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雪地孤樹
「你師父,是玉靈子爺爺嗎?」我疑惑的說道:「他在那個雪域里呢,我們走的時候,他還送我們了呢!」
「胡說,這一道上的,我就看見你們幾個人是從雪域里走出來的。」男人瞪圓了張飛一樣的眼睛吼道:「等我到了師父那裡,就沒看到師父的影子了。」
「那不是你們把師父給咋樣了,還會是啥?」
看著這個男人的意思,那玉靈子隨著我們的離開,也是失蹤不見了!
我驚愣的看了看二愣子和馬宇豪一眼,三個人面面相覷,都覺得不太可能。
「你師父身上不是中了那寒冰毒嗎,那他也不可能的離開那雪域啊?」馬宇豪疑惑的說道。
「就是師父身上有寒冰毒,不可能離開那裡,所以我才會懷疑是你們把我師父給暗害了,埋在了哪裡?」男人嘴裡說著,這身形可就奔著馬宇豪晃了過去。
看那男人身形晃動的速度,那就不要說是在這雪殼子里了,那就是在平地上,那馬宇豪也不是他的對手。
眼見著男人就把馬宇豪給當胸的抓了過去,馬宇豪的右手上揚,一把粉紅色霧狀的粉末,就奔著男人的頭頂上揚了上去……
「你…下毒!」隨著男人的一聲驚叫,男人一揚手把手裡的馬宇豪給扔出去了好遠,身形向後接連的倒退了幾步,雙手捂著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豪哥哥!」一見馬宇豪的身形飛了出去,我驚叫了一聲,奔著馬宇豪落地的方位就連滾帶爬的跑了上去。
「你竟敢半路上攔截我們,你的師父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咋跟你說咋就不聽呢!」二愣子抬腳踢了那個男人一腳,也轉身的奔著我這邊過來了。
馬宇豪也只是被扔到了雪殼子里,摔了一下,也沒啥大礙。
可是那個男人卻慘了!
眼見著雙手捂著眼睛,身子在雪地里打滾,嘴裡邊發出了痛苦的「嗚嗚!」聲。
「豪哥哥,你對他下了毒?」我疑惑的問道。
「沒有,只是一種能讓人暫時失明的藥粉。」馬宇豪說道:「我們走,不出三個時辰,他的眼睛就會自行恢復的。」
「奧!」聽了馬宇豪的話,我這心裡放了下來。
好歹的這個是那玉靈子老頭的徒弟,這玉靈子對我有大恩,我們傷了他的徒弟,這在道義上也是說不過去的。
可是這天這麼的冷,把一個人留在這雪地里三個時辰,那恐怕不被凍死,也是要被凍壞了。
想到了這裡,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能把他給扔到這裡,扶起來他一起走吧!」
「釧兒,你可別忘了他現在是認準了我們害了他的師父。」馬宇豪說道:「這要是扶著他走,這說不好啥時候,他再給我們來了一個偷著下手,到時候我們就連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聽了馬宇豪的話,我覺得也是很有道理,可是要是把這個人給扔到這裡,我這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想到了這裡,我轉身的來到了那個人的身邊,把他給從地上扶了起來。
「我叫釧兒,你記住了,我們非但沒有害你的師父,相反的我還給了他…」話說到了這裡,我突然間的就醒悟了過來!
自己臨走的時候送給了那玉靈子自己的鮮血,那麼能不能是自己的血解了玉靈子的寒冰毒,這玉靈子一時的高興,就跑出了那個雪域了呢?
我這還沒等著琢磨太過味呢,地上那個捂著眼睛的男人說話了。
「啥,你就是釧兒?」男人閉著眼睛說道。
「是我,咋了?」我疑惑的問道。
「在這呢!」男人趕著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黃紙糊的信封。
「師父在屋子裡給我留了一封信,上面也只是寫了兩個字,釧兒。」男人說道:「我看了這封奇怪的信,就沒整明白這釧兒兩個字是啥意思,原來是你的名字。」
聽了男人的話,我一尋思,啥都明白了。
是我的血解了那玉靈子的寒冰毒,他高興之下急於重新的返回到塵世間去看看,於是匆忙之間的給自己的徒弟留下了我的名字,意思是告訴他的徒弟,找到了我也就找到了他了。
可是這還有解釋不通的地方。
這玉靈子留下了我的名字給他的徒弟,那也就是說他到塵世間來尋找我來了,可是我這還在半路上呢,這他應該是會知道的啊?
「你叫什麼名字,今天你會來給你師父送糧食,他知道嗎?」我疑惑的問道。
「師父不會知道。」男人搖著頭說道:「每次的都是我約摸覺得差不多了,就會跑來一趟。」
「沒有定時,因為在下邊村子里,我也有一大家子的人家要養活,所以才不能上雪域里去陪師傅的。」
「那…你叫啥名字,你師父應該是我送給他的解藥,解開了寒冰毒,完了著急出雪域辦啥事去了。」我說道。
「你給的解藥?」聽了我的話男人驚愣了一下,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是真的。」我說道:「我送給玉靈子爺爺解藥的時候就告訴他了,讓他有一天如果出了雪域,就到漠北的馬家莊來找我,我估計你師父是先去辦啥事去了,完事了會去找我的。」
「這,我姓張叫彪子,平常的時候在街面上開了一間肉鋪,以殺豬賣肉為生。」
男人說道:「你們扶著我走,在這雪地里時間長了不動,會把血管動壞了的。」
我點了點頭,上前費力的把張彪子給扶了起來。
馬宇豪一見,過去扶住了另一邊,一行人接著往前走。
「走吧,走到了有一顆大孤樹的地方,你們就往右拐,那裡有一個小毛道,還有一間窩棚,是進雪域里打獵的人留下來的,我們今晚可以在那裡好好的歇息一下。」
一聽說有落腳的地方,我們幾個都很高興,連忙的答應著,這腳底下加快的往前行走。
在雪地里走了能有三四里地吧,遠遠的就看見了一顆老孤樹。
我們幾個一見,歡喜的就奔著那棵老孤樹去了。
孤樹很粗大,粗劣的樹榦一個伸胳膊都環抱不過來。
樹冠上頂著一條條白色的冰凌花,盤枝交錯著,看著倒是很好看。
「我們到孤樹這裡了,彪子大哥,是從這裡向右拐對不對?」我問道。
「嗯嗯,拐吧,在一個小下坡的雪窩窩裡就看見那個窩棚了。」張彪子應答著。
就這樣的從那顆老孤樹的跟前,我們拐了方向。
接著又往前走了一小骨碌,還真的像那個張彪子說的那樣,眼前竟然出現了一條不算太光滑的小毛道。
小毛道雖然看著不那麼的瓷實,但看著上面隱現出來的腳印,倒也是偶爾會有人走過的。
「彪子哥,我看到小毛道了!」我驚喜的說道:「現在是照直走是不是?」
「嗯,順著小毛道走就到了。」彪子閉著眼睛說道。
踩在小毛道上,那比踩在那深雪殼子里要省力氣多了,所以我們幾個很快的就來到了一個下斜坡的跟前。
順著下斜坡向著下面一看,眼前突然的出現了一道冰牆。
是一堵牆,一睹覆蓋了厚厚的冰溜子的牆。
冰牆看著能有一米多高,在冰牆的裡面,我看到了一個茅草搭建的小窩棚。
「窩棚,我看見小窩棚了!」我欣喜的叫著,鬆開了彪子,向著那道冰牆裡跑去。
跑到了跟前一看,這是一個落地大概有十幾平米的小窩棚,在窩棚靠著冰牆的位置上,有一道的木柵欄小門。
伸手輕輕的打開了那道小門,裡邊黑乎乎的,不過空氣倒是挺好,沒聞到啥異樣的氣味。
「花子妹妹,這回我們可是能好好的歇一歇了!」二愣子比我還快,看著我把門給打開了,他一手的擰著了手電筒,鑽了進去。
在手電筒的強光下,這回我看清楚了。
整個的窩棚裡面,一半都是半米多高的一鋪大炕,炕上胡亂的堆放著兩雙黑乎乎的冒著破棉絮的大被,還有兩個看著油乎乎的枕頭。
在火炕的一邊靠牆的位置,是一個大的火爐子,看樣子是給過路的人準備生火做飯燒炕用的。
地上凌亂的扔著幾個瞎掰,就是那種用草麻繩穿在兩塊木頭上的,上下都呈三角形的,能立在地上不倒的簡易小板凳。
在屋子裡唯一的物件就是一口黑黝黝的寬下看著能有一尺半,高下得有一米多的一個長條的立起來的箱子了。
那個箱子在屋子裡的擺放位置十分的奇怪,趕著角打斜的擺放,看著不當不正的,好像是在遮擋著牆角里的什麼?
「得了,花子妹妹你先歇著,我去弄點樹枝子去,今個晚上我們有熱乎炕睡了!」二愣子趕著說著,趕著把背包拿了下來,扔到了炕上。
「愣子哥,你說夢話呢!」聽了二愣子的話,我很無語的說道:「這跟前連一顆的樹都沒有,你上哪去弄樹枝子啊!」
「消停的吃點乾糧,身子依靠在哪隨便的睡一覺得了。」
「這…」二愣子撓了撓頭,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