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偉大的母愛
他們之間還有聯係?有什麽樣的聯係?為什麽戎璟從未提過,他們又會聊些什麽,我定在原地,看著那輛車緩緩的消失在眼前……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我不知道該以怎麽樣的一種狀態去接受剛才的那一幕,又無法控製的去幻想著他們可能會聊的話題。剛剛穩定的情緒再次波動,隻覺得身體太累了,好像無法再負荷我的這些胡思亂想。
我不再去強求自己思考,至以安以菇和戎璟之間還存在著什麽樣的事情也不想再去深究。
我又變成了一隻駝鳥,不去問明真相的駝鳥,大概隻有這樣才會讓我覺得舒坦一些吧,把不能解決的問題一個個的揉起來,塞進我心髒的小角落裏,然後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努力維持著表麵上的平靜。
我已經害怕去揭開一件又一件事實的了,我再也沒有了那樣強大的內心去迎接那些事情。
連續幾天我都沒有再見到戎璟,唐騫倒是每天都會帶著不同的婚紗宣傳相冊回來讓我挑選,我忍不住的想要問戎璟,卻又在想到那日安以菇上了他車的畫麵後所有的問話重新咽回了心裏。
“荀戈,你這幾天怎麽了?怎麽感覺你都怪怪的。”
“沒什麽,大概是因為快要舉行婚禮了,所以心裏還是會有些緊張。”
“緊張是應該的,不過後麵也會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給你帶的這些婚紗照你先看看,明天我帶你去試婚紗。”
“明天就去嗎?”
“恩,戎璟從法國給你運回來一件婚紗,他想讓你去試試。”唐騫說道。
我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戎璟呢?”
唐騫身體輕輕動了下,隨即笑起,“他在處理善後的事情,等忙過了這幾天他就會親自來忙你們的婚事。”
“唐騫你沒有事情瞞著我吧。”
“當然沒有,荀戈,你現在什麽也不要多想,隻要好好等著你的婚禮就行了。 ”唐騫一臉堅定的保證,讓人不得不覺得要信他幾分。
隔天,唐騫就帶著我去了婚紗的店,去試穿他所說的從法國特意訂製的婚紗。
“婚紗訂製不是會要很長時間嗎?”我疑惑。
唐騫微微一笑,“戎璟三個月前就去讓訂製了這款婚紗,是由法國最富勝名的婚紗設計師設計的,你肯定會喜歡。”
我想像過唐騫所形容的婚紗是多麽的夢幻,但當我親眼看見時依舊被吸引的目不轉睛。很美,很夢幻,裙擺上細細的縫著鑽石,在燈光換照耀下閃著夢幻般的光芒。
“是不是很美?”唐騫看著似乎比我更加的高興。
我老實的點頭,“很美,很美。”
“去試衣間穿上吧,我給戎璟拍張照片,也讓他看看。 ”唐騫催促著。
我應了唐騫的話, 一名服務員拿著婚紗和我一同進入試衣間,在她們的幫助下我用了近十分鍾才將這件婚紗穿上,明明懷孕近四個月了,我卻似乎比之前還瘦了幾斤,服務員見了便去要給我拿別針先別上,記錄下尺寸,以便稍後修改。
服務員離開了試衣間,我站在鏡前,看著鏡子裏一襲婚紗的自己,百感交集,我要結婚了嗎?我要嫁給戎璟了,我就要夢想成真了,可是他現在不在身邊,我不知道了最近到底在忙什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我的婚禮上也不會再有媽媽的身影,我……
“回來了嗎?”我忙拚命的搖搖頭,製止自己再去想那些,試衣間的門被推開,我沒有回身忙收拾好情緒,我轉身,驚訝的看著安以菇,“你怎麽過來了。”
“當然是過來看看你,喬荀戈你可真是了不起啊,你就要嫁給戎璟了呢。”安以菇臉上無笑,麵色陰沉,我心有不安,不想理會她,“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話好說,請你出去。”
安以菇對於我的逐客令並不理會,“我好不容易才再有機會見到你,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出去。”
我見狀忙往門邊走,安以菇突然從手裏掏出水果刀,她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喬荀戈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我信,可是你也知道你現在要是殺了我,戎璟不會讓你活過明天的。”
“活著有意思嗎?”安以菇笑容陰冷,“我努力了這麽久,結果被你撿了便宜,要是現在能拉你一起去死,我倒覺得很值了。”
安以菇雖然從前也很瘋狂,卻沒有表現的像現在一樣連死都不放在眼裏。
“跟我出去。”安以菇拉扯著我走出試衣間,我遠遠的便看見唐騫,剛要出聲求救,安以菇似早就看穿,她漫不經心,“你如果想知道你媽媽到底是怎麽死的,最好老老實實的跟我走。”
我所有的求救想法徹底消失,我驚詫的看著她,“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我當時就在戎宅,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媽媽從戎家的正宅高處摔下去的,”安以菇笑得越發得意,“喬荀戈,你說你媽媽究竟是不小心摔下去的,還是有人故意的呢?”
我激動的已經忘了她放在我脖間的水果刀,我揪住她的衣領,“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安以菇的目光落在我的脖間,回過神來我才發現刀鋒割破了我脖頸間的皮,脖頸間微微滲血, 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痛意。
“你跟我離開這裏,我就全告訴你。”安以菇收了水果刀,轉身從婚紗店的側門走了出去,我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唐騫,最終還是提起裙擺跟著安以菇一起離開。
安以菇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輛車,車門大開,她坐在後座望著遲遲沒上車的我,“怎麽,不敢了?喬荀戈,我的時間可不多,你要是現在錯過了可就沒有機會了。”
我最終還是坐進了車裏,安以菇瞥了我的婚紗,鄙夷、憤怒、憎恨,我以為她會出言羞辱,結果她隻是將頭轉向了另一邊,她竟然會在我麵前壓抑著她的情緒,麵對這樣捉摸不透的她,我心生膽怯。
車子一路駛進了墓園,她帶我來墓園?
安以菇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下車進了墓園,我拉著婚紗也跟了進去,寒風冷冽,沒有了暖氣,刺骨的冬風像是刀片一樣割向我的皮肉,安以菇沒有給我換衣服的時間,現在她好像很享受我被凍紅了臉鼻的模樣。
腹部又有些不適,我強忍著一路跟著她,她將我帶到了蘇泉的墓前,我疑惑不解,“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你想知道蘇泉是怎麽死的嗎?”安以菇突然說。
我皺眉,“你在耍我嗎?”
寒冷的天氣讓我覺得我連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
“蘇泉的死可沒有那麽簡單。他的死不僅僅是因為我,還因為海爺,當然其實到現在為止我都覺得推動蘇泉死的人應該是戎璟。”安以菇嘲弄的笑起,“你深愛的男人從來都不是什麽暖陽,他一直都是一個惡魔。喬荀戈,你真的以為你現在嫁的男人會有多愛你嗎?如果他真的那麽愛你,又怎麽會鬆開抓著你母親的手呢。”
“你說什麽?”周圍的溫度又下降了吧,否則我怎麽會覺得越來越冷了呢,我伸手抱著自己暴露在外的手臂,我瞪著眼看著麵前的安以菇,“你在說謊是不是。”
安以菇唇角微揚,她享受般的望著我痛苦的模樣,“看慣了你平日裏故作清高的模樣,現在你這副可憐的樣子看了真是讓人覺得心裏大為痛快。”
“你說啊!”我急切又害怕的吼道,我希望用聲音來掩示自己內心的害怕,我希望自己可以不去聽安以菇的話,可以全心的相信戎璟,我也希望自己在這一刻可以抬腳便走。
可是不管我怎麽努力,我都無法抑製心中懷疑的種子。
若是幾個月前, 無論誰在我麵前說出這樣的話,我怕隻會嗤之以鼻,而此時我卻開始質疑,開始想要聽安以菇說下去。
“原來你著急的樣子讓人這麽舒坦。喬荀戈,你這身婚紗讓人看了真是討厭,我真是恨不得用一把剪刀將你的婚紗剪碎,不過現在我想通了,要真正讓你痛苦其實挺簡單的,就是讓你知道你最愛的男人是如何眼睜睜看著你母親死去而不施救的。”安以菇仿佛上了癮,她欣賞著我苦悶鬱結的臉,她癡癡的笑出聲,“你媽媽站在正宅的頂層,那裏離地麵大概有十幾米的高度,她站在那裏,向戎海和戎璟大聲的喊著。”
“我和我的女兒不是你們戎家爭權奪利肆意玩弄的對象!”安以菇學著媽媽的語調,她嘲笑,“說實話,我一直都沒有覺得喬心是你的媽媽,當初我接近她的時候就懷疑過你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沒想到,那天她倒是表現出了她偉大的母愛。”
“你到底還知道什麽,不要像是擠牙膏般吊我口味,”我牙齒打顫,在毫無遮擋的墓地裏吹著越來越冷的凜風,涼意從腳趾一點點的湧到心頭,我真懷疑安以菇其實是想讓我凍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