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別跟著摻和了
笑容乍然而止，戎璟除去眼鏡，放下書，瞬間又恢複到冷漠狀態，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走出房間，而我麵對一切還未回過神來，剛才他的笑與六年前一模一樣，暖如冬陽。
“剛才是阿璟在笑對吧，我沒聽錯吧。”唐騫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口，一臉不可思議又期待的問。
我抱著被起身，屁股還有些酸痛，我點頭，“恩，他是在笑，不過他是在笑我。”
“昨天照顧阿璟累了吧，你去洗漱下也出來早餐吧，今天的早餐可是我特地讓助理從馮記買回來的。”
唐騫真的連夜回來了，其實我覺得的戎璟還是幸運的，因為他的身邊有一個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人，一個肝膽相照的哥們。
戎璟的精神比昨夜好了許多，中午休息時間我回去親手做了幾道小菜，用飯盒裝好給戎璟送去。集團大樓外，一個女人穿著樸素，神態遊離，在集團前的空地上來來回回的走著，目光不時的向大廈探去。
從下公車後我便不自覺得注意她，她似乎也感覺到我的注視，目光與我相接。
女人很是消瘦，臉色微黃似乎有些營養不良，縱是如此她依舊素麵朝天，沒有一絲打扮，她突然走向我，“小姐，請問你是這裏的員工嗎？”
“算是吧，你有什麽事情嗎？”我保持著警惕，實在是麵前的女人神跡可疑。
女人聽了我的回答欣喜若狂，“你是這裏的員工，那麽你一定認識了戎璟吧，你見過他嗎？這些年他過得怎麽樣？”
“我……”女人對戎璟興趣似乎超過了一般陌生人的好奇，“我隻是這裏一個小小的員工，根本就沒有辦法見到總裁。”
女人失落之至，頹廢的垂下頭，“謝謝你，我知道了。”
望著她的失魂落魄，我於心不忍，“如果你真的關心戎少你可以進公司看他，你是戎少的朋友嗎？”
女人愣了幾秒，隨即一抹苦澀笑容，“不是的，我們才不是朋友。”
我被女人的態度弄得摸不著頭腦，她也沒有再同我說話，她走遠了一些目光卻仍然緊緊的盯著大廈，望眼欲穿。她是誰，又究竟要做什麽？我帶著疑惑走真進的大廈，我不是有意要對她撒謊隻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會這樣說。
“戎少，樓下好像有人在找你。”見戎璟吃完了飯我忙提起。
“想找我的人很多，他要是有能力走到我辦公室門口我就會見他，連大廈的門都走不進來還妄想見我，真是癡人說夢。”戎璟霸氣的回應著，而我亦找不到可以反應的話。
我整理好飯盒要走，戎璟拿起置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人，“我有事情要辦正好了也路過，一起吧。”
驚訝之餘很是高興能與戎璟相處，我和戎璟並肩走出璟氏集團，一路上都能夠接受到眾人投來的羨豔目光。
“阿璟……”怯生生的聲音顫抖輕軟，仿佛一句話語哽在喉嚨裏經過了許多年一般，又似女人膽怯所以就連說出的話語都顯示無力軟弱。
女人站在一旁，半點不紮眼，如果不是因為她出聲恐怕都不會有人發現她的存在。
“戎少就是她找……”我轉向戎璟，話語在接觸到戎璟的神情時完全消失。
戎璟一身戾氣肆意狂發，濃眉如利劍橫在兩邊，一雙星眸蒙上一層陰狠更是令人生懼，冷峻孤傲的臉龐如鋒般，若平時的戎璟隻是冷若冰霜，那麽現在他就得處於盛怒，仿佛有一股灼熱的烈火正在他的心中燃起，望著女人的眼眸漸漸猩紅，狠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女人捏碎。
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他這樣的狀態，從來沒有覺得原來他可以這麽恨一個女人，突然間我對女人的身份好奇。
“你如果還想活著就該永遠的消失在而不是現在來到我的麵前。”戎璟每一個字都帶著凜冽。
女人眼眶漸漸轉紅，一層薄霧，“不，我就是要來找你，沒有你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阿璟你誤會我了，那件事情我一開始真的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我哥沒有告訴過我。”
“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還有我再告訴你一次，別再出現在我麵前，沒了我你要是活不下去，那就去死吧。”戎璟最後一句話說的絕情又冷酷，此時的他就如同是撒旦的化身。
“阿璟！”女人上前伸手要抓戎璟，戎璟後退一步看向徐俊，徐俊心領神會，向身後的保安發了命令，“集團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在這裏發呆的，有人在集團門口鬧事還不拖開。”
“是。”
保安們忙紛紛走向女人，兩人架著她將拖遠，而女人契而不舍的一聲聲的叫著戎璟的名字，像唐騫一樣叫她阿璟……
我很好奇她的身份，又覺得現在戎璟不是我能惹的。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唐騫，唐騫聽了我對女人相貌後的描述徹底沉默了，不管我如何追問他都沒有透露一點，最後唐騫隻表示今晚會繼續過來吃飯便再無任何表示。
唐騫越是隱瞞我對女人的身份便越加好奇，那個可以讓戎璟失控的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呢？
晚飯的餐桌上一片寂靜，連唐騫也很少說話，氣氛凝重的可怕。
戎璟草草吃了幾口飯便沒了動靜，他失魂般的握著碗筷發呆，直至手機鈴聲將他拉回現實，他接起電話一句未說，臉色卻越發鐵青，最後已無一絲感情，“我現在就過去。”
“怎麽了？”唐騫問。
戎璟笑，笑得玩味，“那個女人去戎家了，去請罪。”
唐騫臉色微變，“我陪你回去。”
“恩，”戎璟應聲，他目光突然定在我的身上，“你，也一起去。”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的原因，卻也老實的跟著他們坐進車內，戎璟、唐騫就連徐俊，三人都是一副冷漠，我第一次看見他們三個人的情緒這麽的一致，很詫異。
戎宅，再次進入依然覺得宛若童話中的城堡。
戎璟一路襲風前行，他走進戎宅正屋，偌大的廳內，昂貴的水晶燈照耀下夜如白晝。
戎海端坐在沙發上，今日白天見到的女人此刻正滿臉淚水的跪在地上，額頭上更有紅腫的傷，似乎剛才磕頭了？
“你來了。”戎海疊起手上的報紙，“來了就好，我年紀大了實在是看不得這些場景，這個女人你處理吧。”
“海爺，我真的沒有害戎夫人，我沒有，那些都是我哥一手策劃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經做了六年牢也算替我哥還了債，可不可以原諒我，請允許我和阿璟交往，我真的愛他。”
女人拉著戎海的衣擺苦苦哀求著。
戎海臉上露出嫌惡，他緩緩的解開西服鈕扣，將衣服扔給一旁的桂嫂，“衣服扔了。”
“是。”桂嫂和上一次一樣麵無表情，忠心耿耿。
“戎璟別讓我再看見這個女人，否則六年前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當作沒有存在過。”戎海目含幽光，平靜的危險。
“爺爺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戎璟鎮重其事的保證。
“我先回書房了，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處理。”戎海說完又向我投來目光，“又見麵了，我最近正好新尋了些茶葉喝著挺不錯的，你也過來喝一杯吧。”
戎海邀請我一起喝茶？我震驚，卻又遲疑，我尋問的看向戎璟，戎璟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卻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他忽略了我的存在，不知道為什麽心中莫名的慌亂，不等戎璟的回應，我便跟著戎海上了樓。
熟悉的書房卻沒有了上次的劍拔弩張，戎海真的泡了壺也為了倒了杯，我接過，茶水純正香醇，入口甘甜，“很好喝，謝謝。”
“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麽嗎？”戎海對我的評價絲毫不在意，反而說起那個女人。
我放下茶杯搖了搖頭，卻也不敢提問。
戎海凝重的臉上淡笑，“六年前戎璟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戎璟的媽媽也是因為她才出了車禍躺在那張床上，六年來沒有再醒來過。”
我那麽深的凝問，那麽多的問題，我沒有想到會是海爺為我解惑。
“戎璟的媽媽出了這麽大的事，那個女人按道理是活不成的，不過戎璟力保了她。六年的牢獄生活換她一條命，條件是戎璟以後必須接掌我的集團，必須娶我安排的人。”
戎海說話時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所說的是一個旁人的故事。
“您……我的意思是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件事情？上一次見麵我不過是你眼中如乞丐一樣的人，您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現在告訴我這些為什麽？”
“給你點提醒，也有些自知之明。最近戎璟做事都有些衝動，一些事情我看見了也當看不見，他要護著一個女人我沒意見，不過你別當那個就是愛，他最愛的女人就在樓下，而他以後也沒有愛任何人的資格了，”戎海拿出一個信封擺在桌上，“自己選個地方，任何時間我都可以送你過去，去過你安生的日子，別跟著摻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