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尋找線索

  「陳煙雨……陳煙雨……」周海軒內，衛澈看著許久沒有動靜的包間向裡面喊道。


  難道她這個主動親上自己的人居然會比他自己這個受害人還害羞？衛澈笑著推開房門，包間里空無一人。


  他的笑容凝固住了，「董事長，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嘭！」周海想要走進來，衛澈一把把門關上。


  「有趣……這次你還沒跟我說你所知道的一切，陳煙雨……我很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面。」衛澈拿起陳煙雨原先穿的衣服自言自語著。


  「吱呀……」咖啡店裡面的買咖啡的人推開故意做舊的店門撐起雨傘走進雨里，陳煙雨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拿起咖啡和巧克力，撐起雨傘邁入雨中。


  「咔……」陳煙雨愣愣地走進辦公室，「你是去做咖啡了嗎？買個咖啡至於這麼久嗎？咦……」袁興修一臉古怪地看著陳煙雨，「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出門買咖啡還順便買衣服去了？」


  「哦……陳醫生，你的衣服是怎麼……」李護士很是驚訝。


  「難道你是因為買衣服才去那麼久的？」袁興修一屁股坐在陳煙雨的位子上準備審問她。


  「我這趟去了多長時間？」陳煙雨詢問著李護士。


  李護士看了看電腦上顯示的時間，「陳醫生你大概去了有半個小時左右，說真的，陳醫生你這件衣服真的好漂亮，你在哪買的？不過這個時間商場應該關門了呀。」


  陳煙雨低頭看著李護士準備解釋，看到她的電腦屏幕上的陳煙雨和衛澈接吻的小說片段。


  「啊！這……這……這……」陳煙雨指向她的電腦屏幕。


  「呼……嚇我一跳，你應該還沒看過這個吧，剛才更新的，快來看看。」


  「這個這麼快更新，上一章沒兩天才更新的啊！」


  「更新快不好嗎？每次我們這些粉絲們都抱怨著更新速度太慢了，估計是你父親看到了就加速寫了。」李護士故作一幅氣呼呼的樣子，「現在論壇和留言都炸鍋了，都在說為什麼衛澈的初吻居然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奪去了，為什麼不是李英娜。」


  李護士頓了頓，語氣一變。「不過呢……我很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愛情故事。陳醫生，麻煩你告訴一下你父親我很喜歡這種故事情節，我會支持她到底的。」


  「莫名其妙的愛情故事？」陳煙雨覺得渾身不自在。


  「呃……我說了陳醫生你別笑話我啊，我發現我這個人很不喜歡男女主角很自然的就在一起，實在一點趣味性也沒有。」


  「你在說什麼啊！當然跟李英娜在一起呀！李英娜可是跟衛澈是青梅竹馬，那個半路插過來的陳……小說里的陳煙雨能跟她比嗎？」袁興修反駁道，「而且，李英娜胸也很……寬廣。」


  「啊！低俗！」李護士發出一聲尖叫。


  陳煙雨伸出手關掉了電腦，「陳醫生，你這是幹嘛？」


  「屏幕……屏幕好大，看了怪讓人尷尬的，有點辣眼睛……咳咳……」


  「你不會因為小說里的也叫陳煙雨，所以你想象著覺得你跟衛澈KISS了？」說著袁興修還伸出兩隻大拇指做了很形象的描述。


  「咳咳……我去上趟廁所。」


  「陳醫生，你衣服的吊牌還沒摘呢，我幫你摘了。」李護士站起來幫陳煙雨摘下吊牌，陳煙雨一刻都不想待在這，立馬跑去廁所。


  「偶買噶的！袁醫生，你知道陳醫生這件連衣裙多少錢嗎？」


  「什麼牌子的？」袁興修拿起自己的咖啡準備慢慢品嘗。


  「路易威登，LV的。」


  「那是應該不少錢，幾千？」


  「24000元……」


  「咳咳……是有點小貴。」袁興修差點嗆了。


  「啊不對，我忘記看後面的金額的符號了，是24000美元……我的天啊！原來陳醫生是個白富美啊！」


  「噗……咳咳咳咳……」袁興修這回差點把自己嗆死。


  「陳醫生你這是去哪？」陳煙雨一從廁所出來就馬上拿起包往外走。


  「我有急事去一趟我爸爸的工作室，你們幫我看著點。」


  「陳醫生別忘記告訴你爸爸我很喜歡這種愛情故事喲。」


  陳城工作室


  「您好，請問……奧，我們現在還在工作。什麼？沒有啊！什麼時候？請稍等一下。康哥，編輯部說我們下一章的稿子已經送過去了。」助手大哈接到編輯部的電話。


  「怎麼可能！我們現在不是還在寫嗎？」


  「你接接看。」


  「您好！我們這一章的稿子連一半都沒有寫完呢！不是我們上傳的啊。」


  「搞什麼啊！真的已經有最新的一章了！」旁邊的曉曉打開了小說發現真的有最新的一章上傳了。


  「請稍等！稍等……」小康打開自己電腦上的《逆轉命運》，「啊！這……這是什麼？這是誰上傳的？這不是我們上傳的，我們現在還在寫呢！請稍等，我問下老師。稍等稍等……」小康手忙腳亂地快步走進陳城的書房。


  「老師，編輯部那邊打電話說我們這邊在寫的這一章已經上傳了，我們……」小康順著陳城的視線看去，發現陳城的電腦上已經顯示出最新一章的片段。


  「那個……那個是老師您發的嗎？我還以為是……我知道了……」小康走出書房，「是老師親自發過去的，是的，沒有問題，他沒跟我們說過，我還以為……嘭！」


  陳城打開房門一把拿走小康耳邊的電話，「喂！我是陳城。」


  「老師您好您好！太神奇了！老師您最近幾章更新速度越來越快了，還出現了愛情戲，實在太棒了。只是老師之前說過這部小說不會寫愛情戲，覺得有些疑惑所以……」


  「把最新一章撤回吧，我發錯了。」


  「什麼？」


  「你把最新一章給撤回，那章我寫錯了，我會重新改好發給你。」


  「老師為什麼啊？你看這章下面的評論就知道有多火爆，加上愛情戲這個噱頭，我們實體銷售成績肯定還會再上一層樓的。」


  「我讓你馬上撤回！」


  「不是老師，這章現在已經有好幾萬人看過了，留言都將近一萬了。我們現在撤回的話，讀者那邊不好交代啊！」


  「我讓你馬上撤回你就給我馬上撤回！說這麼幹什麼？我會在明天早上重新發給你的，趕緊撤回！知道了嗎？哐當……」陳城說完掛斷電話扔到桌子上。


  「還有，你們現在收拾行李準備回家吧。」


  「為什麼？」


  「這是最後一章了，我自己一個人做就行了，你們沒有什麼可做的了。你們這組今天正式解散，工資我會準時打給你們的，快點走吧。」


  「老師為什麼這麼突然讓我們……」小康看到陳城可怕的眼神就不敢再往下說了。


  「隨著工資我會給你們每個人發三萬元的獎金，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回家好好休息去吧。」說完陳城就走進書房不聽小康他們的請求。


  「為什麼突然好好的就讓我們回家啊？」小康他們聚在一起討論。


  「真是搞不懂，把最新一章發過去不跟我們說就算了，現在還要撤回，電話打完還讓我們解散回家，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大哈不滿地吐槽道。


  「奇怪的是，為什麼老師寫的那麼快？我們副線還沒寫完老師半個小時就寫完了，內容還很奇怪，老師不是從來不寫感情戲嗎？」


  陳煙雨坐在去工作室的計程車上打電話給了陳城。


  「喂！爸爸……爸爸你也看到最新一章的小說了吧？您看到的那些小說內容我都經歷過了，親眼見了，包括轉瞬即逝的兩個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爸爸你為什麼會寫出衛澈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要把他……」


  「把他殺死，是嗎？那是我寫的，小說而已，就算是活生生的人又怎麼樣？那個世界是我創造的！他也是我創造的！我讓他死他就得死！再說，造物主消滅自己的創造的東西怎麼能說是殺人呢！雖然我有錯，但是錯在我創造了一個怪物，所以我打算消滅他。我只是在做一個人捏死一隻螞蟻……這樣微不足道的事！」


  「爸爸！」陳煙雨此時已經認不清這是不是那個疼愛自己的父親了。


  「我早應該殺了他的，在安寧大橋上就應該這樣做。」


  「您這是什麼意思？」


  「忘掉吧！忘掉之前這一切！這只是你做了一個噩夢！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你越想救他我就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爸爸那可是我真實經歷過的事情啊！怎麼會是一個夢呢！難道除了殺了衛澈就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嗎？我們可以在一起好好想想啊！不一定要……」


  「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你不用白費功夫，還有，你不準再進入小說里，為了你的安全。嘟……」


  「喂！喂！」陳城掛斷了電話。


  陳城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帶著筆記本冒著大雨走出了工作室。


  「老師！老師！你要去哪裡？老師……」


  「咔……嘭……」陳煙雨急匆匆地走進工作室，「小康，我爸在房間里吧？」


  「煙雨姐，老師剛才出去了。」


  「又去哪兒了？」


  「不知道，他這次把行李打包好出去的，估計一時半會不回來了。哎……」小康嘆了口氣，「這次他還趕我們走，把我們這組全部解散了。哎……我先讓曉曉大哈他們先離開了。不過呢，怎麼想都很奇怪，我把殺死衛澈的事情告訴了你，老師好像怕我們告密所以把我們所有人都趕走。神奇的是每次告訴你衛澈會死衛澈都被那個叫陳煙雨的救活了，那麼……那個人就是姐姐對嗎？姐姐進入小說把衛澈救活了再出來，但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小康指著電腦又指著陳煙雨，「雖然不可思議，但是上傳的小說實在太寫實了。你看小說里描述的那個陳煙雨穿的那件衣服，和姐姐你現在穿的這件簡直……天，天啊……這這這……」小康手顫抖地指著陳煙雨身上的連衣裙說不出話來。


  「看到了吧，小康你知道這個連衣裙多少錢嗎？24000美元啊！摺合毛爺爺可是十四萬多啊！你覺得我有錢能買得起這種級別的奢侈品嗎？」小康木楞地搖了搖頭，「那麼……我周圍能隨便給我買十四萬一條裙子的人……你覺得會有誰？」


  「老師？袁大哥？你爸爸？」陳煙雨看著他不說話，「難道是衛澈嗎？」


  「你現在相信了嗎？這不可思議的一切是真的！」小康慌張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衛澈，到底怎麼回事？周海軒的周海給我打電話說……」李英娜打給衛澈。


  「你聽說了？那你幫我處理一下，尤其是視頻。新聞報社雜誌周刊，還有網路信息渠道，通通給我封鎖住，一定要阻止視頻流傳出去。」


  「我知道了，我現在正在去周海軒的路上。不過到底是什麼視頻啊？周海那死胖子又磨磨唧唧的不說。」


  「說不定是周海想見你一面呢！畢竟他可是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見你呢！」


  「衛澈！」


  「說正經的，我怕你看到會生氣，但是我發誓我絕對不是因為陳煙雨是美女才那樣做的。還有，陳煙雨絕對是解開我人生枷鎖的鑰匙，我的判斷沒錯。」


  「那你是要準備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加人生鑰匙嘍！」李英娜的嘴裡蹦出這幾個充滿殺氣的字。


  「不不不，她可是我迄今為止見到過的腦殘界第一人！」衛澈雖然及時開脫，但是說到最後一句自己都未發覺話語中所帶著的溫柔寵溺。


  」所以對於這種瘋女人，一定要保護好她的身份。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讓她暴露身份，不能讓她被警察調查。你處理好周海軒那邊的事，儘快聯繫海外辦事部，讓他們給陳煙雨辦理外國國籍身份證護照這些東西。我現在要去公司，這些你該做的事情明白了吧？」


  「明白了，嘟……」


  「這個秘書還真是……居然敢先掛老闆電話。」


  「不像話，怎麼可能會這樣！怎麼……」小康跟著陳煙雨後面絮絮叨叨著。


  「你給我安靜點！」陳煙雨打電話給父親。「……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我會安靜點，不過姐姐，你是怎麼進去的？我也想進去看看，是不是隨便可以進去？難道只有姐姐可以進去嗎？我怎麼進不去？」


  陳煙雨放下手機，「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總是被拉進去，每次等我清醒了，發現已經在小說里了，完全不知道怎麼進去的。」


  「不過呢我能肯定幾件事，第一，對於我這個外來者來說，那個世界全部都是以衛澈為中心旋轉的。若不是和衛澈有關的事情就不會出現在小說中，我自己的其他不與衛澈有關的想法，不與衛澈有關的活動，一點都沒有出現，全部被小說刪除的乾乾淨淨。就像電視劇和電影一樣，衛澈是主角，而我就是個配角。還有一點，對我這個外來者，那個世界的時間也是以衛澈為中心旋轉的。衛澈不和我發生聯繫的時間會瞬間消失掉，所以，眨眼間兩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就在那短短的幾分鐘內我手上這塊手錶旋轉了整整兩個月時間的圈數。」


  「怎麼可能？時間為什麼會不對等呢？」


  「你想想看，這個小說已經連載六年了。但是，在小說里，衛澈的人生從奧運會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12年了，所以時間只能以壓縮的方式展現主要的事情。還有，能從小說里回到現實的辦法也在衛澈身上，衛澈的情緒有波動才能結束那一章，出現了「待續」這兩個字我才能回來，所以我不得不……那麼做。」陳煙雨想到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一下子尷尬起來。


  「怎麼做？不會真是KISS吧！姐姐你真和衛澈接吻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他的情緒有波動我才能回來。我得做點什麼快點結束那一章，我不能一直待在那裡面啊！」


  「嘁！讓他情緒有波動辦法不止這一種吧！想KISS救說，不丟人……」


  「都說不是啦！」陳煙雨激動地聲音都變了。


  「感覺怎麼樣？」


  「什麼啊？我聽不懂。」


  「我是說，他不是小說中的角色嗎。跟他接吻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我急著回來哪有時間感受啊！再說了，那不是你所謂的小說角色。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跟小說一模一樣，那麼……」


  「那麼帥對吧？」


  「……是。」


  「那麼你見到了李英娜嗎？」


  「當然見到了，你問這個幹嘛？」


  「那個……她的胸是不是跟小說上寫的一樣寬廣？」


  陳煙雨一巴掌拍到小康的頭上，「你們男人怎麼對女人的胸那麼感興趣呢！揍死你。」


  「哎，說的就跟真的一樣，搞得我都不知道該相信到底哪個才是事實。」


  「什麼叫說的跟真的一樣，他本身就是個真實存在的人，你要是進去看到他，你就會明白那種感覺。」


  「明白什麼？看帥哥成花痴嗎？……啊喲！你怎麼又打我！」


  「什麼看帥哥，你看到他的那種感覺，就是一個人，真實的，而不是虛妄的。哎……和你說你也明白不了。」


  「哦，對了姐姐，老師說今晚是最後一章，估計又要殺掉衛澈。只是這次他怕我們告密，就帶著行李直接出去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要怎麼殺死衛澈了。」


  「啊！又要殺死衛澈啊！爸爸的創作日記在哪兒？完整嗎？我們趕快找找有沒有其他線索。」


  「老師的創作日記就在後面的書櫃里，從第一章到上一章的創作日記都在。」小康指著陳煙雨身後的一個書櫃說道。


  「對了，我記得衛澈當時在安寧大橋上自殺的那一章那是哪一年的日記記錄的？」陳煙雨想起剛才跟父親的通話，父親對沒能在安寧大橋上就殺死衛澈感到無比後悔。


  「衛澈在安寧大橋上自殺是第……第十四章，應該差不多是2026年的時候吧，那時候老師才結束他上一本小說的創作。」


  「2026年嘛……」陳煙雨在書柜上摸索，抽出了「2026年《逆轉命運》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