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恩恩怨怨何時了(上)
外面風勢漸狂。
入夜的時候,整個山林里悶熱異常,並且滴下了雨滴。
陸大通去車上躲雨。
而紋身男就恭恭敬敬的站在竹屋的門口,似乎再大的風雨,他也要守在老師的門前,等著唐峰的消息。
而唐峰觀察著龍普多大師身體的情況。
搭橋手術,並不能徹底的解決龍普多大師的身體問題。
搭橋相當於開闢了另外的一條供血的路,但搭橋本身肯定是不如原本的動脈血管輸血效果好。
唐峰用火機撩動針的尾部,增加熱量,並且時不時變換針的深淺。
而唐峰知道這個過程,龍普多大師會痛苦難耐,但令唐峰吃驚的是,龍普多面帶微笑,緊閉著雙眼,顯得很安然。
唐峰不懂佛法,但一些高僧,類似龍普多大師這樣,將精神力量修行到了這樣的程度的,的確是讓人非常佩服的。
龍普多大師似乎棄塵忘念,身體再大痛苦,他也可以祥和的忍受,並且保持樂觀的心態。
唐峰再次探查了一番,唐峰臉色舒緩了起來。
經過努力龍普多大師心臟動脈的粥樣堵塞,已經有了好轉,氣血已經可以小幅度穿過這條動脈。
「婉娜拉!」唐峰喊了婉娜拉。
而婉娜拉走了過來。
「婉娜拉,你給龍普多大師說一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接下來要做幾個動作,希望他能忍得住!」唐峰道。
只要動脈能夠流通氣血,那麼接下來完全打通這條動脈,也成了有希望的事情。
但這個過程肯定是痛苦非常的,甚至比剛才還要痛苦好幾倍。
婉娜拉和龍普多大師溝通后,龍普多大師只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很簡短,而婉娜拉翻譯道:「龍普多大師說沒問題。」
而唐峰聞言,卻是深吸了一口氣。
唐峰調轉體內的內息,將內息全部匯聚在雙手之上。
唐峰現在只是黃階初期,體內的『氣』還相當微弱,但為了治療好龍普多大師,唐峰算是豁出去了。
哪怕將體內截留積攢的『氣』全部打出去,他也在所不辭。
而唐峰將氣匯聚雙掌后,單手印在了龍普多大師的頭頂。
氣從頭頂百匯的位置,灌入龍普多大師的身體。
而外面一聲悶雷炸動,雨聲嘩嘩啦啦的爆響了起來。
唐峰催動龍普多大師體內的氣血朝著阻塞的動脈位置,灌入並且衝擊。
龍普多大師的動脈阻塞,就好比在動脈位置修建了一個很高的堤壩。
而唐峰的做法,便是要讓的這個『堤壩』決堤,讓氣血通行再次恢復正常。
但似乎龍普多大師,也難以承受這樣的痛楚。
龍普多大師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但額頭卻是冷汗迭起。
唐峰這一下,幾乎耗空了體內三分之一的內息。
而結果並不明顯,龍普多大師的粥樣動脈阻塞只是消減了一些,但並沒有完全暢通。
外面的悶雷不斷作響,竹屋在風雨飄搖中,也出現了搖曳。
婉娜拉趕緊關上了窗戶。
但因為竹屋裡一片黑暗,婉娜拉不得不借了唐峰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蠟燭。
蠟燭的火苗忽明忽暗,婉娜拉心裡也是有些忐忑不安。
婉娜拉不知道唐峰能不能成功,但唐峰的治療方法,似乎對龍普多大師身體的損傷挺大的。
而唐峰的表情則變得更加凝重了起來。
他必須治好龍普多大師。
唐峰也必須阻止阿贊粟甲和阿贊土廊之間的恩怨。
但唐峰只有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如果這一次無法疏通龍普多大師的動脈阻塞。
那麼唐峰幾乎就等於沒有機會了,而龍普多大師的身體也無法過多的承受這種激進的治療方法。
唐峰如果是兩年前的巔峰實力,完全不需要什麼針灸,唐峰只需要灌注內息,讓自己打出的氣在龍普多大師的體內遊走一個周天即可。
但現在的唐峰,只能如此,而且唐峰也沒有完全成功的把握。
唐峰先調整了一下扎在龍普多大師身上的針頭。
唐峰表情非常嚴肅的提起了另外一隻手掌。
再次印到了龍普多大師的頭頂,唐峰心裡也帶著忐忑。
但接下來唐峰也沒再猶豫,她喝喊一聲!唐峰體內剩餘的『氣』朝著龍普多大師的天靈灌去!
而不過片刻,龍普多大師的眼角嘴角竟是溢出了鮮紅。
唐峰趕緊收手,唐峰搭住了龍普多大師的手腕。
唐峰探查明白情況后,表情喜憂半參。
龍普多大師的動脈阻塞已經疏通,阻塞動脈的粥樣硬化部分,已經被分解並且衝散。
但因為龍普多大師已經是九十歲的高齡,再加上多年的病痛,讓老化的身體雪上加霜。
龍普多大師承受不住那麼強的『氣』。
身體反而在氣血的衝擊下受了傷。
但這種傷,或許並不算嚴重,但龍普多大師目前的狀況,最好好好的修養幾個月。
而唐峰想委託龍普多大師化解阿贊粟甲師兄弟兩人的矛盾,可現在看樣子,龍普多大師根本沒有做法的氣力了。
「唐先生,龍普多大師說他心口的感覺好多了,心臟那種憋悶的感覺,已經舒暢了許多。」婉娜拉帶著喜色道。
「婉娜拉你問問龍普多大師,兩個降頭師一個給對方下了死降,一個下了飛針降,而且這兩個人的降頭,這兩個人都解不了,這種死局怎麼破。」唐峰道。
「好。」婉娜拉將唐峰的話翻譯給了龍普多大師。
而龍普多大師聞言,卻是開口說了起來。
「龍普多大師說,唐先生你可以將這兩個人領到這裡來,這兩個人既然都是有一定功底的降頭師,那麼在龍普多大師的指點下,或許可以讓他們互相解開的他們下的降頭。」婉娜拉道。
龍普多大師和唐峰的思維不一樣。
唐峰覺得龍普多大師親自出手,才有解開降頭的可能。
但龍普多大師卻認為,既然這兩人都是降頭師都有些功底,那麼他指點一二,這兩人或許就會明白怎麼解開降頭。
「婉娜拉,你幫我謝謝龍普多大師,我明天就將人帶過來。」唐峰道。
而婉娜拉和龍普多大師溝通,婉娜拉翻譯道:「不管什麼時候,龍普多大師都歡迎唐先生你來。」
既然治療龍普多大師的事情已經結束,唐峰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
唐峰將龍普多大師身上的針頭都拔掉,並且和龍普多大師告別離開。
唐峰離開竹屋后,那名紋身男問了婉娜拉幾句,隨後立刻進去。
而唐峰找到陸大通后,唐峰將答應給陸大通的『好處費』以微信轉賬的方式結算了。
「哥們,以後有什麼事兒了,你來找我!」陸大通聽唐峰說已經治好了龍普多大師的病後,登時急忙笑容可掬的巴結了起來。
唐峰點了點頭,道:「陸大通,我先回去了。」
唐峰也不想和這個陸大通攀交情,陸大通這種人把錢看得比情誼重要多了。
「行。」陸大通笑了笑道。
而唐峰和婉娜拉冒雨回到了他們的車上。
婉娜拉開車送唐峰迴到了素坤逸大酒店。
而唐峰到了素坤逸大酒店后,和婉娜拉約好明天上午八點去樓下吃飯,隨後他進到了自己的房間。
唐峰進到房間后,就立刻脫掉衣服,盤膝坐在了床上。
唐峰的內息消耗一空,他需要吸收吐納玉石籽料,補充耗損的內息。
而一夜過去。
外面的雨停了,曼谷今天的天空格外的湛藍。
白雲就像是畫兒一樣點綴在天空上。
唐峰和婉娜拉拿了早餐券,吃了早餐。
隨後他們兩人去醫院找了阿贊粟甲。
找到阿贊粟甲的時候,唐峰卻發現阿贊粟甲脫掉了上衣,阿贊粟甲的身上有很多細小的血洞。
這種血洞小到只有青春痘的瘡口一般大小,但密密麻麻的,看起來令人觸目驚心。
「婉娜拉,你問問阿贊粟甲,做了什麼?」唐峰道。
「好。」婉娜拉和阿贊粟甲溝通,阿贊粟甲說他從昨天到現在,一共擠出來了26根細針。
但他還是感覺身體隱隱作痛,剛開始被下飛針降的時候,身體是沒感覺的,可自從他開始擠出針頭后,身體倒是越來越疼。
「婉娜拉,你問問阿贊粟甲,阿贊土廊在什麼地方。」
「他說,阿贊土廊應該不在曼谷,只有在有水並且水很渾濁的地方,才能有效的阻止死降的發作。」
「那他下的死降,他都解不開嗎?」唐峰感覺阿贊粟甲下手也太狠了。
如果阿贊粟甲不是做的這麼絕,阿贊土廊也不可能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對他。
「解不開,他下的死降是很特殊的一種,下了降頭就沒有解法。」婉娜拉道。
「那他如果得到辦法,願意解開阿贊土廊身上的死降嗎?」唐峰故意試探道。
「除非阿贊土廊能夠解開他身上的飛針降,他才願意解開阿贊土廊身上的死降,當然他身上的飛針降也基本上是無解的。」婉娜拉道。
阿贊粟甲的意思,其實就是這一局,他和阿贊土廊幾乎是不死不休了。
不管是阿贊粟甲身上的飛針降,還是阿贊土廊身上的死降,都是死局,按照他們兩個人的水準,沒有破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