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老弱病殘
離開了許城城商行，蕭俊原本是打算直接坐火車去遼東省的。
前幾天在東北大興嶺那場演出結束之後，馮導非常鄭重地告訴他，玉華交響樂團在練習演奏那首《命運交響曲》方面遇到了一些困難。
急需要他這個交響曲創作人，去幫助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這可是關係到華夏國威的大事，蕭俊怎麼可能會拒絕。
再說了，他自己也想有機會登上華夏第一艘航空母艦去看看呢。
之前系統說他「在航空母艦上唱歌」的願望實現，興許這就是徵兆。
蕭俊他更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了。
不過在去遼東省之前，他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就是研究一下，怎麼拍出一部能讓全華夏震驚的「紀錄片」。
開車帶著那個胡菲，蕭俊一路沉默不語，實際在心裡一直跟系統那邊尋找合適的紀錄片素材呢。
正如之前所說，這個世界以後將會出現的東西，他絕對不能用，所以只能從異界位面尋找。
可是浩瀚宇宙、萬千世界，能跟他所生存的這個世界對應上的異界位面少之又少。其中又存在很多歷史變遷不同的問題。
蕭俊只能從其他地方去借鑒，而不能像唱歌似的直接把其他世界的東西照搬過來。
越是了解「紀錄片」這個東西，蕭俊越是發現做節目遠遠要比唱歌、作詩什麼的難多了。
直到來到許城電視台的辦公大樓前，他都沒有整理出一個合理的思路。
當汽車停下，蕭俊本想去門衛那裡登個記開車進去呢，誰知旁邊的胡菲卻先一步開門下車了。
「蕭俊，謝謝你送我過來。你走吧，我自己上樓去就行。」
說完，胡菲扭頭就走。
蕭俊這下急了。
搞什麼？這姑娘把哥當成臨時司機了嗎？
「喂，胡菲你站住！」
「怎麼了？」
「不是說好的我來幫你做紀錄片的嗎。你還要帶我上樓去看看你的工作團隊呢。」
「啊？呃，蕭俊，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不過，真的不用那麼麻煩了。你是個好人，謝謝。」
「嗯？」
不是，這怎麼還發上好人卡了？
這節奏不對啊。
蕭俊拉住胡菲好說歹說，可那姑娘完全就不相信他會做什麼紀錄片。
好，就算他會做紀錄片又怎麼樣，拍出來的東西有人看嗎？
兩人在電視台大門口爭執不下，引得過往行人看個不停。
就連看門的保安大叔都跑過來了，儼然把蕭俊當成了調戲電視台美女主持人的流氓。
實在受不了周圍人的目光，胡菲眉頭一皺。
「行了，你跟我來吧。你去看看許城電視台紀錄頻道都是些什麼人，再說做不做紀錄片的事情吧。」
無奈地領著蕭俊進了電視台大樓。
作為第一次進入電視台的蕭俊，對這裡所有的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可惜胡菲並沒有給他滿足好奇心的機會，直接把他帶到了許城電視台紀錄頻道的辦公區。
說是辦公區，實際就是一件十幾平米大的辦公室。
屋子裡幾張辦公桌。
靠門口坐著個看上去快退休的大爺，拿張報紙看的津津有味。
再裡面是一位正在剪手指甲的中年大姐。
大姐對面一個青年死盯著面前的電腦，片刻之後，高喊一聲：「花姐，《綜藝喜樂會》放完了。」
「嗯，重頭再放一遍吧，反正也沒人看。」
剪指甲的大姐隨意回應一句，繼續低頭跟自己的手指頭較勁。
呃，這就是電視台的工作？
看著眼前景象，蕭俊有些傻眼。
其身邊的胡菲，則是見怪不怪，咳嗽一聲，輕輕敲了下房門。
「啊，胡主管來了，主管好。報告，剛剛已經是第四遍播放《綜藝喜樂會》了。」
最裡面的青年看見胡斐，立刻起身彙報工作。
其對面的大姐則是隨意揮揮手。
「菲菲，早啊。」
我去，這都上午十點了，還早？
門邊的大爺則是扭臉沖胡菲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隨即繼續看自己的報紙。
看著眼前景象，蕭俊更崩潰了。
難怪胡菲會對自己的未來徹底絕望，任誰跟這樣一群老弱病殘一起工作，都會崩潰的好不好。
蕭俊和胡菲站在門口有些尷尬，這時那位大爺突然又抬起頭看向了蕭俊。
大爺抬起自己臉上的老花鏡，探頭仔細看了看，突然就喊了起來。
「哎？蕭俊？你是蕭俊！呀，你怎麼會來這的？快，快進來坐，大爺這兩天正看你的新聞呢。」
看著激動得把自己往屋裡讓的老大爺，蕭俊臉上的肌肉直抽搐。
他想過自己在電視台可能會有粉絲，可沒想到第一個把自己認出來的竟然是個老頭。
隨著大爺話語，另一邊的大姐和小青年也來了興趣，登時湊過來，將蕭俊圍在了中間。
……
許城電視台紀錄頻道，已經存在兩年多了，那還是上一任電視台台長在的時候設立的這個頻道。
當時許城電視台正在進行人員擴編，一下子進來不少市裡領導家的孩子，這麼多人，原有的頻道實在是安排不下了。
那位前任台長突發奇想，新開了一個紀錄頻道，跟新來的員工當跳板。
在這混上個一年半載，就算是有工作資歷了，緊接著就轉到其他頻道去。
如今兩年多時間過去，該走的都走了，只留下這麼兩三個沒背景沒靠山的人。
剛開始的時候，許城紀錄頻道還去購買一些知名的紀錄片來轉播。後來，隨著人員調整，那些紀錄片的轉播授權也到期了。
台里沒有更多的經費撥過來，紀錄頻道現在是整天借別的頻道的節目來播放。
就像剛才那小青年說的《綜藝喜樂會》，就是從娛樂頻道借來的節目，已經連著一個星期播放了七天，而且還是全天無休止地重複去播。
至於這個頻道的收視率，稍微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為什麼，因為有些觀眾發現這個頻道從來都不會播放任何一條廣告。
剛剛認出來蕭俊的大爺是紀錄頻道的節目編輯，姓魏。頻道剛開的時候被調了過來，帶領一群新人學習工作。如今新人都走了，他落得清閑，只等著在這熬到退休。
剪指甲的大姐，人稱花姐，是個直脾氣的人。在電視台里看不慣誰就說誰，一張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偏偏台領導還不好辭退人家，就把她調到了這麼個誰也看不見的地方。
至於那個小青年，則是今年剛畢業來這實習的大學生，叫周宇。外地來的小伙，沒勢力沒背景，去不了好的頻道，但是卻有滿腔的工作熱情。整天盯著紀錄頻道後台的播放觀看數據，稍微有點變動，就興奮得無以復加。
這三人加上前兩天剛調過來的胡菲，就組成了整個紀錄頻道的團隊班底。
怎麼說呢，這絕對是一個被許城電視台遺棄的地方，就好像大內冷宮。
「蕭俊啊，你怎麼會來這的？你跟小胡是朋友？」
「蕭俊，前些日子，你的名字在我們電視台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呢。是不是新聞頻道把你請來做訪談的？」
「俊哥，娛樂頻道的人這幾天一直在找你呢。呀，胡總監帶你來，是不是要調回去娛樂頻道了？」
三人沖蕭俊說著話，目光卻是轉向了一旁的胡菲。
「小胡啊，乾的不錯。把蕭俊找來，是你調回娛樂頻道的好機會。」
「嗯，菲菲，聽花姐一句勸。這紀錄頻道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能回原來的崗位就趕緊回去，可別在這浪費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啊？胡總監你真要走了啊。唉，我什麼時候也能去一個好點的頻道啊。」
魏編輯、花姐、周宇三個人似乎都為胡菲把蕭俊找來而高興，可問題是他們把事情完全就理解擰了啊。
看著才認識兩三天的幾個同事這麼支持關心自己，胡菲又感動又無奈。
如果，真能通過蕭俊調回到娛樂頻道就好了，可這中間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原因呢。
「魏叔、花姐，你們搞錯了。我今天來台里，其實是打算直接辭職的。只不過，半路上碰見蕭俊了。他非說要拍個什麼紀錄片，幫咱們提高收視率。我沒辦法，才帶他上來的。」
「啊？」
三人聽到這話，齊齊朝蕭俊投去目光。
蕭俊則是面容一正。
折騰了半天，終於說到正事上了，不管怎麼樣，紀錄片肯定是要拍的。
「咳咳，沒錯，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專門要跟胡菲商量一下，拍一部咱們自己的紀錄片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幫胡菲把這個紀錄頻道的收視率提上去，不讓這位大美女的職業生涯徹底毀掉。希望大家能支持我。」
嗯，這話說得沒毛病，任誰聽了都應該鼓掌歡迎吧。
誰知旁邊幾人看他的眼神，都跟看怪物一樣。
那位魏編輯苦笑著拍了拍蕭俊的肩膀。
「蕭俊啊，我聽明白了。你是來幫小胡的，嗯，這個我們支持。可你說拍紀錄片，提高收視率，這話可就外行了。實話告訴你吧，自打這個紀錄頻道設立起來，我就一直在這工作。最輝煌的時候，我們頻道一天播放七八部早就成型的紀錄片，可結果呢，收視率一直都是在整個台里墊底的。」
「蕭俊小兄弟啊。花姐我這人有什麼說什麼，你快別想紀錄片的事了，趕緊領著菲菲去娛樂頻道。說一句，除了菲菲，誰的採訪都不接受，這比什麼都管用。」
「俊哥，我支持你！可是咱能不能拍點別的節目啊。對了，俊哥，你是幹什麼的，會不會拍節目？」
無奈了，整個紀錄頻道的人都把蕭俊當成個笑話了。
胡菲自己也是根本沒抱任何希望。
「蕭俊，我還是要謝謝你。可是你說的幫我的辦法，真的行不通的。我送你回去吧。」
「別，我來都來了，你總要讓我干點什麼吧。再說了，魏叔你們肯定也想幫一下胡菲的對不對？」
蕭俊好說歹說，總算是讓紀錄頻道的幾人動了點心思。
胡菲顯得很無奈，輕聲問道：「行，蕭俊，你說吧。你想幹什麼？反正我要辭職也不在乎這一會兒。」
「嗯。胡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辭職的。而且還要讓許城電視台拚命留下你。那什麼，既然你們這是紀錄頻道，肯定有紀錄片的錄像吧。能不能給我看幾個。我還沒看過紀錄片呢。」
「……」
這話說出口，胡菲剛看到的一點希望就徹底沒了。
你連紀錄片都沒看過，就說要拍紀錄片？
好吧，我也是傻了，竟然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