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突然襲擊
第88章 突然襲擊
「你們雖然是接受了阿西娜的雇傭，但別忘了，我的哥哥當上市長之後，這座城市到底聽誰的。」法斯拉格威脅偵探們。
這番話語確實起了作用。
惡意的提醒讓偵探們的態度有所軟化，他們紛紛收斂了譏嘲的眼神——但不是說換了別的眼神，他們只是偏過頭不再看法斯拉格而已。
法斯拉格滿意這樣的效果，即使他們再驕傲，此刻也知道不該冒犯他了。
讓才能勝過自己的人向自己低頭是優秀軍官的必備技能。
他就是一個很優秀的軍官。
何況是他們欠他的。
法斯拉格因為阿西娜·柏呂閣的計劃才搬出城市，住到這處小鎮里，他理應得到報酬。
「現在說說吧，她和我的哥哥在這項偉大事業中進展如何？他們有新消息給你們吧，我看到你們的人數減少了，新的任務是什麼？」
他翹起腿來問他們。
「一點小事，我們在購置土地的問題上和政府公務員起了些小小的爭議。他們用的尺碼標準和外市的不一樣，導致我們預備的資金變得不夠用。現在柏呂閣女士讓我們過去重新和他們談判，或者向事務所申請更多額度。」
虎克偵探說了個謊，將法斯拉格瞞了過去。
事實是加洛林·庫列斯對蜘蛛教士阿西娜·柏呂閣並沒有投入太多信任，在虎克偵探們看不見的地方，他私下雇傭了一個小的偵探事務所調查阿西娜的底細。
然而加洛林在貴族社交圈中根基尚淺，對於里世界的了解止步於一般凡人，他並不知道讓那種也接觸不到世界真實的三流偵探調查一個怪物會有怎樣的後果。如果那個偵探缺乏職業操守，將調查所得公之於眾，那可能會掀起不少波瀾。
里世界不是不能暴露，但被一個三流偵探暴露會讓阿西娜很不高興。
自詡隱秘的蜘蛛很快發現了加洛林的小動作，因此送來消息，命令他們處理掉那個偵探事務所的重要成員，順便回收所有的線索。
為了保險起見，虎克偵探去了四個人。
想必對付小城市的偵探綽綽有餘。
「我可是已經戒酒了啊。」
布魯諾靠在衣櫃後面，微微探出頭觀察門口，與此同時，他握著燧發手槍的手微微發抖。
一名武裝人員的屍體正趴在客廳到卧室的門框間，鮮血從身下泊泊流出。
廳里還有更多。
他沒有辦持槍證，持槍當然是違法的，但在此刻也顧不上這麼多，他甚至希望有更多人注意到這裡的槍聲。
這些來襲的人做了偽裝，但他也大概知道他們和什麼事有關。
就是斷翅天使俱樂部相關的那一樁委託，它涉及到了某些超凡力量，他的僱主肯定是觸碰到了不該接觸的勢力，以至於有人要消除這一次委託帶來的痕迹。
超過三名武裝人員夜晚上門。
如果不是布魯諾最近在嘗試戒酒，而不飲酒的他又有失眠的毛病，他恐怕今晚就要在酣醉的睡夢中死去。
衣櫃的強度顯然不足以抵擋子彈，但這也沒有辦法，他在房間里找不到更適合做掩體的東西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救命！」
他原地大喊，聲音傳出這棟又老又破又小的屋子，在凌晨的街道引起一陣騷動，大體都是些因睡夢驚醒的抱怨聲，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出來看。
聽到布魯諾的呼救，廳裡面也傳來了異動。
倒在地上的那具屍體滑動起來，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他的同夥在拖動他，很快就將他挪了出去，只在原地留下暗紅的大團血漬，好像血紅色的牆刷漆料。
隨後布魯諾聽到門鏈的聲音，那些人可能要離開了。
也是，在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后，他們再不離開就要和治安官展開街頭槍戰了，拖走屍體也是防止身份暴露，說明他們的力量仍不足以與治安官進行正面對抗。
布魯諾又聽了一會兒動靜，悄聲挪到門口觀察，才確定廳里應該是沒有人了。
除了地上拖行的血跡，一切都和之前沒有區別。
因為這棟屋子真的很小，一眼就能看清所有擺設，所以也不存在他們還躲在這兒埋伏他的可能。
「動作倒是挺快！」 他呸了一聲，放下燧發手槍，走到門邊準備出去。
現在正是追上去的好機會。
攻擊和防禦的角色是時候互換了，雖然對方至少還有三個人，但在清晨的大街上，他們還拖了一個死人，行動必然有所顧慮。
布魯諾覺得值得冒險。
他的事務所地址已經暴露了，如果今天不能解決掉對方，他就必須每天晚上都防備著報復。
搬家是無用的。
他是偵探，偵探要有名氣才會有客戶，有名氣就必然會暴露地址。
只要這些人願意，他永遠也做不成生意。
就因為這些人存在
布魯諾抱著決心一推門，卻沒能推開，只是震的門鏈凜凜作響。
因為熬夜導致視力模糊，他注視了這個部位幾秒才看清門鏈的一端被掛在了外面，那群武裝人員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系在了門鏈上延長了一截，偏偏在室內夠不到那一段繩結，又在外面的牆上弄了個固定物給門鏈拴住。
換而言之，他被鎖在了裡面。
那群武裝人員也考慮到了他會追上去的可能。
「我去伱碼的！」
布魯諾痛罵一聲，他後退幾步，一個接力跑然後踹上了門板。
可惜的是這個門鏈由他親自挑選，粗細和牢固程度超過一般的市面貨，在猛力拉扯之下一點變形也沒有。
並且，隨著他踹門的巨響，門縫裡還湧進來熱氣和黑煙。
布魯諾被震懾住了。
因為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在市區放火。
他幾乎是發瘋一樣沖回了卧室，然後打開窗戶跳了出去，哪怕因此崴了腳也在所不惜。
他不可能再去追那些人了。
如果這棟房子被燒掉，那筆負債會比槍子還快讓他的人生完蛋。
布魯諾落地后便一瘸一拐地沖向一樓的正門，將衣物脫下來扑打著火源，收效勝微。幸而他之前的呼救聲還是讓一些人出門看動靜，在他們的幫助下，火情很快受到了抑制。
火焰燒穿了地面的塗料，將下面的磚頭都燒黑了，但除此之外倒沒什麼缺失的。
偵探這時候才放下心，因為這是他賠得起的損失。
在向左鄰右舍道謝后，布魯諾處理了門鏈的問題，隨後迅速回到室內，收拾好一切和斷翅天使俱樂部有關的證物和武器，提著手提箱出門。
他要到治安官那裡報案。
就算因為無法保密而丟失加洛林那裡的工作，他也必須解決這份隱患。
如果再不行，他就只能逃出這座城市了。
就在路上，布魯諾急匆匆地走著，在街道上尋找肯這麼早營業的雇傭馬車。
然而馬車沒見著，他卻正好看到了桑德斯熟悉的矮小身軀朝自己一搖一擺地走來。
那是事務所的員工，他的助手——一個可靠的老夥計，儘管是個矮人，但布魯諾就像信任其他朋友一樣信任他。
偵探迎了上去。
「桑德斯老兄，事務所不用去了，有人在我們這兒動手腳，今天就.」
偵探的語速漸漸慢了下來，他注意到矮人的表情不太對，後者寬闊的手掌伸進口袋，柔軟的布面上展現出管狀的突起。
「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