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妥協
而腳步在樓梯上的聲響已經越來越近,周玄武在猶豫著是否要將唐冰擊暈的時候,聽到了狼狗打的一個噴嚏,隨後,腳步聲在門外停下,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喊:「冰冰。」
唐冰沒有答話,而是看著周玄武。
目光對視,是掙扎和較量。
唐冰把聲音壓得很低說:「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一,二……」
終於,周玄武沒有時間多想,只好點了點頭。
唐冰便對著門外應了聲:「媽咪,有什麼事嗎?」
外面的女人問:「你不是睡了嗎?我怎麼看到窗子里又有燈光照出去了?」
唐冰回答:「沒什麼,一個朋友的電話把我吵醒了,馬上就睡了,媽咪你去睡吧。」
外面的女人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睡不著,以為你也是失眠,還想跟你聊聊天呢。」
唐冰猶豫了下,看了眼周玄武,還是說:「媽咪,我有點困了,明天聊吧。」
外面的女人有些無奈:「那好,你早點睡吧。」
說著便離去了。
周玄武鬆了一口氣。
唐冰的目光落在周玄武的臉上,身上,從頭到腳,然後吸了吸鼻子,問:「你身上怎麼好大一股大蒜味道?」
周玄武說:「看來你鼻子比狗遲鈍多了,現在才聞到。」
唐冰說:「剛才聞到了,沒有時間問你,不行嗎?我說,你能離我遠點,站到牆那邊去嗎?身上臭死了,還臟死了,你看我這毯子,被你那都弄髒成什麼樣了!」
周玄武看了看那床蓋在唐冰身上的白荷花色空調毯,因為他之前壓在上面,那些匍匐在莊稼地里沾到身上的泥巴把上面確實髒得不堪入目了,但他並不想對她表示歉意,因為秦少虎的事情,使得他對唐冰和燕雪嬌都非常的不滿,所以若無其事地說:「你要覺得臟,有本事揭開不用蓋啊,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什麼都沒有穿呢?」
唐冰臉一紅說:「你是不想我幫你忙了,是吧?」
周玄武看那樣子,就故意說:「看這反應還真沒穿啊,真想不到,你還有裸睡的癖好,而且裸得與眾不同,上面穿,下面不穿,真是千古一奇聞。」
唐冰見周玄武一副無恥之態,有些生氣起來,逼著問了一句:「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是病貓是吧?你信不信我翻臉不認人了!我要不是想著雪嬌的事情,才懶得對你大發慈悲。你跟秦少虎比起來,真是一個是龍,一個是蟲,而且還是臭蟲。」
周玄武臉皮很厚不以為然,問:「怎麼,你喜歡他嗎?要不我也幫你說說,只怕他可能看不上你。」
唐冰哼了聲:「看不上我?真是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就你們這樣的人,活得跟臭蟲一樣的,對於上流社會的人來說,都不會用正眼瞧,要不是雪嬌腦子裡少了一根筋,秦少虎算個屁!」
周玄武聽得這話,心裡一股無名火冒起:「你才算個屁?你要不是生在有錢人家,我看你過得比叫花子都不如,到街上乞討都能被餓死。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才不會用正眼瞧,就像現在一樣,就算什麼都沒穿,躺在床上,我都不會有慾望!」
唐冰被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指著周玄武說:「好了,你可以給我滾了,滾快點,別讓我看著你反胃!」
周玄武冷笑一聲:「你忘記我現在可以把你打暈,或者殺了。」
唐冰似乎並不怕了,說:「你有本事試試啊。」
周玄武問:「你真以為我不敢?」
唐冰說:「你敢,那你就試試吧,你可以看看把我怎麼樣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別以為上次的事情沒把你怎麼樣,那是看在雪嬌欠秦少虎的份上,否則你還有沒有在這裡活著,都難說得很。」
周玄武問:「這麼說你是想挑起我們的戰爭,然後我們剛才的協議也作廢了,是嗎?」
唐冰又想起了燕雪嬌的事情來,恨恨不已地咬了咬牙,說:「算了,我忍你!說吧,要我幫你什麼?」
周玄武得意地笑了下:「這樣不很好嗎,幹嘛要學潑婦呢。」
唐冰怒問:「你有完沒完?」
周玄武說:「行,你聽清楚了。第一件事,我要洗澡;第二件事,我要穿衣服。最重要的是第三件事,我要借你的電話一用。」
唐冰問:「就這樣嗎?」
周玄武說:「就這樣,放心,我真不會有非禮你的想法,真沒興趣。我喜歡溫柔的,順從的女人,即便潑辣,也只應該在床上潑辣。除此之外的女人,我都沒有興趣。」
唐冰哼了聲:「你應該找鏡子照照自己再說話,尤其注意不要在別人吃飯的時候這樣信口雌黃,會讓別人噁心到吐,浪費糧食!」
周玄武說:「事情我已經說了,現在該你兌現了吧,否則到時候也別怪我食言了。」
唐冰說:「你轉過身去!」
周玄武問:「幹什麼?你想偷襲我?」
唐冰說:「我對你這賤命沒興趣,我得穿衣服,到衛生間里去把沐浴露和毛巾給你拿到曬台上去,你只能在那裡洗澡,而且還得輕一點。不要讓我媽聽到。」
周玄武說了聲行,就轉過了身去。
唐冰便將被子掀開,然後從旁邊的床頭櫃的裙子下面拿過了小褲褲穿上,然後再脫了上面的弔帶衫,換上裙子,她做完這些的時候對周玄武說了聲好了。哪知道周玄武並沒有轉過身,而是說了一句:「我真想不明白你要我轉過身幹什麼,難道看真人跟看鏡子有什麼區別嗎?」
唐冰心裡一驚,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在書桌邊上有一面很大的鏡子,正對著床這邊,從鏡子里將床上的什麼都看到了。也就是說她揭開被子露出下面的身體,穿上小褲褲。然後再脫掉弔帶衫,換上裙子,全身上下都被周玄武看到了!
但看到了就是看到了,也沒法挽回,唐冰只能又羞又怒地罵了聲:「無恥!」
周玄武說:「你讓我轉的身,我只是照你的意思做,怎麼又無恥了?」
唐冰說:「你明知道我是讓你別看,那裡有鏡子,你不可以把眼睛閉上嗎?」
周玄武說:「雖然我對你沒有什麼性趣,但看看也不辱沒我的眼睛,我何苦要閉上呢?真要到了一個女人光著身子男人都不屑看的地步,這個女人活著也就沒什麼意思,完全是多餘的了,你說呢?」
唐冰沒再說話,她覺得根本就沒法跟周玄武這種人用語言交流,滿嘴都是強詞奪理,下了床,輕輕地走到門口,然後輕輕地開了下門,出去了,再將門虛掩了過去。一會兒就回來了,進了門,看著周玄武說:「出門左轉,就是三樓的曬台,我把沐浴露和毛巾都放過去了,在水管旁邊的椅子上,你自己輕點,別弄出聲音來了。別開燈,否則很難說附近的房子里會有人看得到的。」
周玄武問:「衣服和褲子呢?」
唐冰說:「等你到曬台上去了,我會把曬台的門先鎖上,然後下去和我媽聊會天,再把我爸的衣服搜了拿上來從門縫裡塞給你。」
周玄武說:「你爸的?不至於吧,要把我穿成老頭子啊?」
唐冰說:「我家只有我爸的衣服是男人的,難道你要變態的穿我媽的,還是要穿我的?」
周玄武很無奈,管它的,也只能先用來遮遮身體再說吧,這大晚上的,也就答應了。然後躡手躡腳地出了屋子,按照唐冰說的,往左邊去,看見了虛掩著的門,於是打開了,便看見了一個有幾十平米的曬台,曬台修建有一米多高的欄杆,欄杆上面放滿了各種花花草草。高的矮的,鬱鬱蔥蔥的。
唐冰將門給反鎖上了。
周玄武在牆角處找到了水管,和放在椅子上的沐浴露以及衣服。還好,多少有些天光,加上周玄武的視力好,還是看得見東西的。而就在這個時候,從遠處傳來了警笛的尖叫聲,往這邊而來。
他猜想肯定是城裡的警察從另外一個方向過橋來這邊搜查了。便躡手躡腳地沿著欄杆邊上的掩護,往靠近路邊去看。
在前面的路邊還是有不少燈光,而且也還有路燈的光亮,雖然被種植的許多高大的樹蔭給遮擋了光亮,樓上顯得比較黑暗,但從樓上看下面還是看得很清楚。
周玄武看見在遠處他過來的方向,農戶的房子那裡,外面有很多的警察,從農戶的房子里進進出出,搜查完一家,又開始下一家。而這邊的警察大隊伍也很快從唐冰門口的別墅行駛而過,至少有十餘輛警車,往農戶的房子那邊駛去。
不用說,這動作是很大的,但周玄武還是相信在唐冰家裡比較安全,尤其是唐冰家有一條大狼狗,還有一條藏獒,警察就更有理由相信她家裡不會躲進逃犯。
不管怎麼說,他還得先洗完澡,換上衣服再說,便又沿著欄杆往水管處回去。但才沒潛行得幾步,就聽得「嘩」地一聲拉開窗子的聲音,這聲音促使得周玄武警覺起來,從欄杆的盆栽縫隙間循聲看去,發現在隔壁靠山後方的三樓,出現了一絲燈光。而他從那個窗子被拉開的僅有一個巴掌寬的縫隙里,斜著的角度,正好看見裡面有一個光著的少女,正打開了熱水器的噴頭,站在那裡往身上沖水。