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才不是泛泛之輩
“荀戈你夠了，我們這裏不需要你，你快走吧。”喬心似乎害怕戎正信生氣，匆匆的便要趕我走。
我起身看了眼戎正信，轉身就要離開，他卻在身後叫住我，“等等。”
我回身，戎正信看向喬心，“喬心，起風了，你去幫舒童拿條毛毯來吧。”
“好。”喬心離走前不忘瞪了我一眼，大約是不想讓我再說任何惹戎正信不開心的話吧。
“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我看向戎正信，舒童穿得很保暖，這裏也未起風，拿毛毯隻是他的借口罷了。
戎正信找了個位置坐下，“你心疼她？”
“她是我媽媽，我心疼不是很正常嗎？戎先生如果你對她連最後的朋友情誼都沒有的話，麻煩你不要戲耍她。你完全可以不讓她來這裏，你可以拒絕她的，又或者這隻是你做為有錢人的遊戲。看著對你有意的人，卑微的在你麵前聽你差遣。”
戎正信定定的看著我，他的目光落在遠去的喬心背影上，許久才略顯無奈與心疼，“她變了，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她病了16年，當然會有改變。”
“可是她的改變太大了，讓我都覺得不認得她。那時她雖然對我有意，但也不會全然沒有尊嚴般纏著我。她會祝福我的幸福，會守著自己的自尊。現在她對我太執著了，我讓她來戎宅，隻是想讓她放棄，至少在我故意的這些行為下放棄她那些想法。”
原來是我誤會了。
戎正信不是戲耍她，而是用最極端的方式讓她放棄她那所謂的堅持，可惜她沒有像戎正信想像的一樣，為了戎正信她已經全然放棄了自己。
“人都會變的，如果她曾經真的如你所說的一樣，那也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戎先生，你有去調查過之前的事情嗎？關於你妻子和我媽媽之間的事情。”想起媽媽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我對於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很是懷疑。
“舒童不會做任何傷害喬心的事情，她把喬心當做最好的朋友。”戎正信信誓旦旦的說著，他對舒童是無條件的信任。
我望著他，“人都會變的，我媽媽變了，你怎麽就知道她不會變。”
戎正信臉上不悅，對於我對舒童的猜測他很不滿。
媽媽你看見了嗎？
這個男人這麽愛著他的妻子，哪怕現在舒童真的不在了，恐怕他這一生也隻愛這一個女人，你又何必在別人的愛情裏尋找自己的位置呢，我覺得她令人同情又可憐。
“喬小姐，有人找你。”桂嫂在我和戎正信相視不語時出現。
我疑惑的跟著桂嫂走進主宅的客廳，我在戎宅的事情沒有多少個人知道，又會是誰會來這裏找我呢？
當我看見向霽時隻剩下驚訝。
戎海手捧茶杯，微微抬眼， 語氣帶著試探，“喬荀戈，向霽來找你了，上次見麵還不知道你們這麽熟悉，你剛來沒多久他就來找你了。”
“海爺爺你忘了我和荀戈可是傳過緋聞的。”
“緋聞？上次你不是對於你們緋聞嗤之以鼻嘛。”戎海聲音冰冷。
向霽一如常往的臉上掛著笑容，“人的心都會變得嘛，而且對於我這種行業的人來說，有些東西傳多也就成真了。”
戎海皺眉，“這麽說，你倒是對她有了心思？”
“海爺爺心裏跟明鏡似的，我不說大概你也能看出來吧。”向霽走到我身邊，突然伸手搭在我的肩上，將我往他的身邊帶了帶，“海爺爺，讓我帶走她吧。”我
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向霽的話，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來這裏。我又生怕戎海會誤會，不自然的掙紮了兩下，向霽卻是靠向我，說了句話，“戎璟讓我來的。”
我聽後就不敢再動了，隻是心裏的疑惑更多，戎璟什麽時候跟向霽有過多的聯係了？他們之間不是水火不相容的嘛？
“向霽啊，你不會是戎璟派來的吧。”戎海心思深沉。
向霽笑，笑得誇張，“海爺爺認為我和戎璟之間有這麽要好？又或許覺得我會聽他戎璟的話？”
“我前腳剛把喬荀戈帶到戎宅，你後腳就到了，你的消息這麽靈通？”
“戎璟要訂婚，昨天就要把她送出國，是我打電話留住了她，否則海爺爺覺得為什麽她沒有走成？海爺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會因為我喜歡上荀戈就生氣吧。”
戎海放下茶杯，“你們倒真對同一個女人感興趣，戎璟這是走上了六年前的老路了。”
“該退出的是戎璟，畢竟他就要訂婚了，雖然訂婚日期延後，但海爺爺比誰都清楚，戎家和許家的聯姻是不可更改的事實。現在戎璟傾力的在找許柔的下落，海爺爺這邊卻把荀戈帶回了戎宅。在許家眼裏看來會不會以為海爺爺這是在護著荀戈？”向霽條理分明，話又在理，倒像是有備而來。
戎海斂下眉梢，“你想說什麽？”
“海爺爺不如將她交給我。”向霽看向我，“這個時候我來個英雄救美，我想她應該會對我多少有些動心吧。”
我怔怔的看他，不知道怎麽反應。如果真的像他所說，是戎璟讓他過來的，那麽是否我該順著他的話跟他一起離開？可是如果不是戎璟 讓他過來，我就這麽走了，戎璟會誤會嗎？
我思前想後沒有結論，但又不覺得向霽是騙我的。
“向霽我向來不喜歡有人在我麵前撒謊。”戎海多了幾分冷硬。
向霽不羈的笑起，“海爺爺你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我有幾斤幾兩你一眼就能看出，我沒必要跟你撒謊。”
“你愛上一個人倒是挺快的，前段時間還對她沒意思，現在就想來英雄救美。”
“感情的事情誰又能說得通呢。”向霽鍥而不舍的將話題拉回來。
戎海淩厲的目光定在向霽的身上，審視般的看著他，很久後才開口，“我現在放她走了，戎璟要來向我要人，我可不好做。”
“戎璟現在忙得狠，他若是有空肯定就是許柔找到了，既然未來的未婚妻都找到了他還憑什麽來找你要一個跟他沒什麽關係的女人。海爺爺你現在抓著荀戈不放，戎璟雖然麵上不說，但心底定然是不滿的。你放她跟我走，我給你引了戰火，也不至於戎璟解決了事情後找你要人，生出事端。我這樣的做法對於海爺爺和我來說雙贏的效果呢。”
戎海轉向我，“喬荀戈你覺得呢？”
這個問題根本就是一個陷阱，我怎麽回答都是錯的。我要是說願意，那我之前在戎海麵前表示的對戎璟的信任就不存在了，又或者他會懷疑整件事情都是我讓向霽過來的，如果我說不願意，他大概就真的不會放我走了吧。
“喬荀戈不說話，是有為難的地方嗎？”戎海再問尋問。
“海爺居然也會問我的看法，不知道海爺問話時有幾分是真心的，是不是無論我的答案是什麽，海爺都會認可呢？”我直接反將一局，他要不是真心，那我回答什麽都沒有意義，也就沒有回答的必要，他要是真心，那就得我說什麽就是說什麽了吧。
戎海似沒料到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眼底沉著一絲看不透的情緒。
客廳裏沒人再說話，戎海的態度使整個客廳的氣壓極速下降，在他狡黠的目光下我不敢有任何動驚，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緩慢難熬。
“既然這個女人你有興趣你就帶走吧，也算是我送你的人情。”
戎海的話語撕碎沉默，也令我懸著的心放下，而我也能夠感覺到向霽的如釋重負和他握在我肩上的手放鬆了許多。
“謝謝海爺爺。”
向霽將我無數不多的東西收拾好，迫不及待的帶我坐上車離開，直至戎宅消失在後視鏡裏他才重重的歎了口氣，緊張的氣氛也漸漸消失。我就這樣在幾個小時裏不斷的換著地方。
這一天下來，發生的事情太多。
“真的是戎璟讓你過來的嗎？”我迫不及待的問出剛才在戎宅裏一直想的問題。
向霽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你不相信我？ ”
“我……”信嗎？信的話就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可是說不信又不會跟他離開，我想我也是矛盾的。
“六年了我和戎璟合作做成一件事情還是這六年裏的第一次。”向霽打散一車的尷尬，“半個小時前戎璟給我電話，讓我從戎宅裏帶走你。”
“為什麽？難道海爺真的會對我做什麽？不至於啊。”
“海爺爺可不像你看見的那麽好對付，他不會動你，但也不會再讓你留在這裏。你走之後，戎璟就派人查了海爺爺以及有關你所有的信息。有人為你訂了淩晨一點去澳洲的飛機票。”
“淩晨一點？”如果不是從向霽口中說出，我還不知道過幾個小時我就要被送去澳洲，戎海才不是泛泛之輩，我之前那麽堅定的對他說的一套結論在他麵前恐怕隻是一個笑話吧。
“海爺爺想讓你永遠消失在戎璟麵前，在戎璟的婚事上他不會允許任何意外。”向霽正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