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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可能的犧牲者

  克雷頓曾經以為自己的好奇心已經消失殆盡了,但現在看來還沒有。


  「人?殺神?!」他驚呼出聲,但還能意識到要控制音量。


  「那時候的神可不是白教定義的造物主,而是任何能與自然鏈接的強大生靈。」


  朱利爾斯看到克雷頓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裡忽然感到一陣後悔,那是對空癟錢包的嘆惋。


  不過他很快又釋懷了。因為這並不算什麼機密信息,許多貴族也都知道這件事,而唐娜所在的布拉科拉一定也收錄了這些秘史,他們並不是非得從他這裡問不可。


  「那些強大生靈包括受到原始之靈感召的強大動物、庇佑一方的水澤仙女、掌握嬗變之源的煉金大師、甚至我的父親也算。只要能與自然溝通就算是神的一份子,要不然你以為那些民俗傳說里總是能和神靈打賭還勝利的聰明人都是些什麼怪物?」意識到自己的解釋沒有收益,他最後忍不住帶上了譏諷的語氣。


  克雷頓把這無關緊要的態度忽略過去,心裡只感覺世界比自己感知到的還要大。


  朱利爾斯繼續道:「古曼西斯人的帝國之所以作為第一個帝國就能做到疆土比之後出現的帝國都要廣大,並不是因為它的政體比後來者更優良,而是他們在征伐其他國家時會承諾:如果他們戰勝,那麼戰敗一方的主神祭祀也不會斷絕,他們會接納那些神靈進入他們的萬神殿,同他們的主神一同接受供奉.」


  那時候的人都很看重信仰,他們認為人的靈魂是跟隨神靈永存的,因此城邦部落之間彼此征伐吞併時,都以驅逐、消滅對方的神靈作為最終目的,在這樣的認知中,曼西斯人的條件無疑是最優厚的。


  既然信仰的神靈不滅,還能繼續接受祭祀,那麼他們忠實的信徒自然也算作永生,塵世肉體的死亡在這一方面也可以得到忽視了,


  失敗的代價同勝利的成果相同,而挨一刀無疑是很疼的,因此狼人之王的軍隊沒有遭到太多抵抗就收納了眾多土地

  「當然了,曼西斯人並沒有真正落實這一份承諾,他們只是秘密囚禁了那些神靈,並且使用一種名為艾利西奧的儀式吞噬祂們的力量,西征第農人的時候,這個秘密泄露了出去,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應該想象得到了。」


  朱利爾斯快速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回到之前的問題中去,我的答案是你很難找到天恩山在哪兒,在所羅門氏族徹底失去權威之後,他們原本的地盤被吞併,許多地域都有了新名字,天恩山或許就在其中,找到一座山數千年前的曾用名,我想這對於一名職業考古學家來說也是非常艱巨的挑戰。」


  克雷頓不禁發出一聲嘆息,不過他也沒有打算就此放棄,因為他還沒有做過任何嘗試。


  等回到城裡,他就要動用手頭的力量去尋親。


  「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的父母呢?」朱利爾斯奇怪地問道,古董商人今年也不過三十齣頭,如果他的父母結婚早,現在可能還不到五十歲。


  「如果你的祖先是封印者的話,那他們也該留下一點線索,沒有暗裔能完全偽裝成凡人,而瞞過自己的子女也不太容易。」


  「他們已經去世了。」克雷頓淡淡道。


  朱利爾斯難得驚慌起來,他立刻向克雷頓道了歉,但後者的反應卻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樣悲傷。


  「這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我總不能一直哭哭啼啼的。」克雷頓搖了搖頭:「我的父親一系的族譜都很明朗,為我帶來狼人血脈的應該是我的母親,不過她的過去已經很難查證了。」


  克雷頓的父親汗達爾從小在巴特努長大,身體有一種祖傳的虛弱。


  是的,祖傳,克雷頓曾經有三個姑姑和兩個叔叔,不過他們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死掉了。


  兩個姑姑都在婚後死於難產,剩下的那位在嫁入城裡后因不慎受冷發燒而死。而兩個叔叔一個在五歲時就因不知名熱病去世,另一個則因為身體虛弱而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當時他正控馬越過籬笆,因此摔下來的姿勢十分沉重,一下子把脖子摔成了兩段,二十歲出頭就丟了性命。


  克雷頓的父親汗達爾能夠長大非常不容易,但兩個兒子的身體一直康泰,在軍隊和弗魔人起肢體衝突時也從不落下風,這顯然都是繼承了他們母親英吉雅優良體質的緣故。


  她生長在海邊,後來做過各種工作,一路向東走到了巴特努,她經歷眾多,為人端莊明朗,但卻不喜歡向自己的孩子提及過去,對於某些追問甚至會避而不談。


  克雷頓至今還記得她講述的睡前故事,但對於這位可敬女人真實的過去知之甚少。


  而且

  「我的母親要是在老宅里留下來什麼東西,我也拿不到。」克雷頓突然想起來什麼,面容古怪。


  唐娜偏頭看過去:「為什麼,難道祖母把東XZ起來了嗎?」


  「不是這個原因,你媽媽沒告訴你嗎?要是沒有她的允許,我沒法踏進老宅一步,也不能帶走任何東西。」克雷頓一想起當初的事情,眉毛間的皺紋就立刻蹙在一起。


  「因為你的祖父母把巴特努的所有家族房產和裡面的物品都留給她了,這是他們的遺願。」


  「她會這樣做嗎?」唐娜感到吃驚,她的母親從來沒提起過這件事,但叔父的表情看起來不像作假。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這樣做,但我答應了她不會回去。」克雷頓不想再解釋下去了,直截了當地說:「等她什麼時候回家,我就寫一封信過去問問她這件事。」


  唐娜的眼睛睜得更大了:「您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回家?」 「因為她要是有空,肯定會給我寫信問你的情況。」克雷頓嘆息一聲:「在學習之外的時間裡,你也應該多關心自己的母親,不要像我」


  他不喜歡翠緹絲的一些行為習慣,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了不起的傢伙,關於守護家人的決心,那個女人絕不比他少。


  唐娜沉默了,旁邊朱利爾斯神色微動,正想要說些什麼,門外卻傳來敲門聲,一個年輕的聲音問候道:


  「貝略先生,請問您現在有空嗎?」


  門外的人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古董商人就已經把頭轉過去了,咒縛儀式之後,他的力量雖然還沒有強化太多,但對於聲音的敏感性卻有顯著的提升。


  「有什麼事嗎?」他問道。


  「我是施密特先生的學徒海德,他現在失蹤了。」


  克雷頓回頭和朱利爾斯對視了一眼,隨後高聲回應道:「我馬上就來。」


  門外只有一個臉熟的年輕獵人在走廊上等著,他們之前在旅店裡見過,他看到克雷頓出來,立刻說明了現狀

  「你是說,他超過規定一個小時沒出現給你們分配巡邏任務,你們就覺得他失蹤了?我認為他或許只是有自己的事要忙,你是他的學徒,和他的關係比其他人都更親近,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他當然有不想被人瞧見的時候。」


  克雷頓不免有些不耐煩,還好只有他一個人出來了解情況,否則所有人都要白跑一趟。


  年輕獵人海德無奈地捏了捏鼻樑,他已經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對方身上了。


  「我知道,但老師這次是真不見了,我們到哪裡都找不到他,他從城裡請來的幫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所以我們才會以為他遭遇了不測,而您是最後一個公開與他見面的人。」


  「但在這鎮上誰會要對付他呢?」克雷頓反問,他記得施密特在鎮上的威望一直很高,幾乎沒有反對者,這也是他被選為獵人頭領的原因。


  海德理所當然道:「當然是那頭怪物啊。」


  熱沃公認的怪物只有一個,那就是襲擊過獸圈的制皮師。


  「我記得那一晚你也在旅店裡,應該看見它被我們重創了肩膀,以它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在白天就將居民悄無聲息地拖走。」


  「但是我的老師不是唯一一個失蹤的人,珠寶匠勞倫斯的兒子丹尼也失蹤了。」


  海德不安地說:「他的父母在門口找到了他的行李,似乎他原本要離開鎮子的,但隨後放棄了,只是從昨天開始就沒人再見過他。我想或許那個怪物已經吃了他,靠這些肉從重傷中恢復過來,伺機找老師報仇」


  克雷頓簡直沒法反駁他的推理。


  總不能告訴這個年輕人就是自己把丹尼悄悄帶進了死路吧。


  古董商人決意要置身事外,他扶著門框支著腿說:

  「聽著,我不知道丹尼是怎麼一回事,但以施密特先生的身手,即使那個怪物在全盛狀態也不能讓他死於沉默之中。而且現在離黃昏還有一個小時,而我上一次見到他也是在早晨,那個怪物要想在在這段時間之內攻擊他卻是不可能的,畢竟它是那麼顯眼,在白天,街上肯定會有人看到它的。」


  「好吧,我想可能事實是你說的這樣,老師不是被那頭怪物襲擊了,但如果是有人用謊言將他騙了出來呢?」


  海德的話讓克雷頓心裡一跳,不過這個年輕人並沒有將另一樁失蹤案懷疑到他的頭上。


  「誰會這麼做?」他依舊保持冷靜地反問道。


  「我不知道,但老師在失蹤前一直跟我們說那些人」海德指了指旁邊的房間,正是從城裡新來的槍手租下了它們:「就是他們不是好人。或許是他們」


  他指著的房間突然打開了門,一個背著步槍的漢子面色不善地走了出來,還好海德的手勢變得快,並沒有被這個人發現。


  這個漢子並不在意門邊的兩人,他很快給房間關門,然後右轉下樓。


  克雷頓在他出門關門的間隙中看到這些救世軍租下的房間里空無一人,其他人不知何時都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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