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飛針降
婉娜拉畢竟是好心,而且婉娜拉說的沒錯,唐峰在醫院因為語言不通,也很難幫上什麼忙。
唐峰雖然擔心克瑞斯.李的事情,但也或許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克瑞斯.李可能根本找不到這家醫院來。
唐峰驅車回到了素坤逸大酒店。
回到酒店后,唐峰洗了澡,隨後開始盤膝修鍊了起來。
而等到了第二天一早,唐峰便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后,唐峰找到婉娜拉的時候,阿贊粟甲還沒醒,婉娜拉也還睡著。
但阿贊粟甲的床頭,卻是有一個水果籃,水果籃上還有便條。
唐峰拿起便條后,看了看,臉色卻是變得難看了起來。
「如果不想阿贊粟甲死,三天後,契迪加龍寺塔林見。」
這個便條沒有落款,唐峰給阿廖莎打了電話。
「阿廖莎我給你發一下位置共享,你看看我所在的醫院裡,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誰過來過。」唐峰道。
唐峰已經隱隱猜測到了留下便條的人是誰。
但唐峰並沒有完全確定。
「那我等會查清楚了給你電話聯繫。」阿廖莎道。
而唐峰和阿廖莎說完這件事後,唐峰上前一步掀開了阿贊粟甲的眼皮。
阿贊粟甲的眼球上有很濃重的血絲。
而唐峰沒看出什麼異常,他又搭上了阿贊粟甲的腕子。
一番探查,唐峰卻是皺起了眉頭,阿贊粟甲的身體和昨天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個留下便條的人,到底是何用意,只是為了恐嚇還是?
唐峰思索了起來。
唐峰給阿廖莎共享了位置,而阿廖莎用了沒多大一會兒,就打來了電話。
「凌晨的時候,克瑞斯.李過來過,從走廊上的監控來看,他進的就是唐峰你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阿廖莎道。
「他約我三天後,去契迪加龍寺後山的塔林。」唐峰道。
「而且他說如果我不去,阿贊粟甲就有可能會死。」阿廖莎是唐峰的接頭人,唐峰自然可以向她說明情況。
「對上他你可得小心點,這個克瑞斯.李不是一般人。」阿廖莎道。
「我知道。」唐峰還想說什麼,可這個時候一名護士推門而入。
「阿廖莎,有人過來了,我先掛了。」唐峰道。
唐峰掛斷了電話。
而護士對著唐峰問了一些問題,唐峰聽不懂泰語,只得將婉娜拉叫了起來。
「這個護士問你,是不是阿贊粟甲的家屬。」婉娜拉道。
「你就給她說,我是阿贊粟甲的朋友就可以了。」唐峰道。
而婉娜拉和護士溝通,護士將紙和筆遞給了婉娜拉。
「唐先生,可能還要住院兩天觀察,住不住?」婉娜拉道。
「住吧。」唐峰道。
這個阿贊粟甲很重要,這個阿贊粟甲的狀態必須好起來。
而婉娜拉代替唐峰簽了字。
「婉娜拉,你幫我問問,阿贊粟甲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唐峰道。
「她說,情況好的話,今天上午就能醒過來,情況不好的話,她也說不準。」婉娜拉道。
「那等等吧。」唐峰也沒著急。
克瑞斯.李既然約在三天後,那唐峰三天後去找克瑞斯.李就可以了。
而這三天,唐峰就等著這個阿贊粟甲蘇醒,並且做通他的工作就行。
而到了中午的時候,阿贊粟甲醒了過來。
阿贊粟甲看到唐峰后,臉色一怔,但緊接著卻是坐了起來。
婉娜拉剛好拿了外賣進來。
「婉娜拉,你先問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克瑞斯.李的人。」唐峰道。
而婉娜拉將唐峰的話,轉述給了阿贊粟甲。
阿贊粟甲躊躇了一番,但他似乎先問了婉娜拉幾個問題。
兩人交談了很長時間,婉娜拉才對著唐峰道:「他好像知道這個人,但他不方便多透露什麼。」
婉娜拉已經告訴阿贊粟甲,唐峰救了他的事情。
但阿贊粟甲,並不願意過多的透露什麼。
阿贊粟甲這般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這個阿贊粟甲若是給田董下降頭的降頭師,他肯定不會對外人透露這一點。
「你給他說,這是克瑞斯.李留下的,並且將這上面的內容翻譯給他。」唐峰將果籃上的便條,扯了下來。
唐峰遞給了婉娜拉。
而婉娜拉看了看便條,婉娜拉遲疑了一下,婉娜拉雖然沒有問過唐峰太詳細的關於他來泰國的目的。
但似乎裡面的恩怨糾葛,還在她以前的想象之上。
婉娜拉指著這張便條,將便條上的話轉述成泰語說給了阿贊粟甲。
而阿贊粟甲聞言卻是連連搖頭。
「他說那個人絕對不會對他開這樣的玩笑。」婉娜拉道。
「那你給他說,讓他自己感受一下,看看他的身體有沒有異常。」唐峰道。
而婉娜拉給阿贊粟甲說了說,阿贊粟甲盤膝坐在床上,閉上了眼睛,阿贊粟甲開始用手捏自己的身體。
阿贊粟甲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他對著婉娜拉嘰里呱啦的說了起來。
而婉娜拉聞言,倒是跑到了外面,過了一會婉娜拉從外面拿了一瓶酒精燈和碘伏還有紗布。
婉娜拉管唐峰要了打火機。
而阿贊粟甲將酒精燈點著,並且將紗布在碘伏中浸濕,隨後阿贊粟甲將紗布在酒精燈上熏烤。
阿贊粟甲將半濕半熱的紗布放在了胸口。
紗布緊貼他的皮膚。
而阿贊粟甲一隻手按住紗布,一隻手捶打自己的肩胛。
逐漸的一個細小的東西冒了出來。
這個細小的東西,大概針尖大小,有點像是黑頭。
但唐峰看出了不尋常的地方,阿贊粟甲用手指甲卡住那如同黑頭針尖一般的東西,阿贊粟甲緩緩的向外拉扯,一根很細小的針從阿贊粟甲從皮肉里拔了出來。
阿贊粟甲看到這根黑針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
他口中喃喃有詞,而唐峰對著婉娜拉道:「他說的什麼?」
「他說怎麼可能?好像是受了刺激。」婉娜拉道。
婉娜拉見到阿贊粟甲從身體里拔出一根細小的黑針,似乎明白了什麼。
「唐先生,阿贊粟甲好像是被人下了降頭,是飛針降。」婉娜拉道。
「飛針降?」唐峰皺了皺眉。
而阿贊粟甲口中喃喃過後,表情卻是變得有些憤怒了起來。
婉娜拉也是個機靈人,她和阿贊粟甲聊天。
而阿贊粟甲怒不可歇的說了一大堆。
婉娜拉聽了一會兒,對著唐峰道:「他說,這種飛針降是極為難練的,整個契迪加龍寺,只有他和他師弟阿贊土廊才會,這飛針降應該是是他師弟尋仇報復降頭在他身上的。」
「那克瑞斯.李和阿贊土廊又是什麼關係?」唐峰問道。
「還有他認識這個女人嗎?」唐峰將郭曌芸和坤沙龍婆的合照也遞了過去。
克瑞斯.李應該不會降頭術,而阿贊土廊如果下飛針降的話,到底是怎麼操作的?這讓唐峰有些疑惑。
「他說克瑞斯.李是前緬軍的一名軍官,緬甸黑瑪派被軍方取締后,他和師弟阿贊土廊就來到了泰國,而克瑞斯.李從中幫了不少忙,作為回報他也幫克瑞斯.李做了不少事情,而唐先生你剛才給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克瑞斯.李帶來的一名客戶。」
「本來這名女客戶想找阿贊土廊幫她做法,可阿贊土廊自恃清高,讓克瑞斯.李下不來台,後來克瑞斯.李就將阿贊土廊煉製多年的血蠱降的蠱蟲給了阿贊粟甲,讓他幫忙做法。」
「阿贊粟甲安排了一個徒弟親自去了一趟華夏,在那名女客戶的幫助下,成功的對女客戶指定的人下了降頭,而也因為血蠱降的事情,他們師兄弟倆反目成仇,阿贊粟甲搶先一步,在阿贊土廊的身上下了死降,而阿贊土廊也離開了契迪加龍寺。」
婉娜拉第一次翻譯了這麼多。
阿贊粟甲極為憤怒,阿贊粟甲憤怒的是克瑞斯.李的反水,而阿贊粟甲還懷疑克瑞斯.李聯合阿贊土廊想要搞死他,是為了掩蓋當年的真相。
而唐峰聞言后,卻是有些沉默。
田董的死,剛開始接觸的時候看起來就是一場意外,從樓梯上不慎摔落死亡。
可越是簡單的事情,背後卻隱藏著越深的秘密,唐峰插手后詳細調查,可越是調查,這個案子越是複雜。
「那他知道不知道怎麼解開身上的飛針降?」唐峰問道。
「這種飛針降名為五毒黑鬼針降,除非下降頭的人死,否則破不了。」婉娜拉道。
「明白了,讓他先休息吧,找克瑞斯.李和阿贊土廊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就可以了。」唐峰道。
唐峰出了門,點了一支煙。
現在唐峰算是明白了,克瑞斯.李和郭曌芸早就認識了,而且對田董下手這件事,郭曌芸有份克瑞斯.李也有份。
回想起那天晚上在田馨家地窖的情形,克瑞斯.李機關算盡想要得到的恐怕就是闖王寶藏的地圖。
而唐峰現在才算是明白了,克瑞斯.李這次來曼谷的目的,他不是沖著阿贊粟甲來的,而是沖著自己。
恐怕自己的每一步,都被克瑞斯.李算的清清楚楚。
悶了口煙,唐峰又進了加護病房。
唐峰將手機里的X光片拿了出來,讓阿贊粟甲看。
「婉娜拉你問問他,這個是不是就是他說的血蠱降。」
「好的。」婉娜拉對著阿贊粟甲問了起來。
「是血蠱降,血蠱降很難煉製,幾十具屍體很多蠱蟲撕咬才能形成這麼一隻血蠱,這個被下血蠱降的人體內的血蠱應該被人催醒了,這隻血蠱差點就要咬破他的心壁。」
「那是否會致死?」唐峰問道。
「血蠱一般會寄宿在人的心臟里,以心血餵養,如果成蟲的話,會咬破心壁,從肚子里鑽出來,這隻已經算是亞成蟲了,這個人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婉娜拉翻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