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停電了
蕭俊跑了，不是他不負責任，真的是這兩天比較關鍵，過去這兩天他絕對會去警察局自首。
不過，如果蕭俊知道車裡的人什麼身份，選擇留在那讓警察帶走，興許會有另外一種情況出現。
明天一早，他的名字就能出現的各大報紙頭條上。
「無良市民蕭俊亂丟垃圾，釀成慘劇。玉華交響樂團首席指揮及其他四位重要成員，車禍重傷，演出被迫停止。」
如果報紙再給一副蕭俊的特寫照片，萬人迷的任務妥妥的馬上完成。
可惜，他就這麼跑了，浪費了一次絕佳機會。
另一邊，許城大劇院里，玉華交響樂團的大部分成員已經登上了舞台。
後台里，樂團的領隊卻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原地轉兩圈，就沖著身邊人吼道：「侯雲呢，甘強呢，他們怎麼還沒到，快再打電話催一催！快點啊，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是，是。」
旁邊人立刻拿出手機拋到一邊去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可是對面傳來的聲音卻讓這人有些不知所措。
「您好，我是許城交警大隊支隊長程文，請問您是事主的朋友嗎？」
片刻之後，打電話這人跑回到領隊的身邊。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道：「領隊，出事了……」
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領隊，同樣驚愕了半天，表情從震驚到憤怒，隨即又轉化為平靜。
「告訴侯雲他們，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好好休養一下，樂團給他們放假半年。給代班指揮打電話，讓他明天就從青海飛回來，準備樂團後面的演出。還有，從明天開始，大提琴手、鼓手、號手的位置全部由原來的副手接替。」
交代完這些話，領隊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舞台那邊走去。
留下那人有些頭腦發懵，下意識地問了句。
「領隊，今天的演出怎麼辦？」
「演出？指揮，大提琴手，鼓號手都沒有了，還TM演個屁啊！」
領隊幾乎是嚎叫著罵出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上了舞台。
……
十幾分鐘后，許城大劇院的門前。
小男孩拉著玉姐的手，臉上別提有多興奮了。
「耶，不用聽交響樂了。玉姐，我們快去酒吧，快走啊。蕭俊大哥這會兒肯定在唱歌呢。」
聽到小男孩的話，玉姐有些無奈地朝著男孩腦門上點了一下，隨後邁步走向正跟華哥交流的兩個中年男人。
「兩位不好意思啊，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你們看，關於包菊哥的事情，怎麼樣？」
「啊，玉姐。其實，來這聽交響樂，就是想跟包菊哥聊聊關於音樂的理解。可包菊哥畢竟是酒吧歌手，最主要的觀察還是得看他在舞台上的表現。要不，咱們直接去酒吧，讓我們看看包菊哥的水平吧。」
「好，去緣始酒吧。」
玉姐一聲令下，眾人上車，直奔緣始酒吧。
另外一邊，許城大劇院的舞台後台，丁少氣得鼻子都快歪了，瞪著玉華交響樂團的領隊，一字一頓地問道：「李領隊，李振華，告訴我，為什麼！」
那位玉華交響樂團的領隊李振華，自從帶隊之後，就從來沒有人這樣直呼過他的名字。可是，今天，面對丁少他真的抬不起頭來。
沒辦法，今天這場演出是丁少籌辦的，可以說是玉華交響樂團今天的老闆。更重要的是，演出停止，責任完全都在他們樂團這一邊，他怎麼抬得起頭。
「對不起，丁少，實在是對不起。樂團里四五個最重要的人物一起出事了，演出根本沒辦法進行。」
「沒辦法進行？你們這麼大個樂團，這麼多人，缺了四五個就演不下去了。那你們還幹什麼，回家吃奶去算了！」
丁少這句話說的著實有些難聽，可李振華還是壓著火氣，耐心解釋道：「實在對不起，丁少。您可能不懂，出事的人，有一個是樂團指揮，還有其他主要樂器演奏的領隊。沒有了他們，如果找別人硬是去代替，會砸了我們玉華交響樂團的招牌的。」
「李振華，你現在是砸了我的面子了！你知道我請你們來，是為了什麼嗎，就是能讓我心愛的柳西西小姐享受休息一下。現在呢，你竟然讓我們在這裡聽你說對不起，你讓我後面安排的節目怎麼辦！」
聞聽此言，李振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柳西西。
此時，柳西西就像個好奇少女一樣，伸手在舞台一側的鋼琴上按了一下。聽到聲音響起來，驚慌得趕緊又把手縮回來。
柳西西喜歡聽交響樂，其實更喜歡聽鋼琴演奏。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鋼琴演奏家或者說對鋼琴這種樂器有一種特殊的迷戀。
她自己當然是沒機會去學習演奏鋼琴的，可是看見鋼琴在自己身邊，總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
也是這種原因，她才沒在演出中止之後立刻走人，而是跟著丁少上了舞台。
這麼俏皮的樣子，在柳西西身上極其罕見。
丁少那邊偶然間轉頭看過來，頓時看得有些意亂情迷。
李振華是什麼人，活了這麼大，看什麼幾乎都能一下子抓住問題本質。從丁少的話和柳西西的表現之中，他猛然就想到了一個可以稍稍挽回點顏面的方法。
微笑著朝著柳西西那邊走過去，李振華在柳西西面前極其紳士的一躬身，輕聲說道：「柳西西小姐，您好。」
「啊，您好，李領隊。」
柳西西是冰山美女沒錯，但是不代表他對所有人都冷眼相待。作為一個被當做集團公司繼承人來培養的女孩，她深知應該如何待人處事。
眼前這位李振華可不是丁少，可是在國際上都有一定知名度的樂團領隊，她當然表現得非常禮貌和尊敬。
感受出丁少和柳西西之間的差距，李振華不由得懷疑柳西西為什麼會看上丁少這樣的人。但是這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那個想法只是在腦海中隨意一閃，他便再次開口。
「柳西西小姐，很抱歉，毀掉了您和丁明凱少爺原本應該渡過的一個美好夜晚。我看到，您對鋼琴特別感興趣，要不這樣，我讓我們樂團的鋼琴師，為您單獨演奏一曲好不好。」
「啊？為我單獨演奏？這，這不太好吧。」
「只要美麗的柳西西小姐能喜歡，就沒什麼不好的。」
說完這句話，李振華回頭沖自己的助手打聲招呼，很快一名穿著燕尾服的青年被領了過來。
「柳西西小姐，這位就是我們樂團的鋼琴師古迪，就由他來為您單獨演奏一曲，算作是我們樂團的小小補償吧。請問，你喜歡聽什麼曲子？」
柳西西眼見李振華真的把鋼琴師喊來了，心裡就更覺得不好意思了，當下就想說些婉拒的話。可是另一邊的丁少卻看清了形勢，張嘴喊道：「我知道，西西妹妹喜歡聽格爾交響曲，那個誰，你就彈那個了。」
說完，他跑到柳西西的身邊，先是沖著李振華遞過去一個「你這傢伙挺有一套」的眼神，隨後沖著柳西西輕輕一揮手。
「西西妹妹，快去台下坐吧。這個樂團可是我專門請來的，現在單獨為你演奏，正是我的心意。快去坐下吧。」
就這樣，柳西西帶著一些歉意和一絲小興奮地走下來台，在觀眾席上坐好。
那位鋼琴師，稍稍調了下音，隨即便做好開始準備演奏。
雖然作為一名知名鋼琴師，單獨為一個人演奏有些掉面，可畢竟這是領隊的要求，不能不做。
然而，就在他的雙手放在鋼琴上，準備開始演奏的時候，突然「啪」的一聲，整個大劇院的燈黑了下來。
「擦！TM的不會這麼倒霉，停電了吧？」
丁少嘴中發出一聲略顯絕望的呼喊。
……
幾十秒之前，許城大劇院兩公裡外的百花公園門前，一輛大吊車在交警的指揮下，正緩緩將一台轎車從某家便利店裡吊出來。
「對，起，起，再高點。好，慢慢往左邊轉。左邊，喂，是左邊。你往右轉干……靠！」
大吊車拖著小轎車，向著錯誤的方向轉動過去，一噸多重的汽車恰好撞在路邊的電線杆上。頓時，半條馬路都黑了下來，其中就包括許城大劇院。
劇院裡面，丁少發出絕望的呼喊。不少玉華交響樂團的成員打著手機手電筒走到前台來，剛剛好多東西都沒收拾好呢，這一停電可咋整。
最尷尬的莫過於那位鋼琴師了，他會彈格爾交響曲沒錯，可是總要看著譜子彈的，這一下停電，什麼也看不見了。
怎麼辦？盲彈啊？可以，但是格爾交響曲不成。
柳西西同樣有些失望，可是這點小事還不至於影響她的心情，當下開口大聲說道：「李領隊，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以後，再有機會，我一定會去聽玉華交響樂團的表演的。」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天災人禍的誰也擋不住，應該也就這麼算了。
可是丁少他不甘心啊，為了今晚他是做足了準備，原本聽完音樂會，他後面還有節目呢。
現在柳西西啥也沒聽到，情緒還沒調動起來，這讓他後面的節目怎麼進行。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不就是停電嗎，不能讓西西妹妹失望。我知道哪裡有電，哪裡有鋼琴。李振華，帶上那個誰，跟我走！」
「快點的，西西妹妹，我今天一定要讓你聽上格爾交響曲！」
說完這些話，丁少率先跑出門去開車了。
劇院里，黑成一片，幾個保鏢跑過來護送著柳西西也走了出去。
舞台上，那位鋼琴師古迪，很是尷尬地看向李振華。
「領隊，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走吧。今天怎麼也要麻煩你表演一次了，否則那個丁少不知道以後會給咱們找什麼麻煩呢。」
李振華暗嘆一聲自己倒霉，邁步朝外面走去。這時一個背著樂器包的女人走到了鋼琴師的身邊。
「古迪，出什麼事了，怎麼還不走？」
「唉，領隊讓我去給一個叫丁少的傢伙單獨表演。你先回去吧。」
「丁少？呀，我聽說那個丁少在許城沒什麼好名聲的。你們這麼去不會有事吧。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哎，梅梅，你不用……唉！」
古迪沒辦法，誰讓這位是自己的老婆大人呢，她要跟著就跟著吧。怕出事是假，怕自己在外面亂搞才是真的。
一群人摸黑走出大劇院，等都坐上車，丁少一指前方，大聲說道：「走，去緣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