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流落街頭的王
“你怎麽來了?”南黎王有些詫異,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指著窗戶外麵就開始破口大罵,什麽涵養什麽王的尊嚴和姿態都不要了,拎著鞋子隻套上了一隻便開了門,隨手丟了一隻出去,動作一氣嗬成,那叫一個熟練,“你們這群養不熟的東西,大逆不道,你們竟然敢軟禁本王,軟禁了本王還不算,竟然連國師都綁了來,小心犯了民怒,我看你們最後怎麽收場。”
南黎同大涼不同,南黎王向道,整個國家都將道士和尚等術士推崇到了一個極高的地位,更枉論肩負著一國興榮的國師了,國師在男麗麗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顧及著這點,那冒牌的南黎王才沒有動國師。
見南黎王撒潑打諢,白姝幾人均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時也對這個南黎王產生了懷疑,均齊齊的看向了國師,國師對南黎王的脾氣品行倒像是見怪不怪的樣子,以極快的速度關了門,捂住了南黎王的嘴。
“王,我們是溜進來的,不要打草驚蛇。”國師小聲的說道,雖說外麵的守衛已經被他們弄暈了,但是這王府那麽大,別處的守衛可是清醒的。
“有什麽事情出去再說吧,我先救你出去,一會兒巡衛過來就晚了。”
原本以為,南黎王被重兵把守,應當是極其難救才對,四人一貓全副武裝,白姝甚至連事跡敗漏以後跑路的準備都做好了,卻連武器都未曾摸一下,就這麽輕輕鬆鬆的帶著南黎王出來了。
“是不是有點太過於順利了?”
“我看有點。”老道士附和道。
“前麵有個茅屋,我們去哪湊合湊合吧,眼下的情況,也不適合住店。”畢竟他們人太多了,太容易暴露了,加上方才幾人一直在分心的看著追兵,這麽一急之下,竟然未曾注意到,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了。
茅屋很是破舊,頂上還露著一個洞,大到茅屋內不用點蠟燭都能夠借著月光看清東西的程度,茅屋內有一個木板的床,床上鋪滿了幹草,一旁還有一個斷了腿的桌子,桌角被石頭墊著,地上散著兩個爛到不能坐人的椅子。
養尊處優的三個大少爺一進門便嫌棄的捂住了口鼻,任憑老道士和白姝怎麽喊,三人也是斷不肯邁進去半步。
丸子從一旁不算柴房的柴房內抱來了一把柴火,生了火,雖然房間內漏風,可也總算有了一些溫度了。
白姝又尋了些幹草,和老道士一起把床上多鋪了一些,讓這張木板床沒那麽硌得慌,幹草總是不比軟綿綿的棉花被褥的,不過對於白姝和老道士這兩個到哪都能睡,甚至在街邊和山裏的破廟裏同叫花子子一同搶過地方的人來說,這麽個有柴火,有幹草的地方倒也是挺好的。
易恉修略作猶豫,還是跟著走了進去,桌子地上滿是灰塵,所過之處還嫩依稀看到帶起的微微塵土。
曆練這種事情,他易恉修是做過的,雖然內心強烈的抗拒著,但是看到白姝都不嫌棄,他自然也不好嫌棄,硬著頭皮跟了進去,坐在白姝的身邊,規規矩矩的不敢亂動,生怕一動便能弄的一身的塵土一般。
門外的兩個大少爺就不一樣了,南黎王雖然向道清修,但是對於王來說,所謂的清修也不過是吃的淡一點,不接近女色而已,帝王清修,就算是清修,那也是吃的極好的,用的極好的,被人伺候的極好的。而再看那國師,每日除了在國師殿呆著,便是去南黎王那默默的在一旁陪南黎王清修,自然也是不曾受過半分的苦,更沒見過這麽破舊這麽髒亂的茅房,就算是用來當茅廁,他們二人還要嫌棄太髒了。
收拾完畢,丸子懶洋洋的趴在了幹草垛中央墊的最厚的地方,鑒於這個原本就小小破破的茅房內隻有一張床還可以坐人,丸子便恢複了貓的樣子,白姝原本想躺著,一轉頭發現丸子在自己身後躺著,索性盤了腿在床上,易恉修正襟危坐,隻欠欠的坐了一點點的位置,再看老道士,已經靠著牆根側著身子躺了下來,一邊躺著還一邊喝酒。
“你們兩個冷不冷,趕緊進來,關上門,本來就漏風,開著門風更大了。”老道士不滿意的嘟囔了兩句,頗為嫌棄的看著門口的兩個大少爺。
冷,怎麽不冷啊,現在已經是初冬了啊!!
“你們不進來我們可就關門了啊。”白姝也忍不住喊了一聲,盡管丸子塞了很多的柴火燒的很旺,但這初冬的風可不是吹著玩的。
“王……”國師略一猶豫,目光看向了一旁凍得打哆嗦的南黎王,南黎王雖然向道,卻沒有修煉術法,也不會武功,所以即便是向道,也不過是一個隻會理論的尋常人而已,身強體健的修士在這冷風中甚至都要哆嗦哆嗦,更何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孫貴族。
南黎王一咬牙,狠了狠心,像是要上戰場一樣,“進!”
鐵青的臉色終於在靠近了火堆的時候緩和了一下,身體一冷再一熱,哆嗦也打的更加厲害了。
國師皺了皺眉,將白姝和易恉修往一旁推了推,火堆是在床前麵升起來的,白姝坐的位置正巧麵對著火堆,可以說是這個房間內最暖和的地方了。
滿是死心的國師硬著心腸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推到了一旁,一推一拉,驚動了身後的玄貓,丸子跳了兩步,挪到了老道士的懷裏取暖。
白姝正要罵回去,接下來的一幕卻讓白姝瞠目結舌,易恉修眼疾手快的捂住了白姝的眼,老道士眯了眯眼,也學著易恉修伸出手捂住了丸子的眼。
隻見那國師將南黎王扶到床邊,卻沒有讓南黎王坐下來,而是開始解自己的衣帶。
“傷風敗俗!”易恉修說道。
“有傷風化!”老道士接道。
國師不理會兩個人,自顧自的將自己的衣袍脫了下來,披在了南黎王的身上,伸手想要扶著南黎王做下去。
身上猛然一暖,南黎王被凍的模糊的神誌這才回了幾分,在看清身上的衣服的時候也是一驚,急忙伸手想要扯下來,“子休,你這樣,你會凍出病來的,快穿上。”
國師握住南黎王的手,南黎王的手心冰冰涼涼的,入手仿佛是握了一塊冰塊在手裏一樣,眼裏流露出一絲的心疼,“沒事,我是修士,不怕冷的。”
南黎王抬頭看了眼幾個皮笑肉不笑,仿佛真的不冷的幾個修士,略一猶豫,將衣服扯開抱住國師把衣服搭在兩個人身上,“我們一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