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佛係調情
“哈哈,二位這就不知道了,我們這條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那些年兵荒馬亂的時候逃過來的,來著住了好多年了,小的我也是大涼出生的,隻不過四五歲的時候正巧趕上了大涼那幾年造反內亂,舉家為了生存來了南黎。”
店老板一邊幫白姝添了些茶水,一邊繼續熱心的說道,“說起來,這小吃的原本在大涼常見,隻不過來了之後我爹加進去了一些南黎的特色,怎麽樣,是不是很好吃?”那店老板得意的揚起臉,“嚐嚐這個,我最喜歡吃這個味道的,甜辣甜辣的。”
白姝伸手接了過來,取下一顆吃進口中,看著易恉修一小口一小口細細的品味著方才遞給他的那串,有些無奈,趁著易恉修不注意,一個用力將剩下的一顆塞進了易恉修的口中,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同店老板嘮嗑。
“大涼造反內亂?”白姝三口兩口將口裏的咽了下午,回味著味道細細思量著再吃一個什麽味道的,“二十五年前的那場戰爭?”
“對對,那叛變的好像還是曾經大涼的大英雄來著,叫,叫江什麽來著,想不起來了,驍勇善戰,原本以為是個護國護民的大英雄,卻不曾想居然是個叛賊。”店老板像是在街邊的茶館裏聽完了一段令人唏噓的故事,搖了搖頭,惋惜的感歎著。
白姝皺了皺眉,“江陽?”
天色已經很晚了,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交由店小二來打點,那店老板坐在白姝的身邊同白姝交談的如同是隔日未見的好友一般,忘卻了白姝是客人,自顧自的坐在一旁,說到口渴處自己又斟了杯茶水,“對對對。”一口水下肚,便聽到白姝狐疑的問道,連連點頭,“是他,當初我爹還沒少說了他,他幫我們守住了家,最後也是他逼我們離開了家,說來倒也真是可笑。”
“咳咳咳咳咳。”隻是幾句話間的功夫,易恉修已經將白姝塞進去的那口吃食盡數咽了下去,似乎是強行的忍耐這什麽,原本白皙的臉在微黃的燭火映照下更是憋得通紅,搶過店老板手裏的茶水,倒在杯中,猛然一口灌了進去,毫無一點的端莊儀態。
白姝是第一次見易恉修這般的失禮,那店老板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文質彬彬之人這般倉促慌張,兩人均是齊齊的看楞在了原地。
之間那易恉修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嘴裏還不停的吸著氣,表情十分的痛苦。
白姝原本便皺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眉心活活擠出了一個川字,手悄無聲息的從桌山拿了下去,目光環視四周,最後定格在將那些吃食端上桌又陪他們聊天哄他們吃的店老板身上。
“你下了毒?”目光犀利,仿佛是想要將對麵的人用眼神淩遲了一般。
店老板一個哆嗦,手裏的杯子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顫顫巍巍的打著顫,目光滿是驚恐和懷疑,“不,不能啊,這,肯定沒毒啊,我家世代都是本分人,做這小本的生意糊口,自問對的起天地良心,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投毒,我為的啥啊?”
白姝的劍已經微微出鞘,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縫隙,目光越過店老板看向了店內流動的人群。
若是有人投毒,此刻看到結果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應該是滿意的離開,向他主子報告。
眯著一雙眼,眼神犀利的掃過了在座的每一個人,一顆石子掉在大海裏一般,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所有的人都在同身邊的人說說笑笑。
“咳咳。”衣袖被人扯了扯,“不是,不是毒。”易恉修又伸手灌了一口水,吸了兩口氣,“辣,辣。”
……
看著易恉修那張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因為辣漲紅的臉,白姝有種忽然間拿捏到別人痛腳的感覺。
“哈哈哈,原來你怕辣啊。”像是被觸碰到了什麽神秘的開關,白姝笑的肚子疼,“怕辣你不早說,那丸子外裹著一層的辣油油,看著就不是一般的辣。”
“我……”易恉修的臉似乎更紅了,從耳朵根一直紅到了頸下,白姝心想,大抵胸口往下也是紅的吧,悶悶的聲音傳來,幾不可聞,“我,因為是你給的。”
因為是你給的,所以不論什麽我都不想浪費。
“真是,傻不傻。”白姝翻了個白眼,隱隱的,她感覺自己的耳根也有些微微發燙,“你也不看看給你的是什麽,若給你的是毒藥,這一口下去你就沒了。”
“你不會的。”易恉修聲音弱弱的辯解了一句,隨後抬起頭,定定的看向了白姝,用異常的堅定確信的口吻說道,“你不會的!”
白姝原本還想調侃幾句,被易恉修這麽一嚷,登時沒了氣勢,臉也不爭氣的越來越燙,明明沒什麽的一句話,為什麽聽起來總那麽怪怪的,好像易恉修說的是“你舍不得的”一樣。
店老板識趣的悄默默的開溜了,留給了兩個人一個二人世界,這二人世界當真是個二人世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一人一個世界的二人世界,互不幹涉,相互無言。
白姝捏著盤子裏的吃的歡,易恉修垂著頭繼續的一小口一小口品著方才白姝遞來的那一串,視若珍寶,仿佛多咬一口都是奢侈。
最終,白姝將桌上的全數掃蕩幹淨之後看見易恉修的姿態,心中萌生出一陣難以啟齒的羞。
起身,伸手,一把搶過了易恉修手裏剩下的小半個,張口送進了自己的嘴裏,一氣嗬成。
易恉修呆愣的坐在原地,一雙深眸裏閃過了一絲的錯愕,一張通紅的臉登時像是快要被煮熟了一樣,白姝仿佛能看到上麵冒出來的絲絲白煙。
“那,那是我吃過的。”易恉修別過頭,沉聲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白姝強奸了良家婦男。
易恉修的話一出口,白姝立刻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要命的事情,她完全可以給易恉修塞嘴裏啊,特麽打小缺吃少穿養成了有吃的不浪費能塞嘴裏就塞嘴裏的毛病,情急之下也沒想太多,這麽一來那可不就是間接接吻了?
兩個人經此一折騰失了玩意,一路無言的回到了驛站。
直到走進了自己的小房間,環繞在二人周圍那小小的尷尬的氣氛這才消失,白姝鬆了口氣,還未待放鬆,一聲小小的輕微的鼾聲從床上傳了過來,剛剛放下的神經又被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