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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們終於見面了陳煙雨

  陳煙雨坐在床上很苦惱地思考,決定還是打電話給小康。


  另一邊,小康從廚房端來香噴噴的泡麵準備開動。


  「嘟……嘟……啊,煙雨姐怎麼又打電話,能讓我好好地吃碗泡麵嗎。」小康嫌棄的看了一眼手機上「煙雨姐」的來電顯示,然後調整出一幅笑臉的模樣然後接了電話。


  「喂,姐你有什麼事嗎?」


  「小康,我想啊……」


  「你怎麼想那麼多呢?別再想了。」


  「我爸到現在還沒回來,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綁架了。」


  「被誰呢?」小康用筷子攪了攪泡麵,煙雨姐又要開始說胡話了。


  「我爸呢,那天晚上寫小說的時候被卷進小說里了。就像我經歷過的那樣,也就是說他還被關在那裡。雖然不知道是誰綁架了他,反正他是因此才聯繫不上的,所以無論怎麼等他他都不會回來……」


  「拜託,姐,拜託你了。差不多就行了,什麼叫老師被拉進小說里,現在在說什麼不像話的事呢!」


  「你不是也無法理解我爸究竟是如何從房間里出去的嗎?」


  「再怎麼樣……結論居然是老師被拉進小說里,這根本不像話好嘛!小說都是老師寫的,小說的這些副線劇情都是我一筆一劃地寫出來的。是字,是字啊!字里能有什麼啊?還有,那的確是老師寫的,我還能認不出這些文字下蘊藏的專屬於老師的印記嗎?我們可以寫副線劇情,但是主線大綱這些東西只有老師才能寫。不僅因為是行內規矩而且我們寫的主線總是沒法跟老師寫的去比較,無論如何都差了那一份神韻。尤其是寫衛澈的時候,老師的文字描述就像他親眼見過衛澈的一舉一動!還有,我跟了老師整整八年!形影不離!我比你更了解老師知道嗎!」小康越說越氣,拍桌而起。


  小康平復了下心情,覺得他的話說重了便緩和語氣。「姐姐,你能明白嗎?」


  「我能理解列寧說的話了。」


  「什麼?」


  「他曾說過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小學語文不及格的陳煙雨同學居然會名人名言,真是令人目瞪口呆啊!」


  「還有人說過,在人的一生中,再也沒有像青年時期那樣強烈地渴望被理解的時期了。沒有任何人會像青年那樣沉陷於孤獨之中,渴望被人接近與理解;沒有任何人會像青年那樣站在遙遠的地方呼喚。」


  「我的天啊!請問這誰說的?這麼長的句子能被一個健忘症記住真不容易……啊!老師!」


  聽筒里傳來小康的一聲驚呼,頹廢的陳煙雨一聽「老師」瞬間來了精神。


  「喂!小康,嘟……」電話那邊小康把手機掛了。


  陳煙雨從床上一下子蹦起來,迅速地收拾一下就向老爸的工作室趕去。


  「爸爸呢?」由於打不到車,陳煙雨很艱難的跑到工作室。


  「在房間里呢,所以說姐你以後就別在妄想了,什麼被拉進小說里了,老師現在不好端端地在裡面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進去了。」


  陳煙雨站在書房門前敲了敲然後慢慢地推門而入。


  「爸……」陳城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發獃,並沒有聽見陳煙雨的聲音。


  「爸!你怎麼不理我啊!」陳煙雨不滿地嘟起了嘴。


  「啊……煙雨你來了啊。」陳城聲音裡帶著一絲憔悴。


  「爸你怎麼回事啊?跑哪去了?還一直聯繫不上,怪讓人擔心的,你看看你都瘦了。」陳煙雨走到陳城的身後給他捏起肩膀來。


  「哦……我……我就走走來著。」


  「去了哪兒?」陳煙雨敏感地問道。


  「……到處走走罷了,你呢?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有受傷啊,爸爸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呢?」陳煙雨的直覺告訴她關於她被卷進筆記本里的事情的真假能從父親這裡找到答案。


  「行了,沒事就好。」陳城下意識地嘆了一口氣。


  「可是老爸,那個小說里我……」


  「奧,我聽小康說了,聽說你最近在說些奇怪的話。我出去的這段時間,覺得為後續情節得再創造一個女性角色,沒想到合適的,所以乾脆設定了一個跟你一樣的,介意了?難道給你帶來生活上的麻煩嗎?要不我把刪除了吧。」


  「當然沒什麼關係,可是那個是爸爸寫的嗎?之前的兩章,也就是小說中的陳煙雨出現的那幾章,真的是爸爸寫的嗎?」


  「不然是誰寫的呢?」陳城笑的很勉強。


  「不是的,其實……」


  「不是我的話,那是誰寫的?你應該聽過小康講過,主線只有我能寫出來。」


  「可是……」


  「好了,你不應該待在醫院嗎?為什麼會來這兒?你不是一向不喜歡來這嗎?」陳城靠在椅子上溫和的關心著女兒。


  「今天輪休所以我現在沒什麼事,於是就想來看看。可是爸我覺得小說里的那個陳煙雨就是……」


  「夠了!我今天有點累,你沒事就出去找小康玩吧,我要休息一下。」


  「好……好的,那我出去了。」


  陳城點點頭示意她出去,就在陳煙雨快要踏出房門時,陳煙雨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轉身折回,站在陳城面前。


  「你又有什麼事?」


  「老爸,這是我給你五十大壽的禮物,女兒沒多少錢所以你別嫌棄啊。」


  陳城看著印著「StefanoRicci」的領帶禮盒外殼默認不語,由於這些年不斷出入各種高端場所,知道這個牌子的領帶怕是自己的寶貝女兒省了幾個月工資才買的,而她自己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還是去年買的。


  「等等。」陳城叫住了快要出去的陳煙雨。


  「老爸怎麼了?領帶喜歡嗎?這可是花了我小半年的工資買了,你必須給我天天戴在身上。」陳煙雨咬著牙出聲。


  「你給老爸買的東西老爸都喜歡,只要穿西裝我就戴在身上。」


  「得了吧,你一年也不見穿幾次西裝,每次穿西裝還不打領帶。就那種樣子接待別人,別人還以為我們家沒個女人管你呢。」


  「哈哈……誰說沒人管,眼前這位女俠不就管著他老爹嘛。」陳城笑了起來。


  「我給你辦的那張銀行卡你用了沒?」


  「沒有用啊,我用那個幹嗎?我又不是沒錢。」


  「我把這些年的稿費和版權這些收入都存在那裡面了,你別老是省著你那點工資用,你看你身上這件衣服還是去年買的,你以後沒事就去商城裡花花,老爸給你存的錢夠你隨意揮霍的。」


  「謝謝老爸,送你一個飛吻。」陳煙雨甩了一個飛吻給她老爸。


  「出去吧,都成年了注意點形象。」


  「嘿嘿……」陳煙雨微笑地轉身出門,臉上瞬間不復笑容,老爸絕對有事情瞞著自己,她之前的猜測應該很接近真相。


  書房裡,答應女兒戒煙已經近十年不抽煙的陳城從某個抽屜里拿出很早以前的一盒香煙,抽出一根皺巴巴的煙點著,靠在椅背上吞雲吐霧著。他現在很煩悶也很苦惱,他不知道怎麼跟煙雨說,但是他知道就算他不說,煙雨也快要猜的七七八八了。都是因為這個魔鬼,陳城眼神複雜地看著那個筆記本上的「衛澈」兩個字。那個曾經帶給他無盡的榮耀和財富的人,如今卻是他眼中最可怕的人,不對,他還不能算人。不過他竟然敢把煙雨拖下水,那麼為了煙雨他就必須死!

  「哦,姐姐出來了啊。要不要來吃點,有你以前愛吃的水晶排骨。」小康一隻手抓著一隻雞腿啃著另一隻手指著桌子上的一堆食物,現在正好是中飯時間。


  「不用了,我馬上去醫院。」陳煙雨擺擺手。「對了小康,我爸回來沒有提他之前待在哪嗎?」


  「沒有啊。」


  「也沒有說自己是怎麼悄無聲息地從書房出來嗎?」


  「也沒有啊,問這個幹嘛?反正老師都已經平安無事地回來了。老師他說要我們加快寫,估計今晚要加夜班了。」這段話的潛意思就是姐姐你純屬咸吃蘿蔔淡操心,老師要我們加夜班,你還不趕快走。陳煙雨自然不是傻子,聽懂了這個意思。


  「好吧,大家辛苦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陳煙雨向著小康和其他幾個工作室創作人員揮揮手再見。


  「姐姐慢走啊……」


  「姐姐常來玩啊……」


  半夜,陳城工作室。


  「小康啊……」陳城的聲音從書房裡傳出來。


  「是,老師……」小康一聽到老師的召喚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進書房,走到陳城面前。


  看到老師仍然低著頭專註於眼前的筆記本不由輕聲道:「老師,有什麼吩咐嗎?」


  陳城頭也不抬,「剛才設了一個人設,衛澈的主治醫生。接下來的故事情節是那個醫生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在給衛澈剪開紗布檢查傷口拿剪刀捅進衛澈心臟,讓衛澈當場死亡。大致就這樣子了,你們把背景細節設計一下送過來,快去吧。」


  「老師,為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殺死他呢?」小康鼓起勇氣但還有些忐忑的問道。


  陳城抬頭詫異地看著自己這個平時唯唯諾諾的弟子今天卻一反常態地質問他。


  「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快去吧!」


  「可是老師,衛澈他……」


  「夠了!出去!」陳城對「衛澈」兩個字已經厭惡至極,一聽到就壓不住自己的火氣,就呵斥自己的弟子。


  「是……是是是……」小康身體打了一個哆嗦,好不容易鼓起來的一點勇氣瞬間被罵的消散的一乾二淨,屁滾尿流地溜出書房。


  半夜,下著很大的雨。常宇醫院胸外科辦公室,今晚輪到陳煙雨和袁興修再加上一個新來的護士值班,袁興修和新來的李護士在閑聊,而陳煙雨一如既往地在發獃。


  「啊喲!一下雨就想喝杯咖啡,而不是現在在啃著這種像乾草一樣的麵包。啊!我要喝咖啡。」袁興修一手拿著醫院配發的麵包嘟囔著。


  「有句廣告詞怎麼來著,下雨天咖啡和巧克力更配喲!聽說我們醫院對面那條街前幾天剛開了一家咖啡店,裡面的巧克力特別的棒。」李護士接了話茬。


  「是嗎?那家咖啡店的咖啡怎麼樣?」袁興修頓時來了精神。


  「巧克力都是一級棒,那咖啡肯定也差不了呀。」


  「不行,我要喝咖啡。來吧,讓我們石頭剪刀布,誰輸誰去。」


  「不用了不用了,還是我去吧。」李護士站起來,「陳醫生,你想吃什麼?」陳煙雨沉浸在那個不可思議的事情中,沒有反應。


  「李護士,你坐下。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我們值夜班的是有慣例的,你這麼積極幹嘛?」袁興修用眼角瞟了瞟一動不動的陳煙雨,不由地心生一計來捉弄她。


  「噢。」李護士聽話的坐下來。


  「嗯……聽好了……誰不出誰去。」話音剛落袁興修和李護士同時出手,而陳煙雨依然毫無察覺。


  「啪啪啪……啊哈哈!恭喜陳醫生被選中了,快去吧快去吧。」看著陳煙雨依然無動於衷,袁興修尷尬地放下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


  「啊……你幹嘛?」陳煙雨從自己的世界里清醒過來。


  「我還要問你你幹嘛呢?」


  「怎麼了?」


  「去呀!」


  「去哪?」陳煙雨一臉迷茫。


  「你最近到底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我……我怎麼了?叫我了嗎?」


  「我們決定派一個人去對面那條街剛開的那家咖啡館去買咖啡和巧克力,石頭剪刀布,你沒出所以就你去了。」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陳醫生,別忘了我的巧克力喲!」


  咖啡店,陳煙雨趴在檯子上等著咖啡。


  她拿出手機給小康發了條信息:「現在忙嗎?」小康馬上回到:「還好。」她看到小康這樣回復,便打電話給他。


  「喂,姐。」


  「小康,我爸一直在工作嗎?」


  「對,從中午一直到現在就沒出來過。」


  「這次寫的是什麼內容?」


  「這次……這次好像又要把衛澈殺掉。」小康看了看書房的方向壓低聲音。本來不應該把內容透露給陳煙雨,但是小康並不想衛澈死,小康在糾結中未發覺自己相信了陳煙雨這根「救命稻草」。


  「什麼!」


  「這次老師所想的故事情節是讓主治醫生拿著剪刀殺掉衛澈。」


  「那個主治醫生為什麼會殺衛澈?難道沒有一點原因?」


  「有原因的,那個主治醫生在進入衛澈的病房前會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邊的人會說綁架了他的妻子和兒子,並且讓那個醫生聽到他妻子兒子的聲音,如果不按電話那邊的人的話做便殺掉他的妻子兒子。」


  陳煙雨掛了電話,不由得為衛澈擔心起來。


  「您的三杯意式咖啡和一塊巧克力好了。」咖啡店店員把裝好的盒子遞給陳煙雨。


  「謝謝。」陳煙雨出了店門站在屋檐下。「行了,別在想了,反正老爸已經回來了。那是小說啊,他只是個小說人物而已。」


  陳煙雨走在雨中,想起來了當時她拿起斷筆扎進衛澈胸口時衛澈的眼神。心煩意亂地又走回咖啡店的屋檐下,放下傘和咖啡,拿出電話打給爸爸。


  「喂,有什麼事嗎?」陳城吸了一口煙。


  「老爸,你在工作嗎?」


  「恩,怎麼了?」


  「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您還是要殺了衛澈嗎?」


  「你聽誰說的?」陳城看了看屋外,恐怕是小康又給煙雨通風報信了。


  「為什麼您一定要殺了他呀?他連兇手都還沒抓住呢!他多冤枉啊!從出獄這十多年來沒有一天不想抓住兇手,兇手還沒抓到仇也沒報。為什麼現在就要死啊?他可是主角啊!」


  「主人公難道就是必須要報完仇才能死嗎?這個小說是我寫的,我說了算。」


  「那也不能這樣啊!爸爸,這樣就沒有留下他生命的意義了,好不容易才救活他的啊!這下又得死了。」


  「所以說你當時為什麼要多事去救他的……」陳城這句話剛說完就反應過來,後悔莫及。


  「老爸,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我多事去救他,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多事去救衛澈吧!老爸……」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啊?」


  「老爸你知道這事吧!也就是說我救活衛澈不是我在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由小說自己延續的。不然你為什麼會知道我那天穿的是什麼?那些衣服是我自己一個人買的,那天是第一次穿,你怎麼可能會寫的一模一樣?所以那不是您寫的,也就是說衛澈生活的小說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你現在在說什麼胡話啊?」


  「不是的話您現在就否定我啊!您為什麼不否定我?爸爸您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被這事給困擾,說出來沒人會信,只會遭到別人的嘲諷。就連小康也不相信我,認為我在做夢。之前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可是,那個時候,那個叫衛澈的男人,就倒在我的面前,鮮血滿地,而我,親手用這支斷筆扎進他的胸口,我能感受到來自他胸口的溫度和心臟的跳動。所以,我不相信那是假的!衛澈!應該是個有生命的人!」陳煙雨掏出那支斷筆舉在眼前。


  「老爸你應該也是見過他的吧?活著的衛澈,我也看到了,那一切活人應該有的生命體征他都有。那為什麼?老爸你為什麼要殺死一個活生生存在的人?你可是在殺人啊!那是殺人啊!」陳煙雨激動地勸告著陳城,卻沒有發現周圍的一起在急速地改變。


  「殺人?你說我在殺人?他就是個我創造的人物而已,小說人物!我對於他來說就是上帝,我讓他死他就得死,可他竟敢違抗上帝的命令。嘟……」陳城看看手機,陳煙雨那邊已經掛斷了,陳城再次重撥,「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老爸,那可是個活人啊!活生生存在的,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啊?爸爸你跟我談談吧,我現在就過去找你。嘟……」陳煙雨看著斷掉的電話,急著想趕去工作室,發現地上的咖啡和雨傘已經消失不見,後面的咖啡店變成了電器商場,一台對著外面的電視在播報新聞。


  「距衛澈董事長被襲事件發生7天後,警方還未查出任何線索。調查遇到難關,警方表示正在尋找事件唯一目擊者,目擊者年齡大概在25歲至35歲之間,身高在165左右的女性,是一位女醫生。目前還未發現除此之外的其他情報,若有人發現目擊者,請儘快向警方報告。另外,ZJ醫院表明,衛先生的手術很成功,現在正在醫院靜養。」


  「衛澈?」陳煙雨明白了她再一次進入了小說中的世界,立馬準備去ZJ醫院阻止那場謀殺的發生。


  陳城工作室,曉曉是個跟小康一樣的背景創作人員。


  「康哥,ZJ醫院的布景描寫還是按照原來設定的那樣以常宇醫院為原型嗎?」


  「沒錯,本來因為煙雨姐的問題會把改掉,但是老師催得緊。就用這個吧,快點啊!」


  「OK!」


  「小姐,你要去哪?」陳煙雨攔下一輛計程車。


  「去ZJ醫院,快點快點!」


  「什麼?」


  「ZJ醫院,難道你沒聽過這個醫院嗎?」


  「哈哈!小姐你在開什麼玩笑?這裡就是ZJ醫院啊!」計程車司機手指向窗外。


  「不對啊,這裡是常宇醫院啊!」陳煙雨順著司機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醫院矗立在那,醫院的名稱為「ZJ醫院」。「怎……怎麼可能!」


  「這明明是我們醫院啊!怎麼回事?」陳煙雨走到醫院門口疑惑地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建築。


  VIP病房,衛澈的主治醫生推著小車進去了,方回看到醫生放下手上的手機看著他。醫生搶先說道:「檢查傷口換紗布。」


  「前兩天不是剛換過嗎?」衛澈睜開眼道。


  「為了保守起見,防止您的傷口感染,順便檢查一下傷口的癒合情況。」主治醫生有點結巴地說道。


  「好。」衛澈並沒有做過多考慮,脫下了上衣又合上眼休息。


  「請問衛澈在這裡住院是吧?在幾號病房?」陳煙雨跑到前台向護士詢問。


  「抱歉!這是保密事項。」護士瞟了她幾眼,說完默默地轉過頭。


  陳煙雨無可奈何地向四周看去,醫院內部和常宇醫院的結構一模一樣。而衛澈這種大人物一般都是住在24小時看護的VIP病房,也就是說衛澈住在七樓的「VIP」樓層,思考完陳煙雨便直奔七樓而去。


  「小雨,你看又是一個想方設法想搞到我們董事長病房號的人,還挺專業的穿上了一個什麼「常宇醫院」的白大褂,差點相信了她,不過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記者還是那些狂熱的腦殘粉。」剛才對陳煙雨什麼也不說的那位護士對著旁邊另一位護士八卦道。


  陳煙雨混入一群專家組裡進入了守衛森嚴的VIP病房區,四處尋找著衛澈的病房。


  陳城工作室,陳城在筆記本上已經謝到衛澈的主治醫生取出剪刀。看到自己的目的就快要達成,嘴角不由地帶著一絲獰笑。突然筆記本上陳城所寫的字全部消失掉,他的笑容凝固住。


  病房裡,衛澈的主治醫生取出剪刀,顫抖著把剪刀攥在手中,對準著衛澈的心臟部位猶豫不決。


  「讓開,讓我進去!你不能……咣當……小姐你不能進去!」病房的門被暴力地撞開了,陳煙雨跌跌撞撞地出現在病房裡。


  衛澈睜開眼看向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她的身上。醫生覺得機不可失,克服心中的害怕。用另一隻手勒住衛澈的鎖骨到肩胛骨的部位使其喪失反抗,拿剪刀的手就要將剪刀刺進衛澈的心臟,衛澈目呲欲裂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剪刀刺向自己。


  「先生!」保鏢和方回緊張地大吼,陳煙雨看到主治醫生勒住衛澈下意識舉起當時為混進VIP病房而裝模作樣的文件夾向主治醫生砸去。


  「嘭!」文件夾的邊角處準確無誤地砸中主治醫生的太陽穴,主治醫生不由得抱頭痛苦地叫道,因為這個文件夾是陳煙雨特意選的今年剛引入醫院的全鐵制的文件夾。方回一腳踹倒醫生把他的雙手挾住。


  「你沒事吧?沒有哪裡受傷吧?」陳煙雨衝到衛澈的身邊,保鏢和方回緊張地看著她。


  「沒有,但是這位小姐是怎麼知道有人要殺我?」


  「啊……我……我就是路過的時候很偶然地看見那個醫生,覺得他很可疑。所以……」


  「先生您沒事吧?都是我們的錯,又沒有保護好您。」陳煙雨的老熟人黑衣人十一和十二反綁著昏迷中的主治醫生一臉羞愧地說道。


  「既然你的保鏢來了,那麼我就告辭了。」陳煙雨準備腳底抹油開溜。


  「那個……你不是……」黑衣人十二看著陳煙雨覺得很眼熟,衛澈把陳煙雨拉回自己的眼前。「陳煙雨……對吧?陳煙雨!」


  「沒錯,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你就是那天……」黑衣人十二煥然大悟。


  「不……不是,我不叫陳煙雨,你們認錯人了。」


  「呵,那邊寫著呢!陳-煙-雨!」衛澈看向陳煙雨白大褂左上角的名牌。


  「我們終於見面了,陳煙雨!」衛澈微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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