了你笑了……」她很激動地說。


  他又笑了一下，是因為剛剛吃了一口蛋糕的原因，還是因為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忽然反應過來

  她看了一下他，能說嗎？應該能說吧？眼神有點狡黠～

  「宇凡嗎？」他繼續問，眼神有點期待

  「老貝，告訴我你應該在這裡，讓我過來看你一下……宇凡？為什麼你覺得是他？」


  「你知道宇凡是幹什麼的嗎？」


  「設計」


  「然後呢？」


  「好像……不知道唉」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並沒有過問這些問題

  原來她不知道，宇凡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嗎？」她很奇怪為什麼邢璨會這樣問，哦，對了，宇凡和她不是好朋友嗎？如果宇凡也能過來安慰一下這個好朋友的話，會不會更好。他這麼想著。


  「沒有，沒事～」算了，既然她不知道，就不知道罷，免得徒增煩惱。


  「你現在見到我好像沒有那麼緊張了？」他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緊張得一句話都沒說，就是上次扮人偶的那一次。


  「哈哈哈……」她臉有點紅，想起來第一次見到他真的是蠢到一句話沒說。


  好像聊了很久，她跟他說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最喜歡他的什麼歌，許是因為有些共同的回憶，說到開心的時候兩個人哈哈大笑。


  宇凡來的時候，正看到他們兩個人。幸好，沒事就好。然後回公司了。她會不會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記恨自己。想起來剛剛老貝的話，腦子裡又閃過剛剛邢璨和她在一起的畫面，還是因為路上的車太堵，他忽然有點……急躁。


  正聊得起勁，老貝過來了，公司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聊這麼開心？」


  「啊，老貝你來了～」她有點驚喜

  許是聊得太開心了，他剛剛已經忘記了那些煩心的事，老貝一來又一下子拉他回到了現實。


  老貝剛想跟他什麼，他示意了一下讓他先別說。


  「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啥？他要送我回去？？！她有點傻眼。


  「幾點了？」她忽然想起來


  「六點半……」老貝被問得有點懵。


  「啊，我想起來今晚我們有一個考試，我先回去了哈，你們不用送我了……現在我坐地鐵更快哈哈哈」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包。


  「好像也是」邢璨嘟喃了一句，「對了把號碼給我一下～」


  什麼，他跟我要號碼！？（所以這是什麼狗血劇情……）老貝聽到邢璨跟她要號碼，有點吃驚。


  「我給你」老貝說，「你快去趕地鐵吧，等會就來不及了」老貝轉頭對她說。


  「嗯嗯。拜拜拜拜拜拜……」


  「為什麼剛剛不讓我說」她走了之後老貝問邢璨。


  「她什麼也不知道，宇凡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身份……還是不要讓她煩惱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