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可怕的禮物

  「唉……」


  「幹嘛唉聲嘆氣的！你男人還沒嗝屁呢！」衛澈拿著電話對隔離窗另一邊的陳煙雨笑罵道。


  「你還笑！這次是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當然洗不清了，黃河水質那麼差，只會越洗越髒的。」


  「你……」陳煙雨一陣氣結，指著他就要一通亂罵。看到衛澈頭髮凌亂一臉枯槁的樣子，不由心疼道:「現在怎麼辦？」


  「現在能確定這幾點，一，這份錄音肯定是假的。」陳煙雨認同地點點頭。


  「二，這份錄音絕對跟兇手有關係，應該就是兇手把這份錄音給英娜的。至於英娜為什麼會拿來，我覺得她應該是被蒙蔽了。」


  「三，這份錄音肯定不屬於這個世界，有可能是……」陳煙雨明白衛澈要說的是誰，因為也只有自己和那個人才有能力製造這種東西。


  「……阿澈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我爸，也只有我爸和我才有這種能力。至於小康根本就沒有這個膽子，但是我不知道我爸為什麼要這樣做。」


  「或許這裡面有我們什麼不知道的事吧。」


  工作室的書房裡，陳城還是一聲不吭地坐在筆記本前。陳煙雨已經消失兩天了，只有眼前這個筆記本在不停地自動地顯化一段段文字。


  「阿澈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我爸，也只有我爸和我才有這種能力。至於小康根本就沒有這個膽子，我只是不知道我爸為什麼要這樣做。」


  「或許這裡面有我們什麼不知道的事吧。」


  片段停在衛澈與陳煙雨商量這件事上，陳城回想起在陳煙雨昏迷的那個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情。


  那天他回工作室去拿陳煙雨換洗的衣服，「陳城作家……」陳城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陰暗的角落裡。


  陳城拿起的一根木棍，慢慢走近，定睛一看。


  「原來是你啊，你不是出去買飯了嗎？到這裡來幹什麼？」陳城看到這個人是衛澈，鬆了手上的棍子。


  「你是在說衛澈嗎？」


  「什麼叫在說衛澈，你不就是衛澈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衛澈了？」


  「你不是衛澈你還能……你……你是？」陳城驚疑不定地說道。


  「看來陳城作家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可是您創造的啊！」


  「你……你……」


  「我存在的理由就是殺死衛澈啊！」


  「你是真兇！」


  「陳城作家還真是風趣，我怎麼會是真兇呢？我可是按照您的意志去殺了他的父親弟弟，說起來您才是真兇呢！不是嗎？」


  「王八蛋！就是你撞我女兒的！我要殺了你！」陳城舉起棍子就要砸向無名。


  「等等，我這次來可不是跟你一絕生死的。」


  「那你來是想幹什麼？」陳城握緊了手中的木棍。


  「當然是想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你是準備來找我報仇的？是不是看到自己是顆棋子，覺得很憤怒？」陳城冷笑道。


  「不得不說，陳城作家你的嘴還真是毒。不過我都說了我這次不是來跟你打生打死的，相反，我不僅不會報仇，我還很感謝你給我這樣一個有趣的事情。」


  「那你到底來這做什麼？」


  「你呢？需要幫我一個小小的忙……」


  「不可能！」


  「我還沒說要求呢！」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幫你的！」


  「是不是因為你女兒的原因你決定不再去算計衛澈了？」無名見陳城沒回，「看來是了，說不准你現在還有做衛澈老丈人的想法。如果我晚幾天過來你是不是要拋棄我，或者做個人情把我抓住送給衛澈？你還真是朝三暮四！」


  「你說這些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也是，畢竟你是那麼卑鄙無恥的人。看來不用一點能觸動你的手段，我的話你是一句也不會聽進去。這樣吧，你女兒是生是死決定於你做不做接下來我說的這件事！現在你的反應應該不會那麼平淡了吧。」


  「混蛋！」陳城舉著蓄勢已久的木棍沖了過去，到了無名的面前，臉色一白，木棍遲遲不能砸下去。隨著無名的起身靠近，陳城舉著木棍慢慢後退。當無名走出陰暗的角落，手上拿著一把槍。


  「怎麼還不殺了我？剛才不是挺凶的嗎？哈哈哈哈……此時此刻讓我想感嘆你真是……等等，這一幕有點熟悉，讓我想想……對了！」無名另一隻手在書桌上翻找，抽出一本小說來翻到某一頁。「找到了，讓我念念啊。陳城，曾經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一個小說家。即使四十多歲，寫了二十多年的小說也是一次沒有成功過的。只有喝酒抽煙才能稍微得到一點安慰的這樣一個毫無意志的人，你整個人就是懦弱,自卑，廢柴的代名詞！就是這一段，雖然我和衛澈對不上眼，但是他形容的很貼合你現在的模樣。」


  「怎麼樣？現在能好好地聽我說話了吧。」


  陳城鬆手讓手上的木棍掉落在地上，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他。


  「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開槍吧！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別妄想了。」


  「你在故意激怒我嗎？你不怕我開槍打死你？你別忘了我可不是那個被你設定成充滿正義感，靠著法律和正義過活的衛澈。而是一個充滿邪惡，滿身鮮血，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血腥殘暴的兇手！」無名嘴裡吐出這些令人不寒而慄的詞，眼裡深深地藏著一絲淡淡的悲哀。


  「那你開槍吧！」陳城閉上眼。


  「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無名扣動食指上的扳機，「嘭！」


  「啊！」陳城倒在地上痛苦地叫著。


  「行了，這一槍我頂多打破了你胳膊上一點皮，我槍法跟衛澈投籃一樣精準，你大可放心。」


  陳城看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真的跟無名說的一樣只破了一點表皮。


  「你為什麼不一槍打死我？」陳城聲音略有些喑啞地怒吼道。


  「我呢……喜歡慢慢折磨人，這可是你設定在我身上的性格呢！現在你自己切身體會後感覺如何？哈哈哈哈……還想感受一次嗎？」


  「隨便！反正我是不會為你做任何事的。」


  「真的嗎？嘭！」


  無名又開了一槍，打在陳城的右胳膊上，陳城捂住右胳膊狠狠地瞪著他。


  「你這個瘋子！」


  「謝謝誇獎！看起來你最近一段時間改變了很多，威逼利誘對你幾乎沒什麼用了。一改以前那種懦弱的性格，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謝謝誇獎！」陳城原封不動地把這句話送還給無名。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幸好來之前我做了兩手準備，不然還真辦不成了。」


  無名拿出手機扔給陳城，陳城雙手接住手機一看，手機屏幕顯示一個計時為十分鐘的定時炸彈，似乎被放在一張床下面。


  「這個是一個定時炸彈，那個炸彈呢……被我放在你女兒病床的床底下。炸彈好像是五公斤的TNT，炸飛你女兒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無名微笑道。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陳城咆哮著。


  無名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有著紅綠兩色按鈕的遙控器。


  「這就是決定你女兒是生還是死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陳城如餓虎撲食一樣衝到無名面前想搶奪遙控器。


  冰涼的槍口抵在陳城的額頭，冷的讓他覺得有點刺痛。


  「我其實是個很寬宏大量的人，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我也有點生氣了。作為懲罰，十分鐘倒計時從現在開始。滴……」無名按下紅色的按鈕，手機屏幕靜止不動的數字開始變幻。「9.59……9.58……9.57……」


  「那你快說，你要我怎麼做才可以放過我女兒？」


  「這才乖嗎！這件事情做起來很簡單，你寫一個錄音機的設定，裡面錄音內容是衛澈親手殺了自己父親弟弟的對話。」


  「你想陷害他讓他成為親手殺死自己父親弟弟的兇手？」


  「bingo！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那你要我怎麼才能相信你，等我寫完你會把這個給我？」陳城盯著遙控器說道。


  「你現在沒資格跟我談條件，現在還剩九分二十秒。」


  陳城不再詢問，急忙跑到筆記本前，按下開機鍵。


  「怎麼回事？怎麼打不開啊？怎麼回事啊？」當陳城按下開機鍵后許久，筆記本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城不停地按著開機鍵可是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怎麼辦啊？怎麼辦？」陳城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嗤！陳城作家，你插頭還沒插呢。」無名指著桌子下面的插座嘲笑道。


  陳城趕緊蹲下身，果然插頭還沒插。陳城打開筆記本，拿起筆開始寫錄音機的設定。


  「錄音機記得要小型的，對，就是這樣……」


  陳城一邊盯著筆記本一邊看著旁邊數字不斷跳動的手機屏幕，一不小心有一行字寫錯了，刪掉重來。由於陳城心理太過緊張，連續又寫錯幾次。本來平常三四分鐘就能寫好的小型錄音機，現在已經過了五分鐘才只是堪堪把大致的形狀寫出來，還沒有進行細節處理和錄音內容的補充。


  陳城寫的冒了一頭汗，也顧不得去擦，無名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心急如焚的他。


  在計時器跳到一分鐘的時候，陳城放下筆，看了一眼時間長舒一口氣。


  「你的要求我已經辦到了，可以把那個東西給我了吧。」


  無名走到筆記本面前，「不錯，作家就是作家，寫的果然跟真的一樣。」


  陳城聽到這話暗自鬆了口氣，就要關上筆記本。


  「等一下，關之前把這頁給撕掉。」


  陳城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強笑地說:「做這個幹嗎？」


  「到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跟我玩花樣？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只要事後你把這頁錄音機設定的內容改一下，我手裡這個錄音機的內容就完全受你控制了。快點，撕了它。」


  「我這個裡面沒有這個功能……」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還有二十秒，你自己看著辦！」


  陳城一看計時器，顧不得再考慮什麼以後。連忙翻開筆記本，一把扯下錄音機設定的那頁遞給無名。


  「這樣可以了吧！」陳城看了一眼還還剩十秒鐘的計時器，「你快點把計時器停掉啊！」


  「可以……」無名的大拇指放在綠色的按鈕上。


  「數字怎麼還在動啊？你快點按綠色的鍵啊！」


  「七……六……五……」無名嘴裡倒數著時間，手上卻沒有一點動靜。


  陳城急眼了，朝他衝過去。無名把手上的遙控器搖了搖，像扔骨頭一樣扔到角落。對於這一極盡羞辱舉動陳城沒有一點在乎，他掉頭沖向遙控器的方向，女兒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真是一條老狗啊！哈哈哈哈……」


  陳城把遙控器捧在手裡，「嘀……」計時器歸零，不論陳城是如何瘋狂地按著綠色的按鈕，計時器上還是顯示的是「0.00」。


  「哎喲！不好意思，時間居然到了呀！我剛才手一滑這小東西就飛了，可惜了陳煙雨……真的成了一朵燦爛的煙花了。哈哈哈哈……」


  「啊！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陳城眼球充血，面目猙獰地沖向無名。


  無名一腳把陳城踢到旁邊，「開個玩笑而已，你女兒還沒死呢。我怎麼可能會讓衛澈的女人就這樣輕易的死去呢！日子還長，讓她和衛澈陪我好好玩玩吧。那個炸彈就當我送給她和衛澈的結婚禮物吧。」


  陳煙雨的病房裡，她熟睡在病床上，病床下定時炸彈的定時器歸零的時候，響起了一陣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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