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魔入體
“你這個逆子,你難不成還想弑父嗎?”班鎮遠在白姝的反擊之下也隻能連連後退,身體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白姝隨手甩了甩鞭子,鞭尾在空中劃過,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弑父?”白姝冷笑了一聲,“你可曾盡過半分父親的責任?”
直到代替白姝進了相府,她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親究竟是多麽的心冷,心冷到完全不會考慮她這個女兒的感受。
在相府裏,白姝雖然市場被白靜欺負著,可丞相大人也終會念及著親情,哪怕是為他自己著想,也會在麵子上給讓著白姝幾分,甚至還會對白姝溫言相勸。
可是她的父親,那個她一直在角落裏默默注視著高高在上的班家家主呢,從小到大不但沒有關心過她,慰問過她,甚至是連一個眼神都嫌棄是多餘的,每每在他眼裏看到的除了厭惡還是隻有厭惡。
“你就當真那麽的厭惡我,厭惡到恨不得親手殺了我嗎?”
白姝的眼更加的紅了,她永遠忘不了父親親手刺給她的那一劍,沒有言語,沒有淚水,更沒有感情,甚至在那一劍之後她看到自己的父親鬆了一口氣。
“我怎麽都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麽能夠如此的狠心?”
麵對白姝的質問,班鎮遠也冷笑了起來,“女兒,我可高攀不起,清和郡主,又是一代邪神,我班鎮遠何德何能能攀上你這個高枝!!”
白姝略一皺眉,“邪神?那又怎麽樣,我既沒有作惡,又沒有殺人,就算是邪神又怎麽了,總比你們這些個道貌岸然的修士要強得多。”白姝輕笑了一聲,連帶著藏於心裏的最後一絲希望都拔了去。
終於是徹底的釋懷了,在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傷心之後。
“我真的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恨我到這種的程度。”白姝坦然的看著班鎮遠,“不過,話說起來,若不是你從小便防著我,我又怎麽會自己誤打誤撞的修煉成邪神,這一切還是多虧了你呢。”
班鎮遠的情緒像是被激怒了一樣,原本見到白姝之後不穩定的情緒似乎更加的不穩定了,“哈哈,哈哈哈,二十年前是你母親壞了我的計劃,二十年後你又來了,真是好一對母女啊。”
“你說什麽?”白姝心頭猛然一震,沒有控製住力道的便在在班鎮遠的身上甩過,頓時一片殷紅。
“我說什麽?”班鎮遠趁著白姝心神打亂,看準了空隙,直直的出擊了過去,“什麽都晚了。”
班鎮遠終是年長了白姝那麽多年,實戰經驗也是比白姝多的多,被晃了心神的白姝正思考著班鎮遠的話,冷不防便被鑽了空隙,急忙回神格擋。
“鏘鏘”
白姝手裏的鞭子還未甩到,班鎮遠的劍便被彈了出去,易恉修從一旁飛了過來,揮了揮手,方才替白姝擋住攻擊的那把劍便回到了易恉修的手中。
白姝一個躍步衝了上去,揪住了班鎮遠的衣領,“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嗬嗬,為何?”班鎮遠被易恉修拚勁全力的一擊,暈頭轉向的吐了口血,再回神,自己已經被人揪了起來,伸手將白姝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了下來,從容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作為一家的掌門,不論在什麽時候都不能慌亂,保持從容,這是每一代家主的必修之課。
“我告訴你可以,南黎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還可以保證你那個舅舅還活著。”班鎮遠整理好衣服之後,和白姝稍微拉開了一個小小的距離,好使白姝下次攻擊來的時候自己有時間逃跑。
“舅舅?”
班鎮遠笑了笑,“是啊,舅舅,你母親的哥哥,大涼的皇上。”
作為家主的另一個必修課那邊是會拿捏人的情感,好為己所用。
白姝從小便沒有經曆過親情,就連友情也是成年之後才有的,對於親情的渴望足夠可以把白姝打的潰不成軍了。
班鎮遠的臉上浮現出了模式化的笑容,笑吟吟的看著白姝,眼裏沒有笑意,有的不過是得意之色,“如何?用南黎的皇帝,換你那個大涼的舅舅,這筆買賣,不虧。”
果不其然,白姝的臉色變了變,神情也變得複雜了起來,就在白姝想著如何回複的時候,易恉修站了出來。
“若是殺了你,不就都安全了。”說道這裏,易恉修的劍已然指向了班鎮遠。
“小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班鎮遠將易恉修的劍輕輕推了推,並沒有推開,“若是聽我的,你還能撈個駙馬當當不是。”
易恉修將手裏的劍向前送了送,身上也翻滾著一層黑氣,竟有愈演愈濃之勢。
若不是為了白姝,他早就將班鎮遠挫骨揚灰了,他曾經親眼看著班鎮遠將那把寒氣逼人的劍刺入到白姝的身體裏,而那時候的他卻什麽都做不了,被人封住了修為,點了穴,甚至連上去幫她辨言的機會都沒有。
“小公子,你的心魔可是越發的重了。”班鎮遠笑眯眯的說道,“你為什麽這麽仇視我,你應該感謝我才是,那日若不是我和你哥哥聯手將你的修為封住,恐怕那日你便同她一同身亡了。”說道這裏,班鎮遠歎了口氣,“你說你也真是的,你做什麽不好,偏偏要去調查一個死了二十多年的人,可最後的結果呢,若是真的論起來,還是你害死了班芙呢。”
易恉修身上的黑氣越發的黑了,白姝甚至已經看不清易恉修臉上的表情了,隻聽到易恉修嘶吼了一聲,“閉嘴!!”
“閉嘴嗎?”班鎮遠笑了笑,他恨不得易恉修此刻便被心魔入體,又怎會閉嘴,“唉,也不怪你,怪也隻能怪你太天真了,阿西的死因你當真以為玄陽宗主不知道?”
白姝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玄陽宗主?阿西?
白姝依稀間好像回憶起了班鎮遠與玄陽宗主的爭吵。
“隻不過,好死不死的這丫頭在那裏飛升了,若是升了個正神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邪神,最近這百十年可是還未曾有一人飛升,她這般小小的年紀便飛升了,又恰逢飛升之處有人死……”
班鎮遠的話還沒說完,易恉修已然被心魔攻上了心頭,猛然咳出了一口血,易恉修也順勢一劍朝著班鎮遠刺了去。
劍被人輕飄飄的打了出去,易恉修也被這力道帶了出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被白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一個白衣男子落在了班鎮遠的身邊,頗為不滿的說道,“你同他說這些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