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魔女之愛

  秦少虎見霍無雪拿手銬，當即一伸手就把霍無雪的連手帶手銬給按住了，問：「你不會要動真格的吧？」


  霍無雪被那隻寬大的手掌碰到，心裡頓時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來，像在平靜的心湖裡投下一個石子般的激蕩。


  但又有著些許的害羞，想把手抽出去，卻被秦少虎按得緊，沒有抽動，就有些慍怒了：「秦少虎，你是想作死了吧，快放開！」


  秦少虎說：「你得答應我，不要抓我，我就放開。」


  「去死！」霍無雪罵了聲，另外一隻手迅疾地切向秦少虎的頸部動脈。


  但秦少虎的反應很快，一伸手就握住那隻手的玉碗，霍無雪的手便切不下去了，頓時兩隻手都被秦少虎給控制住。


  秦少虎說：「你又不是沒跟我交過手，明明不是我的對手，還要跟我動手，不是自取其辱么？」


  霍無雪粉臉如霜：「我本來還想著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到你，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仗著自己有點功夫，就無法無天，你會死得很慘的。」


  秦少虎說：「你明知道抓我回去，有死無活，還來抓我？還說幫我？我不是做警察的，但這麼亂的邏輯還是騙不到我的。」


  霍無雪說：「我以為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一個人趕來，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就是想幫你，可既然你是真的罪犯，自然怪不得我無情。別說是你，就是我家人，若犯了法，也一樣！」


  「是嗎？」秦少虎一笑，「上次在蜀山之巔，你那混蛋哥哥霍無用派了那麼多人準備殺我，你還不是沒有抓他，跟我講什麼鐵面無私？」


  霍無雪頓時被問住，但還是反應很快地答：「我是可以抓他，可抓了他，不但激發家庭矛盾，更重要的是我了解他的性格，若因你而被抓，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你的。法律，化解犯罪是最好的出發點，懲戒犯罪是最後的選擇！」


  「呵呵……」秦少虎笑了下，「這麼說來，你又是在幫我了，我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啊，你這位讓人談之色變的警花，讓多少男人望而生畏，卻對我這麼好？」


  「不跟你廢話了，我再問你一遍，松不松！」霍無雪似有某種決心的再問了一遍。


  秦少虎知道，這一遍之後，若是激怒霍無雪，必然會有不小的麻煩。若論真本事，他是絕不會怕霍無雪的，可關鍵的是兩個人的角色關係讓他不得不顧忌。霍無雪是警察，而他目前是罪犯。


  他若跟霍無雪動起手來，只會對他不利。


  當下，他說：「放開你可以，但我們得好好談談。」


  然後，慢慢的放掉了霍無雪的手。


  霍無雪倒也沒有暴怒的對他出手，而是比較隱忍地問了句：「說吧，你想怎麼談？」


  其實，她也不大想跟秦少虎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或者說，內心裡講，她並不大想把秦少虎抓回去，因為他清楚無論是她的馮局長還是她的黃隊長，都會要了秦少虎的命。


  如果秦少虎真是濱河路械鬥案的主角，她卻又沒法不管，她是執法者，必須抓捕每一個真正的罪犯，所以，唯一的是她希望秦少虎在這個案子里充當的角色，是另有隱情。


  秦少虎說：「我要跟你談的是，你就當沒見過我，然後自己走了就是。」


  霍無雪「哼」了聲：「你想得美！今天你要說不出個讓我放你的理由，你是別想跑的。」


  「理由？」秦少虎想，他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真正身份說給霍無雪知道的，而除了這個理由，他無論如何解釋，都逃脫不了濱河路事件的罪責。無論是幫鄭鐵軍給趙永生下套，還是幫趙永生給鄭鐵軍下套，他都是主謀。


  當下，他只好從側面想法：「你這樣想吧，你覺得我是罪犯，所以你必須抓我，可你想過沒有，我跟你們的馮局長和黃隊長都有些不愉快，你也說了，他們現在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要我的命。你只要抓了我回去，他們肯定就會用上一些非法的手段，那個時候你是管，還是不管？管的話，你權力小了，管不了。不管的話，又影響你的良知和正直，是不是這個道理？」


  霍無雪沒說話了。


  確實還是這麼個理，她知道，一旦把秦少虎抓回去，馮大金和黃雲天都可能對秦少虎採取過激手段，那個時候，她該如何？


  想了想之後，她說：「你的罪名，即便不死，也差不多得把牢底坐穿了，你即便會受到有些挾私報復，也是你自找，還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吧！」


  秦少虎有些急了起來：「你為什麼就這麼固執呢，你心裡其實很清楚，我不是一個壞人，你潛意識裡也並不想抓我，不過就為了一個執法的信念，過不了這個坎，為難著自己。其實這個坎沒那麼高，跨一步就能過去。」


  「誰說我不想抓你了，胡說八道！」霍無雪不承認。


  秦少虎說：「別騙自己了，如果你真想抓我，不會一再的希望從我身上得到解釋，而作為一個放過我的借口，包括你一個人找來也可見，你在內心裡是不想抓我的，要不然，你早做了大規模的部署，我插翅難逃。其實和你一樣，在我心裡，即便我一定要被抓，我也不希望抓我的那個人是你，明白嗎？」


  「你什麼意思？」霍無雪的心裡顫了顫，發覺自己心裡本來並不堅定的東西被摧枯拉朽的衝破了一個缺口。


  秦少虎嘆息了一聲：「你辦案那麼聰明，觀察入微，怎麼這麼明顯的話你聽不明白呢？」


  霍無雪看著秦少虎，她的腦子裡漿糊一般的亂，這什麼情況？秦少虎是喜歡她的意思嗎？只是，只是沒說得很直白，表達得有些委婉？


  她真覺得有些暈乎。


  看著秦少虎那目光，似乎也從未有過的動情，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一點點的融化，融化。


  但，最終她還是戰勝了理智，堅決地說了聲：「不可能，我是警察，你不過一個罪犯而已，你別指望我喜歡你！」


  「喜歡？」秦少虎皺了皺眉頭，「你說哪裡去了？哈哈，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什麼我喜歡你？不是你說你喜歡我嗎？」霍無雪反問。


  秦少虎問：「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你了？」


  霍無雪說：「你說，即便你一定要被抓，也希望抓你的那個人不是我，不就是這個意思嗎？你又想否認？」


  秦少虎笑了：「霍警官你想得真多，我可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個好人，我知道你也是個好警察，我一定要死，希望是壞人惡人把我害死的，而不是你這個好警察。我即便要逃亡，要拼個你死我活，也不希望是和你。你怎麼扯到喜歡這上面去了？原來，在你的潛意識裡，喜歡著我？」


  「放屁，我會喜歡你？做你的白日夢吧！」霍無雪惡狠狠地否認。


  秦少虎說：「霍警官，你不用否認了，我是學過心理學的人，當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對方理解成什麼意思，便說明對方就是怎麼想，這是很簡單的邏輯。你是警界精英，不可能連這個邏輯都不明白吧？」


  霍無雪一張粉臉漲得通紅，她是個矜持的美女，是個高傲的美女，可卻被秦少虎丟了一個餌，一下子拆穿了心裡，那份難為情可想而知。


  頓時惱怒起來：「秦少虎，你敢耍我！」


  說著，麻利的從后腰上拔出了手槍，指到了秦少虎的腦袋上，惡狠狠地問：「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斃了你！」


  秦少虎一臉淡定：「不信。」


  霍無雪問：「你以為我不敢嗎？我現在斃了你，完全可以說你是拒捕，而且你現在就是罪大惡極的犯人，上面也已經下了命令，說你拒捕，可以當場擊斃，我一點風險都不會擔！」


  秦少虎說：「我知道你一點風險都不會擔，你若想枉殺一個人，你會有一萬種辦法，但你是個好警察，不會玩這種手段性的東西。而且，你更不會殺你一個你喜歡的人，像你這種高傲的美女，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男人，一旦喜歡上了，肯定愛得刻骨銘心的。是這樣的吧？」


  「你說得對，很對！」霍無雪說著，便將手銬銬向秦少虎的手。


  秦少虎沒有閃躲，任由霍無雪把手銬銬上去了。


  他看出來霍無雪已經亂了方寸，她的惱怒，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她的內心裡，是是真真正正的喜歡上了他的。


  既然她喜歡他，他便多少的有些把握解決問題。


  霍無雪把秦少虎的手銬上，然後再將手銬的另外一端銬在了車的掛檔上面，還狠狠地說了句：「你會看到你是怎麼被自己的自以為是給害死的！」


  說完，啟動了車子。


  秦少虎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生命攸關的時候，是不應該做衝動的決定的。你得想好了，這條路是不歸路，只要回去了，就永遠都回不來！」


  霍無雪的心顫抖了下，她看到了自己心裡的不忍。


  她就這樣把秦少虎送上絕路嗎？

  秦少虎又說：「現在，事情還在你的掌控之中，由得你做主，只要進了城，被第二個人看到，你就算想救我，也救不了，我死無所謂，但只怕你心裡會有個結，一輩子都不要想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