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裂鼎

  藏海依舊是面色冷峻，重重地出了一口氣，一言不發。紀若塵三人眉頭緊蹙，面色俱是沉重。藏海此番作為，又不見李渡行蹤，顯是那孫谷在裡面沒幹好事。


  只見紀若塵面色沉重，不欲多言，身上靈光涌動，又是向藏海急速掠去，不過眨眼便即消失身影。藏海亦是一臉嚴肅，指尖翻動，又見滾滾的黑色霧氣洶湧的翻滾著。


  黃奇眉頭一抖，便是微微一晃頭，身子一動又要向藏海掠去。卻是腳下步伐方動，便被平一山抓住手臂。黃奇微微一愣，看著平一山。


  卻見平一山扭過頭去看著藏海，揚聲道：「藏海，你可知昨日李渡與我兩在山間一同採藥？」


  卻見藏海面色絲毫不變，凝神注視著四周，似對平一山的話絲毫不聞。平一山又道：「你可知我們為什麼也會在這息梧山中？」


  「哼！」平一山重重的哼了一聲，很是不屑，道：「諒你也不知道。」


  見藏海絲毫不理會，平一山又道：「那日你走火入魔，顯是心中執念太多，殺意太甚，若不是李渡及時拉你回返，只怕你現在已是行屍走肉，早被人斬妖除魔了。」


  黃奇面露疑惑，不知平一山此刻為何要說這般話，見平一山又道：「李渡雖是無心，卻也救得我兩性命。我兩雖是山中劫匪，自來便是做的無本買賣，但也知道得人恩惠，當應回報。」


  黃奇眼睛一亮，嘿嘿笑過兩聲，語氣極為不屑，道：「倒不似某些人，反而恩將仇報，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便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平一山一愣，見藏海面色沉靜，似不為所動，又道：「我兩刀口添血過日子，自是對這救命之恩看得極重，便想著回報那小子。」


  「那小子一身清秀靈機顯然與你不是一路，我兩便認定他是受你脅迫，你定是不安好心。如今看來，想來是不差了。」


  只見藏海眉頭一抖，指尖猛地翻動，霎時間靈光大作，便見漫天的黑色霧氣滾滾翻湧，化作萬千惡獸向著前方撲襲而去。只見那些霧氣化作的黑色猛獸方走過幾步，便聽得噗噗聲響，周遭竟是突然炸放出黃色火焰，瞬間便將那惡獸點燃，火焰不僅不就此熄滅，竟是就著惡獸反倒越燃越盛。只片刻間便是大片的火焰蔓延開來，竟是有超過霧氣的勢頭。


  藏海臉色微微一變，掌間又是靈光涌動，猛地一柄黑色長劍自掌間飛出，瞬間融入霧氣中再不見蹤影。過得片刻，便見那黑色霧氣又是猛地翻滾，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黑色長劍，帶著凌然的氣勢向著那片火焰劈去。


  黑色巨劍聲勢赫然，又隱隱有雷電相隨，又似有無數兇惡猛獸潛藏在內，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響，便見長劍直直斬下，將那片火海一分為二。黑色巨劍方一將火焰劈開，便見火焰不住跳動，竟是反躍出無數火焰猛獸，向著那黑色長見撲襲而去，似乎轉眼間便能將黑色巨劍撕裂。


  只見那黑色巨劍靈光一閃，化作無數柄長劍四散開去。長劍似乎畏懼那火焰，紛紛向半空中退去，卻又是在半空中一頓，忽地靈光大作，便是萬劍齊發，反向那火焰惡獸疾刺而去。那火焰化作的惡獸被黑色長劍刺中，便即又化為黑色霧氣，瞬間炸裂開來數柄長劍向四周射去，不過片刻，火焰便就此散絕。


  「哼……」


  平一山兩人聽得一聲悶哼自不遠處傳來，雖是不能瞧見人影，但也知道是紀若塵發出，顯然是受了傷。


  平一山又道：「那小子既然救了我兩的性命，那我們便因當救他的性命。我兩便暗中跟隨你兩，一直到這息梧山中。」


  見得藏海眉頭緊蹙，平一山也不知其是否在聽，又道：「想必你也應該知道的。不然我們跟了幾個月，怎會偏偏前幾日卻失去了蹤跡。」


  「既然失去了蹤跡，我們也沒什麼辦法，便在息梧山中的村落里略作休息，不料不過兩日便又碰上了李渡那小子。」說著，平一山竟是嘿嘿一笑，道，「這便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黃奇見藏海仍是心神不放在這裡，不由得便是心中火起，身上靈光一涌，便又欲上前去，卻是又被平一山拉住，頓時眉頭一蹙，道：「你和這恩將仇報的之人說這些有什麼用，他卻一句話也不會聽。」


  平一山微微搖頭，黃奇見其面色嚴峻，身上靈光便即收斂，哼了一聲，面色沉重，卻也不再上前。


  平一山又道：「那小子便和我兩說了採藥之事。我兩便勸他早早的逃開，」只見平一山身上靈光一閃，又是嘿嘿笑過兩聲，道，「那小子竟是不逃，他道，他相信你。」


  只見藏海身子一抖，便是指尖翻動，又是靈光涌動，大片黑色霧氣向著四周擴散而去。霧氣去勢極快，瞬間便要將陣法所蓋之地儘速掠過，但見黃色光芒一閃，便是一嘭黃色的火焰忽然自空中浮現。火焰方一浮現，便是猛地抖動，竟是化作人形，正是紀若塵。


  紀若塵手上一抖，便是一柄火焰長劍凝形，身子一動，便是急速向著藏海掠去。紀若塵方一動作，便見周遭霧氣翻湧，瞬間也是一柄黑色長劍自霧氣中射出。只見紀若塵色面色絲毫不變，手中長劍向著那黑色長劍直刺而去，那黑色長劍被紀若塵一刺，竟是直接化作黑色霧氣繚繞散去。


  紀若塵身形又是猛地向藏海掠去，藏海身前霧氣又是猛地翻滾，便又是一柄黑色長劍凝出，那黑色長劍一抖，便似離玄之箭般向著紀若塵疾刺而去，紀若塵亦是手中火焰長劍一揚，向著黑色長劍直刺而去。紀若塵去勢極快，那黑色長劍亦是去勢極快，轉眼間便即相遇，卻見那黑色長劍忽地一抖，竟是憑空偏了幾分，自紀若塵身旁掠過，向著紀若塵身後刺去。


  只見紀若塵忽地臉色一變，身形一止，竟是想轉身去抓住那黑色長劍，卻見周遭霧氣一涌動，便是一隻兇惡猛獸躍出，張開大口便向紀若塵咬去。紀若塵臉色又是一變，卻是避無可避，瞬間便是被那惡獸咬住，只見靈光一閃，竟是化作一嘭火焰散去。這竟只是一具分身。


  卻見那黑色長劍去處猛地靈光一閃，便又是一個紀若塵顯現出來。霎時間靈光翻湧，大片火焰自其掌間湧出。那黑色長劍瞬間亦是靈光大作，去勢絲毫不緩，徑直向紀若塵刺去。便見靈光大作，那黑色長劍不住顫抖，竟是化作霧氣散去。紀若塵身上靈光一涌，便是向著藏海撲來。


  只見藏海忽地冷笑一聲，但見方才那長劍散去之處，便又是霧氣一涌動，一柄黑色長劍現出，其上靈光一閃，便是疾刺而去。霎時間又是靈光大作，長劍方進數尺便不能再前進分毫。只見長劍止處靈光涌動，火焰浮現，竟是又一個紀若塵顯現出來。


  方才那向藏海撲去的紀若塵身旁又是霧氣一涌，便是躍出一頭猛獸一口將其吞下。竟又是一具分身。


  紀若塵眉頭緊蹙，掌間火光浮動，靈光閃耀，讓那長劍寸進不得，臉色卻是越發蒼白。


  藏海又是冷笑一聲，道：「這丹霞火靈術雖是玄妙，卻是於我無用。」


  紀若塵面色越發蒼白，忽地悶喝一聲，口中一口鮮血噴出，霎時間靈光大作，火光跳躍，那黑色長劍竟是被逼退幾分，紀若塵趁勢一退，身形便又是消失。只見靈光一閃，便又是向藏海撲去。


  藏海面色一沉，霎時間霧氣翻湧，滾滾而至。紀若塵臉色一變，竟是遠遠退去。


  平一山見紀若塵落敗，心中便是一沉，指尖掐訣，身上靈光一閃而逝，又道：「昨日李渡與我們夜談一宿，他道，『那藏海雖是看起來冷冰冰的，其時是大大的好人，幾次三番救我性命，又怎會害我呢？再說我也救他幾次，這可是以命換命的交情，我相信他定是不會害我的！』」


  只見藏海渾身一抖，面色煞白。


  平一山指尖翻動，靈光一閃，又道：「『就算他當真要害我，那也是我李渡命該如此，反正這丹藥是他的，這條命也是他救的。他拿回去便是！』」


  藏海身子一震，面上變換不定。不過片刻，猛地一躍而起，向著小屋奔去。


  藏海闖進小屋，孫谷便是一愣。只見藏海手中握住長劍，猛地便是靈光閃動，揚劍對著大鼎直劈而下。孫谷頓時面色一變，卻是阻止不及，霎時間靈光涌動，火焰翻飛，煙霧繚繞，熱氣騰騰。只聽一聲脆響，便見那大鼎直直裂成兩半，一個全身赤裸，上下不著一絲毛髮，形容枯槁衰敗的小人自內落出。


  【作者題外話】：這章很狗血，轉折很倉促。但故事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